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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翔的现实 舞蹈的想象_在现实与想象之间飞翔读后感

    时间:2019-02-11 05:29:3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英国作家凯伦・阿姆斯特朗在《神话简史》中说:“神话史就是一部人类发展史――神话是关于我们自身的故事,也是我们曾经的信仰;神话意味着我们对世界的好奇,也意味着我们认知世界的努力;神话将我们与远祖和其他人彼此相联。”中华民族作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是人类文明最早的摇篮。流传民间五千年的神话故事是我们文化史上灿烂的珍珠。从“牛郎织女”到“白蛇传”,从“后羿射日”到“梁山伯与祝英台”,朴素而美丽的神话故事滋养着中华民族的文明史,也是我们遥远的文化符码和心灵秘史。按照评论家朱大可先生的说法,每个时代都有权对其文化遗产进行重新阐释,因此神话可以无限阐释。要说重复,文明的特点就是不断衰落,不断复兴,可以说人类文明就是重复。当然,这也不是简单的重复,总是会加上某个时代特有的记号。当人类文明进入二十一世纪时,信息爆炸,资讯便捷,科技成果日新月异,人类正一天天变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在这种情况下,由英国坎农格特出版社发起的“重述神话”全球跨国出版项目应该是大有深意的,这是人类与原始祖先和史前初民的一次深情对话,是一次对古老文明的深情回眸,也是借助想象力恢复我们曾经拥有过的文明梦幻。
      中国当代著名作家苏童选择了一个家喻户晓的“孟姜女哭长城”的传说故事,试图通过孟姜女的想象阐释中华民族的苦难的生存发展历程。中华民族女性的柔情、坚忍、善良、不屈、抗争的精神气质在孟姜女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时代变了,但不变的是人性;历史前进了,但人的命运和际遇却在反复……爱与恨,情与仇,坚守与背叛,流言飞语与肺腑之言,泪水与血汗,屈服与抗争,这些人类生活的主题从孟姜女时代的血脉中汩汩流淌,直到今天,还会流向明天。
      
      坚硬如水的眼泪
      
      作为一个身受权势压迫的底层女子,孟姜女(碧奴)是淳朴、善良的,对爱情忠贞不渝,为了千里送寒衣,她可以九死不悔,克服重重困难。她的淳朴、善良的另一面正是执著、倔强,这是一枚硬币的两面。正如苏童所说:“我不会采用解构的方式去改变人们对孟姜女这个美丽传说的印象。”其中眼泪这一细节得到极大铺陈,眼泪既是孟姜女表达对暴政的情感方式,也是她以柔克刚克敌制胜的法宝,因此,这既是一种立场和态度,更是一种抗争的手段。苏童的小说以“眼泪”表达情愫,来展开故事并使故事达到高潮后戛然而止,留下无穷的余味。孟姜女哭长城的精髓在于“哭”这一行为和方式本身包含的文化意味。一个弱女子无法拿起刀枪反抗压迫,她却可以身负巨石一步步爬向大燕岭,以自己的哭泣和泪水感天动地,使长城为之倒塌。在作者的重述中,他将重心放在研究的眼泪上,这部小说可以说是一部眼泪的历史,以眼泪作为情感推进和故事展开的线索,叙述了哭泣的种种姿态、类别和渊源。
      孟姜女的生身之地桃村是不允许女孩子随意哭泣的,这种对哭泣的禁止实际上意味着对异议和反抗的禁止。但孟姜女(碧奴)为了生存而练就了九种哭法,她的哭泣令天地动容,万物淋漓流泪。她以独特的哭泣方式曲折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恨情仇。送寒衣前她为自己举行了葬礼,把一个象征自己的前世今生的葫芦埋葬掉,然后带着悲壮和决绝的信念上路了。千里之遥的艰难路途中,重重困难不亚于唐僧取经路上的九九八十一难,孟姜女(碧奴)装女巫吓走孩童;严辞怒斥流氓的骚扰;冷眼面对如她一般的下层妇女的妒忌、误解、嘲弄、戏谑;被当作女判官装入囚笼当街示众;身负巨石爬行直至目的地大燕岭。富有戏剧意味的是,当她到达目的地之后,才知道丈夫万岂梁死了,夏天(碧奴从家乡出发前)山崩死在断肠崖的,让石头活埋了,伤心欲绝的碧奴这时的哭泣达到了情感的极致,“泪水从碧奴的眼睛里奔涌而出,就像泉水冲出山林一样自然奔放,看起来桃村的女儿经已经被她遗忘了”,但是官吏、监工们是不让哭泣的,“怕把大燕岭的人心哭乱了,耽误了工程”,但无法压抑的泪泉发出宝石般刺眼的光芒坠向山谷,整个大燕岭似乎都抽搐起来,长城在微微颤动。一个弱女子的眼泪使宏大的“国家形象工程”土崩瓦解。与其说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如说是一个乐观的故事;与其说是一个女子以眼泪结束了她漫长的寻夫之旅,不如说她用眼泪解决了一个巨大的人生困境。
      坚硬如水以柔克刚的眼泪,宣泄着被侮辱被损害的底层妇女的痛苦与反抗。这也是解读《碧奴》的一把钥匙。
      
      千古不变的人性
      
      “神话是飞翔的现实,沉重的现实飞翔起来,也许仍然沉重。”在《碧奴》的字里行间,充满了苏童对具体环境中具体人物的人性刻画。从某种意义上讲,人性是永恒不变的,尽管我们今天坐在装有空调和互联网的现代化房间里,我们对荒寒原始的自然环境进行了卓有成效的改造,但人性的弱点仍然是我们无法克服的。生活在碧奴的周围的人们仿佛依旧生活在今天的大街小巷里,与我们一起呼吸,一起走向邈远的未来。对人性的真、善、美的肯定永远是作家创作的基本规约,因此,一个作家在任何时候都不可能赞美压迫,歌颂暴力;他只会鼓励人的和解、宽容、忍耐、哀恸的品质,倡导虚心、温柔、慕义、怜恤的生活,歌颂崇信、节制、清心、和睦、殉道、互爱的精神,他视这些为人性的优点。在《碧奴》开头,围绕着信桃君的葬礼,人性得到了一次大展览,有人为妒忌别人从信桃君那儿获得的帮助多于自己而对信桃君产生了愤恨,而不去参加信桃君的葬礼。在碧奴即将启程去送寒衣前,与她同样处境的妇女有的改了嫁,有的惧怕困难望而却步,有的用流言飞语对碧奴展开人身攻击,有的对碧奴产生妒恨;更有甚者,把碧奴留下的仅有的一点财产如南瓜、水瓢进行了掠夺和瓜分。在这儿我们看到先行者的寂寞孤独和殉道者遭受庸众捧杀、棒杀的无情事实。碧奴作为一个弱女子,她所遭受的种种压迫和伤害并非仅仅来自统治阶级,她的邻居,她的同伴,她所接触到的鹿人、马人、车夫、人贩子、小偷、恶棍、流氓都对这个富有叛逆精神的“异类”构成了伤害,她在一种彻骨的寒冷中体味着世态炎凉加诸其身的谣诼、流言、骚扰、利用和欺诈以及貌似劝慰的阻挠,毅然如鲁迅笔下的过客一样行走在千里寻夫送寒衣的漫漫征程上。碧奴的孤独就是人类共同的孤独,碧奴的不被理解隐含了人类前行的阻力和先行者的寂寞,碧奴的行为方式根植于一个东方民族的性格,包含了中华民族的自我牺牲九死不悔的精神气质。应该说作为神话故事的“孟姜女哭长城”所凸显的仅仅是孟姜女本身,而苏童的“重述神话”让我们与孟姜女一起感受到了来自她周围的普通民众、基层官吏等等各色人等的可闻可触的人性真实。阅读小说时这种“毛茸茸”的感觉来自于细节的真实。正如评论家白烨所说:“神话以及远古传说流传到当今的可供参照的资料内容有限,这就要求作家在创作过程中较大程度地依靠想象力的发挥。”苏童自己也承认,写这个小说,可能不是那种传统的脚踏实地的方法,也没法那样写,必须“飞”起来,恰恰是来自神话的种种元素给了苏童一双想象的翅膀,让作家在远古神话的世界里驰骋、飞翔、舞蹈……
      
      虚实结合的故事
      
      任何一个民族的神话,必须根植于这个民族的现实生活,现实生活永远是神话故事的土壤和武库。正如希腊神话根植于本民族的战争、爱情故事一样,中国的神话也同样植根于自己的民族生活。神话乃是对以愿望为限度的行动的模仿,这种模仿是以隐喻的形式出现的。换言之,神话中某种超人力的行为只是人类愿望的隐喻表现。所以从这个角度讲,神话具有“魔幻现实主义”的色彩。鲁迅先生的《故事新编》中的《铸剑》《补天》《奔月》等篇什即是这样一个创作模型。抓住一点由头,大肆点染生发。虚实相间是这类神话文本的共同特征。
      长城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是属于典型的“宏大叙事”。在苏童的笔下,长城是这样呈现在人们眼前的:“北方的天空剪出一片连绵的山影,天空之下山峦之上,就是逶迤千里的大燕岭长城了。长城在初冬的阳光下闪出锋利的白光,把天空衬托得委靡不振。长城其实是一堵漫长无际的墙,一堵墙翻山越岭,顺着群山的曲线向远方蔓延,看起来像一条白色的盘龙,那白色的盘龙就是长城。长城其实就是一堵山上的墙,一堵墙见山就骑,骑在无数的山峦上,给山峦披上戴上一排坚硬的峨冠博带,那山峦上的峨冠博带就是大燕岭长城。”而这样宏大的奇观却是由碧奴的丈夫一般的无数民工的血汗铸成的,无数不知姓名的民工的累累白骨堆积成了这样的宏伟奇观,底层民众的血泪向来是上层人物不屑一顾的,在统治者眼里,人民仅仅是奴隶和工具。碧奴作为一个弱势群体的代表人物,在苏童笔下是这样出现的,“大燕岭的民工们看见了万岂梁的妻子,她像一个飞来的黑色首饰,小小薄薄的一片镶嵌在断肠崖的峨冠博带上”,小与大在这里形成了巨大而鲜明的对比,这种对比是悬殊异常的。然而令人称奇的正是神话中不可思议的“小”战胜了“大”,由于碧奴的哭声和泪水惊天地泣鬼神,最后,庞然大物的长城竟然被感动了,长城在一个弱女子的哭声和泪泉中轰然倒塌,这是多么富有乐观精神的瑰丽想象啊!苏童说:“一个女子的眼泪最后哭倒了长城,与其说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如说这是一个乐观的故事;与其说是一个女子以眼泪结束了她漫长的寻夫之旅,不如说她用眼泪解决了一个巨大的人的困境。”是的,孟姜女的故事是传奇,但也许那不是一个底层女子的传奇,而是属于一个被统治阶级的传奇,这样的传奇是被压迫者呻吟声中的美好祈愿和真实欲望。
      实存的长城为孟姜女提供了出场的客观实体,虚构的故事为长城的宏伟提供了血泪的账本。长城依旧巍峨屹立,就是天下所有弱女子合伙哭泣,也不能伤其毫发。神话的这种借助想象力的飞翔是沉重的,但毕竟使我们借此进行了一次暂时脱离沉重现实的精神飞翔,这种飞翔是我们超越自身局限的一种大胆叛逆。
      总之,苏童的“重述神话”小说《碧奴》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们对远古的世界的一次深情回望,使我们回到了童年般的富于幻想的单纯。这是文学的力量,更是精神的力量和想象的力量。生存的局限和人类自身的困境决定了人类需要这样不断地借助这种想象的力量去挣脱现实人生和人类自身的枷锁。
      (责任编辑:吕晓东)
      
      作者简介:张鹏,上海大学中文系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研究生,山东泰山学院教育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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