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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秘而伟大李易峰【模糊结尾与两难心境的隐秘关联】

    时间:2019-02-12 05:37:1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模糊性结尾 情节发展 1934年 探乡 两难心境   摘 要:《边城》结尾为模糊性收尾,它蕴含着无限的意味与反复体味的阅读空间。依小说情节的逻辑发展来判衡,傩送“永远不回来”的可能性很小。《边城》创作跨越1934年作者第一次探乡前后,这是一个不能忽视的研究重“点”。此模糊性结尾从创作心理角度去考量,可为作者对湘西明天不确定的“忧心”表征,是处于“表现/不表现”湘西现状之作者两难心态的最好注脚。
      
      沈从文的中篇小说《边城》无疑是中国现代小说中不可多得的佳作,被人看做是“一颗千古不磨的珠玉”{1}。小说在诸多方面引起了研究者的关注,也得到了读者的一致肯定和赞扬。而笔者却钟情于小说给人以无限遐想的结尾,“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相对于《边城》近十万字的主体篇幅来说,这简简单单十七个字的结尾使小说就如同正在急速奔跑中的骏马被突然勒住了缰绳,戛然而止又令人回味无穷。人们对《边城》的这个带“煞尾”性质的“度尾”历来称赞不止。可我们如果用心去分析小说文本,就会发现这个结尾远不止一个“度尾”的评价那么简单,它还蕴含着无限的意味与值得再三体味的阐释空间。
      结尾的“这个人”指的是小说的男主人公――傩送,作者在结尾处赋予了他和女主人公翠翠之间的爱情以不可预设的未来,为此有了一个可能“回来”与“不回来”的模糊性结尾。而笔者认为,依小说情节的逻辑发展来推断,傩送应该会回来与翠翠团聚。本文将在此基础上探析傩送为什么应该归来,以及沈从文将小说结尾处理成模糊性收尾的可能性原因,藉此来体味作者当时的创作心境,解读出小说结尾的应有价值与意义。
      
      一、傩送回来与翠翠团聚的可能性原因探析
      
      傩送是船总顺顺的二儿子,一表人才,聪明能干,是众人心中公认的好青年。他与哥哥天保一样爱上了渡船女翠翠,哥哥在走“车路”和“马路”都无望时,选择了成全弟弟,自己外出遇难。傩送在得知哥哥天保出事后,出于对老船夫的误会,翠翠的不理会,加之当时想和翠翠在一起的想法没有得到父亲顺顺的支持,自己就坐船下桃源了。于是小说结尾处告诉读者,傩送“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但是,笔者认为,从小说情节发展的整个趋势来看,傩送应该会回来与翠翠团聚。
      首先,在小说中,傩送和翠翠是确确实实彼此深爱着对方的。他们在初次相识的第一个端午节就一见钟情。而且,双方都经受住了严峻的考验。傩送面对着父亲(船总顺顺)的逼婚、哥哥天保的争婚、媒人中寨人的劝婚、团总女儿以碾坊为条件的诱婚,毫不退缩,始终不渝地只爱着翠翠一人。同样,翠翠也经历了爷爷(老船夫)的劝婚、大老天保的争婚,但她始终也只将爱情之门向着傩送敞开,只是由于一个少女的羞涩没让傩送明确知晓。从以上这些可以看出,傩送和翠翠确实是喜欢对方的。因此,傩送没什么理由会舍弃翠翠,永远在外漂泊,他的归来应是题中应有之义。
      而且,更进一步来看,小说中并没有出现阻碍傩送、翠翠自由结合的真正反对力量。杨马兵看似大老天保的同盟者(他是天保的保媒人),但在潜意识里,杨马兵却是翠翠的同盟者(他曾经热烈追求过翠翠的母亲),他处处在维护着翠翠的幸福和利益。因此,才有在老船夫死后,杨马兵义不容辞地辞去在磨房的工作来陪伴翠翠,主动充当翠翠的监护人。团总女儿和天保参与了情爱竞争,可他们完全得不到傩送或翠翠的喜爱(团总女儿完全是被动的,她始终处于翠翠视域霸权的压迫之下,她仅有的两次出场都是通过翠翠的视角来呈现的)。所以,团总女儿和天保也构不成反对力量。
      表面上反对最为激烈的是傩送的父亲――船总顺顺。顺顺从利益原则出发,一心一意想凑合傩送和团总女儿的婚事。可《边城》提供给读者的是一个有着原始婚恋形态的社会,在这个小天地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完全没有强迫力量。而且顺顺还应算是比较开明的,在天保及老船夫死后,他还有意成全傩送和翠翠的婚事。因此,船总顺顺也不是真正的反对力量。
      要说真正的阻碍还应是来自翠翠的爷爷――老船夫。老船夫从自己女儿即翠翠母亲的爱情悲剧中看到了自由恋爱的可怕阴影。因此,他本着经验原则,对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极度关爱的孙女儿翠翠的未来幸福非常在意,他正是从幸福的角度考虑,愿使翠翠嫁给大老天保。可也正是老船夫这阴差阳错的态度导致了一系列“误会”,使天保赌气出船被淹死,顺顺、傩送对老船夫做事的“弯弯曲曲”感到怨恨并导致傩送的出走。但老船夫在明白了翠翠的真正心事后,也是毫不犹豫地转而坚定支持翠翠嫁给傩送的。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小说中傩送和翠翠是彼此相爱而且没有真正的阻碍力量的,他们应该是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也就是说,依情节的内在逻辑发展来结尾,傩送会“回来”的可能性极大,“永远不回来”的可能性很小。沈从文的学生汪曾祺受《边城》影响所写的《大淖记事》是这样结尾的:“十一子的伤会好吗?会。一定会!”笔者一直在想,《边城》的结尾为什么不是这样的呢?
      
      二、探寻作者这样结尾的可能性原因
      
      那么,沈从文为什么要设置这样一个模糊的、带点悲剧性的结尾呢(许多论者正是从这个结尾溯源出小说的悲剧色彩,认为《边城》整个就是一出悲剧,翠翠是一个悲剧性格)?这可能得与小说的写作背景和沈从文当时的写作心态联系起来考察。
      《边城》创作于1933年秋到1934年春,然而它的写作过程却因为作者中途回乡探望病危的母亲而中断。因此,这部作品并不是一气呵成写出来的,这是《边城》研究不能忽视的重要事实。在返乡前,沈从文刚结了婚,既有了世俗的名誉,又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爱情。达子营新居又来了年轻的客人巴金,沈从文把书房让给他,自己享受着在树阴下写《边城》的惬意。所以我们看到了《边城》前面的文字很是轻松愉快。然而,回乡的所见所闻却不能使这样的幸福持续,有几种感受对他而言刻骨铭心。
      因此,让我们看完小说后觉得有些许悲凉,结尾处也不能给我们画上完美的句号。下面我们就来看看其具体原因。
      沈从文在得知母亲病危后,在1934年1月7日启程赶回湘西,从湘西回到北平后不久,就收到大哥的来信,得知了母亲2月13日病故,丧事也办了。续写《边城》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进行的。沈从文创作时的心情肯定或多或少地受到这件事的影响,所以在《新题记》的最后他总结说:“二十年来生者多已成尘成土,死者在生人记忆中亦淡如烟雾,惟书中人与个人生命成一希奇结合,俨若可以不死,其实作品能不死,当其中有几个人在个人生命中影响,和几种印象在个人生命中影响。”{2}然而沈从文的这次探亲,并不是只有母亲的事让他焦心,影响了他的创作心境,还有另一件事让他更痛心,以至于可能影响到了小说的结尾。
      我们知道沈从文有浓厚的“湘西情结”,他对家乡的喜爱可以从他诸多作品中看出来,他赞赏那没有被世俗污染的美好世界。深处都市之中的他,一直都毫不避讳地称自己是一个“乡下人”,但这次回乡的印象却让他震惊。那就是他看到故乡湘西正在发生的一切变化。他痛苦地感到落后的观念、世俗的心理、都市的文明,还有许多可知不可知的东西正在改变着湘西人民的生活。庄严与神圣正在褪色,庸俗也正占据着人们的心。曾经美好、恬静的“湘西世界”已被现代文明冲击得荡然无存。
      沈从文在《长河》的《题记》中说“去乡已经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的那点正直朴素的人情美,几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来实际社会养成功的一种唯实唯利庸俗人生观”{3}。沈从文着力要表现的那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4}已经呈现出堕落趋势,这使他的思想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和影响。可是,出于对被蹂躏、受摧残,一切“只能给人痛苦印象”的劳动人民的同情和挚爱,作者在文本创作中又不能不承担起自我良心的责任,从而追溯既往,思考未来,写出他“记忆和理解中的湘西的人情世态”。也正是因为如此,沈从文创作《边城》的意图是“拟将‘过去’和‘当前’对照”,提出“民族品德的重造”,并寄希望于“人物的正直和热情,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了,应当还保留些本质在年青人的血里或梦里,相宜环境中,即可重新燃起年青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5}。
      在这里,作者的意图已相当明显了。他是在痛惜湘西的变化,同时又希望通过“过去的美来对照现实的丑”,从而启发人们去思考改变。尽管沈从文不知道自己做的这些努力是否有用,因为他意识到社会生活的现实使得他的人生追求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但作者还是没有完全失望,说明了他对湘西人民以及湘西的未来及未来中国的命运还是给予希望的。正如汪曾祺所说:“《边城》不是挽歌,而是希望之歌”{6}。所以,尽管此次探亲见闻对沈从文思想的触动是巨大的,返京后的《边城》后期创作一反前期明快、轻松的风格,而逐步转向“沉重”,已透露出作者对湘西“明天”的“一丝忧愁”。如果读者看过电影《边城》,对这种风格的变化应该更有深刻的感受。但在小说的最后,作者没有让傩送和翠翠的爱情陷入绝望,而是给一条生还的绳索。当然,作者也无法给他们的爱情铺设一条光明大道,他只能给小说画上未知的问号。沈从文把最后一点信心托付给了“时间”,让“时间”来证明一切。所以,我们才看到了这样一个模糊性的结尾,作者藉此给自己一点信心,给翠翠一点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也给读者们留下一种深深的回味。
      至此,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来推测作者当时的创作心境呢?回京后,沈从文对湘西的现实当然再也乐观不起来,他对湘西的未来感到忧心、不确定。他很想在《边城》后半部分的创作中对自己的这种担忧情绪有所表现,并确实也有所表现。但涉及到《边城》该如何结尾时,作者犹豫了,表达的欲望是否在促使他将《边城》结尾处理成:“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以之袒露他内心对湘西明天的担忧?但理性的考量是否在不停地告诫他,应当有所顾忌,不要将《边城》的结尾收束得如此决绝,得给自己钟爱的湘西保留一分未来的希望?
      作者徘徊在痛苦矛盾之中,心灵在经受着残酷的煎熬搏杀?最后,两者在沈从文的内心深处达成了妥协,于是就有了我们所看到的这样一个模棱两可、前途不明的结尾?而这正是当时处于“表现/不表现”两难处境中的沈从文心态的真实表征?
      当然,这只是我们的推测。但我们却确实看到,在随后创作的《湘行散记》及《长河》《小砦》等篇章中,沈从文就将他内心这种对湘西现状、未来的担忧情绪进行了毫无顾忌的表达及彻底释放。
      
      余 论
      
      本文对《边城》结尾“撕开一条裂缝”式的探讨并不在于去解答连作者自己也未知的悬念,其实故事的结局应该由故事里面的主人公来安排,任何妄想改变这一结局的人不失为一种愚妄的冲动。因此,笔者就回归到小说文本当中来谈谈自己的观点,通过对傩送能否回来和翠翠团聚的可能性探析,以期能丰富和扩大小说结尾句的内涵,引起今天的读者去更深地体会作者的“别有用心”,从而启发人们从更多的角度去解读、思考《边城》。也许,小说的这个结尾就是想给读者们留下一种深深的回味,而这种回味可能并不在于故事本身,更多的,作者可能倒是希望引起人们对这个几乎与外界隔离的“边城”的人事代谢、人情世故及“边城”命运有更深的理解与思考。因为作者说过,这个故事给人的就是“一种淡淡的忧愁”,如此而已。
      最后,想起王乾坤在评论鲁迅《过客》“还是走好”的结尾时,说了这么一段话,“不少人认为这个结尾太灰色。这才真是‘未闻大道’。如果结尾如读者所愿出现一个光明的尾巴,过客也便不成其为过客,而《过客》也就不是一篇生命哲学,而充其量只是一篇优秀的社会性习作了。”{7}对《边城》的结尾来说,如果作者也真的将其设计成一个“光明的尾巴”,也许它的意味、境界也要大打折扣了。
      
      作者简介:肖太云,长江师范学院讲师。
      
      {1} 汪曾祺.汪曾祺全集第6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161.
      {2} 沈从文.沈从文全集第8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60.
      {3}{5} 沈从文.沈从文全集第10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3,5.
      {4} 沈从文.沈从文全集第9卷[M].太原:北岳文艺出版社,2002:5.
      {6} 汪曾祺.汪曾祺全集第3卷[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8:259.
      {7} 王乾坤.鲁迅的生命哲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9:158.
      (责任编辑:赵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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