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陈旧又规矩的坦克大战

时间：2020-03-24 05:15:46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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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从哪个角度看，《狂怒》都算得上是一部制作精良的战争片。为了营造出坦克大战的真实感，剧组甚至从英国Bovington坦克博物馆里，将全世界仅存的一辆功能完善的虎式131重型坦克搬到了片场。然而可惜的是，年初一度被看好可能成为颁奖季热门的《狂怒》却并没能达到预期的高度，反而因无数同类型、同题材片中惯用的套路，沦落成了一部“看上去很美”实则毫无惊喜的鸡肋之作。

美军手撕德国鬼子的老套路

《狂怒》的故事很简单：在二战接近尾声之际，布拉德·皮特饰演的Wardaddy带着自己的“狂怒”号和另外三辆坦克，在一路逼近柏林的路上不断遇到德军们最后殊死抵抗的故事。这是大卫·阿耶自编自导的第四部作品，同2012年备受好评的《警戒结束》一样，大卫·阿耶花了不少笔墨通过主角们之间的插科打诨与互诉衷肠，来拉近观众同角色之间的心理距离，同时表现出战争对人性的摧残。那么问题来了：《警戒结束》成功的原因之一，是其毫无粉饰地还原出了洛杉矶片警们最为真实的工作环境和状态。但谈到美军手撕德国鬼子的故事，有太多《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名单》《细细的红线》这样的珠玉在前，《狂怒》还能玩出什么新鲜感来呢？

大卫·阿耶在打磨剧本上所花的心思似乎并没有在展现残酷而震撼的战争场面上多。虽然很努力地通过细节将人物塑造得饱满而富有层次感，但“狂怒”号中的几个坦克手怎么看都是你已经见过太多次的类型化角色。Wardaddy和皮特在《无耻混蛋》中饰演的中尉奥尔多一样，是一个身经百战、沉稳中带些痞气的领导者，将杀光纳粹视为终身己任；希亚·拉博夫饰演的是一名三句话不离《圣经》的虔诚基督徒，甚至连绰号都是“Bible”（圣经），而讽刺的是，作为小分队中的炮手Bible一上战场便化身为杀人不眨眼的终结者；除了话痨的墨西哥裔驾驶员Gordo和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Grady外，就是一睁眼突然被扔到前线的文弱书生诺曼了。

诺曼的转型也是本片的重心之一。刚被发配到“狂怒”号时的诺曼还是一个不喝酒、不抽烟、不打牌的三好学生。为了让他尽快正视战场上残酷的现实，Wardaddy是在活捉一名德国军官后，逼迫诺曼亲手杀掉举着家人照片苦苦求饶的对方。诺曼歇斯底里地吼道“这是不对的，我会受到良心谴责的”，而Wardaddy的回应则是“我们不是来这儿找对与错的。我们是来杀光这些纳粹的”。很快，经过一场场遭遇战的洗礼，诺曼之前所坚守的道德底线和价值准则便崩塌了。

尽管反法西斯战争与越战有着本质的区别，但剧情发展到这里确实让人看到了一丝《现代启示录》和《全金属外壳》中，战争对人性不可逆的摧残与扭曲的味道。可惜这一点还没有来得及多做探讨，故事便立马转向成一曲英雄主义的赞歌了：在被虎式坦克突袭后，“狂怒”号作为唯一的幸存者因碾过地雷搁浅在了一条交叉口，而远方300余名德军正迎面走来。

在当时的大背景之下，即便几人为保命弃掉坦克，大势已去的德军也不可能再有所作为了，但皮特依然义无反顾地留了下来，如同斯巴达300勇士死守温泉关一般，在给予德军重创后战死沙场，只有诺曼在弹尽粮绝后躲在坦克下逃过一劫。

逼真精致的战争场面

当然《狂怒》也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正如前文所述，《狂怒》着实是一部制作精良的战争片，其中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就是战争场景的真实感—4辆谢尔曼和1辆虎式坦克都是从英国Bovington坦克博物馆里拉出来的，平原上那场坦克大战更是精彩绝伦，更不用提高射炮爆人头、坦克履带碾尸、火箭筒碎小腿等等各种花样百出的惨绝人寰的场面，简直就是二战版的1000种死法。

这时候问题又来了：导演用近乎刻意的诚意为我们展现出了一个极其写实而惨烈的战争现场，但偏偏又配上了很煽情很主流的音乐，时而慷慨时而悲壮，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观众“别太入戏，这只是电影”。如此好莱坞的风格反而削弱了影片的真实性。从《拯救大兵瑞恩》教科书般的开场，到年初《孤独生还者》中的丛林反击战都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没有什么配乐能比连串子弹呼啸着擦过耳边穿透大腿来得更写实更震撼了—当然像科波拉这样能想到把“女武神之骑”配到屠村画面上的例子除外。

现在看来《狂怒》想在颁奖季上有所斩获几乎是不大现实了，但平心而论这依然是一部观赏性很强，也能够引发些许对战争和人性反思的佳作。最后值得一提的是，据说希亚·拉博夫在拍摄过程中曾拒绝洗澡数周，还自行拔掉了一颗牙，搞得整个剧组都很郁闷。这个28岁的大男孩究竟在想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演技依然没有长进却是不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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