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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温庭筠启文中的“嵇康情结”|嵇康传

    时间:2019-02-11 05:46:0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在温庭筠上书权贵以希援引的启文之中,凸显着一种“嵇康情结”,这种情结展现着庭筠仰其才华爱其人格,哀其经历的复杂心态。这种情结是古代社会知识分子的一种其通心态,折射出来的是一种深沉的自我哀叹。
      
      温庭筠曾多次撰写启文以求自达,这些投启之文中屡次运用了嵇康的典故,涵盖了嵇康生平中的典型事件,大体展现了嵇康的人格、品性。而温庭筠有着与嵇康相似的追求与遭遇,同是风流才子,同有傲岸人格,又同为政治所累,故而会在感伤嵇康的同时而深深自伤。
      
      一、风流天下闻,谁解赤子心――洒脱之下焦灼的内心世界
      
      温庭筠在《上崔相公启》中提到:“常虑荒芜,殊非挺拔。依刘荐祢,素乏梯航;慕吕攀嵇,全无等级。分甘终老,莫有良期。”其中的“慕吕攀嵇”的“嵇”指的即是魏晋风流的典型代表嵇康。
      年轻的嵇康与少年的庭筠均以才名闻世,嵇康的风度是老、庄式的,体现在形貌气质上的超脱,但超脱之下乃是对世事纷争的恐惧之心;而庭筠的风流则有狂禅的意味,放浪于繁华街巷的外表之下,隐藏着的是晶莹剔透的赤子之心。这是风流的两种表现形式,这两种形式在两位才子身上演绎得淋漓尽致。情意相通之处乃是世不遂人愿的慨叹。
      嵇康是竹林玄学的代表人物,魏晋玄学发展到竹林时期,思想界的目光从宇宙本体转向了人本身,关注的是个人的生存境遇和自我意识。此一时代,政治局势严酷,司马氏的统治使得“天下名士少有全者”,传统意义上的名教已经丧失了其原有的意义和功用,成为了统治者驾驭臣子、笼络人心的工具。此时的政治环境使得一些士人丧失了对执政者的信心,所以嵇康在好友山涛推荐自己做官时,写下了《与山巨源绝交书》,自言“非汤武而薄周孔”,展示出不肯入世的清峻人格。同时,在《释私论》中,嵇康提出了“越名教而任自然”,这是此时思想界的最强音:“夫称君子者,心不错乎是非,而行不违乎道者也……矜尚不在乎心,故能越名教而任自然;情不系于所欲,故能审贵贱而通物情。物情顺通,故大道无违;越名任心,故是非无措也。”这是嵇康哲学的精髓,无欲无念,无非无私,才是君子的境地。嵇康的一生就努力践行着这样的理念,王戎“自言与康居山阳二十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晋书》称他“远迈不群……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恬静寡欲,含垢匿瑕,宽简有大量”。这种仙风道骨正是内心修为的一种外在表征。其自言:“淡淡流水,沦胥而逝。泛泛柏舟,载浮载滞。微啸清风,鼓械容裔。放棹投竿,优游卒岁。”传达着一种善乐自然的恬淡。但是这种潇洒的风度背后,隐藏着的是一颗看穿世事苍凉的悲慨之心。“哀哉世间人,何足久托身。”“思我良朋,如渴如饥。愿言不获,怆矣其悲。”政局的混乱、身世的飘零折磨着这位名士,让他的竹林之隐带有深深的悲剧意味。
      嵇康展示出一种隐于野的名士风度,而温庭筠体现着一种隐于市的才子风流。《唐才子传》记温庭筠“少敏悟,天才雄赡,能走笔成万言。善鼓琴吹笛……侧词艳曲,与李商隐齐名,时号‘温、李’。才情绮丽,尤工律赋”,乃是典型的才华横溢型的士人。其爱好流连于歌楼舞馆,但其举止同阮籍卧于酒家女之榻有着相同的内涵,虽似足风流,却止于礼义,其对歌楼酒馆中女子的态度是尊重的,这种尊重源于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伤感。庭筠有《弹筝人》一诗:“天宝年中事玉皇,曾将新曲辽宁王。钿蝉金雁今零落,一曲伊州泪万行。”记述的是一位在天宝年间曾经侍奉过玄宗和宁王的歌姬,在战乱后流落民间靠卖唱为生的悲惨遭遇,“一曲伊州泪万行”,既是歌女的自伤之泪,也是庭筠的自怨之泪。即使是在温庭筠以香软风格著称的词体文学创作中,他也以一种尊重的、同情的态度来描写女性。这种表达法自诗人内心深处,展现的是诗人一颗善良纯真之心。“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娥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画面中的女子是美丽的,但仍需忍受独守空房的寂寞空虚,这不正是才高而无所用的诗人的投影么。庭筠词中有许多征的形象,他多选用《遐方怨》《诉衷情》《定两藩》《蕃女怨》等曲调来表现,如《蕃女怨》:“万枝香雪开已遍,细雨双燕。钿蝉筝,金雀扇,画梁相见。雁门消息不归来,又飞回。”远方的征人时刻牵动着闺中人的情怀,这些寂寞哀怨独守空闺的征的之心,折射出的正是庭筠浪迹漂泊,见多苦愈多的彷徨心态。
      同样的才华横溢,同样的风流潇洒,但那洒脱的外表下掩藏着的却是一颗不安的心。庭筠爱慕嵇康的才华,羡慕他那种隐居的恬静,但他深知,那只是一种虚幻的外在表象,其下所隐藏的,则是痛苦和焦灼。“自古圣贤尽贫贱,何况我辈孤且直。”承平社会里的知识分子们尚难有圆满的结局,何况生在乱世,面对戾王!庭筠对世事人生感觉同嵇康是一致的,无论嵇康的孤凄之嗟,抑或庭筠的无助之痛,究其本质都是对生产逢佳时、才不得善用的哀怨。
      
      二、徒负不羁才,罕有适时用――盛名之下坎�的政治遭遇
      
      温庭筠在《上萧舍人启》中言:“某闻孙登之奖嵇康,�蔑之逢叔向,盖亦仙凡自隔,岂为流品相悬。”其中提到的嵇康,用的乃是嵇康与孙登之典。《世说新语・栖逸》记:“嵇康游于汲郡山中,遇道士孙登,遂与之游。康临去,登曰‘君才则高矣,保身之道不足。’”《晋书・嵇康传》亦载:“至汲郡山中见孙登,康遂从之游。登沈默自守,无所言说。康临去,登曰:‘君性烈而才隽,其能免乎!’”
      “性烈”是嵇康性格的一个重要方面,这种天赋的气质人格虽经多年的刻意修为也不能更改。不为五斗米而折腰,不为千钟粟而动念,坚定而执著地捍卫着心中的最高精神理念,这就是嵇康的品性。《晋书》记:“初,康居贫,尝与向秀共锻于大树之下,以自赡给。颍川钟会,贵公子也,精练有才辩,故往造焉。康不为之礼,而锻不辍。良久会去,康谓曰:‘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会曰:‘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会以此憾之。”这样凌厉的性格使得他即使是隐居世外仍没能逃脱身死的命运,钟会离开嵇康后,“言于文帝曰:‘嵇康,卧龙也,不可起。公无忧天下,顾以康为虑耳。’因谮‘……康、安等言论放荡,非经典谟,帝王者所不宜容。宦因衅除之,以淳风俗’。帝既昵听信会,遂并害之。”就这样,一位才子走了,留下回荡的广陵散引后人垂泪。《晋书・嵇康传》记:“康将刑东市,太学生三千人请以为师,弗许。康顾视日影,索琴弹之,曰:‘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固之,《广陵散》于今绝矣!’时年四十。海内之士,莫不痛之。”
      温庭筠在《为人上裴相公启》中言:“人琴并绝,不得申哀”,时时感念嵇康这样一位才子无端惨死之事。但是,嵇康因性格锋芒而获罪的典故并未使得庭筠的情性转变,或许这就是正义而有良知的中国士人的赤子之心。
      《唐才子传》记“宣宗喜歌《菩萨蛮》,绚假其新撰进之,戒令勿泄,而遽言于人。绚又尝问玉条脱事,对以出《南华经》,且曰:‘非僻书,相公燮理之暇,亦宜览古。’又有言日:‘中书省内坐将军。’讥�无学,由是渐疏之。”温庭筠也创作了许多借古讽今的咏史诗,借《春江 花月夜词》写陈、隋两朝的兴废,嘲讽当时统治者的骄奢淫逸。《过华清宫二十二韵》着重揭露了唐玄宗的隐逸生活与腐败的政治,借古讽今,含蓄地针砭时政。温庭筠还写了许多反映下层人民生活、表达同情劳动人民疾苦情感的诗作,《烧歌》中描绘了山火烧山田的景象,面对此,邻翁“倚插欲潸然”,道出了“烧畲为早田”,但更为深层的原因是“豆苗虫促促,篱上花当屋。废栈豕归栏,广场鸡啄粟”,农田虫害、瓜菜不收,可见百姓的生活何等的艰难,但即使是风调雨顺仍免不了“尽作官家税”的命运,整首诗表达了诗人对百姓的同情,对官家恶劣行径的鞭挞。
      庭筠因言而开罪于权贵,使得进士之路几被封堵。他曾在启文中五次使用阮籍“穷途之驾”,三次使用王章“牛衣对泣”的典故,来描摹自身对前途渺茫的怅惘,其也曾“自伤云:‘因知此恨人多积,悔读《南华》第二篇。’”但仍然不舍其犀利的本性,《唐才子传》记:“宣宗微行,遇于传舍,庭筠不识,傲然诘之曰:‘公非司马、长史流乎?’帝曰:‘非也。’又曰:‘得非六参、簿、尉之类?’帝曰:‘非也。’”这样的举动彻底断送了温庭筠的政治前途,其“后谪方城尉”,《唐摭言》记:“庭筠之任,文士诗人争为辞送,惟纪唐夫得其尤。诗曰:‘何事明时泣玉频,长安不见杏园春。凤凰诏下虽沾命,鹦鹉才高却累身!且饮绿酾销积恨,莫辞黄绶拂行尘。方城若比长沙远,犹隔千山与万津。’”此时“中书舍人裴坦当制,忸怩含毫久之,词曰:‘孔门以德行居先,文章为末。尔既早随计吏,宿负雄名,徒夸不羁之才,罕有适时之用……”’到人生的最后,庭筠流落而去,不知所终。
      在所谓的“以德行为先”的社会里,再广的学识,再多的济世之心都只能是一种累身之资,再美好的人生、社会理想也只能是一种奢求。生于斯而长于斯,时也、运也!留下的,惟有一声叹息!
      
      三、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驾鹤之后哀婉的后人经历
      
      对于嵇康的获罪原因,鲁迅在其《魏晋风度及文章与药及酒的关系》有一段精辟的论述:“非薄了汤、武、周、孔,在现时代是不要紧的,但在当时却关系非小。汤、武是以武定天下的;周公是辅成王的;孔子是祖述尧舜,而尧舜是禅让天下的。嵇康都说不好,那么,叫司马氏篡位的时候,怎么办才是好呢?没有办法,在这一点上,嵇康于司马氏的办事上有了直接的影响,因此就非死不可了。”
      这就是嵇康,一位“过分认真”然而又是真心待世的赤子,他走上刑场的时候,儿子嵇绍年纪尚幼。《晋书・嵇绍传》记其“十岁而孤”,多受嵇康之友人山涛照顾温庭筠《上令狐相公启》言:“《戴经》称女子十年,留于外族;嵇氏则男儿八岁,保在故人”,感慨父失而子孤之痛的刘学锴考证,此句“盖谓自己的男孩寄养在朋友家……或解,此指温庭筠自幼丧父,寄养在父之‘故人’家”。温庭筠存《上宰相启二首》其一言:“则卫馆遗孤,常闻出涕;山阳旧曲,不独伤心。”乃是用向秀心友之典故,向秀经山阳旧居,邻人的笛声使他想念亡友嵇康,并作《思旧赋》一篇,聊寄追思。其在《上吏部韩郎中肩》中又言“然后幽独有归,永托山涛之分”,仍是借嵇康死而儿尚孤表达深深的自伤
      嵇康在临死之前曾给自己年幼的儿子写下了《家诫》,告诉了其许多圆滑的处世之道,这或许是他在死前的一番“彻悟”仙是上人之心难以改变,嵇康之子嵇绍在嵇康故人山涛的推荐下做了官员,其秉承了父亲威武不屈、贫贱不移的高贵品格,为官坦荡,一身正气。《晋书・嵇绍传》记:“值工师败绩于荡阴,百官及侍卫莫不溃散,唯绍俨然端冕,以身捍卫,交兵御,飞箭雨集,绍遂被害于帝侧,血溅御服,天子深哀叹之。”庭筠感慨嵇绍年幼无父的遭遇,却没曾想到自己的儿子温宪由于自己声明不佳而一生寥落。温宪曾作《题崇庆寺壁》诗:“十口沟隍待一身,半年千里绝音尘。鬓毛如雪心如死,犹作长安下第人!”来抒发这种深深的愁苦
      “道德的核心就是责任……志士责任感超出社会的要求。荆轲为知己而捐躯,汉末名士为救世而献身,他们完全可以以不去做,亦无可非议,但责任感却无法原谅自己,过于强烈的责任感在黑暗的中国古代社会往往是知识分子的致命伤。按鲁迅的话一说,就是‘过分认真’:说出来,送掉了性命;忍着又噬碎了自己的心”。生活在强盛王朝没落之际的温庭筠,同嵇康一样经历着跌宕起伏的政治局势和无休无止的官僚斗争,他启文中的“嵇康情结”饱含着对先辈遭遇的慨叹,但更多的,是其对自身经历的感伤一这种感伤在中国古代社会带有普遍性,乃是隐藏在知识分子内心深处的彷徨与恐慌透过此利,情结,两个才华横溢而义风度翩翩,寂寞孤独而又桀骜不驯者的身影清晰地呈现在眼前,虽时隔半个多世纪,仍交相辉映,在历史上留下了绚丽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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