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红楼梦》红楼梦你方唱罢我登场

时间：2019-02-10 05:31:37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自经典巨著《红楼梦》问世以来，曾有多少专家、学者纷纷据此著书撰文!一部“红楼”，引出卷帙浩繁的著述，也是一道古今文学奇观。诚如鲁迅先生所言，经学家看见《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官闱秘事……
　　至于现代红学家们，更是见仁见智，考证者不绝如缕，论争者烽烟弥漫；近几年，又涌现出多位说“红楼”的作家，如不久前读到王蒙先生的《不奴隶，毋宁死》，目前，本刊下旬版编辑又寻到一部《闲话红楼》。
　　《闲话红楼》是杂文作家十年砍柴的新著。作者近年已创作为数不少的杂文，多为历史题材。王蒙、十年砍柴均以《红楼梦》作为社会大百科全书诠释当今的社会弊端。批判腐朽、倒退，评说人生人性，以《红楼梦》为参照系，两相对比，对今天的读者说事儿。
　　《园林与人同命运》以《红楼梦》中的大观园为核l心，围绕乾隆皇帝的圆明园和慈禧太后的颐和园之兴衰，演绎出园林的衰败象征权贵者由盛到衰的必由之路。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当国家较强盛时，便大兴土木，以显示盛世及其政绩；当朝廷日渐衰颓，为了不被外国和本国民众洞穿其败迹破绽，也要装出强盛之状，掩饰其外强中干的实质，修豪华园林，建奢侈楼宇。“乾隆的圆明园再美丽，也挡不住……英法联军一把大火烧个干净；颐和园的太平景象也左右不了黄海上大清水师的败局。”即使一家一户如贾府的大观园，最后也难逃人去楼空，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
　　当今也有此情此景吗?答案是肯定的，那些贫官污吏，那些黑社会性质的头面人物，陈希同、王宝森不是都有“行宫”吗?赖昌星不是靠走私、巧取豪夺也建了个“红楼”吗?不论是当年的乾隆、慈禧还是贾府，也不论是当今的王宝森、赖昌星，都应了杜牧那首绝句：
　　繁华事散逐香尘，
　　流水无情草自春。
　　日暮东风怨啼鸟，
　　落花犹似坠楼人。
　　《贾府的“大而全”之弊》显而易见是批评当今某些掌权者追求大而全的理念与风气。贾府虽已出现赤字，仍不惜花费巨资修建大观园；为迎接元妃省亲，集合了一班道士和尚做法事，一项临时性的举措却保留下来；贾蔷在姑苏买的戏班子，也是临时性的程序，然而，活动结束也保留下来……大而全倒是既大又全了，然而财力却“无疑是雪上加霜”。
　　当今也有此情此景吗?答案是肯定的。且不说一些大型企业就是一个小社会，诸如商店、医院、学校、幼儿园、服装厂，应有尽有；即便是球队、文工队、浴池、理发店也样样俱全。为什么大型企业改革有难度，此亦其中因素之一。企业大而全，机关事业单位也是大而全，有庞大的车队，有车、钳、铆、电、焊各工种及各色勤杂人员，且设置叠床架屋，机构越精简越臃肿，出来一项临时工作，就成立一个办公室，工作是临时的，但办公室却成为永久的。共和国成立六十年来，全国性的机构精简已进行四次，迄今仍有一个县设十几个副县长、一个市设二十多个秘书长的最牛县、市政府。
　　机构臃肿，人浮于事，是产生腐败的温床，此论已有许多精彩文章，不赘。
　　《做清客帮闲的学问》涉及的问题比较重大，有的甚至关系到社稷、关系到民众福祉。按鲁迅先生的分类，“帮忙文人，是给主子出谋划策，起草文件的，位居重臣；而帮闲文人，则是献诗作赋‘俳优蓄之’，只在弄臣之列”。对那些轻量级的权贵，帮闲只是吹捧其才华、能力、政绩等等，而对重量级特别是“专门吹捧朝廷英明、皇帝万岁的‘清客’文臣”，他们不仅会青云直上，而且往往爬到高位，最终成为祸国殃民的罪人。
　　当今，还有帮闲者吗?答案是肯定的。作品讲了贾府里的焦大，同时也说到刘姥姥被鸳鸯戏弄而随口说出的“颂词”，这些都是极低档次的“帮闲”，严格说他们距“帮闲”的门槛太远。但此文对帮忙文人和帮闲文人的嘲讽与针砭，却是其创作主旨。不说“文革”期间那些肉麻的颂歌、颂诗对江青的吹捧令人作呕，单讲现在还有多少小报娱记对演艺界某些俗与丑的赞扬，便可知帮闲者的无知、无耻。
　　《闲话红楼》中这几篇杂文，在艺术上有两点可取。一是将红楼中的人物与情节引进杂文，从而突出其可读性；二是尽量回避当今某人某事，从而突出给读者更大的想象和玩味空间。这两个优长，无疑是一种匠心，最易引起共鸣，从而收到良好的艺术效果。
　　恕我多虑，我不大赞成有更多的作家拿“四大名著”说事儿，第一人让人觉得新颖、别致；第二人也许能做到别出心裁，另辟蹊径；第三人将会如何?会不会造成一窝蜂?像易中天、于丹等人令读者阅读疲劳进而产生反感?
　　此杞忧，也许是多余罢。
　　2009年4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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