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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沙龙去(中篇)

    时间:2022-09-06 13:45:0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一
      我琢磨着,我也许再也不能到红星机械厂那片棚户区中间的那栋红砖红瓦的平房里去了。那栋平房是我客居襄南市两年多以来,去过的最勤的地方。我刚刚得知,房子的主人冯大椿死了。冯大椿,我们襄南网文学板块的版主,他和文学板块的长期资助人,新画面广告公司的财务总监丁梅,两个人一起死在了那栋平房里。这不幸的消息让我十分沮丧。
      我在我租住的套房里坐不住。我得做点什么。按照通常的逻辑,此刻,我应该赶到殡仪馆,去看看他们最后的遗容,献上一个花圈,给他们鞠一个躬,然后,和众多网友一起缅怀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像任何一个听闻了这个坏消息的朋友所做的那样。不管怎么说,我这样一个来自偏僻小镇身份卑微的农村土酒推销员,仅仅只是因为和他们有着共同的文学爱好,他们就接纳了我,让我在襄南市这样一个举目无亲的繁华之地过得不仅不孤单,而且常常因为能够在网络上发表一些风花雪月的小清新豆腐块文章,引来看客的点赞和打赏,满足一下我的虚荣心,甚或以为自己就是一个人物。我应该感谢他们的引进和包容。我应该去表达一下我个人对他们的哀思。
      在網友们看来,我和冯大椿的女儿冯诗黛还有着特别的关系。不错,我和冯诗黛确实是比其他网友走得更近一点,有时候甚至可以称得上关系亲密。诗黛很欣赏我的才情,当然还有我因为无所事事时在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我呢,当然也喜欢她的美貌,她的知性,还有她那与生俱来的优雅姿态。但是,只有我们俩才知道,我们的关系其实是若即若离的。私下里,我们从没有亲昵的举动,没有相互表达过爱意,虽然我们都早已超过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早已被人称为剩男剩女了。我自以为,我是爱她的,只是因为自卑,没有表达的勇气。她是因为矜持,还是另有原因,我并不清楚。但在她这种艰难时刻,我应该站在她的身旁,给她出谋划策,为她分忧解难,甚至成为她的某种依靠,不管她愿意不愿意。
      也许正因为我和冯诗黛这种说不太清的关系,让我不能前去祭拜她的父亲和母亲。我没法定位自己的角色。我不知道我是应该和一个普通网友一样,到灵堂里吊唁一下就走,还是自始至终都帮着冯诗黛治丧。我害怕我无论以什么角色出现在灵堂,都会给她带来尴尬和不安。事实上,不是冯诗黛给了我她父母亲去世的消息,而是另一个普通文友打电话告诉我的。电话里,那文友向我打听吊唁的方式,他对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感到有些诧异。也就是说,这消息已经扩散到了一个相对广阔的层面,而我还不知道。这应该是冯诗黛有意不让我知道。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就一定是有所考虑。我当然不能贸然前往。
      更何况,我可以预见,冯大椿和丁梅的死,已经在襄南市引起了某种新闻效应。这对中年男女,他们曾在一起养育了一个漂亮女儿,却又不是夫妻。他们生前就在坊间有过不少传说,现在死在了一块。是自杀还是他杀?是情杀还是仇杀?恐怕各种版本的流言蜚语早就充斥到了大街小巷的茶楼酒肆。这个时候,再出现一个我,是不是蹚浑水、凑热闹呢?
      二
      我穿好衣服,下了楼。楼下是我们东荆镇酒厂在襄南市设立的营销部,这是我的领地,专卖土法酿制的苦荞酒。我到营销部四处看了看,不多的几个工作人员停下手中的活儿,和我打招呼。我示意他们继续忙自己的事。一切和往常没有丝毫不同。他们也许不知道,他们的头儿因为一个人的去世正在伤心。襄南市一百多万人口,生生死死的事多了。他们要卖酒养家,且顾不上这些。
      出了营销部,我就滑进了阳光里。冬日的阳光十分清淡,就如波澜不惊却又不知深浅的河水。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流、车流就像鱼群,忙着觅食,忙着产卵,忙着逃生,旁若无人地嬉戏,慌慌张张地游走。我沿着江汉大道走了十多分钟,拐进一条小巷,熟门熟路地踅进了东荆人家这家小酒店那道刻意设置的柴门。东荆人家的小老板和我一样,也是来自东荆镇。因为同乡的关系,苦荞酒最初在襄南上市的时候,这酒店是第一批订货单位之一。待到苦荞酒彻底在襄南市打开了局面,成了畅销货,这里依然是我们营销部保证时刻有货的单位。所以,我在这个酒店有着特殊的地位。我要请客,这里一定是我的首选。在我需要安静的时候,这里也一定会有我的一席之地。正是早餐和午餐的分时点,酒店里还没有什么客人。
      苏总来了。小老板招呼我一声,把我让进小包房,轻声问我需要点什么。
      酒,苦荞。我说。
      小老板大约看出我脸色不好,心里有事。他赔笑退了出去。我看着包房里早就熟悉了的陈设,一张小方桌,几把竹编椅子,砖墙上挂着簸箕和筛子。不一会儿,就有服务员用木制托盘端来了几碟小菜和一小陶壶苦荞酒。虽然依然能够勾起农家厨房的感觉,我还是觉不到一丝温暖。相反,我孤独。就着这种怆然的情绪,我喝下了第一杯酒。
      是的,孤独。人需要他人的陪伴。就如冯大椿和丁梅,不管他们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他们到底是结伴而行。死去的人尚且如此,准备长期活在世上的人当然更是需要同声相求,同气连枝。这话就是冯大椿告诉我的。他就是在那栋红砖红瓦的平房内对我说的。那里是我们襄南网文学板块的骨干成员们经常聚集的地方。网友们称那平房为会议室。我则喜欢叫它沙龙。我虽然知道它是那么简陋,在里面出入的人群也大多是扔在大街上看不出任何特色的普通人,但沙龙这个称谓符合我的文学想象。我宁愿把自己看得高贵一点。
      那是我第一次到沙龙去。我刚刚在襄南网上发表了一篇题为《满城孤独》的散文。由于点击量的上升,冯大椿约我见一见面。在一张看不见原有颜色的八仙桌旁,冯大椿一边就着一只罐头瓶做成的茶杯大口地喝着三匹罐茶水,一边高声谈论着对我的这篇不过三千多字的文章的理解。他先是高度肯定了文章的艺术性。我记得他说了三个精字:语言精美,结构精巧,观察社会情绪的眼神精明。这是第一次有社会人士称赞我的文字功夫好。所以,尽管我内心里对他肥硕的身体上着一件套头衫,下穿一条大裆短裤,脚上趿拉着一双塑料拖鞋的打扮颇不以为然,但还是对他谈论起文学时那饱满的热情肃然起敬。他毕竟年过半百了。谁要是长期执着于某一精神追求,当然值得别人去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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