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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金圣叹先生传的缘由 论金圣叹改《草桥惊梦》之缘由与得失

    时间:2019-02-11 05:38:3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 要:金圣叹对王实甫《西厢记》中《草桥惊梦》的改动与明代士风及金圣叹个性有关,它虽然削弱了人物形象的丰满度,但体现了一种积极悲观主义精神。   关键词:金圣叹 《草桥惊梦》 士风 悲剧观
      
      一
      羁旅愁怀、功名未就是中国古代文人常见的抒怀主题。王实甫的《草桥惊梦》就讲述了一个书生人生失意、旅途困顿的故事。人生寂寞之余往往期盼红颜关爱,书生对情爱的渴望与对前途的担忧聚焦在张生的梦中,遂生出莺莺私自渡河与之相会且最终被夺的不幸。明人读出了这份失意情怀,明崇祯天章阁刻本《三先生合评西厢记》中徐文长评《惊梦》:“骆金卿云:第一段如孤鸿别鹤,落寞凄怆;第二段如牛鬼蛇神,虚荒诞幻;第三段如春蝶初回,晨鸡乍觉,不胜其惊怨悲愁也。余向来寻常看过,今拈出‘旅梦觉’三字,所谓鼓不桴不鸣,人而后当作一篇奇绝文字看。”①明刊本《西厢记》大多收录一则《钱塘梦》,故事看似荒诞,但梦境的渲染同样哀伤。它讲述汴梁秀才司马猷流连钱塘美景,于是“卜筑为居,垒土为丘,栽花为苑,编篱为户,引水为池”,不经意间掘出一副骸骨,用石匣装起盛葬。夜间秀才独饮,吟诗一首:“瑶琴尘暗鸳鸯锦,梨花梦绕珊瑚枕。晚风时送异香来,一曲高歌邀月饮。”此诗香艳味甚浓,暗示了秀才心境的寂寞和对男女欢爱的渴望。歌罢有女子飘然而来,感谢秀才葬骨之恩,愿陪枕席之欢。秀才正色而怒。女子忙赔笑低首唱了一曲,歌声极为动人,秀才听罢颇为心动,欲问其由,“女子化清风而不见”。秀才霎然梦觉,“欠身而起披衣出户,见满地花阴,半窗明月,三唱鸡声东方渐白,悔之不及”②。明人偏爱《钱塘梦》故事,显然以为它与《草桥惊梦》有相似的凄美情调,它们都写到书生在梦中得红颜问候,又因自己的拒绝或畏怯失去了红颜,梦醒方知成空,不觉怅然。
      《草桥惊梦》这一情节在明末清初金圣叹笔下得到改动。王实甫写张生梦见莺莺从家中逃出和他会面,卒子寻来,口气凶恶,说要捉拿一位独自渡河的女郎。金圣叹将莺莺对张生的嘱咐“你近后,我自开门对他说”③改为张生挺身而出:“却怎生了也?小姐,你靠后些,我自与他说话。”④梦中结局也由莺莺被掠改为张生搬出杜确将军威名威胁卒子,卒子惧而下。为何进行这番改动?笔者以为它与明代士风及金圣叹自身个性有关。
      明代是一个理学盛行的时代,高标文人气节操守。士人多有气骨,为了维护道统,甚至敢与皇帝争意气,不惜抛弃前程、丢掉性命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明中后期,政治局势腐坏、社会风尚变迁,又兼心学兴起,不少士人改正统君子形象为不拘泥、不守陈的狂诞之貌,譬如金圣叹的家乡自明中叶起,名士之风盛兴,“吴中自祝允明、唐寅辈,才情轻艳,倾动流辈,放诞不羁,每出名教外。”⑤这股风气转至清初,历国破家亡之痛,顾炎武、归庄之类许多遗民仍保有狂狷之气。即如钱谦益、吴伟业诸人虽迫于形势降清,心中始终有亡国遗恨,亦尽其力帮助抗清志士。金圣叹在时代风气的熏染下,养成佯狂傲世的脾性,少时已有大言:“为儿时,自负大才,不胜 傺。恰似自古及今,止我一人是大才,止我一人无沉屈者。”⑥成年后更屡见不羁之态,清代采蘅子《虫鸣漫录》卷二述曰:“(圣叹)性滑稽,善诙谐。自言人生惟新婚与入泮二者为最乐。然妻不能屡取,无如何。入泮,屡黜而屡售也。每遇岁试,或以俚辞入时文,或于卷尾作小诗,讥刺试官。辄被黜,复更名入泮,如是者数矣。”⑦将科考看做儿戏,屡考屡弃,以引人注目,可见自命不凡。晚年愤时傲世之心未曾消退,因不满新县令私盗公粮重惩欠税者,与百多名秀才在顺治驾崩后三日前往孔庙哭庙,并撰《哭庙文》揭发县令恶行,被朝廷作为主犯处以极刑。
      这等自负自傲的人物如何能容忍眼中的正派文人张生在强敌掠夺心爱女子的关键时刻,竟唯唯诺诺、袖手旁观?不独金圣叹如此,明清戏曲中的文人形象亦添上不少英武之气。如李杨故事同样写到唐明皇赐死玉环,《梧桐雨》中的玄宗面对士卒催逼,心里只想着“主弱臣强”,“寡人自不能保”,无奈令高力士“引妃子去佛堂中,令其自尽,然后教军士验看”,还劝玉环“卿休怨寡人”。⑧《长生殿》中的唐明皇宁愿舍命与爱妃同去:“你若捐生,朕虽有九重之尊,四海之富,要他则甚!宁可国破家亡,决不肯抛舍你也。”经玉环再三恳求:“望陛下舍妾之身,以保宗社。”⑨为社稷江山,方忍痛舍儿女小我之情。明代后期傅一臣的杂剧《智赚还珠》里的书生汪虬的遭遇,与张生的梦中情境有相似之处,汪虬爱妾为强盗所劫,汪虬求助官府无望,遂借来都司仪仗,诈称都司巡历,到陈寨盘桓,晓以利害,强盗被官声所拘,不得已送还汪妾。⑩由此可见,金圣叹改张生懦弱书生为英豪男子,改莺莺被掠为得救,是时代风气的产物。
      二
      然而,笔者以为修改后的张生形象不如原来的形象丰满。《王西厢》写出了一个心境不断变迁的书生形象。张生遇见莺莺后,将功名前程丢弃不顾,展开热烈的爱情攻势。孙飞虎围普救寺,众人束手无策,张生“鼓掌上云:‘我有退兵之策,何不问我?’”{11}请来白马将军解除困局,此时他是有智有谋的勇男子。老夫人拒婚后,张生的自卑心理逐渐凸显,先跪求红娘,扬言自杀;后在红娘帮助下写情书,被小姐斥责,竟束手无策,一味苦叹:“你这小姐送了人也!此一念,小生再不敢举。”{12}幸而小姐主动与其幽会,重新燃起张生爱情的信心,但幽会之事被老夫人知道后,张生连见老夫人的勇气也没有:“小生惶恐,如何见老夫人?当初谁在老夫人行说来?”{13}这种消极心态在崔张离别时发展到顶点,张生为了爱情参加科举考试,说:“小生托夫人余荫,凭着胸中之才,视官如拾芥耳。”{14}然而草桥一梦就透露出他的不自信。这个梦是“白马解围”的翻版,相似的情境,原先的勇士成了无力把握危局的怯懦书生。他坐视莺莺迎敌,正是对莺莺挽救爱情危局的期待,烙上了元代文人现实受挫的心灵印迹。这种出乎寻常的胆怯不仅可从元代文人时代心理层面加以解释,更是具有普遍意义的人性脆弱面的体现。若说王实甫勇敢探索了人物的潜意识心理,金圣叹改动后的张生不过延续了人们心中的传统英勇形象,只能是一个单一停滞、缺乏深层反省的人物。
      金圣叹对人物形象丰满度的忽视,一方面与其人物塑造理念有关。他在《惊艳》总批中这样写道:“夫天下后世之读我书者,彼则深悟君瑞非他君瑞,殆即著书之人焉是也。莺莺非他莺莺,殆即著书之人之心头之人焉是也;红娘白马悉复非他,殆即为著书之人力作周旋之人焉是也。如是,而提笔之时不能自爱,而竟肆然自作狂荡无礼之言,以自愉快其心,是则岂非身自愿为狂且,而以其心头之人为娼女乎。”{15}这里强调创作需要注入作家强烈的主体色彩,依作家理想人格塑造正面人物。譬如莺莺是大家闺秀的代表,《惊艳》就将莺莺有意于张生而“回顾觑末下”改成莺莺主动提出看母亲去以避开陌生人的关注,将莺莺化为内心毫无波澜的娴静淑女。同样,张生被固定在“至诚种”的框架里,处处体现他对莺莺的赤诚之心,梦中亦然,不容得丝毫闪失来破坏固有的英武形象,这种观念背后也体现了传统道德的话语垄断权。
      另一方面,金圣叹较不重视《草桥惊梦》在全剧中的情节系联作用,相应忽略了人物性格的前后衔接变化。其《惊梦》总批云:“旧时人读《西厢记》,至前十五章(笔者按,即《惊艳》至《哭宴》)既尽,忽见其第十六章,乃作《惊梦》之文,便拍案叫绝,以为一篇大文,如此收束,正使烟波渺然无尽。于是以耳语耳,一时莫不毕作是说。独圣叹今日心窃知其不然。”{16}《草桥惊梦》以极真情境写极幻梦境,虚虚实实,似合似离,梦后又为残破之景,情境凄切,众多不确定的因素都构成了朦胧诗意的诗剧特征。前于金圣叹的文人叹咏此出,多对梦幻情调表达叹赏之意,并认为第五本不可取,不如以《惊梦》作结,意犹未尽,甚有妙味。如徐复祚曰:“且《西厢》之妙,正在《草桥》一梦,似假疑真,乍离乍合,情尽而意无穷。何必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乃愉快也?”{17}祁彪佳在《远山堂剧品》中提出:“传情者,须在想象间,故别离之境,每多于合欢。实甫之以《惊梦》终《西厢》,不欲境之尽也。至汉卿补五曲,已虞其尽矣。”{18}金圣叹在第五本的问题上与大多数文人保持了一致,认为大团圆结局乃狗尾续貂:“何用续?何可续?何能续?今偏要续,我便看你续。”{19}然而他又指出,《哭宴》已为全剧结束之音,何必又添《惊梦》。“昨者因亦细察其书,既已第一章无端而来,则第十五章亦已无端而去矣。无端而来也,因之而有书;无端而去也,因之而书毕,然则过此以往,真成雪淡。譬如风至则窍号,风济即窍虚,胡为不惮烦又多写一章,蛇本自无足,卿又为之足哉?”{20}这就否定了前人对《草桥惊梦》“使烟波渺然无尽”的嘉许。有意思的是,此语乃为下文烘托《草桥惊梦》之大有用作铺垫:“及我又再细细察之,而后知其填词虽为末技,立言不择伶伦,此有大悲生于其心,即有至理出乎其笔也。今夫天地,梦境也;众生,梦魂也。”{21}“夫梦可以掌,又可以献,此岂非西厢第十六章立言之志也哉。而岂乐广、卫 扶病清谈之所得通其故也乎。”{22}可见金圣叹以为《草桥惊梦》在结构上不过是游离于剧情之外的无用之笔,价值在于对此前情节的总结回顾与哲理提升,至于张生形象的丰满与否不在圣叹考虑范围内。
      三
      王实甫笔下的草桥梦以不幸收场,然而梦醒后的张生凭借自己的力量金榜题名,迎娶了莺莺。这个光明结局在《草桥惊梦》中已有暗示。中国传统美学最讲究回环往复、两两对称的中和之美,与张生的噩梦相对的是现实的美境。莺莺被夺走的当瞬,张生从噩梦中惊醒,看天色渐亮,遂向前途启程,结尾的[络丝娘煞尾]提示:“都则为一官半职,阻隔得千山万水!”{23}这里既批判了功名对爱情的戕害,也喻示了最后的结局必然指向功成名就、婚姻美满。大团圆结局表明了元人悲剧观念是现世性的,可因条件改变而逆转。在这种前提下,羁旅途中的苦闷不过是张生争取婚姻过程中的必经考验。
      金圣叹的超越之处在于将人生的不如意化为永恒的遗憾。为了让缺憾感淋漓尽致,他对梦的结局进行改动,莺莺在张生的保护下,摆脱卒子追捕,两人团圆。当张生沉浸在重获莺莺的喜悦中,突然梦醒,醒后的场景因着梦中团聚的热闹更显清冷寂寥,让人恨不得重回佳梦。梦醒不是解脱,竟是另一场新的劳碌奔波与前景茫然的焦虑等候。
      至此不妨对金本《草桥惊梦》的悲剧要素做个总结:离别之苦,惊梦一场,梦醒成空。这里杂合着士子艰难的现实处境及儒家的功利心、道家的超脱感、佛家的虚无心,构成了文人最为真实的心灵图景。梦之情,张生的现实担忧,乃写实部分,并寓指儒生仕途失意的处境;梦之境,庄周梦蝶,不知是梦非梦,以梦中的解脱来感怀梦后不得解脱的尴尬心理;梦之悟,以极幻之境承载极真之情,以极真之情融于极幻之梦中,写出人生如梦、万事皆空的佛家感悟。这里的梦作为虚无的象征符号,表明美梦噩梦皆是虚妄,逼迫读者跳出人世间成败得失的圈囿,不再执迷于情河欲海,从而廓然开悟。
      金圣叹早在评点《水浒传》时,已将人生看做一场梦:“……无一而非梦也。大地梦国,古今梦影,荣辱梦事,众生梦魂……”{24}最后腰斩水浒,将结尾止于梁山泊英雄惊噩梦。评《西厢记》他又多次表达了虚无主义的观点,其时他开始过着一种隐居生活,并与几位僧道关系甚为密切,常书信往来。与佛道的密切接触给他的文艺观点带来不少启发。
      譬如他在《后候》中批:“今夫一切世间太虚空中,本无有事,而忽然有之。如方春,本无有叶与花,而忽然有叶与花,曰生。既而一切世间妄想颠倒,有若干事,而忽然还无。如残春花落,即扫花。穷秋叶落,即扫叶,曰扫。”{25}此语从表达到思想上都可看出《庄子》的影响,《至乐》篇云:“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徉四时行也。”{26}庄子把生死有无看做自然循环的一部分,看淡人生的荣辱悲喜,唯无所待方可获得真正的自由逍遥。
      金圣叹在老庄的消极乐观思想外又添入世事皆空的佛家虚无哲学,云:“何处得有西厢一十五章,所谓惊艳、借厢、酬韵、闹斋、寺警、请宴、赖婚、听琴、前候、闹简、赖简、后候、酬简、拷艳、哭宴等事哉。自归于佛,当愿众生体解大道,发无上心。自归于法,当愿众生深入经藏,智慧如海。自归于僧,当愿众生统理大众,一切无碍。”{27}教人清醒意识人世“苦”相的本质,冷眼看待世间情事。如此看来,金圣叹之心与同时代诸多文人之心有相通之处。《桃花扇》写侯李爱情,两人本是敢于对抗命运的勇者,因不忍于国破家亡之际独且偷安,最终放弃团圆,退出红尘。“离合之情,兴亡之感。细细归结,最散最整,最泛最实,最曲迂最直截,此灵山一会,是人天大道场。而观者必使生旦同堂拜舞乃为团圆,何其小家子样也。”{28}《长生殿》中的唐明皇虽愿与爱妃同命运,最后却不得不以社稷为重,舍弃玉环。《红楼梦》写大观园宝黛爱情的欢乐,结局却让黛玉死去,宝玉做了和尚。热闹的爱情事件背后,金圣叹们真正要阐发的是一种漫无边际的虚无感。
      本来皆为空梦一场,却因梦境的改动,抛出了两种成反对的悲剧观念。比起王实甫在此悲凄之幕后给出的亮色前程,金圣叹梦断草桥的结局亦非全然无光,甚至可以说它代表着直面人生苦难的执著精神,而非沉溺于欢乐的假象中,与王实甫的消极乐观主义恰成对比,可谓积极悲观主义。
      
      ① 李昌集.中国古代曲学史[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7:538.
      ② 钱塘梦[A].王实甫.重刻元本题评音释西厢记[M].刘龙田乔山堂刻本,万历三十八年.
      ③{11}{12}{13}{14}{23} 王实甫著,王季思校注•张人和集评.集评校注西厢记[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68,51,126,152,158,169.
      ④{15}{16}{19}{20}{21}{22}{25}{27} 王实甫著,金圣叹批评,傅晓航校点.贯华堂第六才子书西厢记[M].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985:312-313,57,300,315,301,301,305-306,233,314.
      ⑤ 赵翼.廿二史札记[M].上海:世界书局,1936:494.
      ⑥ 金圣叹.才子杜诗解[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6:155.
      ⑦ 左东岭.李贽与晚明文学思想[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97:310.
      ⑧ 王季思主编.全元戏曲(第一卷)[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503-504.
      ⑨ 洪 著、徐朔方校注.长生殿[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131-132.
      ⑩ 刘丽华.元明杂剧文人形象与剧作家心态变迁研究[D].陕西师范大学,2008:115.
      {17} 徐复祚.曲论[A].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四册)[C].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241.
      {18} 祁彪佳.远山堂剧品[A].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第六册)[C].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164.
      {24} 金圣叹.金圣叹评点才子全集(第三卷)[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1997:250.
      {26} 陈鼓应.庄子今注今译[M].北京:中华书局,1983:450.
      {28} 隗芾、吴毓华.古代戏曲美学资料集[C].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2:325.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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