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文摘
  • 美文摘抄
  • 短文摘抄
  • 日记大全
  • 散文精选
  • 感恩亲情
  • 人生感悟
  • 智慧人生
  • 感悟爱情
  • 心灵鸡汤
  • 实用文档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当前位置: 蜗牛文摘网 > 感恩亲情 > [天下谁人不识君]天下谁人不识君什么梗

    [天下谁人不识君]天下谁人不识君什么梗

    时间:2019-02-21 05:32:3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一      中国的读书人总爱怀才不遇,很为自己的满腹经纶没有找到识货的而郁郁不得志,感叹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他们的理想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倘这笔交易没作成,自然要怪皇上和执政不识货。我们今天也总是倾向于认为只有圣明果敢、雄才大略的君主才善于识人、敢于用人。
      其实不然。
      卫灵公是春秋时候一个昏庸无道的诸侯,他的妻子南子也是一个荒淫无耻的尤物。两口子弄得卫国内乱不止,终至崩溃。但《列女传》里记载的一个故事很让人觉得新鲜乃至吃惊。故事说的是,有一天深夜,卫灵公与南子正坐着说话,一阵“辚辚”的马车声由远而近,在空寂的夜里听得格外清楚。听听将至宫阙门口,马车声忽然停了,过了一会儿,马车声又“辘辘”地远去。看来是坐马车的人即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严格遵守礼节纪律,在宫阙门口下了马车,然后仔细地牵着马车走过宫门的。卫灵公正纳闷这是谁,南子说:“肯定是大夫蘧伯玉。”她解释说,老蘧是个忠臣孝子,仁而有智,敬以事上。不会在黑暗的地方、无人的时候变节惰行的,目前在卫国只有这老蘧了。卫灵公半信半疑,派人去看,果然。
      事情到这儿好像也就完了。卫灵公虽然已经知道老蘧是个忠臣孝子,却没有打算重用他,依然故我。但事情仿佛又有了转机。过了些日子,卫国的另一位大夫史鱼临死的时候,忽然良心发现,对儿子说,自己没有向国君推荐蘧伯玉,是没有尽忠国事,“生而不能正君,则死无以成礼”,他要儿子在他死后不要依礼行事,把他的尸体放在窗户底下就行。卫灵公前来与遗体告别的时候,听了此话,看到此景,不免掉了几滴眼泪,遂起用蘧伯玉。只是此时国事已经到了不可为的地步。
      昏庸如灵公,淫荡如南子,也并非不能识人,只是不愿用而已。
      宋徽宗也是一个亡国之君,但据记载,也并非不能识人。司马光是神宗、哲宗时的大臣,其道德文章为世所重。但就这么一个已死去多年的老头儿,在蔡京、蔡攸等一帮人的撺掇下,宋徽宗也不放过,不仅追夺了他生前的许多封赏,还追谪他去边鄙小城服役。削夺死人的爵位封赏,乃至鞭尸扬骨,相信宋徽宗并不是始作俑者;但发配死人,确实不能不让人惊叹这位皇上的创作灵感。看来徽宗时候的官方舆论是一片打倒司马光的声音。
      其实舆论最不可信。有一天我上,徽宗与奸臣蔡攸喝酒――请注意,蔡攸的脸上并没有写着“奸臣”二字,相反他在皇上面前肯定又忠诚又乖巧又会讲黄色笑话,说不定还能时常嗔怒一下,批评皇上两句,撩弄得皇上满心欢喜呢!喝到高兴的时候,皇上忽然命撤去小杯,换上巨觥。蔡攸站起来恳辞,说再喝就要倒了。徽宗也是喝高兴了,说话没有遮拦:“就令灌死,亦不至失一司马光也!”原来徽宗心里明镜似的,轻蔡攸而重司马光!话说得如此刻薄,不知听者心里何种滋味。要知道,就是面前的这位皇上,在大庭广众之下,也是喊过打倒司马光、支持他蔡攸的。
      难道徽宗真的没有识破蔡攸?此人为争权夺利,连生身父亲蔡京都不放过,甚至于父子分立门户、势同水火,京城里物议哗然,皇上难道没听到点风声?父子两闹毛了,相互往极少,偶尔访问一次,蔡攸伸手便去摸老子蔡京的脉搏,转身便给徽宗打小报告,说蔡京身体不行了。然后拿着皇上“提前病退,待遇不变”的批示,打发老头子回老家。没听过风声,这小报告总看过吧?为人子不孝,尚望其为人臣而忠乎?这点道理,皇上难道不明白?
      皇上应该是清楚这一点的,但这并不能阻止皇上远贤能亲小人。
      
      二
      
      也有些为人主的,确实糊涂到不辩忠奸良莠。阿斗可能就属于这一类。但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诸葛亮知道阿斗无能,在自己死之前,便给阿斗开好了要重用的能员名单,甚至连位次都排好了,就仿佛今天的“内定名单”――古人们常干这样的事,给自己找个好继承人,以便身后备极哀荣,同时顺便为国家尽最后一次忠。结果如何?这小刘还是不能避免亲小人远贤能,终至亡国。
      明崇祯皇帝是另一个极端的例子。从他频繁地罢黜首辅、诛杀大员、猜忌群臣看,他有可能确实不能辨别忠诚奸猾、贤能庸劣,也有可能是老天不给他时间去从容辨别,更多的人认为是崇祯的峻急刻削的性格使然。奸猾如魏忠贤、忠良如袁崇焕,他杀起来一样酣快,毫不迟疑。崇祯在位17年,共换了59位宰相,平均每年换4位!这意味着无论贤良庸劣,他一概不言任。这位皇上老儿用“枚卜”法(近似如“抓阄”)决定谁当首辅,他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选贤任能,即使在内忧外患、亡国无日的紧要关头!
      后主和崇祯,昏庸无能之辈,不说也罢。汉景帝是历史上有名的好皇帝,晁错是历史上有名的好大臣,景帝为什么要杀晁错?本来景帝用晁错“削藩”是为国家长久计,伤及诸侯王的利益,激成“七王之乱”,并非晁错的过错,景帝杀晁错,纯粹是希望借晁错的人头,平息诸侯王的怒火,好让叛乱者顺着台阶下――偃旗息鼓、退兵回国。哪知道叛乱者意不在此,可借白杀了一个好人。宋高宗也算是中兴之君了,杀岳飞是因为他挡了议和的路,或许还有些其他捕风捉影的事。
      昏君也罢,圣主也罢,杀人一也。皇帝要骄奢淫逸,便杀敢谏者以肆己志;皇帝要保命退敌,便杀敢战者以谢逆贼。总之,一切以皇帝的喜怒好恶来定,只是倒霉的总是臣子,庸劣也罢,贤能也罢,被杀一也。
      知道忠奸、识得优劣、明了是非,看来并非难事,许多亡国之君都能做得到。但说到识而用之、用而信之,千百年间,能有几回?可怜的正人君子们,他们不知道为君所知是一回事,为君所用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要认为君主们赏识自己,便很高兴很骄傲很自豪,高唱着“莫道前途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长啸出门,舞蹈于途,曾不知死之将至也!
      
      三
      
      有时候,我们也不妨替君王们想一想。假如亡国灭种并不是迫在眉睫、兵临城下的事,那么为什么要用忠良呢?他那么古板、严肃,那么一点不讲情面,那么遵守上下班的纪律,用这些人,只会让自己吃苦头。小人多好哇,会弄吃喝,会找玩乐,会拉皮条,会积储财货,能使自己笑口常开,身心愉快,延年益寿,有何不可?而且治大国如烹小鲜,为人主者正当垂拱而治,何故无事生事,鼎故革新,滋扰百姓呢?
      唐玄宗一生的曲折经历,很能说明这个问题。总的来说,唐玄宗算得上是一位“好人”,他对长辈孝顺,对兄弟友善,对子女慈爱,对臣下对百姓也很宽厚。当安史叛军逼近都城的时候,玄宗行色匆忙之际,还不忘嘱咐有司不要焚毁库藏:“盗至,若不得此,当厚敛于民。不如与之,无重困吾赤子也。”这位皇上本来嗜酒,有一次因为醉酒,怒杀一人,到第二天醒来,已然不记得这么回事,还唤此人前来侍候。左右说明昨天的情况,玄宗不禁凄然泣下,赐绢500匹给死者家属办丧事,并从此戒酒,即使在四川潮湿的环境下,也不愿饮酒驱寒。开元年间天下无事,玄宗公务之余,喜欢娱乐放松一下,特在蓬莱宫侧修建了一座教妨,听听歌,看看戏。有一位在宫里专司管理酸枣之职的军士叫袁楚客的,给玄宗提意见说:皇上年轻力壮,正当奋发图强。听音乐、好郑声,可不好。玄宗听后笑了一笑,提拔这位“酸枣尉”当了主簿,但依旧每天听音乐看演戏。
      皇上明白这位酸枣尉的好意,他笑纳了下级军官的忠心,但拒绝踏上任重道远的征途,他选择了休闲和放松。
      玄宗刚即位的时候,体貌大臣,宾礼故吏。在非正式场合,姚崇、宋�来了,他都要起立以迎;离开时,还要临轩以送,以示尊宠。有段时间,长安苦雨,泥泞盈尺。玄宗想与姚崇讨论当前的形势和任务,便令待者用皇帝坐的步辇将姚崇抬至宫殿,而当时姚崇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翰林。此事一时传为佳话。有一次,玄宗春宴,见桌上摆着铁筷子,似有所思,令内待持以赐宋�。宋�拿到铁筷子,不知何意。玄宗后来说:“我不是要送两根铁给你,是想表扬你像铁筷子一样刚直不阿!”又有一次,姚崇拿着计划提拔的各部部吏的名单请示玄宗。玄宗眼睛看着外面,一言不发。姚崇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或者皇上没有听见了,又说了一遍,皇上还是默不作声,一脸严肃。姚崇心里“咯噔”了一下,皇上这是不愿意、不乐意、不满意还是不高兴?姚崇怀揣着“咚咚”跳的心离开了皇宫。高力士在一旁看得仔细,对玄宗说:“宰臣请示,皇上应该明示可否。你这样一言不发,大臣心里会没底的。”玄宗说:“我用姚崇当宰臣,国之大事要汇报请示,联与他一起商量决定。提拔部吏这些事,他定了就行了,难道也要我定吗?”姚崇后来听到这番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暗自庆幸遇到了一位心胸宽广、知人善任的明君。
      这位皇帝对人才的渴望和热爱,有时简直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张九龄为官清正,风姿秀雅。有一天早朝,玄宗没见到张九龄的身影,一天都闷闷不乐。他对左右说:“朕每一次看见九龄,都精神顿生。联的朝堂可少不了这班凛然不可犯的大臣。”
      正如他对杨玉环所作的海誓山盟一样,玄宗说的这些话,表达的这些心志随着事过境迁,很快被他自己遗忘。
      开元二十四年,玄宗当时在东都洛阳。史书上说,“因宫中有怪”,玄宗决定回西京长安。皇帝的工作是有计划有安排的,怎么能想什么就做什么呢?何况皇上动一回大驾很不容易,沿途践踏庄稼,占据场圃,误了农时怎么办?裴耀卿、张九龄谏曰:“老百姓收获还没有完,等到冬天再说吧。”李林甫此时虽然刚刚拜相,与皇上相处不久,但已猜到皇上的私意。退朝的时候,便假装腿脚不灵便,落在后头,皇上问道“怎么?脚有毛病?”李林甫说:“不是脚有毛病,是想跟皇上说几句话。东都西京,是皇上的两宫,皇上想去哪儿便去哪儿,焉用择时?假如说耽误了农民收割和脱粒,减免沿途的租税不就行了吗?”玄宗大悦,即日宣布西幸长安,并且再也不回东都了。过了不到一个月,裴耀卿、张九龄相继被免职,而李林甫的人陆续进用。开元气象自此为之一变。
      我说开元二十四年是一个转折,不免机械。实际上这种转变应该每天都在发生,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于是,我们看到,慢慢地,这位皇帝以九五之尊喜好并且过上了普通百姓的日子。他喜欢听歌唱戏,喜欢锦缎珠宝,喜欢睡懒觉,因为“九龄已老韩休死,无复明朝奏疏来”。更要命的是,他有了普通人的情爱,他像天下所有的男子一样,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女人,“承恩待宴无闲暇,从此君王不早朝”。
      皇上有了新的爱好,曾经被他重视和重用的人们开始渐渐地被冷落被罢黜。唐玄宗实现了他的转变,他的帝国也完成了由盛而衰的转折。
      一个还算圣明厚道的皇帝,都可以轻易地发生这种转变,遑论其他!我们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那种希望皇上圣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愿望是一个多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啊!那种一遇到知己的皇上,欲为之用,为之死,是多么愚不可及的书生意气啊!
      
      四
      
      上述种种,问题出在哪里呢?
      问题应该不在忠臣的身上。历史上也有人说,为人臣的应该会写文章,会说话,会揣摩皇上的心思,这样你提的意见皇上才原意听,你才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才能阻挡小人进用,才能辅佐君王治国平天下。否则,弄得君臣情绝,虽以死谏赢得身后浮名又有什么用呢?还置君王于阻塞言路、杀戮诤臣的境地――说这话的,无异放屁。
      那么,问题在奸佞之臣身上吗?奸佞之人大多关系广、路子野,非常聪明能干。你为什么不能用其长而去其短呢?再说,奸佞亦非天生,后天的教育与自身的努力都有原因,不好一板子都打在个人身上。
      看来罪在皇上。但是为什么要委屈皇上、剥夺他作为一个人的乐趣和权利呢?不,怪罪的并不是皇上这个人,而是他代表的这个制度。他拥有绝对的用人权,他的标准就是天下的标准。历代圣主不是没有意识到这其中的危险,也不是没有采取措施来改变这种用人制度,从察举制到九品中正制到科举制,甚至包括崇祯皇帝的“枚卜”法,都是改革者的脚印。但是,只要中国还有皇帝,只要皇帝还有那么大的权力,那么知贤能、用小人、乱国家、失天下的悲剧就还要一幕一幕地演下去。所以我们不要圣主,不要明君,因为难保他的儿子孙子不会昏庸无道。我们想要一个好的制度,这个制度能够保证人人发挥其创造力,人人约束其破坏性。这样,忠良得肆其志,而恶欲得拘其行。

    相关热词搜索:不识天下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短文摘抄
    • 散文
    • 亲情
    • 感悟
    • 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