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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兹华斯与惠特曼“回归自然”主题的人文蕴涵差异

    时间:2020-04-22 05:20:0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华兹华斯和惠特曼的创作都反映出“回归自然”的思想。华兹华斯因为受基督教精神的影响,将自然作为实现人性完美的伊甸园,这体现了基督教人文关怀;惠特曼“回归自然”的思想蕴含着对人肉体欲望的肯定和灵魂的重视,并认为“灵与肉”的统一是人性完美的象征,体现出了希腊文化精神。

    关键词:华兹华斯 惠特曼 回归自然 人文蕴涵

    华兹华斯和惠特曼是19世纪杰出的浪漫主义诗人,他们都以无限的热情歌颂了自然,在自然中思索人生,并体验到了自然对人性的启发作用。他们的作品都表现出了“回归自然”的思想。这一思想形成于卢梭,他认为:“自然给予人的是一种单纯而恒久的境界,它导人于至高幸福之境。”[1]后来的华兹华斯受其影响,在《<抒情歌谣>序言》也说过:“人们的热情是与自然的美丽永久形式合而为一的。”[2]而美国诗人惠特曼也认为:我从自然中汲取营养,而自然则开始把我造就成一个新人。[3]时空和地域的差距并没有阻碍他们肯定自然对人性的启示作用,但因为华兹华斯和惠特曼所处时代和文化环境的不同,使他们各自所诠释的“回归自然”的人文蕴涵也有根本的不同。

    一、华兹华斯:“回归自然”表现了基督教人文关怀

    华兹华斯深受卢梭“回归自然”思想的影响。卢梭认为人天性的变质是现代文明腐蚀了它,所以他倡导建立一种合乎人类自然天性的社会文明。其实,卢梭也是一个受基督教文化影响的人。他的《忏悔录》以深重的宗教情怀为“人”而忏悔,把读者也带入一种准宗教式的现世赎罪状态。而他所说的“回归自然”中的“自然”,实质上不过是基督教所向往的伊甸乐园或彼岸天国的境界。[4]

    华兹华斯是一个在儿童时代就受到基督教熏染的人,他所生活的故乡保持了中世纪宗法制社会生活的习俗,那里的自然世界是“充满着上帝的普遍精神相通的善意”。[5]同卢梭一样,他也认为人类“善良”、“仁慈”的本性由于工业资产阶级文明影响浸染而丧失。他称现代文明是“人类的愚笨与疯狂业绩”,并说伦敦生活是“一片混乱”,“一种无休止、光怪陆离的琐事旋流”。[6]而只有那些“向着大自然,向着人类心灵的力量”的人,他们的内部世界中才保持着完整的人性。对于完美人性的看法,集中在华兹华斯对儿童的观念上。他认为儿童是“从上帝,从我们那家园来到这里”,“儿童既然是成人的父亲”。[7]他们身上拥有未曾泯灭的伊甸园大自然的神性,这种至圣至美的神性没有被“文明”所浸染,纯真无邪,为成年人所不及,具有人类初始状态的“自然天性”,这就是华兹华斯所说的真正人性。按照基督教的传统, 人类的孩提时代是伊甸园时代,是与人类文明相对的“自然状态”的时代,因此华兹华斯所说的“回归自然”,也就是回到人类之初伊甸园时代。其实,在《新约》中,耶稣就曾警告过门徒说:“你们若不回转,变成小孩的样式,断不得进天国……”[8]耶稣说所的人要“变成小孩”,其实也就是说人要回归到“自然天性”中。

    华兹华斯和卢梭都看到了“人性自然”的重要性,他们都认为这种自然人性是社会的基础,只是华兹华斯以一种基督教的人文关怀来实现对完美人性的追求。正如沃森所说:华兹华斯对人的生命的态度,是以自然的影响和人与上帝的关系为引导的。[9]从华兹华斯对人性的态度上来看,他没有放弃“上帝”这个根本性的存在,他以“回归自然”来实现人性的完美,其实就是回到上帝的身边,接受上帝的引导和启示,在那里实现自己的自然人性,因此,华兹华斯是以一种基督教人文关怀来对待人性问题。

    华兹华斯生活在18世纪末至19世纪上半期。当时正是欧洲资本主义工商业迅猛发展的时期。工商业的突飞猛进在给人类带来了巨大财富的同时, 也造成了对自然环境和人类心灵的双重污染: 人类在物质利益的驱使下,无所顾忌地对大自然进行着破坏性和掠夺性的生产经营活动, 理性精神被利益和贪心所替代,和自然和谐一致的美好人性被扭曲。正如他所言:我们在人类的愚昧与罪恶中耽搁/已久,被迫观看那些悲苦的/情景。[10]而解决这一问题,华兹华斯利用的却是基督教,提出人要回到上帝的伊甸园里接受灵魂的荡涤。

    这种人文关怀是基督教和人文主义相结合的产物。人文主义者注重人对于真与善的追求,强调人们自身的价值和能力。而在基督教中神和人是分离的,神处在超越性的位置,“耶和华超乎万民之上,他的荣耀高过诸天。”[11]人对自身的认识必须以对上帝的敬仰为前提条件,基督教对人的关注,并不是从人的角度,而是从神的角度去关注,一切都要以上帝为依据,所以基督教并没有对完美的人性作出过详细的诠释,只是强调人是来自于上帝,但犯下了罪恶,所以要依靠自身的行动来主动靠近神,接受神的启示和救赎。旧约《创世纪》记载了上帝造人时的话语,“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昆虫”,上帝就是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12]这里强调的是神对人的决定作用。如果反过来讲,既然人都是为上帝所创造,那么人在被造之初,就应该和上帝一样有认识自身的理性判断力,但是上帝剥夺了亚当和夏娃的这一能力,致使人类以后头顶上永远罩上了“罪恶”的阴影。后来耶稣在十字架上代人类受罪,但经过这种“一劳永逸的赎罪”[13]之后的人性是什么样的,《圣经》并未给出结论,而华兹华斯却对这个未作出的结论给出了自己的定义。他把大自然当作是上帝的杰作,也是上帝的存在,并称它是人性的伊甸园,如果人类回归其中,就会拥有和亚当、夏娃一样纯真的人性,也会和上帝建立联系,得到和上帝一样的价值判断和认识自己的理性能力,这种理性认知能力不会导致人性的“恶”,只会让人的纯真本性更加完美。虽然按照《圣经》的逻辑,人被驱逐出了伊甸园之后,就不再能回来,伊甸园成了“人渴望又难以接近”的地方,[14]但在华兹华斯在《圣经》的基础上对完美的人性作出了合理的诠释,并且主观地提倡人要“回归自然”,以求得人性的完美。华兹华斯并没有强调上帝的重要性,而是在以基督精神来诠释人性,是把人性放在了第一位;另外,虽然华兹华斯把“回归自然”中的“自然”说成是伊甸园,但也只是基于自己崇拜自然和对于人性的考虑才这样说的,伊甸园的自然依然是真实的自然,只是他以基督教为依托,以自然为中介,去实现“完美人性”,所以华兹华斯所说的“回归自然”是一种基督教人文关怀。

    华兹华斯以基督教的精神去考察人性,把自然作为人性完美的场地,在自然对人的意义和上帝对人的意义作了补充明,但这并不意味着华兹华斯是以一种宗教式的消极和归隐态度来求得人性的完满。从华兹华斯的经历和早期对法国大革命狂热追求的来看,他对人性的自由和平等是非常向往的,但是后来法国大革命中表现出的非人性的残暴行为让华兹华斯认识到失去理性后,个性的无限扩张只会使人突破了神性转向兽性,所以华兹华斯把自然看作是上帝的象征,人性的伊甸园,认为只有那里才能得到纯真的人性,获得真正的自由。虽然华兹华斯这种自然人性的伊甸园永不可及,最终只是人们尊崇与追求的精神家园,但从中也可以看出华兹华斯对于人性的深沉反思,从这一点上来说,华兹华斯追求人性的真、善、美始终是积极的,不能因为华兹华斯借助了基督教或是退居自然,就说他是“消极”的浪漫派诗人。

    二、惠特曼:“回归自然”表现了希腊文化精神

    华兹华斯在自然中以基督教的精神对思考人性问题,这种人性的完美更多是在“神性”上的诉求。因为在基督教中,人的肉体是罪恶的,而灵魂则是圣洁的。人的拯救就是通过灵魂的净化(在圣灵的帮助下) 从罪恶中解脱出来,人的肉体却完全是被动的、被统辖的、被驱使的, 而灵魂才是主导性的、决定人的存在的本质因素。[15]所以,华兹华斯所说的人性完美,以及回归伊甸园自然,只是基督教精神意义上的人性完美。对于惠特曼而言,他也认为人要“回归自然”,他理想中的“人”是一个欣赏自然,能走进自然,并融于自然的个体。和华兹华斯一样,他歌颂人类的自然状态和那个没有披上社会伪装的人,同时赞美劳动人民朴实自然的天性以及他们的户外生活,但是惠特曼在“回归自然”这一主题之下,通过对自然的描绘以肯定了人的肉体之美和自然欲望为重点,同时把“灵与肉”的统一来作为人性之美的象征,从而揭示出自然所对应的人的主体性精神和人的价值,这使得惠特曼“回归自然”主题反映的文化精神不同于华兹华斯。

    在惠特曼看来,人和自然是合而为一的,人和自然物一样处在变化成长当中。他在《我俩,被愚弄了这么久》中表明了这个观点:我们便是在自然,我们违离已久,但现在我们又回来了,/我们变为植物、树干、树根、树皮……我们是橡树,我们在露天天下并排生长,/我们吃着嫩草,我们是野兽群中的两个,如任何野兽一样自然生长。[16]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人本来就是和大自然是一致的,所以他歌颂的人,是那种如同荒野里裸露在自然中植物、动物一样的人。因此,他肯定了人肉体和欲望,并认为这是与自然相通的。这表现为惠特曼对肉体美的情有独钟,在《我歌唱带电的肉体》中也有这样的句子“男人或女人的肉体的美是难以形容的, 肉体本身是难以形容的”,“在游泳池中的裸体游泳者可以看见他在透明的碧绿的水光中游泳, 或者仰面浮着, 在荡漾的水波中静静地游来游去”。惠特曼认为,对男人和女人的美妙之处,首先要从自然和人类的充满力量的个性发展之中去发现,正如他所说:“我总的意图就是要超越于一切人为的法规和助力之上去表达自我的永恒、具体、复合、累积和自然的性格。”[17]对自然原始力量的歌颂突破了基督教禁欲主义的统治,这已经不同于华兹华斯关于自然是人性的伊甸园的观点。华兹华斯将“人性与自然”的关系披上了浓厚的宗教色彩,所以他总是以传统道德看待男女之事,对男女私通十分厌恶;[18]而惠特曼却直接把人这个物质性的鲜活个体提上日程,对人体欲望之美、肉体之美大加赞扬,因此,惠特曼就批评华兹华斯“缺少对男人和女人的同情”。[19]

    从这个角度来讲,惠特曼所认为的“回归自然”的人学意义要比华兹华斯更为现实,那就是要通过自然万物来发现人的肉体和欲望美,并以此作为人的自然属性的和自然界生生不息的原始动力。

    惠特曼的“回归自然”不仅包含了人的肉体的欲望的回归,而且包括人的灵魂回归。如前文所说,由于受到爱默生超验主义哲学的影响,自然在惠特曼眼中,不仅是人生命和欲望的象征,也是一种精神象征,是一个万物有灵的泛神论自然,所以“回归自然”在惠特曼看来,也具有确立自身“灵”的高尚性这一层意思。他认为人的灵魂和肉体是平等的,“我曾说灵魂并不优于肉体,/我也说过肉体并不优于灵魂”。[20]作为人的存在,不仅是物质的存在,人更是一个理性智慧的动物。惠特曼在这里也强调了灵魂,关键就是考虑到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灵与肉的统一。

    其实惠特曼在“回归自然”的主题中一直是在寻求人的灵魂与肉体的统一,只是他并没有单向地强调这个“统一”,而是旨在说明这个“统一”需要通过肉体欲望来达成,这也就是说,惠特曼认为灵与肉的的统一这才是完美的人性,只是完成这个“统一”是靠肉体和欲望来完成的。肉体在先,灵魂在后,但两者同等重要。正如亚里斯多德所认为的:灵魂和肉体是不能分离的,但就发生的次序而言,躯体先于灵魂,并且灵魂的非理性部分先于理性部分而产生。[21]

    惠特曼认为,肉体是灵魂存在的前提,灵魂包含在肉体中。他说:“有人要想看灵魂,/看你自己的身体、面貌、人物、实体、野兽、树林、奔流的河川、岩石和沙土吧。”[22]肉体和灵魂是统一的,看到了和自然物本性一致的人的肉体,也就看到了灵魂存在,所以他又说:“肉体包含着,同时也就是意义、要点,肉体包含着,同是也就是灵魂;/无论你是谁,你的肉体或这肉体的任何一部分,/都是多么地壮丽,多么地神圣!”[23]惠特曼把灵魂作为人的一部分,是与肉体不可分割的,他描写人的肉体和欲望,不是色情描写,而且是为了说明灵魂的存在必须以肉体的存在为依据。英国的罗·布坎南就这样说:“他以精神纯洁和健康为主题的全部伟大作品中,完全属于猥亵的不超过五十行,而且这五十行还埋藏在那些在最高尚的意义上反对单纯肉欲和纵情声色的节段之中。”[24]所以,惠特曼认为灵魂和肉体是一致的,灵魂通过肉体得以表现和支配,“惠特曼赞美肉体,因为这样做,他赞美了灵魂”。[25]

    爱默生认为,人的解放要满足“大自然提出的要求”。《草叶集》出现后,他给惠特曼写信道:“我对你自由而勇敢的思想十分赞赏。……我发现了一些写得无比精彩的无与伦比的东西,它们真正是恰到好处了。”[26]这其实也肯定了惠特曼以自然为依托,对人肉体欲望的赞颂和通过“回归自然”来达成“灵与肉”统一的思想。

    从文化的角度上来说,惠特曼“回归自然”的人学意义折射出了希腊的文化精神。英国画家刘易斯称惠特曼是一位“浑身散发着那种最广博的希腊式热情”的人。[27]古希腊文化中的人都有着很强烈的自我意识,他们强调人的自由和独立,肯定人的原始欲望的合理性,这是古希腊文化的本质特征。而希腊文化中的自然崇拜则首先是对人的自然形体的崇拜,利奇德指出:“古希腊文化的各个组成部分都植根于并最初起源于性爱。”[28]在这个基础上,希腊文化在艺术上的反映,就以表现人肉体美为一大特色。而希腊人对美的事物和现实生活的热爱,又使他们重视人的精神。肉体和精神的和谐,使整个希腊文化呈现出一种田园诗般纯静悠扬的意境。[29]

    结语:

    华兹华斯和惠特曼创作中所体现的“回归自然”的人文主题存在着本质的不同,却反映了西方两希文化的传统。华兹华斯表现出了深藏在英国民族内心中的宗教情结,这种情结使他以基督人文主义的方式解决人性问题,强调在精神层面上自然对人的作用,带有“内倾”的特点;而美国诗人惠特曼则是在对自然的描绘中,肯定了人的肉体之美和高尚的灵魂,注重人在物质和精神上的“自然”属性,这种文化精神重视人的个性和生命力,与美国开拓新大陆、创造新生活的精神是相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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