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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蜻蜓累了,寻找尖尖角

    时间:2022-08-26 18:00:0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白德成,1954年生人,朝鲜族。承德民族师范学院中文系毕业,1985年曾任《小荷》诗歌编辑,1987年入鲁迅文学院第四届编辑作家班。现任《诗选刊·下半月刊》执行主编。出版诗集《这个世界》《白德成短诗选》。
      1985年6月,承德地区文联接到了河北省文联的借调函:借调白德成同志去省文联即将复刊的《河北文学》筹备组报到,任文学期刊编辑。
      经历过20世纪80年代诗歌辉煌的诗人们,是难以忘怀那个流金溢彩的诗歌年代的。一帮写诗的弟兄们得知我将去省里任诗歌编辑前来送行,几顿大酒把我灌得七荤八素,不知南北,及至坐夜车到了石家庄石岗大街北马路的第二天,似乎才醒过来。
      到省文联报到后,才知道为了这个即将复刊的《河北文学》,竟然抽调了石家庄、张家口、承德、邢台、廊坊、衡水、保定、霸州等小有名气的作者来充实这个编辑班底。这些外地作者,蓦然之间到了省城,成了省级期刊的专业编辑,好像都有点不知所措。
      几天后,在省文联会议室,管文教的省委副书记李文珊和省委宣传部常务副部长郑熙亭带着省委管文化的一帮干部到会并看望新编辑班底人员,郑熙亭主持正式的复刊会议。当时最惹人关注的就是重新讨论省文学期刊的刊名。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有的赞成用《蜜蜂》老刊名,但大多数人都说,还是要用《河北文学》这个最具特色的期刊名。谁料,郑熙亭用浓重的沧州口音打断所有人的议论说道:“宋代诗人杨万里有句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们的文学期刊就是为了发现文学新人培养文学新人,让他们像小荷一样,露出尖尖角。对了,就叫《小荷》!”省委宣传部文艺处的人带头响应,大伙也纷纷表态:就叫《小荷》吧。
      在以后的日子,我费了好多口舌给远方写诗的朋友们解释:《小荷》就是《河北文学》,《河北文学》就是现在的《小荷》。
      毫无疑问,那段日子是我年轻时最快乐的时光。我负责诗歌版面的选稿和编稿,几乎每天都有业余诗歌作者来登门拜访,临了,我还得去街上买花生米和小菜招待他们,因为每天总用花生米就酒,大便干燥得不得了,如厕的时候低头看,白便也,然乐此不疲。我记得刚刚学写诗歌评论的腼腆的陈超;搭着长围巾眼高于顶、傲视八方的自号醉舟的周力军;尚在大庙铁矿中学教书的书生气十足的穆涛;尚显青涩的小美女胡茗茗以及初露诗才的李南,与我都成好友,他们的省级杂志处女作诗歌,都在《小荷》露出尖尖角。
      当时的主编是宽容温厚的肖杰,副主编是我尊敬的诗人王洪涛。他们都对我们很好,最终是我们以没日没夜地看稿、编稿,报答对他们的知遇之恩。
      受王洪涛老师的委派,我代表《小荷》独自去北大参加第二届“未名湖诗歌朗诵会”。我记得是北大中文系文学社的田晓风领着我,到了北大未名湖诗歌朗诵会场,那是一间很大的阶梯教室,会场的气氛很是热烈,朗诵不断,掌声不绝。这时我注意到了一位叫刘军的瘦高学生,高得有点弓背,戴着黑框眼镜,往上推了推,开口朗诵,新鲜的诗句就洋洋洒洒地游荡开来,一下子打动了我。我马上告诉田晓风,这个男生朗诵完后,我要见他。过一会儿,田晓风把刘军领来,他向我微微鞠躬,竟然是一副儒雅书生的谦谦样子。
      翻看他的诗稿,我突然被一首《秋声》惊呆,默默地读出来:“让我咀嚼这秋声吧/像一匹老马/咀嚼散发着土香的草料/像蔚蓝的天空/咀嚼消逝的雷鸣……”
      我知道,诗人构建的臆想世界,充盈着无限联想的秋声,他们像消逝的雷鸣,滚滚而去。有原野的色彩,还有无法言说的诗意荡漾,这才是真正的天才诗人。我信心满满地对他说:“你的这些诗歌有穿透力,能让人感觉到诗意的联想,最主要的是诗句的独特,意象的独特。这样,给我你全部的诗歌,我在《小荷》上给你刊发。”我又特意强调:《小荷》杂志就是《河北文学》杂志的复刊啊,千万不能小觑。
      刘军听了高兴得很,一下子拿来一卷子诗稿和他们北大文学社出的油印社刊《未名湖》。随后,我参加了北大文学社的诗歌研讨会,即席做了“中国当代诗歌波浪形前进”的演讲。北大学生与我进行了热烈的有问有答的现场互动。他们羡慕我是诗歌编辑,我羡慕他们是诗歌骄子。
      从北京回来,我兴高采烈地连夜编好了诗稿准备送审。第二天一早,王洪涛老师很严肃地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说:“小白啊,到北京组稿很辛苦啊。但是,你这期北大的几组诗稿能不能换换啊。尤其是那组《秋声》等三首诗,在《小荷》上发表不适宜。”
      我一听就急了,不管不顾地说:“洪涛老师,这组诗,是我这些年读到的最好的诗,您千万不能撤稿。”
      洪涛老师不紧不慢地说:“我也觉得这组诗歌很好,但是,河北诗歌的现状你还不知道吗?这种无主题的朦胧诗怕是引起非议啊,我是为你好啊,也是为这本杂志负责。”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我想起刘军和那些北大文学社成员殷殷期盼的目光以及我的拍案应诺,也是热血上涌,当即不管不顾地说:“如果连这样好的诗歌,《小荷》都不能发,我这个诗歌编辑当得也太没意思了,我不干了。”说完就甩手走了。
      其实,我早已隱约知道《河北文学》因一篇小说而被停刊两年。因为无数的作家呼吁,主管部门用《小荷》代替《河北文学》,而选用的编辑,几乎都是各个市基层遴选的借调编辑。不知怎么会把我选调到《小荷》,大概是尧山壁老师和刘小放老师的举荐吧,他们俩是我诗歌道路的领路人。每到周末,小放老师总会笑呵呵地说:“到我家去吃你嫂子包的酸菜馅饺子。”那时候,最能感觉到小放老师家里的“庄稼院里女王”的淳朴和温暖的老嫂情谊,多少年过去了都不会忘怀。
      那天,我去找小放老师诉苦,并把刘军那组诗歌给他看。他看了亦赞不绝口,说他去找洪涛说说,我知道他和洪涛老师是好友,他嘱我不用太意气用事,要把心沉下来静观其变。
      一个星期过后,那组《秋声》破例在《小荷》诗歌版面头条发表,作者北大英文系学生刘军,署笔名:西川。
      像我预料的那样,这期西川的组诗,得到一致好评,竟然没有引起太多的非议,在真正的诗歌面前,能让风平浪静、鸟语花香。
      一个月后,省作协在黄骅县举办大型“黄骅诗会”,邀请了众多国内著名的期刊主编、副主编参会。我悄悄给北大英文系打电话找刘军,接通电话后,用不容质疑的语气命令他:赶紧来黄骅参加诗会,我领你拜见诗歌界的大佬。他撂下电话,当天就赶过来了。那天晚上,我领着刘军一一拜会《诗刊》主编邵燕祥、《星星》主编流沙河、《诗歌报》主编蒋维杨以及《绿风》《诗潮》《长城》等主编、副主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是北大的诗人西川,他的诗歌处女作是《小荷》发的,请你们关注他。
      那个时候,每个省级期刊都有交流互换的惯例,当然都已经读到西川的那组诗,在我带着他恭敬地拜会这些诗歌刊物主编的时候,都无一例外得到主编约稿的殊荣。因为这次奇妙的近水楼台,使得西川的诗歌短时间迅速占据诗歌界的高地。几年以后,他的名字和海子、骆一禾捆绑到一起,成为那个时代最耀眼的诗歌星星。他的创作和诗歌理念在当代诗歌界产生了广泛影响。
      而其时,我任诗歌编辑的时代,河北的诗歌几乎还停留在直抒胸臆,民歌和古典相结合的传统诗歌禁锢中,我的任性和随意,无疑给我的人生走向设置了路障。《小荷》两年的生命结束的时候,尧山壁老师举荐我去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第四届作家编辑班学习深造半年,毕业的时候,我唯一的河北同班同学朱保柱去重新改刊名的《河北文学》赴任副主编,而我在毕业的当晚,去了海南浪迹天涯四年多,最终也黯然回到承德,消磨了一身桀骜气,变成了商海中经不起波浪的破碎船板,在沙滩上回想前朝旧事。
      请原谅我无法用温软细腻的回忆去形容那种逝去的感觉,在我生命中,《小荷》仅仅是我一段最快乐的时光和最诗意的失落。《小荷》名字的约定与否,与那个时代有关,与我们那时年轻的放浪诗心无关,与我们绚烂的文学梦无关。
      编辑:耿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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