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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应苛求前人 不应人

    时间:2019-02-13 05:27:5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最近,拜读了姚雪垠先生《评》(《文汇月刊》八一年一至三期)一文,作者对一些学术问题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指出了郭老的错误,立意深刻,不囿陈见。其中考证李精白事迹一段,博引众书,广稽史料,成一家之言,尤见功力。文中议论,虽系对郭老之针砭,然多切中时弊,当不啻是学术界之一味苦口良药,阅后获益匪浅。但我们觉得,姚先生对郭老的有些批评,似乎失之于偏颇,有点苛求前人的味道。提出来加以讨论,也许不无益处。
      姚先生在列举了《甲申三百年祭》的若干错误后,这样批评郭老:“……仅仅凭着两三种野史,也未对所提供的材料辨别真伪,甚至连文字也未细读,就主观地、随心所欲地对重大的历史问题作出论断,……是代表一种不严肃的学风。”我们认为,这个说法不尽适当。
      如果“连文字也未细读”的话,岂止是重大论断,就是芥末大的断言也不应作出。但综观《甲申三百年祭》,除了姚先生自己也以为“不必深责”的几处卷数题目错误外,并无影响立论的文字理解错误。相反,在姚先生以为郭老发生错误的刘宗敏问题上,误解了文字的似乎却是姚先生自己。《甲申三百年祭》谓:“关于刘宗敏的来历有种种说法,……而《明史・李自成传》却以为:‘刘宗敏者蓝田锻工也,’……。但《明史》恐怕是错误了的。《北略》卷五《李自成起》条下引:一云:自成多力善射,少与衙卒李固,铁冶刘敏政结好,暴于乡里。后随众作贼,其兵尝云:我王原是个打铁的。以刘宗敏为锻工,恐怕就是由于有这位‘铁冶刘敏政’而致误(假如《北略》不是讹字)。因为姓既相同,名同一字,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意思很明确,也很谨慎,即:《明史》把“铁冶刘敏政”当作刘宗敏“恐怕是错误的”,因刘宗敏非锻工,亦非刘敏政。不知怎么,姚先生却硬派郭老“认为刘宗敏是刘敏政之讹”,而且还发现了“郭老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的意见”,――这指《甲申三百年祭》全用刘宗敏名字,不用刘敏政。七八年修订的《李自成》第一卷前言也有类似的批评,姚先生在那里说:“如有一本书上将‘敏’字误印作‘政’字,他(按即郭老)就断言刘宗敏应是刘宗政之误。”(《关于长篇小说》第28页。下省称《关于》。如果不是排印之误或另有所指的话,我们不知道这是否也反映了姚先生“做学问不够严肃认真的问题”,因为,《甲申三百年祭》并无此种断言,甚至连“刘宗政”这个名字也找不到。姚先生还以为:“刘宗敏未称过王,也未受封为王,说‘我王原是个打铁的’,也反映是出于传说。”如前所述,郭老本就否定刘宗敏锻工说,因此这个驳诘并无意义。而且,把“后随众作贼”的“我王”当成刘敏政而非“多力善射”的李自成,似乎也有些奇怪,这就不必多说了。我们认为,仅以这些疏忽就断定姚先生学风不严肃,未免有以一眚掩大德之嫌,而据此断定郭老学风不严肃,相差似乎就更远了。
      姚先生的意思看来主要是批评郭老在材料还不充分,一些问题还没弄清的情况下,就对重大历史问题作结论。姚先生以为,只要郭老再认真一些,《甲申三百年祭》就不会有如此错误。这个意思在姚先生辨证李岩身世之虚幻时表达得很明确。姚先生责备说:“《甲申三百年祭》轻信某些野史和《明史・流贼传》,在运用史料时未加考订,沿袭荒唐谬说,且加宣扬,并在此基础上发表议论,以论带史,恐怕不能算是史学家应有的严肃态度。”“像《甲申三百年祭》这样重要论文,为什么不多找一些资料看看?”态度十分严厉。我们认为,这样的批评未免太苛刻了,难以令人信服。众所周知,在七八年五月顾诚的《李岩质疑》在《历史研究》发表以前,我国史学界几乎都程度不同地相信关于李岩的传说。明史大家谢国桢先生看资料不可谓不多,但他在五一年亦不怀疑郭说。(见《历史教学》一九五一年第五期《关于李自成》一文)就是姚先生自己,在李岩问题上的看法,也是后来才改变的。姚先生在七四年三月致江晓天信中说:“我认为李岩确有其人,但身世籍贯有疑问。”(《关于》第98页)同年十二月致茅盾信则进了一步,认为:“李岩不一定是李精白的儿子。”(《关于》第55页)此看法一直持续到一九七七年。(见《李自成》第一卷前言)姚先生尝谓:“在关于明末历史问题上,我采取的是老实态度,不经过自己研究的资料不用,……也不盲信任何没经过我自己用科学态度检查过的新旧论点。”(《关于》第112页)故上述观点非违心之论信矣。《李岩质疑》发表后,姚先生的看法也开始发展。一九七八年七月的结论是:“李岩不是李精白的儿子,不是杞县人”,但“我还不愿彻底否定李岩的存在。”(《关于》第144页)是年底,姚先生已把李信算作“传说的人物。”(《关于》第284页)今天,姚先生才断然认定:“李岩的故事基本上都是子虚乌有。”不管这结论是否还将修改,姚先生这种唯真理是从的治学精神,同郭老在古史分期问题上三易其说一样,令人钦佩。但假如就此而诘难姚先生:“您以前为什么不多找些资料看看?”姚先生将何以作答呢?当然,我们不能这样提问。因为,作为科学,历史研究是有源有流有发展的。每个史学家的活动都要受到时代的限制,他们所作出的论断,随着史料的不断发掘,史观的进步,研究的深入,迟早要被后人修改。故李大钊指出:一切历史都将要随时改作,“改作的历史比以前的必较近真。”因此,“我们固然不能轻乎盲拜古人,然亦不可轻易嘲笑古人。”(《史学要论》第7―8页)郭老当然还不是古人,但《甲申三百年祭》写于四十年代,这个历史条件我们不能忽略不顾,当时,明末农战史的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明季北略》已算良史,在这种研究水平上写成的《甲申三百年祭》,自然不会尽善尽美,这是不言自明的。其实早在六十年代,《甲申三百年祭》的一系列观点就受到了史学界的挑战,连郭老自己后来也放弃了原先的观点(《关于》第1页)。但是,这并不影响该文开现代明末农战史研究之先河的地位,就像历史小说《李自成》不会因为更好的历史小说问世而失却它在现代小说史上的地位一样。
      也许,郭老该再多看一些资料,他自己也承认当时“参考书籍缺乏”,但即使如此,他也达不到今天的研究水平,例如怀疑李岩的存在,这是可以断言的。那是否应该等到今天才去总结大顺军失败的教训呢?即使撇开政治因素不谈,从纯学术的观点来看,正确的答案应该是,也只能是:在坦克车未到来之前,投枪还不能折断。因此,以《甲申三百年祭》因史学的进步失色于今日史林而厚非郭老,实在是令人失望的。
      总之,我们认为,像黑格尔、哥德这样的伟人一样,郭老也拖有庸人的辫子,这是有目共睹的彰明事实。批评他的错误,既是对读者负责,也是对郭老负责,完全必要。但是,批评本身也应该是科学的、严肃的。在被批评者无法答辩的情况下,尤应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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