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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山渡|巫山一渡

    时间:2019-02-24 05:41:3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腊妹子的曲儿      巫山渡是皖南巫山村到江口镇之间的一个重要渡口,摆渡的王福就靠一条船在那里讨生活。   这天,王福坐在河堤边编竹篮,突然听到对岸有人喊:“船家,摆渡……”王福远远望去,是个老人带着个年轻姑娘。他跳上船,拿起竹篙把船撑向对岸。老人和姑娘上船后,王福认出老人是卖唱的二先生,年轻姑娘却不认识,便说:“原来是二先生,又到我们巫山村来卖唱啦?我可有好几年没听到你的戏啦。”
      二先生说:“是啊,一晃好多年了。现在物价都涨了,你这船钱涨了多少啊?”
      王福说:“二先生好不容易来一次,谈什么船钱啊。”
      二先生说:“那多不好意思,嗨,叫腊妹子给你唱个曲儿吧。”
      王福看着迎风站在船头的女子。她身材苗条,容貌秀美,巫山村没有这么漂亮的姑娘。腊妹子回头对王福一笑,说:“船大哥,曲儿好唱口难开,还是晚上到村里来听戏吧。”
      腊妹子的一笑把王福的魂勾走了。他连忙说:“好,我一定去!”
      当天晚上,巫山村的老槐树上挂着一盏汽灯,二先生坐在一条长凳上不紧不慢地打着竹板,腊妹子不时向远处河堤上眺望。人们都等着腊妹子开唱。有人提议说:“秦保长再加一次码,看这小妞唱不唱。”众人附和说:“对,看她唱不唱。”秦保长站起来,四下拱手,然后在二先生脚前的钵子里扔下一把铜钱。
      腊妹子的脸在灯光下被映成一块红布,她的胸脯微微起伏。
      王福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腊妹子看见王福,脸上有了喜色,高兴地说:“船大哥来得正好,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呢,我给大哥唱一个船工调吧。”王福摸出一个铜板扔进钵子。
      腊妹子唱起来:“隔河那个看花花正红,哥要采花那个路不通。待到路通那个花儿谢,哥心凄凉妹儿心痛……”王福听得有点陶醉。
      秦保长怒不可遏地说:“哪里蹦出的土老鼠,搅了老子的兴!”说完拂袖而去。王福吃了一惊,顿时矮下身子。人们陆续散去。
      二先生和腊妹子回到巫山村客店,吃过饭,便各自上床睡觉了。更深人静的时候,黑暗中有人坐起来,下床摸索着向腊妹子的房间走去。突然,传来竹板落地、竹鼓滚动的声音。那人影急速后退,脚下一滑,失足跌倒,“哐啷”一声盆响,水洒了一地。
      老板娘在楼下喊:“楼上的当心啊,深更半夜,别打扰别人睡觉。”
      第二天,二先生从身上摸出两块银元递给老板娘说:“腊妹子的事就拜托你了,谁能出一百块大洋,谁就把她领走。”
      老板娘说:“一百块大洋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试试看吧。”
      老板娘当下就来到王福的茅屋里,笑眯眯地对王福说:“王福,你的亲事干娘可是一直挂在心上,二先生今天放出话来,谁能出一百大洋,谁就把腊妹子领走。那可是水灵灵的姑娘啊。”
      王福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放在桌上。老板娘一数,只有七十七块大洋,便不高兴地问:“就这些?”
      王福激动地说:“干娘,这些钱你先收下,我想办法凑齐。”
      老板娘将钱装入一个布袋:“那我先收下,这事要是成了,你可得好好谢谢我。”
      王福说:“那是那是,我怎么会忘了干娘呢。”
      老板娘走后,王福对一个过河的山民说:“你上盘龙山,认识烧木炭的王彪不?”
      山民问:“他是你什么人?”
      王福说:“他是我兄弟,请你带个口信,让他回来一趟。”
      老板娘回到客店,对二先生说:“王福暂时只能拿出七十七块大洋,你看这事……”
      二先生说:“一百块大洋,一个子儿也不能少。他要是出不起,老板娘不能再找找别的人家吗?”
      老板娘低头一想,看来这事只有找秦保长了。于是她又来到秦保长家,把事情对秦保长一说。秦保长当即拿出一百块大洋说:“这点钱我出得起,你去对二先生讲,这事就这么定了。”然后他又拿出五块大洋给老板娘:“这是给你的。”
      当天下午,王彪从盘龙山赶回来,陪着哥哥王福来到巫村客店。
      老板娘拿出王福的钱说:“大侄子,这钱还给你。”
      王福闷声不响。
      王彪说:“哥,这钱咱不能收回,这是你下的定钱啊。”
      老板娘说:“二先生已经收下了秦保长的礼金,这事怕不好办了。”
      王彪说:“他秦保长有家有室,这不是霸占民女吗?”
      老板娘说:“话可不能这样说,这是两厢情愿的事。秦保长三天后接人,也不是我养的闺女,你让我咋办?”
      王彪把自己的一包钱外加王福的钱一并放在桌上:“钱搁在这儿。哥,我们回去,我就不相信他秦保长的钱大!”
      王福紧跟在王彪的后面说:“兄弟,要不把钱拿回来算了,秦保长家大势大,咱们斗不过他。”
      王彪说:“看你那熊样,怕他干吗,他能吃人吗?”
      当天夜里,腊妹子在客店里正准备脱衣睡觉,这时,只见窗帘一动,眼前晃过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个头蒙黑布的人闯了进来。腊妹子未叫出口,来人便说:“叫就杀了你!”说完,来人揭开头上的黑布,原来是王彪。王彪打量了一下腊妹子说:“难怪秦保长动心!其实是我哥先下的定钱,你得跟我走!”
      王福的茅屋前,王彪大声说:“哥,人我是给你带来了,今夜就生米作成熟饭,看他秦大山能怎样!”
      腊妹子蹲在地上呜呜地哭。王福说:“你别怕,我这就送你回去。”
      腊妹子抽泣着说:“我不回去,我不给人当小姨太。”
      王彪搬出一张竹床在西屋架起来,又从东屋抱出被褥,然后对腊妹子说:“姑娘,我哥是好人。”
      腊妹子仍在低声抽泣,王福涨红了脸,一个人进了东屋。
      王彪躺在竹床上说:“姑娘,去睡吧。”
      腊妹子径直走过来,冷不防趴在王彪的胸口说:“你哥是个怂人,我不嫁他。我愿意跟着你!”
      王福睡不着,爬起来朝西屋看,恰好看到腊妹子趴在王彪的胸口上。他想去阻止,却听到了腊妹子说的后半句话……
      
      王彪遇险
      
      秦保长脸色阴沉地走进巫村茶馆,茶馆伙计引他上了楼,楼上八仙桌边已经坐了五六位穿长衫的老先生。一位年长的老者站起来说:“大山,坐。”秦保长忙扶老者上座。老者坐下后说:“今天请诸位族人来会茶,是有一桩要事。”秦保长对伙计说:“去把巫村客店的老板娘叫来。”伙计答应一声,急忙下楼。不一会儿,就听到老板娘哭着地走上楼来。
      老板娘对秦大山说:“秦保长,这不关我的事,是王福的弟弟王彪把姑娘抢去了,我是没有办法呀。”
      秦保长把手一挥说:“有你这个话就行了。”
      老者说:“大山,你看给他定个什么罪名呢?”
      一个族人说:“就定他一个男女私通,伤风败俗。”另一个族人说:“什么男女私通,那是强抢民女。”
      秦保长眼睛一亮:“对,强抢民女,那是土匪干的勾当,盘龙山上土匪如毛,他王彪八成就是盘龙山上的土匪。”
      老者说:“真是伤风败俗啊。按老规矩办,男的抛在摩天岭,女的沉进巫山河。”
      秦保长立即说:“这事跟女的没关系。”
      老者心领神会:“那好,就办男的。”
      王彪和腊妹子正在开垦河边上的一块荒地,这时河堤上有人喊:“王彪,你来一下,有人找你。”腊妹子看着王彪,很担心的样子。王彪说:“没啥事,我去去就回来。”他一边擦汗一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那人走前面,王彪走后面。那人说:“王彪兄弟,屋里说话。”王彪推开半掩着的门,一步跨进去,发现里面满屋子的人。屋里扑过来三个人,王彪身手矫健打倒了两个,另一个拦腰抱住了王彪,秦保长乘机用枪托砸在王彪的腿肚子上,王彪大叫一声摔倒在地,几个人一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他们把王彪推出门,秦保长手里提着一支枪,大声说:“都上渡船。”王彪瞪圆了眼珠说:“你们随便抓人,我犯了什么法?”没有人搭理他,他被人推着上了渡船。
      秦保长对王福说:“快开船,到摩天岭。”王福眼看着王彪,不敢吭声,颤抖着拔篙撑船。
      腊妹子从河埂上奔向河边:“彪哥,他们要带你上哪里去?生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王彪大声说:“我不会死的,你等着我回来!”
      渡船靠在摩天岭脚下,王彪被人推上岸。王彪说:“怎么不上江口镇,我要上镇公所论理去。”秦保长说:“做梦吧你。”
      他们把王彪带到摩天岭上的老狼顶,然后把他按倒,用一根细麻绳捆住他的双腿。秦保长阴笑着说:“王彪,你触犯族规,就得在这儿待上一天一夜。”
      王彪说:“秦大山,有种你杀了我!你这是官报私仇!”秦保长说:“算你明白,你独占花魁,死了也不冤。”然后他对众人一挥手说:“下山。”
      一群鸟飞落在山顶一株刺槐上啁啾,一只鹞鹰低旋着俯冲下来,鸟雀四散而逃,鹞鹰落在一块大青石上,专注地盯着五花大绑的王彪。
      黄昏的时候,炽热的太阳已经将王彪晒休克了。伏在大青石上的鹞鹰冷不防俯冲下来,一只利喙啄去了王彪的左眼。王彪痛苦地扭动着身躯,绝望地大喊大叫。
      血腥味引来了一匹孤独的老狼,它在大青石边看着王彪,不敢贸然进攻。王彪用一只眼睛与老狼对视着,嘶哑的嗓门发出哇哇的怪音。
      凌晨的时候,王彪终于支持不住了,腿肚子开始打颤。老狼在离他一丈开外的地方死死地盯着他。
      老狼见时机已到,凶狠地向他扑过去。突然,枪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只见老狼四脚朝天乱蹬一气,一命呜呼了。
      两个狩猎人走上老狼顶,一人弯下腰摸摸王彪的鼻息说:“还没有死,真是命大。”说着背起王彪,另一人提着猎枪,肩扛那只死狼,一起走向山的深处。
      
      兄弟出卖
      
      腊妹子艰难地爬上摩天岭,在老狼顶上发现了狼粪,又发现了血迹。她双腿一软,跪下来说:“彪哥,是我害苦了你呀!”
      她哭着将带血的石头集中起来,垒成一个坟堆,又扯了三根带穗子的茅草插在坟头,上前跪拜三次说:“彪哥,你死得冤枉啊!”她慢慢站起来,踉跄着下山回到王福的茅屋,正见到巫村客店的老板娘也在。
      腊妹子收拾自己的衣物要离开,老板娘说:“姑娘,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腊妹子说:“不知道,我打小就没有爹娘,也不知道是哪里人。”老板娘想想,劝说道:“王彪走了,依我看,还是王福人老实,靠得住。”腊妹子默默地哭泣着。老板娘接着说:“看得出来,王福也是真心喜欢你。”腊妹子哭得更凶了。老板娘见火候到了,就说:“这事我给你做主,你给个笑脸吧。”腊妹子扑在床上大哭起来。
      腊妹子最终留下来了,虽然她心里很不情愿,但也实在是走投无路。她人是留下来了,心却在王彪身上。王福每次向她求欢的时候,都遭到她的拒绝。
      这天,王福在河堤上干活,秦大山带着一队人走过来说:“王福,开船。”王福慌忙去摆船。秦大山故意大声说:“摩天岭上土匪闹得厉害,听说为首的是一个独眼龙,心狠手辣,外号过山龙。为了防止土匪抢劫,村里成立了民兵团,每户都要出钱,你就摊五块大洋吧。”
      王福低声下气地说:“保长,我现在手头很紧,拿不出钱。”
      秦大山瞟了腊妹子一眼说:“你没钱?娶媳妇不是很大方吗?”
      腊妹子呸了一口,转身回屋去了。王福说:“保长,我求求你了。”秦大山瞪了他一眼说:“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
      船行到河中心的时候,突然听到摩天岭上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只见半空中的两只鹞鹰应声坠落。
      秦大山说:“这肯定是过山龙打的枪,我们回来后要抓紧时间招兵买马。”
      第二天上午,趁王福在河中摆渡,秦大山嘴里哼着小曲走进了他的茅屋。腊妹子在纳鞋底,见到秦大山,把脸扭向一边。秦大山说:“腊妹子,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嘛。”腊妹子不做声,秦大山把屋里打量了一下说:“这屋子太小,我家房子宽敝,腊妹子啥时去串串门?”
      腊妹子没好气地说:“你到这儿来,不是为要钱的吧。”
      秦大山说:“瞧你这话说的,我哪会向你要钱呢。妹子的曲儿唱得好听,让人心发麻,今儿唱一个,该交的大洋就免了。”说着就把手搭在腊妹子的肩上。腊妹子怒火中烧,用鞋底打掉他的手说:“滚!”秦大山没趣地走出门。腊妹子追出门,将五块银元摔在地上,气冲冲地说:“这是姑奶奶卖唱的钱,拿去吧!”
      王福回来吃中饭的时候,腊妹子板着脸不说话。王福说:“你这又是怎么啦?”腊妹子说:“秦大山那个混蛋,借口要钱想吃我的豆腐。我要是个男人,就让他吃刀子。”王福说:“咱们惹不起他。”腊妹子瞪了他一眼说:“你是个软蛋!”王福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
      晚上,王福站在堂屋里犹豫着。他想进西屋,但是腊妹子已将房门关上了。他忍不住心中的欲火,拍着房门说:“腊妹子,你把门打开。”腊妹子在里面说:“我睡了。”王福还想敲门,这时,一个头戴斗笠的人走了进来。
      王福见来人左眼戴着眼罩,惊慌地说:“过山龙!”
      来人取下斗笠,哈哈一笑说:“哥,你也知道过山龙啊,我是王彪呀。”
      腊妹子从西屋里冲出来,一下扑到王彪怀里说:“彪哥,你没有死?”王彪说:“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腊妹子在他怀里哭泣起来。王福尴尬地退进东屋。王彪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腊妹子说:“这里面是值钱的东西,你留着用。我今天晚上还得走。”
      王彪走进东屋说:“哥,我走了,三天后我带人来打秦家大院。”王福说:“你走吧,哥不送你了。”
      三天后的一个深夜,王彪果然带了十几个人来打秦家大院。黑夜笼罩着巫山村,街上传来几声狗叫。十几个人影悄悄围住了秦保长的大院,几个人叠起罗汉,一个人从上面翻进大院。院门从里面打开,外面的人都闪进院子。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深夜的寂静,十几道手电筒的光柱照着进院子的王彪等人,同时听到有人大喊:“活捉过山龙!”紧接着枪声大作,村子里到处都点起了火把。
      王彪带来的人几乎全部被打死,他逃出大院,向河堤上跑去。他知道中了秦大山的埋伏。秦大山怎么就知道他们今天夜里要来了?
      王彪跑到渡口,大声喊:“哥,我是王彪,船在哪儿?”边喊边回头向逼近的团丁开枪。
      腊妹子听到叫喊,快步跳上船,船上没有竹篙,竹篙在岸上的王福手中。腊妹子说:“王福,把竹篙给我,快!快!”王福用力把竹篙插在地上,大声说:“你疯啦,你去找死吗!”腊妹子怒不可遏地说:“你是个混蛋!”紧接着跳入水中喊:“彪哥,我来啦――”
      王彪见腊妹子跳下水,惊奇地站起来喊:“不,你不能来――”他还没喊完,一颗子弹打穿了他肩膀,他一头栽倒在河滩上。
      腊妹子从水中爬到河滩上,看见火把中几个团丁把王彪拖上了河堤……
      
      殉情摩天岭
      
      这天上午,腊妹子到县监狱见到了看守犯人的牢头,她把一只装有酒菜的竹篮和一包衣服放下说:“官爷,我想探监。”牢头吸着鼻烟壶,哈欠连天地说:“探监呀,牢里是你什么人啊?”腊妹子说:“是我男人。”牢头见她颇有几分姿色,调侃说:“你男人?这么年轻就犯事啦,他叫什么名字啊?”腊妹子说:“他叫王彪。”牢头受惊般地坐直身体,烟瘾全消,不相信似地问:“过山龙是你男人?”腊妹子把几块银元放到牢头面前说:“我想见他一面。”牢头慌忙摇手说:“不行不行,重刑犯呢,谁也不能见。姑娘,你不要为难我,吃的我给你带到,衣服就用不着了。”
      腊妹子心情复杂地走出监狱,望着晴朗的天空发呆。突然,她又转身跑进监狱,扑通一声跪在牢头面前。牢头傻了眼,见她一片痴情,叹口气说:“真是难为你了,我告诉你吧,后天过山龙要被押往巫山村示众,然后押到摩天岭枪决。你真想见他一面,就到巫山渡口等着他吧。”
      过山龙被押出县大牢的那一天,巫山河两旁站满了围观的人群,秦大山带着一百多号团丁在维持秩序。腊妹子瘫坐在地上,有一个农妇扶着她,小声安慰说:“不能哭,不能哭,马上要过来了。”
      一条大木船慢悠悠地驶向了巫山渡口,王彪被五花大绑押在船头。木船上有人敲着铜锣喊:“摩天岭的匪首过山龙落马,大家快来看呀――”岸上的人群开始骚动。
      木船行驶到巫山渡口时,腊妹子从人群中奋力挤出来,冲着王彪挥手喊:“彪哥,彪哥,我在这儿――”
      船头上的王彪听到了喊声,看见了腊妹子,他向前跨出两步,对着腊妹子喊:“腊妹子,我看见你了,好好活着!”
      腊妹子喊:“彪哥,我终于还能见到你一面。”王彪喊:“别哭了,笑一笑,唱上一段给哥送行吧。”
      腊妹子忍住眼泪唱起来:
      妹子打小没爹娘,流落到此遇见郎;
      天做媒来地作证,我与彪哥配鸳鸯;
      巫山河掀起滔天浪,生生扯开我的郎;
      生要跟着彪哥走,打死奴家不回头,死也不回头……
      木船在腊妹子的歌声中拐弯向摩天岭开去,腊妹子边唱边朝前追赶。
      王彪突然纵身跳入水中……
      当天晚上,腊妹子坐在西屋,目光发呆。王福走进来说:“我按照你的吩咐,把王彪葬在了摩天岭的老狼顶上。”腊妹子走下床说:“我去给他烧纸。”王福拦住她说:“天都这么晚了,明天我陪你去吧。”腊妹子重新躺到床上。
      王福喜滋滋地脱掉衣服,望着腊妹子说:“王彪死了,谁也抢不走你了。”说着就往腊妹子身上扑。
      突然,王福一声杀猪般地号叫,赤裸着身体捂住肚子冲出房门。
      腊妹子一双眼睛发出幽幽绿光,一把剪刀从她发颤的手中掉落到地上。她走出茅屋,跌跌撞撞爬上摩天岭的老狼顶,在王彪的坟前跪了下来说:“彪哥,我看你来了,谁也拆不散我们……”说完,她站起来,在浓浓的夜色里,纵身跳下了老狼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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