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让爱生生饿死 为生民立命的理解

　　人们曾一度对拥有26个博士头衔的胡适始终不渝地恪守着和小脚太太江冬秀的旧式婚姻赞赏有加,但殊不知学界泰斗胡适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也有着和常人一样的感情世界,在他的一生中,心头曾多次泛起爱的涟漪,婚姻围城的内外,曾做出种种努力,企图挣脱这无爱的婚姻羁绊,虽然这努力由于其传统思想和时势的束缚未能如愿,但它还是像一簇没有果实的花丛,开得那样绚丽,那样执著!” 　　人们曾一度对拥有26个博士头衔的胡适始终不渝地恪守着和小脚太太江冬秀的旧式婚姻赞赏有加,但殊不知学界泰斗胡适毕竟也是血肉之躯,也有着和常人一样的感情世界,在他的一生中,心头曾多次泛起爱的涟漪,婚姻围城的内外,曾做出种种努力,企图挣脱这无爱的婚姻羁绊,虽然这努力由于其传统思想和时势的束缚未能如愿,但它还是像一簇没有果实的花丛,开得那样绚丽,那样执著!”
　　
　　
　　初恋少女艾迪丝
　　初恋少女艾迪丝
　　
　　
　　胡适的母亲冯顺弟是台湾知县胡传的第三位太太,17岁时嫁给49岁的胡传为妻,胡传战死沙场那年冯顺弟年仅21岁。孤儿寡母在异乡无法生活,冯氏便带着幼子胡适回到老家安徽绩溪上庄定居。
　　胡适的母亲冯顺弟是台湾知县胡传的第三位太太,17岁时嫁给49岁的胡传为妻,胡传战死沙场那年冯顺弟年仅21岁。孤儿寡母在异乡无法生活,冯氏便带着幼子胡适回到老家安徽绩溪上庄定居。
　　胡适13岁时,母亲看中了娘家亲戚吕大嫂的女儿江冬秀,便给他订下了婚事。少年胡适并不知婚姻的真谛,订婚不久就赴上海读书。在上海期间,胡适先后上了梅溪学堂、澄衷学堂、中国公学,直至1910年赴美国康奈尔大学求学。
　　胡适13岁时,母亲看中了娘家亲戚吕大嫂的女儿江冬秀,便给他订下了婚事。少年胡适并不知婚姻的真谛,订婚不久就赴上海读书。在上海期间,胡适先后上了梅溪学堂、澄衷学堂、中国公学,直至1910年赴美国康奈尔大学求学。
　　在美国康奈尔大学,胡适认识了地质学教授H・S威廉的女儿,美术系的大学生艾迪丝・克里弗特・威廉。艾迪丝“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虽生富贵之家而不事服饰”(胡适语),这样一个奇女子,自然引起了胡适的注意,而胡适这个东方才子也引起了艾迪丝的好感。两人一见倾心,很快就成为无所不谈的密友!
　　在美国康奈尔大学,胡适认识了地质学教授H・S威廉的女儿,美术系的大学生艾迪丝・克里弗特・威廉。艾迪丝“极能思想,读书甚多,高洁几近狂狷,虽生富贵之家而不事服饰”(胡适语),这样一个奇女子,自然引起了胡适的注意,而胡适这个东方才子也引起了艾迪丝的好感。两人一见倾心,很快就成为无所不谈的密友!
　　他们经常郊外散步,公寓约会,看廊前明月,赏黄昏落霞,泛舟湖上,漫步林间,心灵在大自然里默默接语,思想在交谈中互相交流,感情一步步靠近,逐渐发展成尺牍传情的灵魂知己。胡适在一首《闲青》中写道:
　　他们经常郊外散步,公寓约会,看廊前明月,赏黄昏落霞,泛舟湖上,漫步林间,心灵在大自然里默默接语,思想在交谈中互相交流,感情一步步靠近,逐渐发展成尺牍传情的灵魂知己。胡适在一首《闲青》中写道:
　　隔树溪声细碎,
　　隔树溪声细碎,
　　迎人鸟唱纷哗,
　　迎人鸟唱纷哗,
　　共穿幽径趁溪斜。
　　共穿幽径趁溪斜。
　　我与君拾葚,
　　我与君拾葚,
　　君为我簪花,
　　君为我簪花,
　　更向水滨同坐,
　　更向水滨同坐,
　　娇阳有树相遮,
　　娇阳有树相遮,
　　语深浑不管昏鸦。
　　语深浑不管昏鸦。
　　此时君与我,
　　此时君与我,
　　何处更容他?
　　何处更容他?
　　身边有异国的知识女性为伴,天边有故乡的未婚妻牵挂,想向艾迪丝求婚,又不愿对未婚妻践约,胡适陷于矛盾之中,他试着将个中情景写信探听母亲对此事的意见:
　　身边有异国的知识女性为伴,天边有故乡的未婚妻牵挂,想向艾迪丝求婚,又不愿对未婚妻践约,胡适陷于矛盾之中,他试着将个中情景写信探听母亲对此事的意见:
　　“……在此邦所认识之女,以此君为相得最深,女士思想深沉,心地慈祥,见识甚高,儿得其教益不少……时常在她家吃饭,有几十次之多……”
　　“……在此邦所认识之女,以此君为相得最深,女士思想深沉,心地慈祥,见识甚高,儿得其教益不少……时常在她家吃饭,有几十次之多……”
　　胡适母亲冯氏见信便识透儿子之心,她在回信中委婉地劝说胡适可以交个异国朋友,但成家是万万不可的,并捎去蜜枣、笋干、绣巾、山茶等物,托胡适向艾迪丝一家致以谢意,并特意声称绣巾系“令冬秀带旌德做成”,暗示胡适切莫忘记家中有个未婚妻江冬秀!
　　胡适母亲冯氏见信便识透儿子之心,她在回信中委婉地劝说胡适可以交个异国朋友,但成家是万万不可的,并捎去蜜枣、笋干、绣巾、山茶等物,托胡适向艾迪丝一家致以谢意,并特意声称绣巾系“令冬秀带旌德做成”,暗示胡适切莫忘记家中有个未婚妻江冬秀!
　　艾迪丝的母亲威廉夫人对他俩的事也有所察觉,她怕这个东方青年带走自己的宝贝女儿,使自己终身无依,便从中作梗,让女儿转学至纽约读书。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中外联手,母教森严,终使这场恋爱告吹!
　　艾迪丝的母亲威廉夫人对他俩的事也有所察觉,她怕这个东方青年带走自己的宝贝女儿,使自己终身无依,便从中作梗,让女儿转学至纽约读书。雾失楼台,月迷津渡,中外联手,母教森严,终使这场恋爱告吹!
　　胡适在日后写的一首诗中充满柔情地回忆他和艾迪丝的恋情:
　　胡适在日后写的一首诗中充满柔情地回忆他和艾迪丝的恋情:
　　枫翼敲帘,
　　枫翼敲帘,
　　榆钱铺地,
　　榆钱铺地,
　　柳绵飞上春衣。
　　柳绵飞上春衣。
　　落花时节,
　　落花时节,
　　随地莺乱啼,
　　随地莺乱啼,
　　枝上红襟软语。
　　枝上红襟软语。
　　商量定:
　　商量定:
　　掠地双飞。
　　掠地双飞。
　　何须待,
　　何须待,
　　销魂杜宇,
　　销魂杜宇,
　　劝我不如归!
　　劝我不如归!
　　
　　
　　归期今倦数,
　　归期今倦数,
　　十年作客,
　　十年作客,
　　已惯天涯。
　　已惯天涯。
　　况壑深多瀑,
　　况壑深多瀑,
　　湖丽如斯,
　　湖丽如斯,
　　多谢殷勤我友,
　　多谢殷勤我友,
　　能容我傲骨狂思。
　　能容我傲骨狂思。
　　频相见
　　频相见
　　微风晚日,
　　微风晚日,
　　指点过湖堤。
　　指点过湖堤。
　　这段异国恋情就这样结束了,正可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缘尽情未了,从此两相忆!
　　这段异国恋情就这样结束了,正可谓: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缘尽情未了,从此两相忆!
　　
　　
　　再恋才女陈衡哲
　　再恋才女陈衡哲
　　
　　
　　三分明月一分愁,更添一分风和雨。不久,胡适又陷入和东方才女陈衡哲的感情旋涡中。
　　三分明月一分愁,更添一分风和雨。不久,胡适又陷入和东方才女陈衡哲的感情旋涡中。
　　陈衡哲1890年生于常州一个官宦人家,1914年夏赴美瓦沙大学就读历史。1916年夏,陈衡哲度假时认识了她后来的丈夫任叔永。此时的胡适已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研究生,他和任叔永本是上海中国公学的好友,任和胡适谈起新结识的女友陈衡哲,说她颇有文才。胡适出于好奇,与她书信来往。一次,胡适在信中自作多情地写道:“细读来书颇有醉味。”陈衡哲回信戏言答道:“请先生此后勿再‘细读来书’,否则,‘发明品’将日新月异也,一笑。”胡适回信中试写白话诗赠之:
　　陈衡哲1890年生于常州一个官宦人家,1914年夏赴美瓦沙大学就读历史。1916年夏,陈衡哲度假时认识了她后来的丈夫任叔永。此时的胡适已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研究生,他和任叔永本是上海中国公学的好友,任和胡适谈起新结识的女友陈衡哲,说她颇有文才。胡适出于好奇,与她书信来往。一次,胡适在信中自作多情地写道:“细读来书颇有醉味。”陈衡哲回信戏言答道:“请先生此后勿再‘细读来书’,否则,‘发明品’将日新月异也,一笑。”胡适回信中试写白话诗赠之:
　　不“细读来书”,
　　不“细读来书”,
　　怕失书中味。
　　怕失书中味。
　　若“细读来书”,
　　若“细读来书”,
　　怕故人怪罪。
　　怕故人怪罪。
　　得罪寄信人,
　　得罪寄信人,
　　真不得开交。
　　真不得开交。
　　还请寄信人,
　　还请寄信人,
　　下次寄信时,
　　下次寄信时,
　　声明读几遭。
　　声明读几遭。
　　陈衡哲对胡适十分尊敬,每回来信必称“先生”,胡适不免调侃几句:
　　陈衡哲对胡适十分尊敬,每回来信必称“先生”,胡适不免调侃几句:
　　你若“先生”我,
　　你若“先生”我,
　　我也“先生”你。
　　我也“先生”你。
　　不如两免了,
　　不如两免了,
　　省得多少事。
　　省得多少事。
　　陈衡哲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于是回信径问胡适:
　　陈衡哲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称呼,于是回信径问胡适:
　　所谓“先生”者,
　　所谓“先生”者,
　　“蜜斯忒”云也。
　　“蜜斯忒”云也。
　　不称你先生,
　　不称你先生,
　　又称你什么?
　　又称你什么?
　　不过若照了,
　　不过若照了,
　　名从主人理;
　　名从主人理;
　　我亦不应该,
　　我亦不应该,
　　勉强“先生”你。
　　勉强“先生”你。
　　但我亦不能,
　　但我亦不能,
　　直呼你大名。
　　直呼你大名。
　　还请寄信人,
　　还请寄信人,
　　下次寄信时,
　　下次寄信时,
　　申明要何称!
　　申明要何称!
　　胡适被逼无奈,只得回信答道:
　　胡适被逼无奈,只得回信答道:
　　先生好辩才,
　　先生好辩才,
　　驳我有口不能开,
　　驳我有口不能开,
　　仔细想起来,
　　仔细想起来,
　　呼牛呼马,
　　呼牛呼马,
　　有何分别哉?
　　有何分别哉?
　　我戏言,本不该。
　　我戏言,本不该。
　　下次写信,
　　下次写信,
　　请不用再疑猜。
　　请不用再疑猜。
　　随你称什么,
　　随你称什么,
　　我一一答应响如雷,
　　我一一答应响如雷,
　　不敢再驳回。
　　不敢再驳回。
　　这样书信来往,风花雪月,遣书答词,两人渐渐生出一份特别的感情,任叔永反倒成了局外人。第二年春天,胡适和任叔永去造访陈衡哲女士,这是他们通信5个月之后的第一次谋面,胡适有些难以自持地盯着陈小姐出神,这自然引起任叔永的不快,后来胡适亦有所察觉。朋友之友不可企。从此胡适知趣地退避三舍,怏怏回国,不久与江冬秀完婚。新婚后的胡适,被北京大学聘去做了西洋史教授,但并不甘心厮守父母包办的婚姻。他还念念不忘和陈衡哲的那段情分,但不久,胡适的母亲来信报喜说,新娘子江冬秀怀孕了!这消息像一声春雷,把胡适从春梦中震醒:自己已为人夫,将要做父亲了!他在一首小诗中写道:
　　这样书信来往,风花雪月,遣书答词,两人渐渐生出一份特别的感情,任叔永反倒成了局外人。第二年春天,胡适和任叔永去造访陈衡哲女士,这是他们通信5个月之后的第一次谋面,胡适有些难以自持地盯着陈小姐出神,这自然引起任叔永的不快,后来胡适亦有所察觉。朋友之友不可企。从此胡适知趣地退避三舍,怏怏回国,不久与江冬秀完婚。新婚后的胡适,被北京大学聘去做了西洋史教授,但并不甘心厮守父母包办的婚姻。他还念念不忘和陈衡哲的那段情分,但不久,胡适的母亲来信报喜说,新娘子江冬秀怀孕了!这消息像一声春雷,把胡适从春梦中震醒:自己已为人夫,将要做父亲了!他在一首小诗中写道:
　　我把心收拾起来,
　　我把心收拾起来,
　　定把门关了,
　　定把门关了,
　　叫爱情生生地饿死,
　　叫爱情生生地饿死,
　　也许不再和我为难了!
　　也许不再和我为难了!
　　后来,胡适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为纪念和陈衡哲的那段感情,他为女儿取名“索菲”――陈衡哲在美国就读时用的名字是“莎菲”,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远在美国的陈衡哲。
　　后来,胡适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为纪念和陈衡哲的那段感情,他为女儿取名“索菲”――陈衡哲在美国就读时用的名字是“莎菲”,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远在美国的陈衡哲。
　　陈衡哲听了这个消息后,写了一篇小说《洛绮思的问题》。小说中,少女洛绮思对瓦德同一个与他志向学问绝不相类的女子结婚表示惋惜,同时,又庆幸她和瓦德的友谊可以从此继续不断,因为他们之间除了切磋学问、勉励人格之外,已经没有嫌疑可避,“在他们两人之间,是没有别的关系可以发生了”。
　　陈衡哲听了这个消息后,写了一篇小说《洛绮思的问题》。小说中,少女洛绮思对瓦德同一个与他志向学问绝不相类的女子结婚表示惋惜,同时,又庆幸她和瓦德的友谊可以从此继续不断,因为他们之间除了切磋学问、勉励人格之外,已经没有嫌疑可避,“在他们两人之间,是没有别的关系可以发生了”。
　　胡适的离去成就了任、陈之恋。1920年,任叔永与陈衡哲在美国结婚。
　　胡适的离去成就了任、陈之恋。1920年,任叔永与陈衡哲在美国结婚。
　　后来胡适的女儿索菲夭折后,陈衡哲让自己的女儿给胡适做了干女儿,任氏夫妇后来和胡适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后来胡适的女儿索菲夭折后,陈衡哲让自己的女儿给胡适做了干女儿,任氏夫妇后来和胡适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魂绕梦牵曹佩声
　　魂绕梦牵曹佩声
　　
　　
　　胡适任北京大学西洋史教授期间,在同乡汪静之引见下,结识了同乡曹佩声。曹佩声乳名“娟”,学名试英,家居绩溪旺川村,是胡适同父异母的三哥之妻妹,经汪静之这一提起,胡适突然想起了自己结婚之日那个风姿绰约的小伴娘。
　　胡适任北京大学西洋史教授期间,在同乡汪静之引见下,结识了同乡曹佩声。曹佩声乳名“娟”,学名试英,家居绩溪旺川村,是胡适同父异母的三哥之妻妹,经汪静之这一提起,胡适突然想起了自己结婚之日那个风姿绰约的小伴娘。
　　1921年5月5日,正在杭州求学的曹佩声来信,请胡适为她的安徽旅杭同学会会报写一个序言,胡适立即答应,从此两人开始书信往还。
　　1921年5月5日,正在杭州求学的曹佩声来信,请胡适为她的安徽旅杭同学会会报写一个序言,胡适立即答应,从此两人开始书信往还。
　　1922年冬,曹佩声与丈夫胡冠英脱离了婚姻关系,胡适得知后,便于1923年春天借到杭州游玩之际,来看望曹佩声。
　　1922年冬,曹佩声与丈夫胡冠英脱离了婚姻关系,胡适得知后,便于1923年春天借到杭州游玩之际,来看望曹佩声。
　　离了婚的曹佩声,虽已不再是5年前16岁的小伴娘娇羞模样,但眉里眼里更多一份沉静,加之亭亭玉立的身段,在胡适眼里显得比5五a年前年前更加楚楚动人。胡适?
　　离了婚的曹佩声,虽已不再是5年前16岁的小伴娘娇羞模样,但眉里眼里更多一份沉静,加之亭亭玉立的身段,在胡适眼里显得比5五a年前年前更加楚楚动人。胡适?
　　
　　
　　
　　
　　这次杭州之行,像一粒石子投进胡适死水般的心潭,重又激起了感情的浪花。
　　这次杭州之行,像一粒石子投进胡适死水般的心潭,重又激起了感情的浪花。
　　和胡适一样,曹佩声也是自幼由家人订婚,从结婚到离婚,曹佩声并未真正领略爱情的滋味!
　　和胡适一样,曹佩声也是自幼由家人订婚,从结婚到离婚,曹佩声并未真正领略爱情的滋味!
　　同胡适一样,她的心底也荡起波澜!
　　同胡适一样,她的心底也荡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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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适读懂了曹佩声信中没有说出来的话,他心情激动地给曹佩声回了一封信,并且决定于6月8日再去杭州与她相会。
　　胡适读懂了曹佩声信中没有说出来的话,他心情激动地给曹佩声回了一封信,并且决定于6月8日再去杭州与她相会。
　　胡适在清修寺的烟霞洞赁了一套房子住下。烟霞洞地处杭州西子湖畔的南山之阳,它依山傍水,气候宜人,置身其中大有超然世外之感。胡适租赁的房子共三间,一门三室,颇为幽静。胡适在这里杜绝流俗,专心读书,其乐融融。
　　胡适在清修寺的烟霞洞赁了一套房子住下。烟霞洞地处杭州西子湖畔的南山之阳,它依山傍水,气候宜人,置身其中大有超然世外之感。胡适租赁的房子共三间,一门三室,颇为幽静。胡适在这里杜绝流俗,专心读书,其乐融融。
　　曹佩声明白,胡适是专为她而来杭州的。时值曹佩声所在的女子师范学校正放暑假,她便经常来烟霞洞看望胡适。两人彼此有情,心照不宣,结伴同游五老峰,陶醉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
　　曹佩声明白,胡适是专为她而来杭州的。时值曹佩声所在的女子师范学校正放暑假,她便经常来烟霞洞看望胡适。两人彼此有情,心照不宣,结伴同游五老峰,陶醉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
　　胡适与曹佩声的经历颇有相似之处:曹佩声的母亲本是一个漂亮的四川妹子,被其父买来作妾;曹佩声也是自幼丧父,因此两人共同语言颇多,很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感。红粉知音,佳人相伴,胡适感慨万千,知道曹佩声素以梅花自比,便写了一首《怨诗》赠她:
　　胡适与曹佩声的经历颇有相似之处:曹佩声的母亲本是一个漂亮的四川妹子,被其父买来作妾;曹佩声也是自幼丧父,因此两人共同语言颇多,很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感。红粉知音,佳人相伴,胡适感慨万千,知道曹佩声素以梅花自比,便写了一首《怨诗》赠她:
　　那一年我回到山中,
　　那一年我回到山中,
　　无意中寻着一株梅树;
　　无意中寻着一株梅树;
　　可惜我不能久住山中,
　　可惜我不能久住山中,
　　匆匆见了,便匆匆地去。
　　匆匆见了,便匆匆地去。
　　这回我又到山中,
　　这回我又到山中,
　　那梅树已移到人家去了;
　　那梅树已移到人家去了;
　　我好容易寻到了那人家,
　　我好容易寻到了那人家,
　　可怜她已全不似当年的风度。
　　可怜她已全不似当年的风度。
　　他们把她种在墙边的大松树下,
　　他们把她种在墙边的大松树下,
　　有好几年受不着雨露和阳光;
　　有好几年受不着雨露和阳光;
　　害虫布满了叶土,
　　害虫布满了叶土,
　　我已憔悴得不成模样。
　　我已憔悴得不成模样。
　　……
　　……
　　我是不轻易伤心的人,
　　我是不轻易伤心的人,
　　也不禁为她滴了几点眼泪;
　　也不禁为她滴了几点眼泪;
　　一半是哀念梅花,
　　一半是哀念梅花,
　　一半是怜悯人们的愚昧。
　　一半是怜悯人们的愚昧。
　　拆掉那高墙,
　　拆掉那高墙,
　　砍倒那松树。
　　砍倒那松树。
　　不爱花的莫种花,
　　不爱花的莫种花,
　　不爱树的莫种树!
　　不爱树的莫种树!
　　曹佩声从诗中读懂了胡适怜香惜玉的那颗心,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叫了一声“糜哥”就扑到胡适怀里;胡适抚摸着曹佩声的长发,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娟,可怜的小妹!”就这样,曹佩声在清修寺烟霞洞里和胡适同居了,开始了如梦如仙的情侣生活。
　　曹佩声从诗中读懂了胡适怜香惜玉的那颗心,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叫了一声“糜哥”就扑到胡适怀里;胡适抚摸着曹佩声的长发,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娟,可怜的小妹!”就这样,曹佩声在清修寺烟霞洞里和胡适同居了,开始了如梦如仙的情侣生活。
　　中秋节过后,胡适应新月派诗人徐志摩之约去志摩的故乡海宁观潮,胡适自然忘不了带上他的心上人曹佩声同去。同时接到邀请的还有汪精卫、马君武、任叔永、陈衡哲、朱经农等人,胡适处处关心体贴曹佩声的举止自然瞒不过聪明绝顶的徐志摩的眼睛,所以当胡适拿出两个月来写的《烟霞杂诗》给徐志摩看的时候,徐志摩笑着问:“尚有匿而不宣者否?”
　　中秋节过后,胡适应新月派诗人徐志摩之约去志摩的故乡海宁观潮,胡适自然忘不了带上他的心上人曹佩声同去。同时接到邀请的还有汪精卫、马君武、任叔永、陈衡哲、朱经农等人,胡适处处关心体贴曹佩声的举止自然瞒不过聪明绝顶的徐志摩的眼睛,所以当胡适拿出两个月来写的《烟霞杂诗》给徐志摩看的时候,徐志摩笑着问:“尚有匿而不宣者否?”
　　胡适红了脸,略有羞色地答道:“有,还不敢宣泄,因为我还有所顾忌。”
　　胡适红了脸,略有羞色地答道:“有,还不敢宣泄,因为我还有所顾忌。”
　　徐志摩当时因追求司法总长林长民的女儿林徽音,刚与夫人张幼仪离婚,与胡适正有共同语言,所以两人竟整夜长谈。徐志摩在那天的日记中写道:竦呐��只找�刚与夫人张幼仪离婚,与胡适正有共同语言,所以两人竟整夜长谈。徐志摩在那天的日记中写道:
　　与适之谈,无所不至,读书谈友情,谈人生谈此谈彼。不觉夜之渐短。适之是转老回童了,可喜!凡适之诗前有序后有跋者,皆可疑,皆将来本传索引资料。
　　与适之谈,无所不至,读书谈友情,谈人生谈此谈彼。不觉夜之渐短。适之是转老回童了,可喜!凡适之诗前有序后有跋者,皆可疑,皆将来本传索引资料。
　　汪精卫亦看出胡、曹隐情,写了一首诗送给胡适:
　　汪精卫亦看出胡、曹隐情,写了一首诗送给胡适:
　　初阳如月逗轻寒,
　　初阳如月逗轻寒,
　　咫尺林原成远看。
　　咫尺林原成远看。
　　记得江南烟雨里,
　　记得江南烟雨里,
　　小姑鬓影落春澜。
　　小姑鬓影落春澜。
　　诗中“小姑鬓影”自然是指的曹佩声了。胡适很喜欢这首诗,将它粘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以为纪念。
　　诗中“小姑鬓影”自然是指的曹佩声了。胡适很喜欢这首诗,将它粘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以为纪念。
　　欢娱觉日短。他们读书下棋,游山赏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曹佩声要到学校去上课,胡适也不得不回到上海,临别前夜,曹佩声告诉胡适自己怀孕了。胡适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和曹佩声爱情结出了果实;惊的是自己对如何处理和曹佩声、江冬秀的关系还缺乏准备。
　　欢娱觉日短。他们读书下棋,游山赏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曹佩声要到学校去上课,胡适也不得不回到上海,临别前夜,曹佩声告诉胡适自己怀孕了。胡适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和曹佩声爱情结出了果实;惊的是自己对如何处理和曹佩声、江冬秀的关系还缺乏准备。
　　
　　
　　牛郎织女迢迢隔银河
　　牛郎织女迢迢隔银河
　　
　　
　　胡适回到上海后,心里抛舍不下曹佩声,在上海住下的当夜,便写了一封信给曹佩声,谋划今后的出路,同时写了一封信给远在北京的江冬秀,委婉地提出解除婚姻关系。
　　胡适回到上海后,心里抛舍不下曹佩声,在上海住下的当夜,便写了一封信给曹佩声,谋划今后的出路,同时写了一封信给远在北京的江冬秀,委婉地提出解除婚姻关系。
　　回到北京后,江冬秀在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一手抱着大儿子祖望,一手抱着小儿子思杜,威胁胡适说:“要离婚可以,我们母子三人就死在你面前,看你如何做人!”
　　回到北京后,江冬秀在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一手抱着大儿子祖望,一手抱着小儿子思杜,威胁胡适说:“要离婚可以,我们母子三人就死在你面前,看你如何做人!”
　　一介书生胡适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立刻表示再也不提离婚的事了!
　　一介书生胡适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立刻表示再也不提离婚的事了!
　　曹佩声那边,胡适只得写信告知她个中苦衷,说明一时还不能与她结婚,孩子只好堕胎!曹佩声也不愿她所钟爱的人为难,含泪依从了他!
　　曹佩声那边,胡适只得写信告知她个中苦衷,说明一时还不能与她结婚,孩子只好堕胎!曹佩声也不愿她所钟爱的人为难,含泪依从了他!
　　胡适收到曹佩声堕胎顺利的信后,不免长舒了一口气,但他忍受不了江冬秀的吵闹,带着长子祖望避居西山。
　　胡适收到曹佩声堕胎顺利的信后,不免长舒了一口气,但他忍受不了江冬秀的吵闹,带着长子祖望避居西山。
　　过了一段时间,江冬秀亲自上西山接胡适回家,并答应如果胡适不再胡来,过去的事她可以既往不咎。然而,炽烈的感情终是任何理智所难以压抑的。胡适经常趁南行出差之际,在上海、南京和杭州与曹佩声幽会,在他的诗中可以寻出这爱的线索:
　　过了一段时间,江冬秀亲自上西山接胡适回家,并答应如果胡适不再胡来,过去的事她可以既往不咎。然而,炽烈的感情终是任何理智所难以压抑的。胡适经常趁南行出差之际,在上海、南京和杭州与曹佩声幽会,在他的诗中可以寻出这爱的线索:
　　多谢你能来,
　　多谢你能来,
　　慰我山中寂寞,
　　慰我山中寂寞,
　　伴我看山看月,
　　伴我看山看月,
　　过神仙生活。
　　过神仙生活。
　　匆匆离别便经年,
　　匆匆离别便经年,
　　梦里总相忆。
　　梦里总相忆。
　　人道该忘了,
　　人道该忘了,
　　我如何忘得!
　　我如何忘得!
　　万般苦恼中,胡适感到自己有妻室儿子,无法与曹佩声结合,而曹佩声还年轻,这样耽误下去实在对不起她,便写信要她忘掉他,另外寻找生活中的伴侣,但却遭到了曹佩声的反对。1925年,曹佩声自杭州女师毕业回乡时曾致信胡适:
　　万般苦恼中,胡适感到自己有妻室儿子,无法与曹佩声结合,而曹佩声还年轻,这样耽误下去实在对不起她,便写信要她忘掉他,另外寻找生活中的伴侣,但却遭到了曹佩声的反对。1925年,曹佩声自杭州女师毕业回乡时曾致信胡适:
　　糜哥,在这里让我喊你一声亲爱的,以后我将规矩地说话了。糜哥,我爱你,刻骨地爱你。我回家之后,仍像现在爱你,请你放心!
　　糜哥,在这里让我喊你一声亲爱的,以后我将规矩地说话了。糜哥,我爱你,刻骨地爱你。我回家之后,仍像现在爱你,请你放心!
　　祝我爱的糜安乐!
　　祝我爱的糜安乐!
　　1925年6月,曹佩声从杭州女师毕业后,曾想投考胡适任教的北京大学。但怕又给胡适增添新的麻烦,因此去信征求胡适的意见。胡适劝她到南京读书。在胡适的关照下,曹佩声于9月份进入南京中央大学农艺系读书。此后的几年里,两人一度间断了联系。但外表纤弱的曹佩声,在感情上却并不是一个弱者,面对胡适的迟疑,她把爱埋在心底,自强不息,刻苦攻读,毕业后留校任教。
　　1925年6月,曹佩声从杭州女师毕业后,曾想投考胡适任教的北京大学。但怕又给胡适增添新的麻烦,因此去信征求胡适的意见。胡适劝她到南京读书。在胡适的关照下,曹佩声于9月份进入南京中央大学农艺系读书。此后的几年里,两人一度间断了联系。但外表纤弱的曹佩声,在感情上却并不是一个弱者,面对胡适的迟疑,她把爱埋在心底,自强不息,刻苦攻读,毕业后留校任教。
　　1931年1月,胡适对曹佩声放心不下,便趁路过南京之际去看望她。胡适看到的是一个已能自立自强、并且在学业上有所作为的女子,爱慕之心更甚,便通过中央大学,力荐曹佩声去美国留学,后进入胡适当年学习的母校康奈尔大学农学院。
　　1931年1月,胡适对曹佩声放心不下,便趁路过南京之际去看望她。胡适看到的是一个已能自立自强、并且在学业上有所作为的女子,爱慕之心更甚,便通过中央大学,力荐曹佩声去美国留学,后进入胡适当年学习的母校康奈尔大学农学院。
　　1937年,曹佩声在美国获硕士学位,归国后到安徽大学任教授,从而成为现代中国农学界第一位女教授。
　　1937年,曹佩声在美国获硕士学位,归国后到安徽大学任教授,从而成为现代中国农学界第一位女教授。
　　曹佩声回到祖国,按说多年的相思债该偿还一番了,但时隔不久,抗战爆发,胡适奉命任驻美大使,就这样,一个回来了,另一个又要离去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命运真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好!
　　胡适走后,曹佩声到上海复旦大学任教。抗战胜利后,蒋氏政权摇摇欲坠。在一次绩溪乡友聚会上,曹佩声柔声相劝胡适:“糜哥,你留下吧,不要跟着蒋介石跑了!”
　　胡适走后,曹佩声到上海复旦大学任教。抗战胜利后,蒋氏政权摇摇欲坠。在一次绩溪乡友聚会上,曹佩声柔声相劝胡适:“糜哥,你留下吧,不要跟着蒋介石跑了!”
　　胡适当然理解曹佩声的心情,但他当时并没答应,也许他对蒋介石政权还存有幻想,总之,不久他又远走美国,并且再也没有回到大陆与曹佩声团聚,直到1962年2月24日在台北去世。
　　胡适当然理解曹佩声的心情,但他当时并没答应,也许他对蒋介石政权还存有幻想,总之,不久他又远走美国,并且再也没有回到大陆与曹佩声团聚,直到1962年2月24日在台北去世。
　　曹佩声建国后被调整到沈阳农学院任教,从此和胡适失去了联系。文革开始后,她辗转到了杭州,晚年生活潦倒,贫病交加,1973年1月18日病逝于上海。
　　曹佩声建国后被调整到沈阳农学院任教,从此和胡适失去了联系。文革开始后,她辗转到了杭州,晚年生活潦倒,贫病交加,1973年1月18日病逝于上海。
　　赵爱平/荐
　　赵爱平/荐

存入我的阅览室 　　经过强烈的思想搏斗,曹佩声决定不放弃这个爱的机遇。她给已回到上海的胡适写了一封信,并附了一张自己和杭州女师同学的合影照片。 　　经过强烈的思想搏斗,曹佩声决定不放弃这个爱的机遇。她给已回到上海的胡适写了一封信,并附了一张自己和杭州女师同学的合影照片。
　　胡适读懂了曹佩声信中没有说出来的话,他心情激动地给曹佩声回了一封信,并且决定于6月8日再去杭州与她相会。
　　胡适读懂了曹佩声信中没有说出来的话,他心情激动地给曹佩声回了一封信,并且决定于6月8日再去杭州与她相会。
　　胡适在清修寺的烟霞洞赁了一套房子住下。烟霞洞地处杭州西子湖畔的南山之阳,它依山傍水,气候宜人,置身其中大有超然世外之感。胡适租赁的房子共三间,一门三室,颇为幽静。胡适在这里杜绝流俗,专心读书,其乐融融。
　　胡适在清修寺的烟霞洞赁了一套房子住下。烟霞洞地处杭州西子湖畔的南山之阳,它依山傍水,气候宜人,置身其中大有超然世外之感。胡适租赁的房子共三间,一门三室,颇为幽静。胡适在这里杜绝流俗,专心读书,其乐融融。
　　曹佩声明白,胡适是专为她而来杭州的。时值曹佩声所在的女子师范学校正放暑假,她便经常来烟霞洞看望胡适。两人彼此有情,心照不宣,结伴同游五老峰,陶醉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
　　曹佩声明白,胡适是专为她而来杭州的。时值曹佩声所在的女子师范学校正放暑假,她便经常来烟霞洞看望胡适。两人彼此有情,心照不宣,结伴同游五老峰,陶醉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中。
　　胡适与曹佩声的经历颇有相似之处:曹佩声的母亲本是一个漂亮的四川妹子,被其父买来作妾;曹佩声也是自幼丧父,因此两人共同语言颇多,很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感。红粉知音,佳人相伴,胡适感慨万千,知道曹佩声素以梅花自比,便写了一首《怨诗》赠她:
　　胡适与曹佩声的经历颇有相似之处:曹佩声的母亲本是一个漂亮的四川妹子,被其父买来作妾;曹佩声也是自幼丧父,因此两人共同语言颇多,很有相见恨晚惺惺相惜之感。红粉知音,佳人相伴,胡适感慨万千,知道曹佩声素以梅花自比,便写了一首《怨诗》赠她:
　　那一年我回到山中,
　　那一年我回到山中,
　　无意中寻着一株梅树;
　　无意中寻着一株梅树;
　　可惜我不能久住山中,
　　可惜我不能久住山中,
　　匆匆见了,便匆匆地去。
　　匆匆见了,便匆匆地去。
　　这回我又到山中,
　　这回我又到山中,
　　那梅树已移到人家去了;
　　那梅树已移到人家去了;
　　我好容易寻到了那人家,
　　我好容易寻到了那人家,
　　可怜她已全不似当年的风度。
　　可怜她已全不似当年的风度。
　　他们把她种在墙边的大松树下,
　　他们把她种在墙边的大松树下,
　　有好几年受不着雨露和阳光;
　　有好几年受不着雨露和阳光;
　　害虫布满了叶土,
　　害虫布满了叶土,
　　我已憔悴得不成模样。
　　我已憔悴得不成模样。
　　……
　　……
　　我是不轻易伤心的人,
　　我是不轻易伤心的人,
　　也不禁为她滴了几点眼泪;
　　也不禁为她滴了几点眼泪;
　　一半是哀念梅花,
　　一半是哀念梅花,
　　一半是怜悯人们的愚昧。
　　一半是怜悯人们的愚昧。
　　拆掉那高墙,
　　拆掉那高墙,
　　砍倒那松树。
　　砍倒那松树。
　　不爱花的莫种花,
　　不爱花的莫种花,
　　不爱树的莫种树!
　　不爱树的莫种树!
　　曹佩声从诗中读懂了胡适怜香惜玉的那颗心,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叫了一声“糜哥”就扑到胡适怀里;胡适抚摸着曹佩声的长发,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娟,可怜的小妹!”就这样,曹佩声在清修寺烟霞洞里和胡适同居了,开始了如梦如仙的情侣生活。
　　曹佩声从诗中读懂了胡适怜香惜玉的那颗心,感动得流下了眼泪,叫了一声“糜哥”就扑到胡适怀里;胡适抚摸着曹佩声的长发,温柔地把她拥在怀里:“娟,可怜的小妹!”就这样,曹佩声在清修寺烟霞洞里和胡适同居了,开始了如梦如仙的情侣生活。
　　中秋节过后,胡适应新月派诗人徐志摩之约去志摩的故乡海宁观潮,胡适自然忘不了带上他的心上人曹佩声同去。同时接到邀请的还有汪精卫、马君武、任叔永、陈衡哲、朱经农等人,胡适处处关心体贴曹佩声的举止自然瞒不过聪明绝顶的徐志摩的眼睛,所以当胡适拿出两个月来写的《烟霞杂诗》给徐志摩看的时候,徐志摩笑着问:“尚有匿而不宣者否?”
　　中秋节过后,胡适应新月派诗人徐志摩之约去志摩的故乡海宁观潮,胡适自然忘不了带上他的心上人曹佩声同去。同时接到邀请的还有汪精卫、马君武、任叔永、陈衡哲、朱经农等人,胡适处处关心体贴曹佩声的举止自然瞒不过聪明绝顶的徐志摩的眼睛,所以当胡适拿出两个月来写的《烟霞杂诗》给徐志摩看的时候,徐志摩笑着问:“尚有匿而不宣者否?”
　　胡适红了脸,略有羞色地答道:“有,还不敢宣泄,因为我还有所顾忌。”
　　胡适红了脸,略有羞色地答道:“有,还不敢宣泄,因为我还有所顾忌。”
　　徐志摩当时因追求司法总长林长民的女儿林徽音,刚与夫人张幼仪离婚,与胡适正有共同语言,所以两人竟整夜长谈。徐志摩在那天的日记中写道:所以两人竟整夜长谈。徐志摩在那天的日记中写道:
　　与适之谈,无所不至,读书谈友情,谈人生谈此谈彼。不觉夜之渐短。适之是转老回童了,可喜!凡适之诗前有序后有跋者,皆可疑,皆将来本传索引资料。
　　与适之谈,无所不至,读书谈友情,谈人生谈此谈彼。不觉夜之渐短。适之是转老回童了,可喜!凡适之诗前有序后有跋者,皆可疑,皆将来本传索引资料。
　　汪精卫亦看出胡、曹隐情,写了一首诗送给胡适:
　　汪精卫亦看出胡、曹隐情,写了一首诗送给胡适:
　　初阳如月逗轻寒,
　　初阳如月逗轻寒,
　　咫尺林原成远看。
　　咫尺林原成远看。
　　记得江南烟雨里,
　　记得江南烟雨里,
　　小姑鬓影落春澜。
　　小姑鬓影落春澜。
　　诗中“小姑鬓影”自然是指的曹佩声了。胡适很喜欢这首诗,将它粘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以为纪念。
　　诗中“小姑鬓影”自然是指的曹佩声了。胡适很喜欢这首诗,将它粘贴在自己的日记本上,以为纪念。
　　欢娱觉日短。他们读书下棋,游山赏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曹佩声要到学校去上课,胡适也不得不回到上海,临别前夜,曹佩声告诉胡适自己怀孕了。胡适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和曹佩声爱情结出了果实;惊的是自己对如何处理和曹佩声、江冬秀的关系还缺乏准备。
　　欢娱觉日短。他们读书下棋,游山赏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曹佩声要到学校去上课,胡适也不得不回到上海,临别前夜,曹佩声告诉胡适自己怀孕了。胡适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和曹佩声爱情结出了果实;惊的是自己对如何处理和曹佩声、江冬秀的关系还缺乏准备。
　　
　　
　　牛郎织女迢迢隔银河
　　牛郎织女迢迢隔银河
　　
　　
　　胡适回到上海后,心里抛舍不下曹佩声,在上海住下的当夜,便写了一封信给曹佩声,谋划今后的出路,同时写了一封信给远在北京的江冬秀,委婉地提出解除婚姻关系。
　　胡适回到上海后,心里抛舍不下曹佩声,在上海住下的当夜,便写了一封信给曹佩声,谋划今后的出路,同时写了一封信给远在北京的江冬秀,委婉地提出解除婚姻关系。
　　回到北京后,江冬秀在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一手抱着大儿子祖望,一手抱着小儿子思杜,威胁胡适说:“要离婚可以,我们母子三人就死在你面前,看你如何做人!”
　　回到北京后,江冬秀在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一手抱着大儿子祖望,一手抱着小儿子思杜,威胁胡适说:“要离婚可以,我们母子三人就死在你面前,看你如何做人!”
　　一介书生胡适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立刻表示再也不提离婚的事了!
　　一介书生胡适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立刻表示再也不提离婚的事了!
　　曹佩声那边,胡适只得写信告知她个中苦衷,说明一时还不能与她结婚,孩子只好堕胎!曹佩声也不愿她所钟爱的人为难,含泪依从了他!
　　曹佩声那边,胡适只得写信告知她个中苦衷,说明一时还不能与她结婚,孩子只好堕胎!曹佩声也不愿她所钟爱的人为难,含泪依从了他!
　　胡适收到曹佩声堕胎顺利的信后,不免长舒了一口气,但他忍受不了江冬秀的吵闹,带着长子祖望避居西山。
　　胡适收到曹佩声堕胎顺利的信后,不免长舒了一口气,但他忍受不了江冬秀的吵闹,带着长子祖望避居西山。
　　过了一段时间,江冬秀亲自上西山接胡适回家,并答应如果胡适不再胡来,过去的事她可以既往不咎。然而,炽烈的感情终是任何理智所难以压抑的。胡适经常趁南行出差之际,在上海、南京和杭州与曹佩声幽会,在他的诗中可以寻出这爱的线索:出差之际,在上海、南京和杭州与曹佩声幽会,在他的诗中可以寻出这爱的线索:
　　多谢你能来,
　　多谢你能来,
　　慰我山中寂寞,
　　慰我山中寂寞,
　　伴我看山看月,
　　伴我看山看月,
　　过神仙生活。
　　过神仙生活。
　　匆匆离别便经年,
　　匆匆离别便经年,
　　梦里总相忆。
　　梦里总相忆。
　　人道该忘了,
　　人道该忘了,
　　我如何忘得!
　　我如何忘得!
　　万般苦恼中,胡适感到自己有妻室儿子,无法与曹佩声结合,而曹佩声还年轻,这样耽误下去实在对不起她,便写信要她忘掉他,另外寻找生活中的伴侣,但却遭到了曹佩声的反对。1925年,曹佩声自杭州女师毕业回乡时曾致信胡适:
　　万般苦恼中,胡适感到自己有妻室儿子,无法与曹佩声结合,而曹佩声还年轻,这样耽误下去实在对不起她,便写信要她忘掉他,另外寻找生活中的伴侣,但却遭到了曹佩声的反对。1925年,曹佩声自杭州女师毕业回乡时曾致信胡适:
　　糜哥,在这里让我喊你一声亲爱的,以后我将规矩地说话了。糜哥,我爱你,刻骨地爱你。我回家之后,仍像现在爱你,请你放心!
　　糜哥,在这里让我喊你一声亲爱的,以后我将规矩地说话了。糜哥,我爱你,刻骨地爱你。我回家之后,仍像现在爱你,请你放心!
　　祝我爱的糜安乐!
　　祝我爱的糜安乐!
　　1925年6月,曹佩声从杭州女师毕业后,曾想投考胡适任教的北京大学。但怕又给胡适增添新的麻烦,因此去信征求胡适的意见。胡适劝她到南京读书。在胡适的关照下,曹佩声于9月份进入南京中央大学农艺系读书。此后的几年里,两人一度间断了联系。但外表纤弱的曹佩声,在感情上却并不是一个弱者,面对胡适的迟疑,她把爱埋在心底,自强不息,刻苦攻读,毕业后留校任教。
　　1925年6月,曹佩声从杭州女师毕业后,曾想投考胡适任教的北京大学。但怕又给胡适增添新的麻烦,因此去信征求胡适的意见。胡适劝她到南京读书。在胡适的关照下,曹佩声于9月份进入南京中央大学农艺系读书。此后的几年里,两人一度间断了联系。但外表纤弱的曹佩声,在感情上却并不是一个弱者,面对胡适的迟疑,她把爱埋在心底,自强不息,刻苦攻读,毕业后留校任教。
　　1931年1月,胡适对曹佩声放心不下,便趁路过南京之际去看望她。胡适看到的是一个已能自立自强、并且在学业上有所作为的女子,爱慕之心更甚,便通过中央大学,力荐曹佩声去美国留学,后进入胡适当年学习的母校康奈尔大学农学院。
　　1931年1月,胡适对曹佩声放心不下,便趁路过南京之际去看望她。胡适看到的是一个已能自立自强、并且在学业上有所作为的女子,爱慕之心更甚,便通过中央大学,力荐曹佩声去美国留学,后进入胡适当年学习的母校康奈尔大学农学院。
　　1937年,曹佩声在美国获硕士学位,归国后到安徽大学任教授,从而成为现代中国农学界第一位女教授。
　　1937年,曹佩声在美国获硕士学位,归国后到安徽大学任教授,从而成为现代中国农学界第一位女教授。
　　曹佩声回到祖国,按说多年的相思债该偿还一番了,但时隔不久,抗战爆发,胡适奉命任驻美大使,就这样,一个回来了,另一个又要离去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命运真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曹佩声回到祖国,按说多年的相思债该偿还一番了,但时隔不久,抗战爆发,胡适奉命任驻美大使,就这样,一个回来了,另一个又要离去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命运真让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胡适走后,曹佩声到上海复旦大学任教。抗战胜利后,蒋氏政权摇摇欲坠。在一次绩溪乡友聚会上,曹佩声柔声相劝胡适:“糜哥,你留下吧,不要跟着蒋介石跑了!”
　　胡适走后,曹佩声到上海复旦大学任教。抗战胜利后,蒋氏政权摇摇欲坠。在一次绩溪乡友聚会上,曹佩声柔声相劝胡适:“糜哥,你留下吧,不要跟着蒋介石跑了!”
　　胡适当然理解曹佩声的心情,但他当时并没答应,也许他对蒋介石政权还存有幻想,总之,不久他又远走美国,并且再也没有回到大陆与曹佩声团聚,直到1962年2月24日在台北去世。
　　胡适当然理解曹佩声的心情,但他当时并没答应,也许他对蒋介石政权还存有幻想,总之,不久他又远走美国,并且再也没有回到大陆与曹佩声团聚,直到1962年2月24日在台北去世。
　　曹佩声建国后被调整到沈阳农学院任教,从此和胡适失去了联系。文革开始后,她辗转到了杭州,晚年生活潦倒,贫病交加,1973年1月18日病逝于上海。
　　曹佩声建国后被调整到沈阳农学院任教,从此和胡适失去了联系。文革开始后,她辗转到了杭州,晚年生活潦倒,贫病交加,1973年1月18日病逝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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