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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春的镜像:镜像人·明日青春 电影

    时间:2019-02-10 05:39:5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人不能抛弃记忆而行走在光秃秃的旅程上。从这个意义上讲,记忆就是我们人生的脚印,就是我们生活的历史,就是我们继往开来的教科书。过去的不能不明不白地过去,它应该成为我们的人生财富和坐标,帮助我们认清现在,调校未来。它还可以是一种滋味淳厚的反刍,让我们从中享受成长的宽慰和收获的乐趣。
      曾思艺先生的《 自我之确立 》就是这样一首以抽象而隐喻的修辞形式描述个人精神发育历程的人生哲理诗,亦即一种既有普泛性感受又具个性化反思的成长记忆,值得每一个曾经走过青春期却又对这一阶段意犹未尽流连忘返不忍离去的人细细品味。
      全诗共三节。第一节记述一个新生命的不同凡响的出世,如果要给一个标题,就叫“新生”吧。
      “从泥土中/钻出一颗/黏乎乎/弹性十足的/生命。”诗歌以这样一种充满动感和具象的场景揭开序幕。这第一句诗就以它似乎矛盾的修辞让我们感觉到了一个新生命所浑身散发的热气,它是那么的伸手可触。“黏”描述生命的韧性,“弹性”则指向生命的活性与力度。这样形容生命让我们新鲜,因为当生命降临,狂喜而张扬的我们很少能以这样沉着而细腻的眼光端详它。而这种“毛茸茸”的鲜活的感觉又确曾那么似曾相识地掠过我们的心头。生命之初,洋溢着健康,充满着生机,承载着丰富的可能性,让我们在兴奋中憧憬满怀。伴随生命呱呱坠地的必是一阵嘹亮的音响,人们名之以“啼哭”,而诗人颇不以为然地谓之“笑声”:“我以笑声/逗引得太阳/响亮地金灿灿大笑”。太阳的“笑”自然是一种比喻,言其状态之辉煌明亮,热力四射,恰如初临人世的生命之能量充沛。同时此句也印证着之前的一句“仿佛舞狮人/用红球/逗引着狮子”所初次暗示的生命与万物之间的主客关系。
      下面开始以“我”为视点,大肆渲染其自主与中心地位。“我生长/世界在我的脉搏里生长”,一副初生牛犊的口吻,而接下来“自我”意识之旁若无人,令圆滑世故锐气尽失的成年人自愧弗如:“当我骑上/古老的高高城墙/驾驾驾/我的生命/把那古老坚硬暗淡的石头/都绿透了”。“城墙”“古老”而“坚硬暗淡”,是一种已成集体无意识的沧桑年迈的象征物,意味着过去和历史,但在新的生命的召唤下,被重新激活了生机,“绿透了”。
      诗人接着展开幻想的翅翼,描写“我”如何打量周遭。无论说“世界是我的梦/我的花儿”,还是倒过来“拿大顶”式的宣称“我是世界的梦/世界的花儿”,都表明“我”的霸气与无畏,这种主宰意识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而尚未成形的意识如同不受掌控的野马,忽地又奔向了另一重时空:“呼啦呼啦/月亮长出了头/长出了翅膀”,如果说这还属比较常规的意象,那么“骑上这银白的神鸟/在一个个神秘的国度里漫游”就有些跳出窠臼了,它让我们关于“银盘、月宫、吴刚、嫦娥”之类的意象预设全部落空。诗人的想象其实就是“初我”的想象,不循常规的跳跃式思维,造成了“不知道谁更惊奇”的审美效果。
      于是,“我的生命泛滥起来/绿遍了到处的山山水水”。这大概就是人们所谓的“自我意识”或“生命意志”的“投射”吧,谁没有经历过这样心满意足的发现呢:“当我飞跑/太阳也跟着飞跑/当我旋转/星星以优美的环舞/把我围绕”。还记得吗,无论童谣还是流行歌曲也曾这样唱过的:“月亮走,我也走……”但请注意,这里的诗句却意同“当我走,月也走……”主客体的位置倒了个个。
      这一节的核心意思是突出了新生命的自我中心意识。在成年人,这当然是一种无知与狂妄,但在初生儿,却是那么天真烂漫,童趣盎然。他不懂如何皱紧眉心作高深思考状,但又似乎宣示着质朴的哲理。
      第二节进入了生命的成长期同时也是青春的骚动期,我们姑概之为“成长”。
      这里,“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同样是生命主体的指代,诗人变换了人称,表明主体的意识和内涵肯定将发生某种改变。而因为“他”的成长经历了一次转折,所以本节分两层进行展开。
      第一至第四小节为第一层。本层里“水晶”的意象反复出现,与“他”发生了紧密的联系。成为我们不能轻易放过的焦点。
      诗人在第一小节里说:“一颗亮闪闪的水晶/亮透了他 他的心/他拼命追寻/亮闪闪的水晶”;在第二小节里诗人又说:“水晶的世界/使他也水晶一般”。那么,这里的“水晶”代表什么呢?从基本的层面上讲,水晶的特征是明亮剔透,由此又引申出纯洁美好的比喻义来。那么,联想到“他”的前身“我”是以赤子的形象降临世界的,“我”与世界曾互为诗性,彼此和谐,因此,本节里水晶是承接上节的情绪基调,表明进入成长期的“他”与客体世界仍经历了一段“琴瑟友之”的良性互动时期。后面的句子可看作是这一猜度的证据:“他的行动/他的思想/都水晶一样/而他的水晶化/又使一切更水晶”。这里,作为主体新代言人的“他”似乎仍然觉得一切还是那么称心如意。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便是“他”不再是昔日那个傲视一切的幼雏,“他”的意识开始成形并足以影响客体,而外部也不再简单地“跟着飞跑”,也有属于自然本身的影响力,使“他”也被世界的意志塑形。这里,天然、童真与无意识的纯粹性开始褪色,意识不可阻挡地按生理的规律和社会的契约成长。就此层看来,似乎又一个“正常人”及其“正常思想”即将大功告成。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首诗就失去继续演绎的意义了。顶多不过是对普通人心理轨迹的一种韵文化勾勒,而这样的篇什我们既不陌生也不稀奇。诗人的高妙之处在于此处突起转折,波澜陡现。请看第二层。
      第一小节是这样的:“突然间/眼镜破碎/他发现/自己只是一片落叶/翻飞在东南西北风里”。意识在与非意识的临界点豁然形成,就像昏睡的人突然清醒过来。“(水晶的)眼镜破碎”,意味着从前是透过五彩的视窗观察世界也审视自身,而现在假象打破,发现自己仅仅是广大世界中的普通一分子,渺小软弱到连自己的命运也未必能掌握,只能像“一片落叶/翻飞在东南西北风里”。从美梦中醒来是失落的,更痛苦的是还跌入了丑恶的现实:“太阳/一个黄黄的大疖子/浓浓的汁水/往下直淌”。这怪不得要让人不雅之词脱口而出了。
      本层最后一小节是结语,也是对成长阶段的现实的认识:“世界缩小了他/他放大了世界”。这是“他”获得理性思维后对物/我、主/客关系的新认识;“他缩小了自己/他缩小了世界”,我们可以理解为首先“他”万般无奈地正确地认识了自己,但随之作为一种惊讶、愤怒之余的报复,他同样按某种比例将世界缩水变形。
      第三节我们可以概括为“真相”。
      “你终于知道了/你是我/你是他/你是世界/你更是你自己”。我们发现这里出现了三种人称,当然“你”毫无疑问是本节的核心指称,这不仅是从词频的角度而言的,还因为本节把具备把握主客关系尤其是洞悉主体存在本质能力的指称赋予了它。本小节表明,主体不仅如第二节所示发现了客观世界的真相,而且现在还发现了个体生命的真相:你我他都是同类,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每个人都要各安本分,演好“自己”这个角色。我们琢磨,这一发现正是本节以“你”取代其他人称发声的原因。
      但这样一来,主体又恰恰可以放下包袱,不必端着面孔作庄严法相,如同“五指山坍塌了/跳出了一个/无拘无束的齐天大圣”,自我获得了解放。自我的解放可能带来某种破坏性的能量,这大概也跟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有得一比。因而需要与世界彼此尊重和互相敬畏,这样庶几可能相安无事:“世界与你保持一定的距离/你扩大并缩小世界/世界缩小并扩大你”,而且,“你得屈服世界/世界似乎也得屈服于你”。
      接下来,诗人提到一个文学形象“罗密欧”和一个客观实体“山”:“他不叫罗密欧/他还是他/你称之为‘山’的东西/天知道它背后还有些什么”。如果我们联系紧接着的下面两句来理解,意思就较清楚了:“罗密欧只是偶然被叫做罗密欧的/‘山’使你仅仅停留在‘山’的表象”。“罗密欧”是艺术创作的结果,也许生活中确曾发生过类似的爱情悲剧,然而它仍是与自然规律无关的偶然产物,谁能通过任何的逻辑与公式推导出任何一个动人的故事来吗?就像“罗密欧”这个名字同样与逻辑与规律无涉。相反,“山”是一个实在的客体,唯物主义是相信它独立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之外的,我们可以认识它甚至改变它的存在形式,但不能穷尽对它的认识,也不能消灭组成它的物质。这里,在表象/本质、偶然/必然等虽然过于简单但也因此而一目了然的物我关系之二元对立要素中,本质和必然获得尊重,但表象与偶然也受到关注。
      相形之下,“成长”期的那些宣示与感喟在“你”的面前显得有些自作聪明了:“你自以为认识到了一切”,其实此刻“你没有认识到的实质/正在暗暗讥笑/你的狂妄你的愚蠢”,“你只是一条河/你自己也难以认识自己”。因此,“你”(即“自我”)开始自我鼓励、自我叮咛、自我期许:“你要前进/先得战胜自己”,“要认识世界/先得认识你自己”。当“你”脚踏实地,心如止水,既不自我封闭妄自菲薄,龟缩在狭窄的内心方寸之地,也不盛气凌人唯我独尊,凌驾于“世界”之上,此时主体与客体各归其位,宇宙世界和谐互动,于是“太阳以一种全新的光线/呐喊着在东方出现”,这既是成熟心象的投射,也是主客契合的结果。而追问这一切的原由,就在于此时此刻自我教育的完成和心灵发育的成熟。
      《自我之确立》的价值不仅在于勾勒自己的成长史,还抽象出了“人”这一记忆的动物的一般心灵发展轨迹。品读之下,我们会感到它隐隐击中了我们意识底层先前不太明晰的生活经验和认知历史,一直浑浑噩噩的童蒙阶段的一页于是訇然翻开,被笼罩在一束强光底下,我们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心影,听到了曾经模糊、曾经狂傲、也曾经怅惘但总是在挣扎着前行的脚步的回声。
      在对诗歌的欣赏行将结束之时,还有必要对本诗在视角上的精心设计和成功运用略作分析。
      在现代性诗歌创作中,视角成了绝非可有可无的东西。在某些具有先锋性的创作探索中,我们甚至可以略微夸张地说视角决定成败。曾思艺先生是非常重视诗歌中的视角设计的,他在不止一首诗中尝试过如何以多维视角来丰富情感向度、表现生存处境的问题。在这种场合,他将习惯于表现内倾的“我”与足以消弭距离产生亲近的对称“你”以及作为外在观照者身份的“他”交错运用,凸现同一主体不同的人格层面和由此产生的内心失衡,表现和思考现代社会主体间的矛盾、人与外物的冲突等哲学层面的问题。如他的《 世界:我和你 》就是一首从大我角度,以“我”代“人”(人类)进行观察和思考的现代主义忧思录。诗人这里不仅混用中国传统的及西方现代的文化哲理意象来表达这种隔膜、对立,更用象征着群和类的“我”“你”“他”及“它”(其中尤其是“他”更含“地狱”“对立”之意)体现诗人对存在的本质和意义及生存困境的思考,对完整健康人格重建的渴望。但这首诗写于1999年,在西方现代派种种技术已经在中国文人手中反复操练过之后,至少本诗的视角问题就不那么令人感到惊怪了。
      恰恰是在这个意义上,写于1986年的《 自我之确立:心灵成长史 》的诗学探索价值显现出来了。在这首诗中,“我”为主体,“你”是“我”的投射或产生了某种异质的“我”,“他”是“我”的静观或思考者。诗人借此构成三个层次(诗歌形式的和精神发育的),剖白自我心灵成长历程:第一层:人生之初,自我意识尚未“确立”,物我不分,实际上就是一种无意识无中心状态;慢慢的,“我”的概念确立,“我”成了世界的中心,成了观察世界的原点。第二层:“我”很快明白,“我”不是唯一,也不是中心,世界并非为“我”一人而存在,相反“我”是一个偶然性的存在,“自己只是一片落叶/翻飞在东南西北风里”。于是本层换用失去中心感的“他”来描述“我”的思想。正因为“我”丧失了优越感,唯我独尊感,发现广宇之下还有芸芸众生(即无数客体的“他”),世界顿时失去了亲密性,于是“太阳像疖子”了,而月亮不过是个“疖子愈合后的银疤”。第三层:一个渐趋成熟和独立的“你”成为“我”的表达者。自我的意识力量是强悍的。“你”与世界的关系是和谐还是对立,最终取决于“你”的立场。“你”的立场决定“你”与世界的关系、与环境的关系、与作为原“我”之参照物和观照者“他”的关系,还决定了“你”作为“我”的镜像的品质。“你”不必因为失去了“中心”优越感而自卑,“你”还可以昂立于天地间,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你”。至此,一个精神的觉悟者完成了自我认识、自我塑形、自我教育、自我救赎。笔者孤陋寡闻,诗人在这首诗中的视角设计及其成熟效果在当时的中国诗界似乎是独一无二的。当纯以第二人称“你”行文就已足够让习惯于传统作品的第三人称叙事的中国读者在新鲜之余而感到阅读的别扭、审美的劳累时,让所有人称指代词在一首高度抽象的短诗中交叉换位充当进行哲学层面思考的先行词、关键词,准备不足的人读之势必产生缺氧和休克般的反应。联想到作为2000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的高行健,尽管在1981年时就在《 现代小说技巧初探 》中提出“人称的转换”问题,但他最早最经典的文学实践也不过是在《 灵山 》(1989)中才出现(大陆得见此书已经是2000年以后了),已经比曾先生此诗晚了好几年,因而曾先生此诗的探索价值和他的诗学先锋性确实是值得赞赏的。
      此外,从诗歌总体结构形式而言,曾诗这种主要靠多人称视角变化与组合的探索形式颇有些巴赫金的“对话”意味。当然,或许是由于抒情性诗歌体制的根本约束,相对于建立在叙事性作品基础上的“大型对话”,这里所展开的主要涉及主人公与不同声音之间的对话,包括主人公与自我的对话(即内心对话)、主人公与他者的对话和主人公与环境的对话,因而堪称“微型对话”。关键是同样由于条件所限,当时的诗人是无法知道巴赫金及其“对话”为何人何物的,诗人的诗学敏感性由此亦可见一斑。
      总之,正如副题“心灵成长史”所标明的,这首诗每节都集中描述“自我”意识形成发展的一个阶段,从作为主体的“自我”的出现,到“自我”对物我主客关系的疑惑与叩问,再到“天问”式的思考逐渐廓开云雾、“自我”之位置与价值终于确立。虽然表面看因为对精神归宿和自我认知的急切探寻而充满了紧张感、焦虑感,但其中的逻辑性却并未因此遭到破坏。这使我们对原诗的解读方便了许多。但是也得承认,由于本诗主要是借助哲理之思和隐喻的意象,并正是频繁地借助人称视角的变化来对个人心灵发展过程进行一种抽象的勾勒,因而读来或许还是需要借助一些非形象性的思考的。笔者以上文墨只能算是一种尝试性的解读吧。
      (责任编辑:水涓)
      
      作者简介:倪正芳(1966- ),湖南人文科技学院中文系副教授,天津师范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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