【趣谈胡子】京剧趣谈
时间：2019-02-10 05:28:0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阿拉伯谚语总是那么精辟,比如这句话:“一个没有胡子的男人等于一只没有尾巴的猫。”猫尾巴有平衡身体的作用,没有尾巴就没法逮耗子,就不能养家糊口。相比之下,男人的胡子似乎完全不如猫尾巴那么有用,不仅没用,还要每天手动、电动,刀光剑影地刮来刮去,给宝贵的生命添乱。
其实也不然,男人可以长得不好看,但一定要长得硬气,满脸的胡子便是最佳代言。一脸浓密的胡子是男性自尊的宣言,虽然那也许是内分泌失调的表现,可外表永远那么唬人。试问天下男人,即使刮胡子再麻烦,他会愿意图省事而彻底与自己的胡子告别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我们都知道,唐朝很强盛,李世民很强大,但我们很少知道他的胡子更“强大”。除了茂盛,李世民的胡子很有韧劲,人称“虬须”。据《酉阳杂俎》记载,李世民曾当着众多文臣武将的面,用自己的胡子当弓弦,表演射箭。
胡子射箭!这里面传达的信息简约而绝不简单,明摆着是“我还行”,甚至“我很牛”的意思。胡子释放出来的信号在政治的显微镜下被放大,的确吓倒了不少蠢蠢欲动的心。该和亲的赶紧和亲,正打仗的抓紧停火。胡子的力量,了不得!
宋代的寇准年轻时也打过胡子的主意。因为皇帝很看好他的学问和能力,只是跟其他人聊天时随口说起小寇同志哪里都不错,是块当宰相的材料,只可惜太年轻了点,提拔起来难以服众。
寇准听说这事儿后,很着急,以他的人品,肯定不是为升官发财着急,而是因为不能到更大的舞台上发挥聪明才智,更好地为人民服务而着急。一想到凭着自己的那张嫩脸,这舞台一时半会儿还爬不上去,寇准的血压就跟当代股市一样急剧浮动。为了迅速改变局面,让自己的脸最好像秋风扫落叶般萧瑟,越老气横秋越好,寇准四处淘换偏方,最后找到了好办法――就着何首乌吃白萝卜。都说偏方治大病,此言不虚,寇准的胡子很快变白,整张脸呈现出一副值得托付重任之相,于是顺利坐上了宰相之位。
清代《子不语》里有个类似的故事,是关于礼部尚书高晋的。他二十五岁时在山东泗水当县令。有个吕姓道士给他相面,说“大人哪,您当贵极人臣,只是不长胡子就升不了官”。高县令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腮帮子,连连感叹道:“种粮食还得埋种子呢,我这脸皮下面连个胡子根儿都没有,怎么往外长啊。”
不知道吕道士是开过美容院还是干过绿化,反正当时他很痛快地表态:我来种!
当晚夜深人静,待到高大人睡熟,吕道士爬起来工作。只见他抄起毛笔蘸上墨,如小鸡啄碎米一般在大人的腮帮子上点起了黑点儿。一个两个三四个,五个六个七八个。三天之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高大人腮帮子上的胡子就跟地里的小葱一样,在点过黑点的地方唰唰地冒了出来。当年,高县令被提拔为高州牧,随后又升任高总督,且势头不减,一路高歌猛进,最终迈入朝堂做了高尚书。难怪明朝人黄溥在《闲中今古录摘抄》中收录了“为官不用好文章,只要胡须及胖长”这句话――胡子强于文章!
作为男人,可以接受谢顶的无奈,却顶不住嘴边没毛的压力。若哪一天清晨男人发现自己鼻下腮边光溜如镜,内心的警笛一定会即刻作响,警戒级别瞬间由蓝越黄、橙黄、粉红、桃红直接冲至大红血红。
除了作为男性的性别象征,胡子和香烟一样,还是个完美的借口。一旦遇到实在无话可说而什么也不说更不合适的场合,一捻须髯,再配合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或者深邃无边的眼神,就混过去了。某些时候,不仅话可以免去,就连没着没落的手都有了地方搁。现代人用手机打发空虚、寂寞、无聊,古人则把这些寄托在胡子上,摸着,捻着,拽着,再难熬的时间、场合也过得去了。在外人眼里,更是显得成熟洒脱,赚足了形象分。
在我们广阔的历史舞台上,有众多的胡子信徒,他们不只认为胡子代表阳刚,代表成熟,他们更愿意相信,胡子是智慧和能力的外在表现。在白胡子面前,黑胡子们乐于弯下腰承认自己的无知;在黑胡子面前,没胡子心甘情愿低下头表达自己的卑微。他们相信胡子越多阅历越丰富,相信胡子越长越白能力就越强,用起来也越可靠。
于是久而久之,胡子的数量多少和颜色深浅就成了选拔人才的重要标准,如果您生在这样的社会风习之下,是不是也会主动抛弃剃刀,把胡子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呢?
【原载2009年第10期《读者・原创版》】
●湖南省洪江邓长青荐
题图/无题/佚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