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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测字大师:测字问事

    时间:2019-02-23 05:37:4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提起刘青山、张子善,熟悉这段历史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张二人因贪污腐败被处以极刑,成为建国初期因腐败堕落被镇压的最高级别的干部。   整个侦破过程似乎没费吹灰之力,这些都有尘封的历史档案来作证。但有一个细节,也许阅读者并没刻意留心,甚至连研究者都常常忽略了。这就是刘张二犯被擒时,既不在办公室,也不在逃匿的路上,而是在一位本来和党政高官毫无瓜葛的测字大师那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情是这样的,刘张二人在出事前,四处风声渐紧,他们预感到了某种不祥的后果。为了掩盖事实真相,他们订立了攻守同盟,并作了最坏的打算。虽说如此,他们还是尽量往好处想。因为毕竟二人参加革命很早,是红小鬼出身,革命本钱没的比,党内也不至于把他们怎么样,所以心理上总不免抱着一丝侥幸。但侥幸归侥幸,不踏实照旧不踏实。这使他们不由想到那些可以预测未知的神秘力量:算命测字。
      当时的天津,鱼龙混杂,相面测字业处于半公开状态。有的算命先生挂牌营业,生意甚至比大商铺都好。其实说起来也难怪,新政权刚建立,还腾不出精力来整顿旧的文化秩序,所以算命这一行在天津尚有很大市场。
      刘张二人心神不安,对自己的政治前途产生了极大危机,几乎是惶惶不可终日,于是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转向预测吉凶的算命大师身上。当时的劝业场一带,有一位江湖神算,号称“一字准”。这个“一字准”可是非同小可,求神问卜者只要亲写一字,他就能凭借对这个字的分析,测出你的前程命运,而且每每应验。
      刘张二人乔装改扮,化装成两个商人模样,前去拜访这位“一字准”。到了这位“一字准”的仙居,才发现这位先生其实很年轻,并没有想象中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刘青山捂个大口罩,见面也不说话,只用毛笔写了一个“朝”字递过去。“一字准”端详片刻,突然面露惊讶,甚至手都哆嗦起来,定了定神才说:“我看先生这字不测也罢,先生还是请回吧!”
      刘青山一时也给弄愣了,他捋下口罩,忙问为什么?“一字准”忽然冷若冰霜地说:“先生大限已近,而在下无力解救,所以还是自便吧。”刘青山牛眼一瞪,一把揪过“一字准”的前襟,凶狠地说:“你得给我说明白,是死是活咱不怕,可不能憋着个响屁不放!”“一字准”捻髯一笑,推开刘青山的手说:“长官不必如此,命该怎样就是怎样。我之所以不想跟你说明,是看你定力不够,扛不住这生与死的劫数。如果执意让我说穿,请长官答应我一个要求。”
      “你说谁是长官?我俩可都是商人。”刘青山一拉张子善的衣角,半像辩白半是掩饰地说。
      “如果长官还要瞒我,我就不说了。你想要连二位身份都看不出来,我还怎么吃这碗饭?”“一字准”站起身来。张子善一看测字大师起身要走,一旁先没了底气,“唉唉,就算是你说的那样,请接着把话说下去。我们既来找你测字,也就什么都不怕。”
      “一字准”被张子善按住双肩又坐回原处。“我刚说了,要我实说,先得答应一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说吧。”刘青山也不装相了,马上换了腔口。“请你二位和我交换一件东西,用你们身上最不值钱的东西。”“换什么东西?”刘青山显得不耐烦。
      “我为二位各准备了一贴镇魂符,伏法时会很舒服。”“一字准”从袖中捻出两贴膏药大小的黄绫布。
      “越说越不像话。你这是咒我们死呀!老子……”刘青山腾地站起来。张子善连忙过来拦住。“我的怀表,还有他的,可以交换吗?”在得到“一字准”明确示意后,张子善又说:“那好。就请先生解一解这个‘朝’字。”
      “一字准”看看怀表,并不急于解字,只是接着前边的话茬说:“我留你们的遗物是有用的。我收藏了很多这样的遗物。明年到这个时候,我会祭上这两块怀表,为你二位的亡灵超度的。”
      “我看你是存心找不自在。这个‘朝’字你解不了是不是?”刘青山眼冒血丝,强压怒火。
      ‘朝’字写得明白,拆开是什么?就是十月十日。你是十月十日伏法。屈指算来还有三十天!”“一字准”眯上眼睛。
      “十月十日的什么时辰?”
      “是日月交暝的时刻,也即黎明时分,是被两排各十人的行刑队押赴刑场的。”
      “怎么见得是黎明,又是两排十个人?”
      “你看‘朝’怎么写?日字上头一个十,下头一个十,挟持着日和月,不正是日月交暝时刻吗?”
      “那……有没有个解救之法?”刘青山头上冒出冷汗。
      “测字人只测吉凶、断生死,不揣活命之术。凶险是没法逃避的。”
      “他妈的,那就眼看着我们去死?我先让你给老子垫背!”刘青山从裤兜里摸出一把勃朗宁,“啪”地拍在桌上。“老刘,你这是干啥?信则有,不信则无。算不好咱再去别处算,权当他扯淡嘛。”张子善说着屈过身来,递上一张纸片,上写一个‘也’字。“先生给测测这个字。”“一字准”掐掐指头,默算了片刻,说:“‘也’是语助之字,助则助手,作为做孽的人,指的就是帮凶。你和他一主一从,你是从犯,但也身处绝地。”“为什么这样说呢?”张子善咬住嘴唇问。“也字可拆作三十一,你是三十一岁遭困。你看也字加水是个池字,走流转运;加人是个他字,走人和运;加土是个地字,走财帛运;加马又是个驰字,走腾达运。而也在这里恰恰什么也靠不上,所以你身处绝地,三十一岁命自当绝。今年是不是三十一岁?”张子善汗涔涔地点下头。他张嘴还想说句什么,却被刘青山一把扯到一边,“你再给我猜这个字!”“一字准”瞥眼纸片,是个“米”字。也没掐指,也没默算,几乎脱口而出道:“米字说明二位是在米上犯的案。米字是两个交叉的十字,即十字交叉,边即绳捆索绑之意。说明二公是五花大绑押赴刑场的。”
      “说得好。你这是给老子念丧音呀!‘一字准’呀‘一字准’,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看你今天是想叫老子给你个‘一枪准’!”刘青山恼羞成怒,把勃朗宁一扳,喀嚓一声推上火,枪口直指“一字准”的脑门心儿,嘴里还在喷着唾沫星子说:“你咒老子死,老子叫你先死。死前也叫你知道咱的大名,怕你作梦都没想到老子是谁吧?”
      但“一字准”好像无动于衷,依然按着原来的思路,继续解着“米”字,“米的中心是个十字,从瞄准镜里看是中心点。在中心点左上右上左下右下四个点上,都有一撇指向中心,这四撇是什么呢?二位可向这间屋子四个角上的天窗看,看那伸进来的是什么?”
      “一字准”说这话时,眼睛是半闭着的。但刘青山张子善魂不守舍,将四目急忙扫向屋顶四角。不看则已,这一看二人可傻了眼。刘青山打了别脚,张子善成了筛糠。原来屋顶四角之上各开一个小天窗,每个天窗这时都伸进一个东西,那东西不是别的,恰是四支黑洞洞的枪口。
      倒是刘青山还算反应快,噌地一下钻到桌子底下。但是已经迟了半步,只见屋门哐地一声打开了,几名便衣公安端着枪冲进来,饿虎扑食一般,上来便把二犯摁翻在地,锁上手铐。为首一位便衣公安,把枪往腰间一插,走到“一字准”面前,打量了一眼说:“你测的字挺准,我门外全听见了,真是了不起。能断刘青山张子善的命,不愧是‘一字准’!”
      “一字准”张大嘴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长官说嘛?他俩是谁?哎呀我的妈呦。我说他俩这么大谱呢,敢情是大官!”
      “哼!什么大官,全是败类!这回作到头啦,等着砍头吧!刘书记张书记,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走吧,瞪什么眼?上法庭吧!”便衣头一挥手,刘张二人被押了出去。便衣头没跟出去,却转过头对“一字准”说:“你也跟我走一趟,跟家里人先交代好喽。”
      “一字准”面目安详,说:“不必交代了。我知道会是这样,走吧!”
      “哎,你知道个啥?你算别人,这回也算算你自己。猜个什么呢?对啦,就猜个‘走’字吧!”
      “一字准”又眯起眼睛,这次像默算得很认真。沉吟好一会儿,才睁了眼说:“测好啦。走是上下结构。上部是个土,下部是个止,不是走向监狱,就是走向坟墓。命运轮回,轮到我啦。长官随便处置我就是。”
      “哈哈,”便衣头开怀一笑,却又马上收住,挟着眼角说:“你别叫‘一字准’啦,改叫‘一字偏’得啦。看来测字也是蒙人,明明好事,咋就非往坏处猜呢?”
      “好事?跟你走是好事?不可能,我这封建余孽,新政府怎么容得了?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一字准”苦涩地笑笑。
      “是请你去给社会学家上课。”便衣头突然严肃起来,“真的。测字是封建迷信,也是神秘的东西。我们很快要在全国扫除封建迷信活动,包括算命这一类东西。但扫除取代首先得研究认识。究竟你是怎么回事,测字是个什么原理,你要讲讲清楚。这次专家教授要做你的学生!”
      “好好,不杀头,还能废物利用。政府英明,在下遵命。”“一字准”总算把心放下,灰脸膛也像照上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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