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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次怎样的“越界”|越界影城

    时间:2019-02-11 05:34:0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艾伟的《小卖店》关注的不是伦理冲突的意义,而是个体人格本身所遭遇的压抑与分裂,两个女人的紧张友谊浓缩了补偿性认同需要和现实自我防御机制之间的冲突。本文拟从这一角度入手。揭示小说丰富的心理学意义。
      关键词:人格分裂补偿性认同现实自我防御
      
      心理学研究表明,两个立场不同的陌生人需要保持一定的空间和心灵距离,否则即会构成“越界”的侵犯行为而遭到彼此自觉不自觉的反击,其结果大半是两败俱伤。艾伟的《小卖店》,讲的就是一个“越界”的故事。
      小蓝与苏敏娜――放纵不羁的发廊小姐和循规蹈矩的良家女子,她们之间有一道世人和自己都习惯于认同的鸿沟,两人的短暂友谊不啻于某种“越界”:小蓝企图“越界”去获取与苏敏娜平起平坐的尊严;苏敏娜企图“越界”去拯救小蓝的堕落。结果,在苏敏娜居高临下的注视中,小蓝原本就很脆弱的心灵再一次遭遇痛苦的切割;而在小蓝的“性”力量面前,苏敏娜作为男性合法伴侣的幸福生活之梦则在瞬间就灰飞烟灭。
      应该说,这是两个本质善良的女人,双方都没有害人之心。苏敏娜内心敏感容易动情,小蓝对一只普通的小脏狗也垂怜有加。对于彼此的不幸,她们都不吝惜同情的眼泪。但是,两人的立场却迥然不同。小蓝站在欢场女子的立场上,认为“性”是主宰一切瓦解一切的力量;苏敏娜站在良家妇女的立场上,觉得道德优势足以让她在面对小蓝时获得拯救者的资格。对“家庭妇女”的道德优越感,小蓝愤愤不平:“她们不会照照镜子,见到年轻的姑娘就会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声音。她们总是有太多的不满需要发泄,就好像她们不这样恶毒,日子就会过得了无生趣。”对“小姐们”的不知廉耻,苏敏娜鄙夷不屑:“这些小姐们,平时眼里只有男人的,在男人面前低三下四,但在女人面前头抬得老高,就好像他们做婊子是件伟大光荣的事。”如此看来,这两个女人的关系在本质上是对立和冲突的。理解的匮乏注定使她们用“眼泪建立起来的信任”必将走向虚妄。对方的不幸支撑了自身的优越与尊严,充满“快感”的流泪完成的是对自己灵魂的温柔抚慰,亲和力这种生命力潜能已被长久荒废,所谓的姐妹情谊不过是个体欲望的幻觉表演,难以真正温暖荒凉的内心。如此缺乏根基的友谊当然不堪一击,最后的反目成仇也实属必然。那么,到底是一种什么力量在推动着两个本质冲突的女人,使她们产生出同情乃至共谋的感受,渴望“越界”去进入对方的生活?
      从女性主义理论来看,姐妹情谊的根基是反抗男权的共同意识,妇女期望通过个体间的团结获取力量,与强大的男性中心话语体系对抗。小蓝和苏敏娜显然不具备这种意识,她们的友谊不是基于改变自身处境的自觉需要,而是出自补偿性认同的无意识冲动。
      补偿性认同是一种以获得心理补偿为目的的认同,它的基础是人格的二重性――在现存自我的背后还有一个隐匿的自我。作为世人眼里的“婊子”,小蓝生活在蔑视与敌意之中。她表面上“头抬得老高,看上去比谁都趾高气扬”,仿佛欢场生涯令她十分骄傲。但实际上,小蓝并不满意自己的现实境遇,在内心深处,她也有良家妇女的价值观,所以才会不断幻想,“把大量的悲惨故事编到自己身上”,自伤自怜,自慰自恋,似乎希望自己真的有一些迫不得已的堕落理由,而不是这样平淡无奇地沦落风尘。作为正经女人,苏敏娜自有一种睥睨欢场女子的正气与傲气,但是,小姐们大手大脚的消费和活跃多变的性爱又令她隐隐羡慕,对照自己平淡拮据单调重复的婚姻生活,苏敏娜倍觉郁闷,感到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在悄悄迫近。她在发廊街“兴致勃勃地观看街景”,她回家滔滔不绝地谈论发廊街故事,她对不正经的男人“喜欢”自己感到高兴……都是另一个自我的无意识表现。
      但无论是苏敏娜还是小蓝,都不愿损害现存的自我,前者是因为恐惧与自律,后者是因为倔强和习惯。故而,她们将人格的另一部分拒斥和压抑到无意识当中,借以摆脱面对真实自我时所产生的巨大焦虑,避免人格在焦虑的压力下全面崩溃。但天性中受压抑的方面却在无意识中形成了潜在的反抗力量,于是,她们希求着在一个和自己决然不同的对象身上看到被自己放逐的那些东西,通过认同对象使自己未获满足的无意识意愿得到一种替代性实现,这实质上是一种寻求心理补偿的努力。所以,一旦凭直觉感受到苏敏娜的真诚善良,小蓝就不再顾及自己做二奶时被良家妇女“集体审判”的经验,迫不及待地“越界”进入苏敏娜的生活,跟着她回到家中。而苏敏娜也在暗暗地注意小蓝、喜欢小蓝,甚至有违常理地邀请小蓝住进自己家里。在对方身上,她们可以确证自己内心深处另一个沉睡的自我,得到一种补偿性的心理满足。这是推动她们越过“边界”进入对方的决定性力量。
      与自觉的认同不同,补偿性认同基本上是一种非自觉认同。苏敏娜和小蓝只是凭本能凭直觉对对方发生了兴趣,她们甚至意识不到自己是在向对方认同,因为舆论和经验共同构筑的自我防御机制在起着阻碍作用。小蓝曾因卖淫女的身份而遭到女性群体的放逐,饱受敌视与侮辱,为了挽留住一碰即塌的尊严,她坚决不肯承认良家妇女的优势和自己内心深处的虚弱。苏敏娜则因家庭和睦老公忠厚而被人羡慕,为了捍卫“纯洁”的美德,抵御“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威胁”,她不敢承认自己对平淡婚姻的厌倦和对“小姐”吃穿的艳羡。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用相反的态度与行为来掩盖自己不愿面对的无意识欲望。小蓝不断炫耀自己对付男人的本领:“男人们都很迷我,因为我有办法。”而对苏敏娜的“幸福”却表示不屑:“苏敏娜感觉太好了,她的那种算得上贫穷的生活也叫幸福?”看到苏敏娜平庸的丈夫,小蓝萌动了“同情”之心,认为苏敏娜“可惜了”,“同情”使她感受到自己的优越,而那极度脆弱的尊严也因此得到了暂时的维护。苏敏娜则不遗余力地攻击小姐,“有时候甚至还夸张地模仿小姐们的动作和表情”,借此获得畅快感、优越感和满足感,自矜自得于婚姻生活的高尚与幸福。她不肯承认小姐们拥有的优势,宁愿相信她们“吃的比她好、穿的比她好”的背后是悲惨的往事,所以,她一厢情愿地把小蓝想象成“天下最不幸的姑娘”。在这个“天下最不幸的姑娘”面前,善良的苏敏娜理所应当地承担了救世主的角色,她平庸的人生也因此被镀上金边,在道德优势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此时,自我防御机制的力量已经改变了“越界”的初衷,认同心理已经被竞争意识压倒和取代。
      无论是苏敏娜还是小蓝,个体真实处境与内在欲求之间都有着巨大的差异,如果清醒地面对这种差异,苏敏娜可能会被恐惧和焦虑击倒,小蓝则可能会被自卑和痛苦压垮,即使不被压垮击倒,她们也会因骄傲自尊的丧失而陷入非常尴尬和难堪的境地。故而,她们选择了认同现实存在,逃避真实欲求,这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做出的巨大妥协,虽然她们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妥协的存在,她们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价值标准、判断能力甚至全部感觉都无条件地交给了既定现实,由此导致的结果便是对对方的全力贬抑与排拒。
      苏敏娜拯救小蓝的行动,实质上是她对深层欲望的不自觉压制,是对既定现实的无意识妥协。但是,她无意中表现出来的道德优越感和支配意识刺痛了小蓝,这是一种无形的、隐性的伤害,是一片好心背后的残忍,因而也就更难以令人释怀。小蓝愤怒地感到:“苏敏娜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朋友,她在苏敏娜眼里只不过是个婊子。她从来都是居高临下地在看自己,像一个救世主。”其实小蓝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自身现实境遇的低下,又何尝不在暗暗羡慕苏敏娜安定的生活,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现实尊严感,捍卫自身存在的合理性,小蓝压制住令她难堪的自卑,决定对良家妇女的道德威压实施报复。她以“性”为武器,一举击碎了苏敏娜的幸福生活与良好感觉。当苏敏娜目睹丈夫出轨的场面时,性力量的强大似乎证明了道德的无力,小蓝的自卑化作优越,心中涌上了“潮水一般的快感”,“脸上露出骄傲和嘲笑”。
      补偿性认同的需要使她们相互吸引相互靠拢,现实自我防御机制又令她们相互抵制相互排拒,这不只是两个女人的紧张友谊,更是个体二重人格的分裂与抗争,是“左手与右手的缠斗”(李敬泽语)。苏敏娜和小蓝在相互面对时,就好像一个自己在和另一个自己相反相抗,充满了尖锐的矛盾和深刻的悖义,这是一场没有裁判的争斗,是非评判的可靠性遭到了彻底的动摇。因为小说关注的不是伦理冲突的意义,而是个体人格本身所遭遇的压抑与分裂,探讨的是一种生存悲剧的真相。决断的声音于此缺席,但关怀的目光却无所不在,目光中流露出内心的无奈与苍凉,深深隐藏起来的对世界的愤怒,同时又暗暗怀了同情和怜悯,表现出一种看透一切又理解一切的宽容。这固然会造成价值判断悬空之嫌,但小说却可以因此而获得更加丰富的反思性和更加汹涌的冲击力。
      
      作者简介:孙媛(1975- ),文学硕士,廊坊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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