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文摘
  • 美文摘抄
  • 短文摘抄
  • 日记大全
  • 散文精选
  • 感恩亲情
  • 人生感悟
  • 智慧人生
  • 感悟爱情
  • 心灵鸡汤
  • 实用文档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当前位置: 蜗牛文摘网 > 人生感悟 > 论师陀短篇小说中“生死场”的零叙述:师陀短篇小说

    论师陀短篇小说中“生死场”的零叙述:师陀短篇小说

    时间:2019-02-12 05:31:4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师陀 生死场 零叙述   摘 要:师陀文风独特,是现代文学史上对小说叙述不断求索的作家之一。其短篇小说,尤其是《果园城记》中的“生死场”,构建了有关生死的独特视角:丰赡的塔意象和零叙述。叙述死亡的冷峻文笔和旁观视角,成就了师陀的短篇创作。
      
      一、引 言
      
      古今中外的文学,都离不开“生死场”的母题言说,而中国传统文学因受古典哲学有关生死的浸淫,文学的书写更为斑斓繁缛。无论是屈原对生死的叩问还是蒲松龄《聊斋志异》中生死两界的和谐交融,都展示了中国古典文学中关注生命及死亡的传统。
      20世纪文学史作为中国文学史上的一个发展阶段,自然不脱其臼,却也另有现代生命哲学上的意义来丰赡。师陀,一个成名较早却成熟很晚,一个也许并不入流却独具文体冒险精神的现代作家,也用自己或笨拙但朴素的笔,勾勒了一幅震撼人类灵魂的“生死场”。
      论言说生死的才情,师陀自不比鲁迅深邃,不比闻一多华丽,也不比穆旦精致,但师陀冲淡朴素。生死之说,从古代的较多忌讳转到现代主义哲学的形而上,在师陀这里又转为朴素的此在,或许是师陀不求上进的慢性子使然,也或许得益于师陀对文本自身的探险。这种淡泊生死的精髓也跟师陀八年困于孤岛上海有很大关联。师陀的大多数短篇,都创作于抗战八年。此时的师陀,困于孤岛上海的租界,在一个棺材样的“饿夫墓”里生活和创作。或许是命运的巧合和捉弄,上海的八年,棺材样的居身之所,给师陀的短篇提供了独特的创作空间和舞台,也给作家意识深处的生命和死亡观念织就了一个“场”。“场”是一种此在的描述,一种范围的界限。而生死本来稀松平常。师陀就是在本来不平常的战时经历中,把生死叙述的淡然而平定,把生死场中的人物,用冷峻到冲淡无痕的笔,勾勒得朴素却深沉。
      师陀的很多作品都关注生死。现代文学史研究领域著名的夏志清先生在其《中国现代小说史》中,曾用“在现代中国小说史中实在罕有其匹”{1}来评价师陀的长篇小说《结婚》。这样的评语主要关注的是作品的叙述技巧和紧张刺激的情节。然而这部作品在“求生的意志”{2}方面表现也力度不浅,这源于师陀的讽刺本性和悲怆的笔调所致。
      师陀短篇小说集《集外集》中有一篇创作于1942年上海的《生与死》{3}。此文并没有从哲学意义上去讨论生死的含义和终极的追求,而是以一个革命者的叙述视角,凸显一个特殊而又普通的人面对生死时的心理和幻觉。这篇小说在师陀“生死场”的言说历史中,分量并不重,反倒是关照死亡的视角――心理――感觉另辟蹊径。如果说师陀短篇中的“生死场”言说最为淡然而朴素的,则是他的代表作短篇小说集《果园城记》。
      
      二、“生死场”的丰赡意象――塔
      
      不管是少数民族的边陲之地还是汉民族的中原之乡,塔,作为一种宗教却又平民化的意象,杂糅了太多的文化内涵和哲学思索,自然也逃脱不了和生死捆绑一处。
      沈从文《边城》中,就有一座白塔,在河边守候着小河和小河边上人们的生活。而师陀《果园城记》中也有这个意象――塔。塔本来就与生死有关。中原一带多塔。任何一个信仰都会于生死给予终极的关怀。师陀在《果园城记》中专门一篇写塔,可见塔之意象是独具匠心的。生的人,从塔中寻求希望和慰藉,而死的人,于塔下见证更多生者的苍凉。果园城中的塔,与其说是见证,不如说是不会说话的人。那座立在城头不知多少年的古塔,在《果园城记》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寄托着小城人太多的情感。它不仅代表了小城的风物,而且因为见多识广――每天看着小城的苦乐悲欢,生生死死――而成为一种象征性的被尊崇的对象。古塔是从仙人袍袖中掉下来的仙塔。据农林场场长葛天民用了整整十年研究得来的结论,当时西王母开宴,仙人喝醉后夸口自己治理的人们――果园城人,怎样善良纯朴,如何安居乐业。回转时,这位仙人因为口渴,想去摘几个果园城的水果,竟被眼前的景象吓出一身冷汗――衙门里官绅勾结,徇私枉法;小城内,到处人心险恶,充斥着谋杀、欺诈、压迫、死亡……神仙吓得魂飞天外,万一西王母查问,他得献出多少宝贝呀!偷水果的手软软垂下来,袍袖中的宝塔就掉到城头上了。宝塔在“葛天民式”的传说中,衍化为小城生活黑暗与罪恶的见证与警示,同时寄托着葛天民们对这个世界的悲怨与不满。
      人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内心需要来构想关于宝塔的历史与传说。“至于他们自己――即使他们明明知道他们满身罪恶,他们可仍旧满心的自以为应该。”(《塔》)于是,这座来历有多种的神秘的古塔,有时被看作仙人用来镇城脚的宝塔,有时则成为小城人犯错误与罪恶时的托辞,小城人在这古塔里寻找着生存的安慰和死亡的解脱。小城拥有许多美丽凄楚的传说,这些故事每每讲到转弯时,都会和神秘的古塔联系起来,自然也逃不脱生死。老员外美丽又有才德的三女儿,因为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丈夫,只好独守空闺。她总像等待着什么,似乎又毫无要求。有一天,美丽的姑娘临窗站了许久,不知见到了什么,后来就疯了。端公则说她是被住在塔上的狐仙崇着,姑娘受了几天折磨,终于跳楼死了。
      让全世界去诅咒这座塔吧!没有任何一个小城人愿意承认这个美丽姑娘的死与他们有关。塔则成了小城人用来保护自己的一个遮羞布。塔本来只是一座塔而已,也许当初只是某个寺庙里的方丈老死后的镇墓之物,或者是镇宅守风水的,但小城人则把它与冥冥中无法把握的生死联系在了一起,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来涂抹这古塔的颜色,赋予它有关生死的各种意象。
      
      三“生死场”的零叙述――《阿嚏》和《说书人》
      
      中国现代文学史中有关生死的书写,在革命文学中体现的是忠烈之美,叙述语言激烈而高亢;在象征主义诗歌的语言里,则是变态丑陋的叙述,恶心到生死都生成了味道;而在现代主义小说家那里,关注生死是为了从具体生命的生死,上升到人生哲学形而上的关照,关心的是人类灵魂层次的生命意义和死亡内涵。论激昂,自然是前者;论艺术,自然是中者;论深邃,自然是后者。而师陀却“有一颗自觉的心灵,一个不愿与人为伍的艺术的性格”{4}。连“生死场”的书写叙述,都“不入流派”。自己孤身奋战,身单力薄,自然敌不过力量强大人数众多的流派,所以师陀的不入流,绝不是文笔和艺术才情,或许是其性格使然。性格决定命运。师陀作为现代性情作家中最为超群的一个,或可说性格决定了师陀的创作,因而也决定了“生死场”的叙述都带着河南开封的历史积淀,带着杞县古人的思索,沾染着黄土的清香,同时也浸淫着乡民百姓最朴素的生死观念。
      生死在师陀的笔下,平淡到无叙述,或者称为“零叙述”。如果说《阿嚏》在《果园城记》中展示了师陀关于生命的理解,那么《说书人》则是《果园城记》中最为朴实的有关“死亡”的磨灭感情的叙述。
      《阿嚏》笔调轻松活泼。师陀也在《〈果园城记〉新版后记》中言:“我凭着印象写这些小故事,希望汇总起来,让人看见那个黑暗、痛苦、绝望、该被诅咒的社会。又因为它毕竟是中国的土地,毕竟住着许多痛苦但又是极善良的人,我特地借那位‘怪’朋友家乡的果园来把它装饰得美点,特地请渔夫的儿子和水鬼阿嚏来给它增加点生气。”{5}
      “我”从“这个被风雨和阳光摧打成紫铜色的小渔夫”的口中,听到水鬼阿嚏的传说。这个水鬼一天晚上在渔夫船头睡兴正浓,结果被生气的渔夫“滚你娘的!”一脚踢到了河里。水鬼咕都咕都灌进去许多水,上岸后极响亮地打了个嚏喷――“阿嚏!”他生气地骂渔夫:“你凶些甚么,老鬼!”……“顶多你儿子也不过是个举人……”(《阿嚏》)渔夫竟相信了水鬼的话,决心送儿子去念书,可儿子根本就不是念书的料,没有给痴迷举人的父亲带来任何希望。后来这个以打嚏喷出名的水鬼的传说,在果园城中极其流行。
      传说似乎美妙动人,却是水鬼和人开的玩笑,一个有关生命和生存的玩笑。它寄托着小城人或大或小的希望。这里和迷信没有太多牵扯,和普通人生命的一种状态却有联系。因为在小城人的叙述中,这顽皮的阿嚏后来常常带个女人,也娶了老婆,过上了小城人的生活。“落笔冲淡,洗练,奇幻而幽邃,带有清新而浓郁的民间趣味和乡土诗情”{6}的充满生气的水鬼阿嚏的故事,依然掩挡不住死亡的苍凉来得真切。然而死亡,竟然也能落笔到冲淡,无色无痕,不动声色,请看《说书人》{7}中的描述:
      “说书的还没有来么?”我忍不住问。
      卖汤的说他正害病――
      “他好几天没有来了。”
      第二天说书人死了。
      我正在城外漫不经意走着,一副灵柩从后面赶上来,我停在路旁让他们过去。他们是两个杠手,另外跟着个拿铁铲的。
      “你们抬的是谁?”
      “说书的。”他们中间有人回答。
      “说书的死了?”
      他们大概认为我的话没有意思,全不作声。
      “他怎么死的?”因此我接着问。
      “吐血。”
      “他病的很长远吗?”
      “不,不长远,前八天前还在说书。”
      “他家里人呢?他家里有人吗?”
      “谁知道!我们没听说过。”
      ……
      如此简洁而朴素的对话叙述说书人的死亡,可谓是四两拨千斤。或者说是此处无声胜有声。死就这么平常,就在“我”漫不经意地走着的路上,一个曾经鲜活的生命就没有了,而且死之苍凉到没有家,没有孩子,连埋葬他的人都不愿意提及死者的所有事情。作者作为旁观的叙述者,冷峻到不动丝毫声色,这种看似无技巧的技巧,却是师陀在语言叙述中探险求索的一种路径吧。而死亡,就在作者零叙述的笔下,成了黑白图画,而且渐行渐远。
      
      四、结 语
      
      师陀的短篇创作极为丰赡,而《果园城记》代表了师陀最为深厚的积淀――对故土的追忆,对生死的关照。《果园城记》里的十几篇小说,构建了一个由生命形态和死亡观念形成的小城,一个似乎哲学却平淡的生死祭坛。小城人在塔的关照注视下,经历生生死死,似乎也有欢笑,更多的却是荒凉。而有关生死的叙述,则在平淡洗练中彰显了一个对普通人的生死尤为关注的作家的灵魂,这是一个同样被生死折磨的不入流的灵魂,一个在文风上不断求进求新的灵魂。师陀的坎坷一生和作家历程,或从另一方面展示了作品背后另一层次的“生死场”。
      
      基金项目:吉林省教育厅社会科学基金项目(2007487)
      
      作者简介:李春红,硕士,吉林大学国际语言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1}{2} 夏志清:《中国现代小说史》,复旦大学出版社,2005年7月版,第295页,第298页。
      {3} 师陀:《集外集》,收入刘增杰编校:《师陀全集》(2),河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959页。
      {4} 刘西渭:《读〈里门拾记〉》,见《文学杂志》第1卷第2期,1937年6月1日。
      {5} 师陀:《〈果园城记〉新版后记》,见《师陀研究资料》,北京出版社,1984年版,第99页。
      {6} 杨义:《中国现代小说史》(下),见《杨义文存》(第二卷),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440页。
      {7} 师陀:《果园城记》,解放军文艺出版社,2002年版。

    相关热词搜索:短篇小说叙述生死论师陀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短文摘抄
    • 散文
    • 亲情
    • 感悟
    • 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