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幼子的从容人生 [文章人生两从容]

时间：2019-01-28 17:43:34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额头高高的商子雍先生，前年冬天被任命为陕西省作家协会杂文专业委员会主任，我半是玩笑半认真地向他祝贺，说：你终于当上正职了。不久前，商先生又被选为省杂文学会会长，我没有祝贺，只是在选举时给他举了一下手。30年的时间，从一个年青的杂文作者成长为陕西省杂文界的领军人物，商先生的成功，正好应验了一句名言――成功就是持之以恒的努力。
　　商先生是能写各种文体的，他的一篇散文《刻在心头的微笑》(发在《西安晚报》上)，大概距今有30年了。却仍然“刻在我的心头”。一个下雪天，薄冰覆盖着路面，很滑。商先生正在过马路。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这时，要么商先生加快步伐，要么公交车停下来。这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啊!加快步伐意味着可能摔倒，不加快步伐意味着可能被撞。生活中，或许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但商先生是幸运的――公交车停了下来，车门的窗户中露出司机的半个身子和一张微笑的脸一那意思分明在说，不着急，慢慢走。
　　这年头，有如此好的文笔，如果能写个什么小说或电视剧之类的，那么，一定会获得不错的名声和经济利益。但商先生却一直坚守着他的杂文阵地，辛勤地思考、不倦地写作。我在前面提到祝贺他“终于当上正职”，其实也包含着一种慨叹。在我看来，以他的能力，在单位做个总编或者在作协做个主席什么的，自然会游刃有余。但没有，他在单位和市文联、市作协做的都是副职。有人说，你要在作协做个主席，一定是要写长篇小说的。我说这是胡说。如果放在上个世纪30年代，那么，鲁迅就非得做个副职不可吗?我估计，茅盾、叶圣陶、巴金等等，都不会和鲁迅争高低的，也不会说鲁迅是个写杂文的，又没有长篇小说，就不能做个主席什么的!
　　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初，商子雍已经在中国的杂文界有了不小影响，人民出版社总编辑曾彦修(严秀)曾称赞他是进入新时期以来涌现的一大批中青年杂文作者中最引人注目的三位之一。从那时开始，他的文章不但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汇报》、《中国青年报》、《羊城晚报》、香港《大公报》以及《文汇月刊》、《新观察》、《随笔》星罗棋布，遍地开花，而且还被数十种权威选本收入。退休以后，他开始致力于整理出版自己的作品，几乎每隔一两年，就会有新书送你，其中就包括近20()万言、四卷本的《商子雍文集》。我曾多次有幸与他一起用餐，席间不免会听到人们对他的赞美，其中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是看着您的文章长大的。”
　　一个人的文章能在一个人的心中存留很长时间，一定是有分量的，也是有质量的，否则，他不会“看着长大”。饭菜都会换着吃，奶粉也要进口的，精神食粮更是要精心挑拣，何况商先生的文章并不是中学课本，非得要在规定的时间读它不可!近年来，报刊发杂文越来越少，杂文也就愈来愈难写。尽管这样，我们还是能看到他的杂文。他也感到杂文在纸媒上的空间在缩小。不得已在新浪开了博客。我与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博客的。但我是登书法图片，他是登杂文。可以说，近年来，中国社会发生的许多事情，几乎都可以听见商先生的声音。博友们对他的留言多为“尊敬”、“致礼”、“保重”等，字里行间不无由衷地关怀和钦佩，对他敢于批判的勇气和勇于牺牲的精神，也予以充分的肯定和称道，也有博友送他“时代良心”等评语。
　　商先生是一个具有大智慧的杂文家。在杂文狭小的生存空间里，他能嬉笑怒骂皆成文章，能用巧妙的句式说出民众心中的块垒，他的杂文语式，已被人们亲切的称为“商子语言”。“商子语言”是怎样一种语言呢?我琢磨了很久。大概就是直话曲说，正话反说，武话文说，钢丝鞭裹了皮革，匕首投枪换成了无锋重剑。他常说，朋友间说话都要讲究方法，巧说为上。何况我们是持不同意见，有时还要揭人家的伤疤，就更要讲究语言的艺术，好的思想是需要用好的语言来包装的。
　　商先生是那种放得开的杂文家。写文章总有“四两拨千斤”的轻松感，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在做人上，也属大气型的，同事朋友间开玩笑似乎说啥都行，从不会为某句过头话和错话而计较，自嘲和他嘲都充满了智慧。
　　在世俗的目光里，商先生的许多地方似乎与他的杂文行当是矛盾的。他是一个思想上深刻而生活上却很时尚的人。他好交往，官员平民，三教九流，来者不拒。他好出游，天南海北，欧洲亚洲，常去常往。他讲究衣着，我们刚相识时，他喜着运动装，十分青春，但好像不是名牌；后来有点儿名气了，服装也升格为耐克、阿迪，颜色都是鲜亮的，又很显风流倜傥；再后来，衣服的牌子不断水涨船高，似乎都是那些看似平常其实不平常的正经东西，和他的形象、气质非常匹配。
　　商先生是1942年的马，比我整整大一轮，已年近70。旧时，这个年龄已是古稀；现代社会生活条件好了，医疗条件也好了，人们祝寿都开始使用能活120岁这样的话语了。以此说法，商先生才到中年。我祝愿他永葆青春，佳作不断!能像张中行、季羡林那样，活到老写到老，著作等身，福寿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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