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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蕴【“言语之变”.“人物之殇”.“意蕴之裂”】

    时间:2019-03-01 05:36:5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残雪小说中的分裂当涵盖这些质素:它是一种言语行为方式上流露出的错乱感,是一种“他人即地狱”式的人际荒原存在形态,是一种分裂自身以认识自我的自审途径,是一种类似于灵魂流放般的荒诞体验。
      关键词:言语;人物;意蕴;残雪小说;分裂质素
      
      自《山上的小屋》始,甚至可将起点追溯到《黄泥街》,直至近期的《吕芳诗小姐》,残雪一直沉潜于“精神操练”中。痉挛的谵语,异常的人物,幽冥的梦魇、氛围,俨然成为了识别残雪的标签。但鲜有人注意,在这些“残雪标签”里渗浸着一些贯穿始终的分裂质素。在下文中笔者将紧密结合残雪的小说,从文本的语言、形象、主题意蕴等方面剔析其中的分裂。
      一、“言语之变”:文本语言方面的分裂质素
      残雪擅长以暧昧、朦胧、象征的语言,将人的潜意识世界托笔于墨。那些抽象意念,常常附着在失去因果联系、主观随意性极强的谵语对白和陈述中被她迂曲传达。因此,残雪小说的语言(叙述语言与人物对话)时常会酿造出一种错乱分裂的审美感觉。具体表现为以下几个侧面:
      (一)谵语:语言与理性逻辑的偏离
      谵语,是小说语言(叙述语言和人物对话)由于缺乏理性逻辑而呈现出的一种前言不搭后语,能指与所指割裂的语言形态。
      残雪的小说中满是谵语对白。《瓦缝里的雨滴》里,重病不起的主人公“她”没完没了地絮叨着有关“申诉书”,有关渴望解决自己问题的疯言疯语,语言朦胧而模糊。“她”的女儿也恍若幽灵般地讲述着诸如人变猫头鹰,螃蟹长在崖洞里之类的诡诣。“她”的同事易子华来到家里探望,却反反复复诉说着有关主任的穿戴的痴语。小说中,几乎每个人物都有饱满的言说欲望,始终处于亢奋地抱怨和“对话”中。然而,他们发出的语词却永远如同触到了玻璃的利物,除却制造尖锐刺耳的噪音外,似乎根本就不会抵达对方。《苍老的浮云》里,更善无与其妻子,虚汝华和她的丈夫,他们本是朝夕相处的伴侣,却形同陌路,各自之间的交流,常常是鸡同鸭讲,南辕北辙。残雪小说中,人与自己的内心之间的对话,亲人、朋友、夫妻之间的交流,似乎存在着各自的语言体系,彼此分裂,使得他们永远都在自说自话,恍若疯人呓语。
      残雪小说的叙述语言也有谵语性质。诸如“有这样一种守护,也可以说根本不是什么守护,……”(《一段没有根据的记录》)、“那城边上有一条黄泥街,我记得非常真切。但是他们都说没有这么一条街。”(《黄泥街》)之类的矛盾修辞,一边给出确定的所指,又一边对所指进行消解,分明地传达出言说者的分裂感。还有诸如“我对一个人说‘风筝’,他回答我说:‘注意你的鞋’”(《突围表演》)、“我去问妈妈,妈妈说没有什么泉眼呀,一定是我看花了眼,还说我整天嚷嚷吃不饱,像恶狗一样在屋里搜素,真岂有此理……”(《布谷鸟叫的那一瞬间》)之类的叙述,能指与所指之间豁然割裂,令人莫名其妙。
      (二)错位:语言与身份心智的脱离
      残雪小说语言酿就的另一种分裂,即是人物的言语方式与其身份、心智之间的错位。《苍老的浮云》里,慕兰(更善无的妻子)与其科长之间有一段儿童味儿十足的对话:
      “我要把你耳朵里的这两根毫毛剪下来,装在盒子里。”(慕兰)
      “干什么!?你说得怪吓人的。”(科长)
      “作个纪念,你这小猴子。”(慕兰)
      “别叫我小猴子,我是小公鸡。”(科长)
      “小蜘蛛,小跳蚤,小蝗虫,小……”(慕兰)
      人物言语方式与其身份、心智之间的错位,在两个成年人之间的低龄化的对话里,展露无遗。而后,两人之间的儿童化的追逐、打斗,更是将人性中存在的分裂,作了意味深长地揭露。
      残雪小说里也不乏另外一种错位的类型:看似平庸的人物却发出哲理深邃的声音。《鱼人》中的老婆子生活在渔场,与自己的女儿蛾子相依为命,终其一生都只在锅碗瓢盆里打转,平凡无奇。然而,老婆子说出的话却饱含哲理。她在自己儿子出走后,对前来探望的句了说:“他出走此地就会陷入绝境,坚守阵地是唯一的出路。当然出路只是象征性的,我们并不要出路,只要维持一种统一。……”言辞之中,哲思迸溅,浑无老妇语调。
      语言的错位无疑有助于直观传递人物内心隐藏的分裂,这也正是残雪小说中频繁出现脱离人物身份、心智的对话和语词的原因所在。
      二、“人物之殇”:文本形象方面体现出的分裂质素
      世俗与精神的分裂,兽性与人性的矛盾,善于恶的斗争,生与死的对立,灵与肉的冲突,个体之我与群体之我的撕扯,在残雪小说中的人物个体本身,个体与个体,个体与群体之间,相互纠缠,拉扯,构成分裂质素。
      (一)“表里不一”:个体与自身之间存在的分裂
      纵观残雪小说会发现,其中许多人物在灵魂上既是世俗的,亦是超世俗的,即是分裂的。虚汝华(《苍老的浮云》)虽然有吃酸黄瓜和喷杀虫剂的强迫症似的怪癖,可她毕竟与自己的丈夫、婆婆,过着单调而安稳的生活,世俗灵魂可谓波澜不惊。带给她磨折的,是她的异端灵魂。隔壁的更善无在床上扭来扭去的格格声和痛苦的磨牙声,总能传到她的耳朵,让她心神不宁;那些在别人眼里莫须有的烈日、沙滩、滚烫的岩石,总是能煎熬着她的身体,让她大汗淋漓。在夜里,她没完没了地与一条毯子搏斗,整夜整夜地做着同一个梦,像是掉进了泥潭,不住地挣扎。异端灵魂里的沸反盈天,着实令她痛苦不已。一面是波澜不惊,一面则是沸反盈天,两种截然不同的灵魂状态,却存于同一世俗肉体之上,它们之间注定的撕扯使人物灵魂分裂,剧痛,直至陨殁。与虚汝华有着相似处境的人物,在残雪的小说中,还有很多,譬如更善无(《苍老的浮云》)、黄花(《小姑娘黄花》)、劳(《在纯净的气流中蜕化》)、述遗老太太(《新生活》)等,他们的“灵魂在世俗中受压,扭曲、分裂、变形、遭受致命重创”。[1]他们身上有“说不尽的辛酸、屈辱和剧痛,说不尽的恐怖、绝望和悲愤”。[2]
      (二)“各自为政”:个体与个体之间存在的分裂
      残雪小说中的人物,个体与个体之间的分裂和对立,俯拾皆是。述遗与彭姨相处了三十多年,是同事,更是朋友,可述遗却根本不知道彭姨是个暗娼,彭姨也并不真正了解述遗的内心世界,她们彼此熟悉,却又那般疏离(《单身女人琐事纪实》);阿娥的脚被碎玻璃割破了,与她一起玩耍的玩伴们,却照旧嬉戏,对她毫不在意;阿娥的姐姐阿仙,心里仿佛永远怀着莫名的嫉妒和厌恶,总是在父亲面前中伤妹妹;父亲对女儿也总是冷言冷语,漠不关心;(《天空中的蓝光》)远蒲老师与女佣云妈之间似乎一直针锋相对,“永不宁静”(《永不宁静》);痕的妻子伊姝,是因为痕留给她的一种“恍若隔世”的印象,才决定投奔到痕的怀抱的,二人相依为命,可又好像各有天地(《海的诱惑》)……朋友、同伴、姐妹、父女、主仆、夫妻,他们彼此之间好像始终横亘着无法逾越的鸿沟。猜忌、争斗、诋毁、窥探,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使得他们之间的交流总是难于顺畅进行。他们之间的分裂与对立,隐隐透出一种“他人即地狱”般的荒凉感。
      (三)“画地为牢”:个体与群体之间存在的分裂
      残雪对社会化的大我与个体的小我之间的矛盾,显得特别敏感。在她的小说中,个体与群体的对立分裂,尤其激烈。《文史资料》里的有寄是位文史资料工作室退休老人,他从不和人打招呼,行为古怪,周围的人也对他见而远之。《去菜地的路》里的表哥仁升与邻居们,抵牾不断。仁升也总是把自己投放到那条“去菜地的路上”,而游离于邻居们的视线之外,他们之间没有理解和包容,取而代之的是攻讦和指责。《民工团》里的老瑶与民工们,《历程》里的皮普准与居民们,《黄泥街》中的“我”与众人,《五香街》里的X女士与众人……群体不断地企图以一种“公众意见”支配个体,个体又始终以“画地为牢”的方式对抗着群体的支配,他们之间的分裂对立,蔚为壮观。
      三、“意蕴之裂”:主题意蕴方面体现的分裂质素
       荒诞,这是残雪小说创作的起点,更是她不变地坚守。她是“中国当代最早表现人生荒诞性的作家”,[3]也是较早以荒诞变形的方式反映当代中国现实的女性作家之一。
      那么,究竟应该如何理解残雪的荒诞呢?诚如加缪所言,“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裂”。[4]残雪笔下的荒诞,其本质也正是一种分裂,是人与理性、与旧有的价值观念分裂后,而陷入的一种灵魂流放的状态。文化大革命是一种意义上的价值观念变革,当代中国改革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价值观念变革。价值更迭,忽然之间。人的理性、本真生活在时代的裹挟中,疲于奔命,七零八落。残雪正是以她忠于感觉的艺术天才,折射凸现了这种荒诞感。她将现实与梦幻混于一体,让自己的小说梦魇丛生,致力于展现事物丑陋神秘的一面,都意在揭示人与理性分裂后,人性中的非理性层次的丑恶与荒诞。
      自审,这是残雪的文学信条。《历程》中的皮普准正是在自审之后,寻求到了自己的精神家园。《文史资料》中的“我”从退休老头有寄杀人事件里,领教到人性的残忍,因而深刻自审,发现自己与弟弟的死有不可推脱的干系。《弟弟》中的“我”在自审之中,明白了自己对弟弟的负疚,从而开始了救赎之旅。自审意识很多时候是残雪小说的主题支撑。
      那么,应该如何深入地自审呢?分裂。正如弗洛伊德所指出的那样,“作家用自我观察的方法将他的自我,分裂成许多‘部分的自我’,结果就使他自己精神生活中冲突的思想在几个主角身上得到体现。”[5]如此,就可把“我”发散开来审视之了。
      分裂是自审的途径。残雪也正是借助精神操练使主体不断分裂以自审的。她把虚无的生活状态分裂给虚汝华和更善无,让他们在喋喋不休地讨论和对立中,完成对生命本质的甄别(《苍老的浮云》);她将生命赋予白鸟,把本质加予白脸人,让劳在它们之间往返奔忙,暗示出生的过程的意义(《在纯净的气流中蜕化》);她把世俗之“我”映照到“他”身上,将精神之“我”则投影给如珠,让他们在黑屋之中完成“此在”与“彼在”的对话(《两个身世不明的人》)……显而易见,分裂的确提供了自我审视的入口。
      四、结语
      归纳残雪小说的“分裂”,当涵盖这些质素:它是一种言语行为方式上流露出的错乱感,是一种“他人即地狱”式的人际荒原存在形态,是一种分裂自身以认识自我的自审途径,是一种类似于灵魂流放般的荒诞体验。它是感受,形态,途径,体验,但归根结底是体验,是残雪从刚刚过去的历史和正在发生的现实中,萃取的那种“一切都四散了”[6]的现代性体验。
      
      参考文献:
      [1][2] 残雪,异端境界,见:残雪著,残雪文学观[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6
      [3] 谢冕,李矗主编,中国文学之最[M].北京:中国广播电视出版,2009.5
      [4] 加缪,哲学上的自杀,见:加缪著,加缪文集[M].郭宏安等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01.11
      [5] 伍蠡甫主编,现代西方文论选[M].上海:译文出版,2008.12
      [6] 叶芝,基督重临,见:叶芝抒情诗精选[M].袁可嘉译,西安:太白文艺出版社,19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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