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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渊明与酒相关的诗文 [陶渊明亲情诗文及其思想渊源]

    时间:2019-02-10 05:38:2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陶渊明 亲情 儒 道    摘要:陶渊明表现父子和手足之情的诗文,充分表明他对人伦亲情的依恋,这成为他归隐人生重要的精神支柱。亲情诗文是诗人深受儒学熏陶的产物,具体表现为对《诗经》和《论语》等经典的接受。此外,还融入了道家自然率真、委运任化等思想。
      
      在常人眼里,被称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的陶渊明,似乎浑身“静穆”,超凡脱俗。然而,其亲情诗文让我们看到了诗人的另一面,即他也有儿女情长。这些诗文是诗人情感的自然流露,最能表现其所思所想。对之进行分析,有助于探讨陶的思想渊源。
      
      一
      
       陶渊明表现亲情的诗文主要有:《命子》《责子》《与子俨等疏》《祭程氏妹文》《祭从弟敬远文》《悲从弟仲德》等,可分为父子之情、手足之情两类。
       前三首诗表现父子之情,从中可见一位十足的慈父形象,他对儿子们曾有过深切的期望,但当他们不得志时,仍抱有豁达的心情。黄庭坚在《书渊明责子诗后》说:“观渊明之诗,想见其人岂弟慈祥,戏谑可观也。俗人便谓渊明诸子皆不肖,而渊明愁叹见于诗,可谓痴人前不得说梦也。”黄可谓陶的知音。
       《命子》诗从家族渊源写起,自豪地称远祖是陶唐氏,叙述陶氏家族的曲折发展,或显或晦都依“道”而行。当列国纷争时,“凤隐于林,幽人在丘”。乱世结束时,愍侯陶舍应时而起,“抚剑风迈,显兹武功”。曾祖父陶侃在东晋建国中建立了卓著功勋,继而功成身退。通过对陶氏家族的追述来激励后代儿孙,也为归隐人生埋下了伏笔。下面的叙述转入现实之中:与先辈相比,自叹弗如,功业了无建树,而立之年还未有子息。大儿子的诞生令人欣喜,按《礼记》“名汝曰俨,字汝求思”,希望他“温恭朝夕”,青史留名。诗中概括出“既见其生,实欲其可。人亦有言,斯情无假”的至理名言,即父母在孩子呱呱落地时就开始为他构想未来,盼他早日成才,此乃人之常情。
       然而事与愿违,儿子一天天长大,“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责子》诗以轻松幽默的笔调勾勒出五子情状:“阿舒已二八,懒惰故无匹。阿宣行志学,而不爱文术。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通篇如漫画一般,令人叫绝!五子活泼可爱,憨态可掬,却个个贪吃贪玩,不求上进。果真如此吗?恐怕未必,只不过以无雕饰的语言描摹孩子的纯真与憨厚。好吃懒做是孩子的天性,表现出孩童的“本真”情态,让人回味无穷,慈父之爱也在谐谑中表露无遗。纵然他们无心仕进,诗人并无一丝的担忧与不快,依然饮酒自乐。人生是不可强求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应以平常心来看待,最好是顺其自然。
       《与子俨等疏》引贤人之言“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可谓开宗明义。诗人坦然面对生死,不愿意自己的离去给儿子带来太多悲痛,表现出对他们的体贴与疼爱。又想到辞官归隐使妻儿忍饥受寒,心中充满了愧疚,但并无半点遗憾:“�辞世,使汝等幼而饥寒。余尝感孺仲贤妻之言,败絮自拥,何惭儿子。”接着回忆田园之乐:“少学琴书,偶爱闲静,开卷有得,便欣然忘食。见树木交荫,时鸟变声,亦复欢然有喜。常言: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诗人沉浸在大自然的怀抱中,感受着习习清风,聆听着阵阵鸟语,咀嚼着脉脉诗意,仿佛把人带进了素朴而遥远的上古时代。不惜笔墨地描述归隐感受,旨在让儿子们从中得到启发:不奢求名利,以享受自然人生为乐,如此才能看轻钱财,也才会看淡生死。他叮嘱兄弟之间要重义轻财,希望他们以名士为楷模和睦相处:“然汝等虽不同生,当念四海皆兄弟之义。鲍叔、管仲,分财无猜;归生、伍举,班荆道旧。”此诗借大量典故说明“孝悌”之义,说教意味浓厚。
       此外,《和郭主簿二首》“弱子戏我侧,学语未成音。此事真复乐,聊用忘华簪”,《归去来兮辞》“乃瞻衡宇,载欣载奔。童仆欢迎,稚子候门”,《止酒》“好味止园葵,大欢止稚子”等都充满了对家园亲情的热爱。诗人迫不及待地归隐田园,有家便是福,无官一身轻。在酒酣耳热之际,爱子绕膝,温馨的家给诗人以莫大的慰藉,令他忘掉功名利禄。父子之情既是他人生之乐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为辞官归隐找到了精神上的依托。
       表达手足之情的《悲从弟仲德》《祭程氏妹文》等多为祭文,拳拳兄弟之情、恋恋兄妹之谊,在面对生死诀别的情境时,表露得如此真挚动人。前者全诗突出一个“悲”字,“衔哀过旧宅,悲泪应心零。借问为谁悲?怀人在九冥”、“迟迟将回步,恻恻悲襟盈”。诗人无法面对从弟的突然离去,因为兄弟二人“恩爱若同生”,从弟功业未就,“慈母沉哀疚,二胤才数龄”。
       《祭从弟敬远文》抒发对从弟的无限感伤之情――“情恻恻以摧心,泪愍愍而盈眼”。首尾以“呜呼哀哉”呼应,足见悲痛之深。敬远是诗人堂弟,其母又是姊妹,二人志趣相投,亲密无间。诗人仕途无功而返时,世俗的人们投来不解和非议,敬远则一如既往地与自己携手同游,可谓知己。因此,诗人念其人,想其德:“于铄我弟,有操有概。孝发幼龄,友自天爱。……其色能温,其言则厉。”敬远天生仁爱,温文尔雅,义正词严。他们早年丧父,彼此依赖,经常同游同乐,心心相印。尤其可贵的是,兄弟二人安贫乐道,虽“冬无�褐,夏渴瓢箪”,但“相将以道,相开以颜”。少年的游乐恍如昨日,而从弟已然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寡母,怎不令人心寒!读这篇祭文,知敬远为诗人知音,再看《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才明白诗人为何单独要向敬远表明心迹。在“劲气侵襟袖,箪瓢谢屡设”的贫寒环境下,诗人仍固守穷节,静心读书,欣赏雪景,写下“倾耳无希声,在目皓已洁”的千古佳句,雪无疑是诗人高节的象征。
       《归去来兮辞》并序中写道:“寻程氏妹丧于武昌,情在骏奔,自免去职”,为妹奔丧而辞官归隐,《祭程氏妹文》写得情切意哀,以“梁尘委积,庭草荒芜”和“黯黯高云,萧萧冬月”的萧条景致衬托哀情,不胜悲凉。兄妹二人两小无猜,“特百常情”。一则为妹年幼即丧母的身世而悲;再则为善人不长寿而悲:“咨尔令妹,有德有操。靖恭鲜言,闻善则乐。能正能和,惟友惟孝。行止中闺,可象可效。”贤良温顺的妹妹不幸英年早逝,怎不让人“感惟崩号,兴言泣血”。
       以上诗文最突出的特点是形象栩栩如生,情感真挚动人。梁启超说“须知他是一位缠绵悱恻最多情的人,读集中《祭程氏妹文》《祭从弟敬远文》《与子俨等疏》,可以看出他家庭骨肉间的情爱热烈到什么地步”①。诚哉斯言。陶氏亲情诗文在某种程度上深刻地揭示了他的内心世界,让我们看到了诗人更为真实的一面。正如宗白华《美学散步》所言:“晋人虽超,未能忘情……晋人向外发现了自然,向内发现了自己的深情。”
      
      二
      
       陶渊明亲情诗文主要体现人情之真、人性之美。儒家的“善”和道家的“真”在其中水乳交融。亲情本身就植根于儒家文化,陶氏这么多亲情诗文充分表明他对人伦的重视。陶的曾祖父陶侃是江南土著旧族,很有儒家风范。外祖父孟嘉也是以儒德被选为僚属的,自幼受到熏陶的他具有深厚的儒学涵养。在谈到敬远和程氏妹的为人时,他都情不自禁地用到了儒家崇尚的友、孝、惠、温、恭、和、善等字眼,并用“有操有概”、“有德有操”来总括。他教育儿子“温恭朝夕”,念兄弟之义。陶对母、子极为疼爱,对弟、妹也是情同手足。作为儿子、父亲和兄长的陶渊明,都尽到了儒家孝悌之义。
       陶渊明对儒家文化的接受,还体现在发自内心的安贫乐道。具体表现为对《论语》的频繁引用。《卫灵公》有“君子固穷”,《颜渊》有“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这些都为陶所接受。《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云:“高操非所攀,谬得固穷节”,《与子俨等疏》首尾即引用《颜渊》之语。诗文中的“厉”、“立”、“�褐”、“没齿”、“为山”等词语都从《论语》中信手拈来。特别是反复出现的“箪瓢”出自《雍也》:“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也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此谓“孔颜乐处”,淡定而从容,平静而洒落。袁行霈说:“陶渊明的思想融合了儒、道两家……但在‘固穷’和‘安贫’上,陶渊明是纯粹的儒家思想。”②
       陶渊明还继承了《诗经》的抒情言志传统,并多用四言诗这种典雅的形式表达亲情。《命子》为纯粹的四言诗,《祭程氏妹文》《祭从弟敬远文》和《与子俨等疏》以四言为主。亲情主题是《诗经》所开创的,以《凯风》《蓼莪》《常棣》为代表。陶多处引用《诗经》中的词语,如“考�”、“温恭朝夕”、“特百”及“凯风”等分别出自《卫风・考�》《商颂・那》《秦风・黄鸟》及《邶风・凯风》。
      再者,陶对儒家思想的吸收,还表现在疏祭文体裁的使用上,这与儒家重视祭典礼俗的传统相关。祭文一般从具体时辰写起,涉及到丧祭之礼。《祭从弟敬远文》写道:“岁在辛亥,月惟仲秋,旬有九日,从弟敬远,卜辰云窆(下棺安葬),永宁后土。”《祭程氏妹文》云:“维晋义熙三年,五月甲辰,程氏妹服制再周。渊明以少牢之奠,�俯而酹之。”这些均写礼俗,十分庄重,体现出儒家文化浓重的伦理色彩。李剑锋说:“陶渊明对儒家文化的吸收,其重心,更确切地说是将之化入生命血液的主要不是儒家的政治学说,而是伦理道德学说。他对伦理道德学说的吸收也不是机械的,而是将之改造成为更具自然色彩的人际依恋和终极关怀。”③
       道家思想对陶的影响主要是“自然”观,《老子》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陶本“质性自然”,故才归隐田园,享受天伦之乐。他绝不违心地在官场上应酬,对孩子们的不成才也泰然处之。还有“本真”和“素朴”,陶对自然景物和儿子情态的描写,都体现出他返璞归真的一面。《庄子・渔父》曰:“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其用于人理也,事亲则慈孝,事君则忠贞,饮酒则欢乐,处丧则悲哀。”陶对儿子的慈爱、对母亲的思念都是由衷的,对弟、妹离去的悲哀也是真挚而深沉的,所以诗文才会如此感人。林云铭《古文新义》初编卷四说:“与子一疏,乃陶公毕生实录,全副学问也。穷达寿夭,既一眼觑破,则触处任真,无非天机流行。末以善处兄弟勤勉,亦其至情不容已处。读之惟见真气盘旋纸上,不可作文字观。”
       “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陶渊明通达天理,视死如归,对生死持旷达态度,受到了庄子“物化”观的影响。《知北游》曰:“人之生,气之聚也;聚则为生,散则为死。若死生之徒,吾又何患!”《责子》云“天运苟如此,且进杯中物”,《悲从弟仲德》也说“翳然乘化去,终天不复形”。他对生命的衰老、子息的不肖,更多地抱有“委运任化”、坦然接受的心态。
       此外,陶诗中也常引用《庄子》词语,如“帝乡”出自《人间世》“乘彼白云,至于帝乡”;“厉夜生子,遽而求火”出自《天地》。但陶的人生观在旷远之中有平实,其诗文为人们所喜爱,就在于他深受儒家思想的浸染,最终将超迈的情怀落实到现实人生。
       以上分析了陶的亲情诗文,可见他并非不识人间烟火之人。相反,亲情不仅带给他无限快慰,而且为其归隐人生找到了支撑点。李泽厚把儒家文化概括为“乐感文化”,《论语今读》指出“世俗中有高远,平凡中见伟大,这就是以孔子为代表的中国文化精神。这种文化精神以‘既世间又超世间’的情感为根源、为基础、为实在、为本体。因人的生存意义即在此‘生’的世间关系中,此道德责任之所在,亦人生归依之所在”。
      (责任编辑:古卫红)
       作者简介:李世萍(1970-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博士生,河北廊坊师范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先秦两汉魏晋文学。
      
      ① 梁启超:《陶渊明》,商务印书馆,1923年版。
      ② 袁行霈:《陶渊明的哲学思考》,《国学研究》第1辑,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
      ③ 李剑锋:《陶渊明及其诗文研究》,山东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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