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文摘
  • 美文摘抄
  • 短文摘抄
  • 日记大全
  • 散文精选
  • 感恩亲情
  • 人生感悟
  • 智慧人生
  • 感悟爱情
  • 心灵鸡汤
  • 实用文档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当前位置: 蜗牛文摘网 > 读者文摘 > 《嘉莉妹妹》与《欢乐之家》的女性生存之境:嘉莉妹妹

    《嘉莉妹妹》与《欢乐之家》的女性生存之境:嘉莉妹妹

    时间:2019-02-10 05:39:0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嘉莉 莉莉 物化社会 生存之境    摘 要:名作《嘉莉妹妹》中的嘉莉和《欢乐之家》中的莉莉,都是把自身的状况和外界的物品等同起来,挣扎在物化的环境里,却有着两种不同的命运。嘉莉努力地学会“表演”,融入物质之境,从社会底层的一名天真的小姑娘一跃成为当红演员,获得成功;而莉莉放弃“表演”,由没落贵族跌为制帽女工,在找寻精神自我中无奈地离开了人世。重新审视生存在物化世界里的两位女性的命运沉浮,在市场化和城市化进程中的今天仍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嘉莉妹妹》(1900)是德莱塞的成名小说,描写乡下小姑娘嘉莉,独自闯荡芝加哥和纽约,并从社会底层走向成功的历程;《欢乐之家》(1905)是华顿夫人的代表作,讲述没落家庭的莉莉竭力想利用婚姻回到纽约上流社会,屡遭失败,最终落魄致死的故事。嘉莉和莉莉都到过纽约的秀莱酒店,如果我们假定她们一起参加宴席,那将如何呢?嘉莉心存忐忑,面带惶恐,希望被当做酒店的常客,不被拒之门外;莉莉衣着光鲜,举止优雅,却不知道是否会被纽约的上流社会圈接受。两位小姐心里都很清楚,她们不仅仅是在赴宴,更像是舞台上的演员,一言一行都被别人注视着,要格外谨慎。嘉莉假扮自己出身富门;莉莉假想上流社会时髦的朋友们不会拒绝她。她们社交成功意味着将转换生存环境,实现物质期望。在这家酒店,依靠无往不摧的信念,嘉莉小姐上演的角色出奇地成功;而莉莉小姐却很不幸,由于缺乏支持和自信,结果一败涂地。
      
      一
      
       拉康的镜像理论说明,个体不仅可以通过自我映像证明自我存在,而且可以通过认同外界的客体来支撑虚构的自我。在《金子的标准和自然主义的逻辑》中,迈克斯(Walter Benn Michaels)阐述了自我的再现和物质环境之间的联系,尤其与现实主义小说特有的关联性。他认为,“嘉莉无限的不完整的身体(文学的和经济的,非物质的和物质的)是资本主义社会中欲望的载体。”①对《欢乐之家》,他把道德和物质,莉莉在牌桌上的赌博和对生活的赌博,联系在一起:“市场上的那些极端的偶发事件,被当做伦理选择最基本的标准在这儿被重写。”②对于两位女性来说,个体的身份认同与物质不可分割,她们都是物品。
       德莱塞和华顿夫人的小说摹写了个体、物质和社会三者之间的关联。《嘉莉妹妹》让我们认识嘉莉就从她的物品开始。作者这样描写嘉莉从乡下到大城市芝加哥时:“一只让行李车托运的小皮箱,一只放着些盥洗用的小物件的鳄鱼皮手提包,一纸盒小点心和一只弹簧开关的黄皮荷包,里面放着她的火车票、写着她姐姐在范布伦街住址的纸条和四块钱现金。”③
       文本中没有提及嘉莉的想法和她在以后将展现给读者的性格。但是,我们一眼就看出了嘉莉的贫穷、造作和对生活卑微的希望。这些琐碎的物件成了我们预卜嘉莉个性,以及她未来人生的线索。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没有恐惧或压力,背负着包裹和箱子,而不是建议和道德,她只有把信任交付给身外的世界,任由那个世界对她评判。
       当然,嘉莉也以“服饰状况”的方式评判周围世界。在与她未来的情人,推销商杜洛埃第一次用午餐时,嘉莉注意到“在他切肉的时候,那几只戒指特别耀眼。他伸手去取盘子,撕面包,倒咖啡的时候,新衣服��作响”④。几只耀眼的戒指和��作响的新装都在告诉嘉莉,杜洛埃有钱、神气。可惜,西装和戒指并没有告知嘉莉,杜洛埃只是个平凡的、向别人兜售商品的小人物。然而,西装、戒指、他们享用的饮食以及“他的温情”,却使嘉莉成了一个“新姑娘”④。
       新的嘉莉很快便成了对“富裕之道(财富的表层性)学得最快的学生”⑤。也就是说,嘉莉不仅学会理解财富所展示的信息,同时还学会利用周围的环境创造自己的信息,把自我和能够表达自我的物件结合起来。小说写道:“每当看到一样东西,她都要立即询问自己,如果和这件东西搭配在一起,她看起来会怎么样。”⑤这儿关键词是“搭配”,嘉莉努力地物化自己,她在想象如何才能“物”“我”合一。显然,嘉莉一开始就被物质世界误导。她判断杜洛埃就是从他的“荷包、发亮的黄褐色皮鞋、时髦的新套装以及待人接物的风度,为她筑起了一个朦胧的幸福世界,而他正是其中的中心人物。这使她乐于接受凡是他可能做出的一切事”⑥。
       尽管杜洛埃衣着光鲜,他却没有打算做嘉莉认为恰当的事情。嘉莉用服饰来划分阶层,判断人品,简单地认为穿礼服的必定是有地位、有道德、有声望的人,他就是“他所穿的”,“他所穿的”等于他。嘉莉按照她的逻辑又结识了豪华餐厅的经理赫斯渥,赫斯渥比杜洛埃穿得更光鲜。赫斯渥脚上的那双柔软的、舒适的、做工考究的、擦得发亮的黑色小牛皮鞋吸引了嘉莉,使他成了嘉莉欲望中的新客体。
       把服装和品行等同的嘉莉是幸运的,没有遭遇莉莉那样的灾难,她在男人们之间(服饰与服饰之间)迁徙,并逐步改善着自己的生活状况。随着生存环境的改变,积极地适应物质社会对个体的需求,正是她能够在险恶的世界里生存下来并且获得成功的通行证。
      
      二
      
       不同于嘉莉,莉莉不谙“财富之道”,更不是“优秀的学生”,她相信自己以貌取人的能力,自信看懂了她所处的世界,以为不需调整“本我”去适应它,她误读了她所看到的一切,从自然界到伯莎・道塞特。那次爬山她从铂西・格莱斯身边逃走,小说写道:“她和自然并不真正的亲切,但是对于得体,她却有满腹的热情,并且对适合自我感受的场景格外的敏感。山下面一望无际的原野似乎正是她此刻个人心境的扩展。”⑦不幸的莉莉没有意识到,当自我被当做外部世界的放大体时,个性很快被外界所窒息。山上的激动和兴奋,白乐蒙睡房的华贵和美丽,表妹葛蒂简陋的公寓,制帽车间的敌意和拘束,可以说,莉莉总是把自我的感受和周围的环境等同起来,成为感受到的那个世界的牺牲品。外部世界改变着她内心的状态,使其处于危险之中。莉莉是“她认同而又造就她的文明社会的牺牲品。如此明显,戴在手腕上的镯子也正如把她紧紧铐在命运的锁链上”⑧。
       莉莉错误地评判他人,低估了伯莎・道塞特的恶毒,西蒙・罗斯代尔的残忍、格斯・特莱诺的野蛮、铂西・格莱斯的庸俗,也高估了塞尔顿先生的人格力量。单纯的莉莉以为自己表里如一,别人也一定如此,不知道有人总是把真实面目藏起来,甚至有完全相反的表象。“莉莉把周围的世界当做作一本多愁善感的小说理解,实际上,世界本身是一场控制与反控制的争夺战,是对她的声音乃至身体占领的战场。”⑨如果承认衣着时尚,银行存金不菲就是良好道德的标志,那么这一切将会危及莉莉理想自我的完整性。
       莉莉和嘉莉是否因外表被欺压、凌辱(像莉莉)或者被别人不睬、白眼(像嘉莉),对于他人来说无足轻重,她们无非是人们眼中的一件普通的物品而已。当塞尔顿第一次在纽约的联邦车站看到莉莉时:“她站在那,远离人群,就让来来往往的人群把她挤到站台上或者大街上,脸上一幅优柔寡断的神态,据他推测,这可能是内心执著的假面而已。”⑩
       虽然他清楚莉莉和别的女人外在的不同,但是他更愿意莉莉有不同于别人的内在和独立的自我,而不满她“就像是一块美丽和精细的釉遮盖在粗糙的黏土上”,他希望“原材料本身是完好的,只是环境把它打磨成了一块无用的形状而已”{11}。塞尔顿绝对期望莉莉有一个美丽的内在和一个被环境定型的外在,他不知道莉莉内心自我映照的是他所能看见的外表和内心相统一的莉莉,他希望一切物体并不是单纯人们所看见的那么多,应该有道德的维度才对。正是这种观念,使得塞尔顿没有在物质上对莉莉做出任何帮助。
       赫斯渥也被外在的东西所吸引,但是他似乎更清楚它们所代表的东西。小说中有段赫斯渥沉浸在对嘉莉爱慕的感情中的描写,他把嘉莉比作一朵百合花:“他亲近这枝百合花,它从他从来无法穿透的流水深处吸取柔顺的美貌和芬芳,从他无法知悉的软泥和模型中成长起来。他亲近这枝百合,只是因为它柔顺、清新。”{12}
       尽管他知道这花儿长在不可臆测的泥浆中,但他还是被她的柔顺和清新吸引,爱她忧郁的、寄生的外表。不像塞尔顿,正是嘉莉的捉摸不透吸引了赫斯渥,赫斯渥似乎了解吸引他的物体的动机和目的。塞尔顿希望莉莉内心纯洁而外表可以有瑕疵,赫斯渥不管“百合花”的内在,却承认她的气息的魅力。尽管赫斯渥对嘉莉的态度够“现实”的了,但是他更像莉莉,他是靠自己所处的世界来界定自己的,当那个世界从身边消失后,他也终止了自我的存在。注定莉莉和赫斯渥悲剧命运的都是他们对自己角色稳定的过于自信。
      
      三
      
       当嘉莉和莉莉在人生的舞台上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时,二者都在努力“演出”,嘉莉令人信服,莉莉却没能奏效。两部小说透出揭露和保护,危险和拯救的隐喻。但它们不仅仅是隐喻两位女性在“舞台上”扮演的角色,她们的首演更成了探讨表演和存在之间关系的有用的方式。表演可以创造出多种可供选择的身份,是一种调节自我适应生存环境的方式,它提供了(暂时的)一种逃离自我身份的方法。两位女性在扮演自己的角色时,在她们各自的心中,在她们生活中的男人们的心中,越来越像“她们自己了”。
       对于莉莉来说,表演有可能让她恢复在纽约的“欢乐之家”的权利,尤其是对“欢乐之家”中合格男人们的支配权。作为一幅“美女画像”,在她的心中唤起的是“在一个新的角度展现美丽的愉悦,以及表现她的可爱并不仅仅是一成不变的品质,而是可以把各种各样的情感形成不同程度的优雅的兴奋”{13}。
       莉莉期望,舞台造型上美丽的展示使她增值,受人欢迎。最初,似乎莉莉的策略还算成功。塞尔顿感到:“第一次,他似乎看到了站在他面前真实的莉莉,没有她那个世界的琐碎,有那么一小会儿,他似乎捕捉到了她的美丽融在其中的和谐。”{14}
       莉莉发现塞尔顿和别的男人一样为她的美而陶醉,这个新“画框”再一次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然而,内德・范・埃尔斯蒂猥亵的评语“哪儿都没有缺损的地方,我敢肯定,她想让我们知道这些”{14},却道破了把女人作为一种“物”的吸引。因此,当莉莉还“陶醉在复得的权威”{15}中时,读者也感知到权威的本源(展示身体唤起性的吸引)。“(《欢乐之家》)基本上是关于戏剧的,关于演戏,关于在无限的持续的舞台背景上的生活,关于理解的问题,要么作为行为中的人,要么作为观察的艺术家,其中,舞台世界和日常的存在的矫揉造作结束了,而真实的世界和真实的自我却开始了。”{16}《欢乐之家》是戏剧,是一部悲剧,因为莉莉根本不能生活在“无限的持续的舞台背景上”,即使在表演“美女画像”时,她希望她的画框,尤其是塞尔顿能看懂真实的她,遗憾的是,塞尔顿竟然跟内德肉欲的双眼一样,看到的只有莉莉的身体。
       莉莉的表演开始坚定而收场迷茫,嘉莉的首次登台颤颤巍巍,而结尾以大捷告终。最初嘉莉很难进入角色,是杜洛埃竭力的鼓励,他帮助嘉莉的愿望(缘于对她的欲望)暂时把自己变成了演员,甚至还被自己假装的热情所感染。嘉莉感到杜洛埃的话“就像火焰把金属屑片溶解成一团坚实的固体一般”,她发现“他的语言把她感觉到但是从来不相信的有关自己演戏才能的那些浮幻的幻影,变成了一丝辉煌的希望”{17}。这样嘉莉就相信自己的才能。赫斯渥也只把嘉莉当做女性:“赫斯渥和杜洛埃两人都以兴奋的情怀观赏她美丽的姿态。她居然能发挥出这样的才能,他们居然能在这样效果突出的环境中,几乎是在金碧辉煌的场面里,在优美的情操和上等人士的光辉照耀之下看她发挥才能,使他们更觉得她妩媚动人了。”{18}这里“兴奋的情怀”变得越来越肉体化,吸引“赫斯渥微微张着嘴注视着,杜洛埃高兴得坐立不安了”{19}。他们几乎不能掩饰住对台上女演员的欲望。这种引起肉欲的能力贯穿着嘉莉整个的演艺生涯。扮演忧郁的女教友会员时,她使得“坐在前排的那些大腹便便的绅士”感觉到“她就是一个小甜姐儿。这种皱眉正是他们乐于用亲吻来加以抹去的。所有的男人都对她心向往之。她演得棒极了”{20}。确实,演得好的嘉莉增长了财富的“资本”(“棒极了”和“资本”都是“Capital”),票房经理很快重用了嘉莉,她正是剧院急需的“资本”。
       毕竟嘉莉不是莉莉,她不完全是男人心中欲望对象的牺牲品。从杜洛埃和赫斯渥身上,她理解了作戏和身份认同之间有用的关系。在她学会对戏院老板说“我是你真正的”时,她已经发现这话的效用。嘉莉把“你真正的”用到她给杜洛埃的信和如何使赫斯渥相信她就是“他的女孩”。从她站在舞台上的那刻起,嘉莉就明白“在舞台上”,她必须使男人们感觉她是只属于他们个人的财产。
       尽管嘉莉“靠着她的圆滑投机成了更适应环境的、成功的人”,但在爱兰・普莱斯(Alan Price)看来,莉莉正因“拒绝了利用她的弱势地位,超越了那些折磨她的人”{21}。莉莉是道德胜利者,而嘉莉却是个机会主义者。嘉莉做了成功的演员,而莉莉却沦落成一个可怜的制帽女工,并以自杀告终。正如画像一样,莉莉展出的仅仅是容易被人误读的身体,她的表演始终是被动的,无助的,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嘉莉的表演是能动的,她改变着,拓展着,完美着她的舞台形象,一路走来,即兴表演,舞台外的生活也是她演艺的一部分,像她的迅速更换服装、住所、薪酬、城市和男人一样,嘉莉的戏剧角色也在不停地变幻。演戏对于嘉莉,代表着向更稳固的财政和社会地位的转移;莉莉呢,在“欢乐之家”演戏只是为了维护将失去的地位而已。嘉莉没有东西可以失去,而莉莉失去的是一切。
       两部小说中的男人们爱上了他们认为面具后面“真实的”的女人,而嘉莉和莉莉却在竭力避免面对她们内心真实的自我,真正的目的。两个人都不愿追问自己生活的意义,而更愿意停留在问题的表层。其中有一段描写:“嘉莉照照镜子,看到的嘉莉比她以前见过的要漂亮;她窥视自己的内心,照照她自己和社会舆论所造的镜子,看到的嘉莉却比以前差了。她在这两个形象之间犹豫不决,不知相信哪个好。”{22}
       嘉莉认同“比以前漂亮的嘉莉”,毕竟,真实的镜子比观察昏暗的良心深处更清晰、更让人信赖。莉莉也不想看到内心深处的自我,她从格斯・特莱诺处借过钱后,她知道:“仅仅靠友善的本能,她不可能感动格斯・特莱诺,但是这种解释可以使情形不那么粗俗罢了。她对自己的外表总是一丝不苟的。不光性格中吹毛求疵,道德上莉莉也一样。但是当她巡游检查自己的内心时,肯定有几扇关着的门她是不愿打开的。”{23}
       莉莉拒绝“打开闭着的门”,和嘉莉一样不愿省察内在道德。但是房子和镜子是两个绝对相反的象征。莉莉住的屋子有很多道德选择,她可以打开紧闭的房门,但是她拒绝了;嘉莉没有自己的密室,没有门需要打开,她的镜子映照着外在的自我,而内心的镜子却模糊不清。关着房门的房间代表的是封闭,拒绝外界;嘉莉有莉莉没有的物与物交换的能力,镜子可以方便地映照外界和再现各种幻觉。
       在一次次的挣扎中,嘉莉让外表支配一切,仅仅认同镜子里的自我映像,可能在这个过程中,她失去了个人幸福。小说的结尾,嘉莉坐在摇椅里,还在沉吟,“(她)将永远独个儿渴望下去。……(她)将梦想……(她)永远不会感到的幸福”{24}。莉莉没有做到,当塞尔顿告诉莉莉“真正的炼金术在于能够让金子转成别的什么东西”{25}时,他没有预料到,嘉莉可以把她的“金子”变成食物、工作和成功。而莉莉没把它变成任何她可以利用的东西,相反却只能被金子所代表的价值、纯洁、高贵所吸引,以至于最后,吞“金”而亡,把自己变成了高贵的“金子”。
      
      四
      
       在德莱塞的《嘉莉妹妹》和华顿夫人的《欢乐之家》中,秀莱酒店的宴会无论从小说发展的结构上还是从象征的角度讲都是关键的一幕。从结构上讲,在秀莱酒店,嘉莉的表演不尽如人意,但这里的一切却是她未来追求的起点;正是秀莱酒店的赴宴,莉莉清醒地认识到,虽然她得体、优雅,但她已经被纽约的上流社会圈抛弃。嘉莉将在人生的道路上步步高升,尽管目前距她追求的高度还相差很远;莉莉的命运却从此一落千丈,尽管我们知道,她渐渐远离的那个世界的道德观值得怀疑。从象征的角度讲, 秀莱酒店代表的是一个世界,里面的各种物体和陈设已经被人化了,而处在里面的人却被物化了。人们不再信仰内在的价值,而只追求外在的东西。这一切不仅仅是秀莱酒店所反映的20世纪之交前十年的那个世界:机会与衰退,富贵与欲望,更确切地说,这正是两位现实主义小说家所处的世界,其中,物体、背景说明了一切。德莱塞和华顿倾其所能,描述了他们所熟知的物质世界,可能他们意识到他们的人物自己没有话语权,茫然无助,甚至被人误解,那么,他们周围的东西却能替他们反映出他们不能做的。
       在这两部小说中,不管是嘉莉的行李箱,嘉莉小姐第一次在饭店吃的那顿大餐,还是莉莉在白乐蒙的卧室,及两位女主人公所身处的秀莱酒店,这个物化的世界创造了自我而非代表了自我。当然,两位女性并非完全的无助,面对世界的这些零碎的东西,她们个体的反应恰恰决定了她们在这个世界是脱颖而出还是身败名裂。嘉莉把自己融入了,准确地说是消费了她周围的环境,她凭能力把握住了身边的东西,在物化的生存之境里,步步攀升,成了一位“当红的演员”(可能她并不满足);莉莉没能认识到,在一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没有足够多的假象也就没有自我的存在,就会被冷漠的社会无情地抛弃。
      (责任编辑:水 涓)
      
       本文系2005-2006国家留学基金项目
      作者简介:张小平(1971- ),英语语言文学硕士,美国特拉华大学访问学者,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外语系副教授,主要研究英美文学与文化。
      
      ①② Michaels,Walter Benn. The Gold Standard and the Logic of Naturalism [M].Berkeley: Univ.of California Press,1987.P56,229.
      ③④⑤⑥{12}{17}{18}{19}{20}{22}{24} 德莱塞:《嘉莉妹妹》,裘柱常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0年版,P1,45,75,
      2,108,131,137,139,326,70,448.
      ⑦⑧⑩{11}{13}{14}{15}{23}{25} 华顿夫人:《欢乐之家》,赵兴国译,译林出版社,1991年版,P101,2,3,7,211,
      217,219,131,111.
      ⑨ Bauer,Dale. Feminist Dialogics: A Theory of Failed Community [M].Albany NY:State Univ.of New York Press,1988.P89.

    相关热词搜索:之家之境生存欢乐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短文摘抄
    • 散文
    • 亲情
    • 感悟
    • 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