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的红与黑】 红与黑
时间：2019-03-09 05:50:5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① 今年25岁的向虹出生于一个普通农家,她天生丽质,一双大眼睛灵动传神。中专毕业后,向虹就随老乡来到深圳一家鞋厂打工。 向虹的到来,引起鞋厂老板郑辉的注意。34岁的郑辉拥有一家资产上千万的鞋业公司。他的妻子刘敏娜是深圳人,曾在经济上给予他很大帮助,两人育有一女,生活美满幸福。
一天,郑辉来车间检查工作,看到正在流水线上工作的向虹,不禁被这个山村少女出水芙蓉般的清秀打动。此后,郑辉总会频繁来到车间,在向虹身边站一会儿,聊聊天。熟络之后,他便以各种理由请向虹吃饭。老板对自己另眼相看,年仅18岁的向虹受宠若惊,渐渐生出优越感来。
在郑辉强烈的爱情攻势下,向虹成了郑辉的情人,并升任领班。两人的关系,很快成了公司公开的秘密,尽管向虹年纪小,但人人都敬她三分。
向虹在深圳做二奶的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到老家。母亲李秋鹤气得浑身发抖,女儿才18岁,却与已婚男人鬼混在一起,这让自己如何抬得起头?她当即打电话痛斥向虹:“你不与他了断,就永远别进我这个门!”
此后,李秋鹤多次打电话责骂女儿,母女关系岌岌可危。因为自卑、情怯及羞耻感,向虹真的没有再回过老家。
看到小情人因为自己不惜与家人决裂,郑辉很歉疚。他以向虹的名义在深圳市购置了一套120平方米的房产,市价90多万元。情人出手阔绰,超出了向虹的想象。她更加坚定地投入郑辉的怀抱,并心甘情愿地承诺终身不嫁。
向虹意外怀孕后,两人都决意留下这个孩子。此事经在深圳打工的同乡传到李秋鹤耳朵里,夫妻俩气得捶胸顿足,发誓与女儿老死不相往来。
十月怀胎后,20岁的向虹生下儿子,取名郑杰。此时,刘敏娜得知了丈夫的风流韵事,大发雷霆。但思虑再三,为保全家庭,她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郑辉公然过起家外有家的生活。
一天,在家中休息的向虹忽然接到老乡陈明的电话,他在深圳某服装厂打工时被机器轧断了手指,想与老板私了,却在价钱上一直没谈妥。陈明与向虹是初中同学,关系不错,他直接问道:“郑总应该认识这些商界的人吧?你能不能让他打声招呼帮帮我?”向虹爽快地答应下来。
郑辉与这家服装厂老板略有交情,他答应帮陈明说话。几天后,陈明兴奋地打来电话,说赔偿的事谈妥了。他对向虹说:“说实在的,很多人对你和郑辉的事看不惯,我觉得,你能让他对你好,这就是本事。现在我们镇上没一个女孩儿过得比你好。”向虹听了这话,再想想父母的态度,心酸不已。
向虹没想到,此后,她的手机变得繁忙起来。很多都是老家人找她帮忙的电话,碍于老乡面子,她都尽量帮忙解决。
这天,李秋鹤正在地里忙农活,忽然有几个同乡拎着礼物来做客。客人们落座后,七嘴八舌地道谢开了,李秋鹤这才明白,原来女儿不仅帮他们找到工作,而且待遇比同去的外乡人都高。李秋鹤尴尬万分:“别提她了,我没这样的女儿。”大家纷纷劝她:“事已至此,想开点儿。听说郑老板对她特别好,虽然现在不太光彩,可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嫁给他呢。”听着大家的劝慰,李秋鹤心中五味杂陈。
②
一天,向虹意外地接到哥哥向男的电话。原来,他曾经的战友因斗殴在深圳被拘,向男想让妹妹帮忙活动一下。郑辉得知,连夜到派出所将人保释出来。向男十分感激,对母亲感叹道:“虽然妹妹跟着他不光彩,但至少这男人对她真心,又有本事。”李秋鹤未置可否。
兄妹俩开始频繁联系,向虹得知哥哥在家混得并不好,便建议他来深圳发展。可这一建议却遭到父母反对。李秋鹤生气地说:“妹妹傍了大款,哥哥又去沾光,你不觉得脸上无光吗?”向男不服气地反驳:“木已成舟,我不去沾光就能改变事实?难道你们想我就这样在农村混一辈子?”老两口哑口无言。
在向虹的要求下,郑辉在朋友的物流公司给向男联系了一份后勤工作,月薪3000元。向男喜出望外,不顾父母的反对立刻奔赴深圳。看到气宇轩昂的郑辉,向男很满意,他忍不住想,如果妹妹能“转正”该多好啊。
工作没多久,向男考取了驾照。郑辉将自己不用的一辆旧现代轿车给了他。瞬间从一穷二白的农村青年变成有车的城里人,向男恍若做梦,他对这个“妹夫”打心眼儿里感激。
年底,向男来妹妹家玩,正巧郑辉也在,得知郑辉过年要和老婆一起回山东,向男立刻自告奋勇说:“我可以留下来陪小虹过年,省得她一个人无聊。”郑辉很高兴,许诺道:“好好干,将来在深圳找个女朋友,哥给你买套房子。”向男听得心花怒放。
眼看就是农历新年,向男也不回家过年,李秋鹤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得知向男在郑辉的资助下日子过得风生水起,还有可能会获赠一套房产时,老两口都沉默了。
大年初二的中午,李秋鹤家来了许多客人,大家见向男不在家,议论纷纷。令李秋鹤惊奇的是,舆论几乎一边倒,大家虽然认为向虹很傻,却又都对向家兄妹表示羡慕,让李秋鹤在这个深圳“女婿”身上用点儿心思。李秋鹤不由感叹世风日下。
儿子郑杰两岁生日时,郑辉问向虹:“孩子的生日就是你的受难日,你想要什么礼物?”向虹表示,自己对父母深感愧疚,想给他们在老家重新翻修房子。郑辉二话不说,在一周内分两次给了向虹15万元钱。其中的12万元,向虹让哥哥直接带回了老家。
李秋鹤听说儿子带着十几万回来翻修房子,又惊又烦。女儿的钱不干净,可是翻修房子是农村老人一辈子的理想,也是件光宗耀祖的事。这钱要还是不要?然而还不等二老作决定,向男已将施工队请到家中,不由分说就动工。
看着工人们庭前院后忙碌,李秋鹤和丈夫也开始积极配合。两个月后,房子焕然一新,向男又与父母一起买来新家具。看着梦寐以求的新房子、新家具,老两口脸上的阴霾一点点退去……
由于买电器的钱不够,向男给向虹打去电话。李秋鹤在一旁念叨:“别问虹虹要了,我们还有钱。”向男故意把电话给她说:“你自己和她讲。”李秋鹤只好接过电话说:“虹虹,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有钱还是自己多存点儿……”两年没有通过电话的母女俩,感情的闸门轰然打开,两人聊到泪流满面。李秋鹤忍不住对女儿千叮万嘱:“你自己的情况不是很牢靠,有钱一定要多存银行,以防万一。”向虹很感动,将儿子抱过来,在电话中叫姥姥。稚嫩的童音,叫得大家心酸不已。
第二天,向虹又将两万元钱划到向男的银行卡上,给父母买家电。
回深圳不久,向男通过同事结识了一个女孩儿,两人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郑辉得知此事后,拿出30万元交给向虹,用于给向男买房子的首付。向男便在深圳购置了一套70平方米的房子。李秋鹤和老伴得知后,惊喜万分。向男在电话中邀请二老过完年来深圳看新房,并劝说他们来看看从没见过面的外孙。
李秋鹤思虑再三,最后决定去深圳走一趟,亲自看看外孙以及神通广大的郑辉。向虹得知禁不住涕泪横流。这意味着父母和她彻底冰释前嫌,意味着郑辉和自己的私生子,真正被家人接纳了……
③
李秋鹤和丈夫一起来到深圳。郑辉亲自开车接站,并在酒店订下一间豪华包间,给二老接风。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看到贵得离谱的菜价,向东林夫妇不停咋舌。李秋鹤对郑辉说:“你给虹虹那么多帮助,现在又让你破费,真不好意思。”郑辉动情地说:“千万别这么说。小虹愿意没名没分地跟着我,还给我生了大胖儿子,我感激她还来不及。您二老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有什么需求尽管说。”郑辉的话让向东林夫妇感到很舒心,一家人和和美美,向虹十分欣慰。
向男的房子尚在装修,李秋鹤与丈夫便在女儿家住下。每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两人还有些不适应。一天晚上,李秋鹤与丈夫散步回来,家里忽然来了一个老乡。对方也是来深圳打工的女孩儿,在一家电子厂工作。她拎着厚礼来找向虹,想让她把自己弄到郑辉的工厂工作。李秋鹤看着她唯唯诺诺地在女儿面前说好话,对自己和老伴更是毕恭毕敬,不禁有了从未有过的优越感。
这一次,李秋鹤更加真实地感觉到金钱与地位的魅力。而这一切,都是郑辉给的。但是一想到他与女儿的感情如同秋水浮萍一样漂浮不定,得不到任何保证,一旦有朝一日他变了心,一家人就再也不可能拥有这一切,李秋鹤就有些失落。
在向家,郑辉的地位变得至高无上,他偶尔来看向虹,李秋鹤总是千方百计留他。除此之外,李秋鹤还让女儿想方设法从他那儿多捞点儿油水。她教导女儿,抓住钱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母子俩今后的生活无从保证。向虹在母亲的怂恿下,借口给儿子买钢琴,问郑辉要了8万元钱,最后买琴却只用了1.2万元……
一天晚上,李秋鹤与丈夫逛街时,无意间看到郑辉的车子停在某酒店门口,郑辉和一个花枝招展的女孩儿从车上下来。李秋鹤如临大敌,立刻回家向女儿告状。向虹闻讯气不打一处来,打电话与郑辉大吵了一架,要求他必须见面解释清楚。
深夜一点多,郑辉才来到向虹的住处。李秋鹤委婉地说:“小虹18岁跟了你,又为你生了儿子,等于把一辈子都给了你。既然你跟妻子都没感情了,为什么不离婚呢?”郑辉当时十分困倦,他不耐烦地说:“我认识虹虹的时候已经跟她说过,我离婚是不可能的,创业时岳父帮过我,我在这时候离婚将在业内被人唾弃……再说我也不忍心和刘敏娜离婚,她没有过错。我是真心爱虹虹,但要结婚基本不可能,除非我老婆不在了。”
郑辉走后,李秋鹤无法入睡。她拉着向虹的手问:“他说的都是真的?你们真没可能结婚?”向东林说:“以前我们在老家总觉得抬不起头来,要是你们最终能结婚,你跟他之前的事就不算是丢人。一个女人不能这样混一辈子啊。”向虹一言不发,只是垂泪,她何尝不想和郑辉结婚呢。
见女儿伤心的样子,李秋鹤忽然说:“如果他真愿意娶你,想让他老婆不在还不简单……”向虹以为母亲只是开玩笑,并没放在心上。
几天后,向男到妹妹家吃饭,李秋鹤提到郑辉的事。向男告诉父母:“关于此事,我听他说过,他不会离婚的。”一家人分析后认为,郑辉待向虹的确不错,可是这种情人关系没有法律保障,也许明天他就另结新欢。李秋鹤说:“既然如此,那就把他老婆弄死算了。这样虹虹就可以取而代之。要是真出了事,我这把老骨头顶着。”向虹大惊失色,向男却赞同这一提议。他劝导妹妹:“让她悄悄死掉的方法很多。这事我们来操作,你就放心吧。”
几天后,郑杰感冒打针,向虹打电话让郑辉到医院来看看儿子。不料,郑辉说自己正在陪妻女买东西,来不了。向虹痛哭不止。两个孩子都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凭什么刘敏娜的女儿就比自己的儿子重要?这样下去,她和儿子岂不越来越没有地位?
李秋鹤借机再次提出干掉刘敏娜。两人最后决定,夜里潜到郑辉家,将刘敏娜杀死在床上,再伪造成入室抢劫的假象。
一周后,向虹趁郑辉留宿时,偷配了他家的钥匙。郑辉去广州出差,女儿在学校住校,向虹觉得机不可失,遂通知向男准备行动。
由李秋鹤望风,向男用向虹给的钥匙打开房门,悄悄溜进刘敏娜的卧室。行凶后向男打开阳台防盗网,并找了件刘敏娜的内衣挂在外面,造成她临睡前因晾衣物没有关防盗网的假象,并将房间翻乱,拿走几件首饰,然后和李秋鹤逃之夭夭。
次日早上,钟点工来到刘敏娜家为她做早餐,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切将她吓得魂飞魄散。她立刻打电话报警。警方根据现场勘察的脚印以及分析被害人社会关系,最后把犯罪嫌疑人锁定为向虹一家。
面对铁证,向男交代了自己行凶杀人的犯罪事实。他向警方求情说:“整个事都是我一人策划并实施的,与父母、妹妹无关。”
郑辉获知此事后,失声痛哭,无法自持。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对向虹一家那么好,他们为何会以德报怨,原本那么单纯善良的一家人,何时竟变得如此贪婪!
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中。
黄素丽/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