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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遇的宿命 难道我可以扭转宿命重遇你一次

    时间:2019-02-12 05:36:5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牡丹亭》 柳梦梅 创作思想 接受与传播   摘 要:《牡丹亭》里柳梦梅这一形象虽然承担着爱情男主人公的角色,但是对他的研究却甚少,并且存在诸多非议,较之于杜丽娘在戏曲史和文学史的地位相差甚远。本文试图从汤显祖的创作思想与《牡丹亭》的接受和传播这两方面来论述:冷遇是柳梦梅必须接受的宿命。
      
      引 论
      
      “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的《牡丹亭》一经问世,就莫名地感动着世人的内心。它在我国的戏曲舞台上长久地绽放,时至今日依然成为戏曲的典范而蜚声海外,对它的研究也是层出不穷。可是,这里却存在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现象:在关于《牡丹亭》的人物研究中,几乎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女主人公――杜丽娘的身上,而关于男主人公――柳梦梅的研究却少之又少。即便是关于柳梦梅的研究,也有着诸多的非议。比如:吴梅《四梦传奇总叙》曰:“至《还魂》柳生,则秋风一棍,黑夜发邱,而俨然状头也”;徐朔方也曾指出:“他毕竟是士大夫之类的平庸人物”、“形象缺乏光彩”。当然也有试图为柳梦梅正名的学者,但是我们却都无法否认这样的事实:柳梦梅并未像《西厢记》里的张生或者《红楼梦》里的贾宝玉那样,成为典型人物,引发人们情感深切的共鸣和广泛的探讨。为什么柳梦梅会遭遇到这样的冷遇呢?我们可以从作者的创作思想与《牡丹亭》的接受和传播这两个层面来解读:冷遇是柳梦梅必须接受的宿命。
      
      一、汤显祖的创作思想:“以情抗理”
      
      《尚书•尧典》曰:“诗言志。”无论是什么样的文学作品都不可避免留下作者或深或浅的烙印,哪怕是“场上之作”的戏曲,作者在创作之际虽然要关注观众的欣赏水平和审美心理,但是也一定有着作者思想情感的投射。“一生四梦,得意处惟在牡丹”,《牡丹亭》是明代汤显祖最为看重和用力最深的戏曲创作,它也自然是汤显祖文学思想和艺术才能最完美的呈现。那么,在《牡丹亭》里,汤显祖到底要敷演一个怎样的故事,呈现什么样的主题,而这样的呈现为什么又会带来柳梦梅冷遇的命运呢?
      汤显祖自幼以神童才子闻名,却因不肯依附权贵而仕途坎坷,48岁之后,辞官归家而致力于戏曲创作。汤显祖一生的思想受泰州学派代表人物罗汝芳、禅僧达观和李贽的影响深远,他强烈反对“存天理,灭人欲”的程朱理学,主张“以情抗理”,反映在文学思想上,一言以蔽之,就是一个“情”字。汤显祖是第一个从根本上确立了“情”在中国戏曲中的本质地位的人。“情有者,理必无,理有者,情必无,真是一刀两断语。”“世总为情,情生诗歌,而行于神。”他称自己的《牡丹亭》就是“因情成梦、因梦成戏”。
      汤显祖要在自己的得意之作《牡丹亭》里张扬其不可遏制的“情”,关于这点毋庸置疑,然而这个“情”到底是什么呢?如果这个“情”像游国恩、刘大杰、张庚的各大权威教科书和论著里所言是侧重于“爱情”的话,那么《牡丹亭》就必然会从爱情矛盾的产生、发展、解决出发,设置戏剧冲突和情节,来歌颂男女主人公追求爱情的勇气,像《西厢记》、《焚香记》、《红楼梦》皆是如此。可是,《牡丹亭》却并不是这样,我们看不到女主人公杜丽娘爱情截然的对立面,在她为爱而亡的时候,她爱情的对象――柳梦梅却还未真正地出现,仅仅存在于她的梦中。徐朔方曾言:“她不是死于爱情的被破坏,而是死于对爱情的徒然渴望”,她在自导自演着自己爱情的独角戏。因而从爱情主题的角度出发,很多学者认为柳梦梅形象的塑造是失败的。黄天骥指出:“可能作者的笔力主要花费在杜丽娘身上,对男性的心态还未有更深的发掘,所以,尽管柳梦梅很勇敢,有才干,然而,杜丽娘形象的光辉,始终遮盖住他”。这点说得很好,可是,作者汤显祖为什么要将笔力主要花费在杜丽娘身上,为什么不对柳梦梅的心态进行更深发掘呢?是他才力不逮吗?非也,这正是因为汤显祖的“情”别有深意,是有意而为之。“天地之性人为贵,人反自贱者何也?孟子恐人止以形色自视其身,乃言此形色即是天性,所宜宝而奉之”,“故大人之学,起于知生,知生则知自贵,又知天下之生皆当贵重也”,汤显祖作为明代用文艺反对程朱理学的代表人物,他认为人之所“贵”在于“生”,正是在于吃饭、穿衣、情欲这些人的天性,他的思想与晚明思想界的“二大教主”达观和李贽一脉相承。因而,汤显祖的“情”不是抽象的意念,也绝不仅仅是指向爱情和婚姻的问题,而正是包含了人对自由、情欲等本能的追求。
      孙书磊指出:“由于作者无意于表现爱情,也就不按传统方法将男女主人公都作重点来写。”在中国的封建社会,相对于男性世界,女性因为人生道路选择的局限和自身的性别特征,一直象征着一个情感化的世界。到了明代社会,专制强化、理学盛行,对闺阁女性的拘禁尤为严酷。“世间只有情可诉”的闺阁女性们却只能是“世间只有情难诉”,她们成为“存天理、灭人欲”的最直接和最严重的受害者。她们的生存境遇和内心诉求是对“天理”的最强烈控诉。正因为此,汤显祖用独具的慧眼和生花的妙笔创作了《牡丹亭》,他以杜丽娘为第一主人公,对其浓墨重彩,而将柳梦梅淡化处理,主要是服从主题和情节的需要来刻画这个人物。“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杜丽娘私游后花园,面对万紫千红的春色感伤不已,自己的青春就像这美好的春色一般被禁锢着并稍纵即逝了。在游园之后,因春情而梦,梦中尽男女之欢,梦醒后再度寻梦,可是梦却不可寻了,她发出了这样的呐喊:“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有什么比自由地追求人生的幸福和意愿更美好的呢?汤显祖赋予杜丽娘大量优美动人的内心独白,对其进行精雕细琢,呈现出缱绻感人的经典形象,大大歌颂了人的自然之“情”的美好。而对于柳梦梅,作者少有细腻的内心刻画,很少去展现人物在特定境遇中的心情。为了避免喧宾夺主,冲淡主题,柳梦梅表现出更多的被动性,更多是配合杜丽娘情感与情节的发展而来进行设置。至于作者安排柳梦梅在第二出“言怀”里作为剧中第一个人物上场,并且中间穿插一些与主题无关痛痒的柳梦梅的戏份,这也与传奇的脚色制密切相关。因为传奇的脚色制要求必须以生开场,并以生旦为主角,两者要交互出场,平行发展。周贻白就曾指出:“汤氏用笔最力的地方,实为杜丽娘如何病死,又如何还魂……至于其他穿插,无非故设波澜,造成间阻,或为舞台排演计。”
      由是观之,关于柳梦梅这个形象,有非议、有冷遇,这是他不可抗拒的宿命。这让人会联想到张艺谋导演的《大红灯笼高高挂》,在这样一部以女性为主题的作品中,突显的惟有女性,男性主人公可以淡化,甚至可以没有姓名,没有正面的呈现。所以,柳梦梅的冷遇,不是汤显祖创作的失误,也不在于柳梦梅的优劣与否,而是在汤显祖定下《牡丹亭》的创作思想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他的命运。
      
      二、《牡丹亭》的接受与传播:
      女性的沉醉与折子戏的流行
      
      文学活动不仅是作者创作的活动,也是读者接受的活动,只有通过读者接受,作者的创作才能实现其价值。读者在接受过程中,有填空、对话,也有还原与异变。比如,《三国演义》的作者从封建正统道德出发,拥刘反曹,而后世读者却感受到“欲显刘备之长厚而似伪”,反而对于反面人物的曹操敬慕不已。那么,中国古典戏曲更是与观众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填词之设,专为登场”,“人赞美而我先之,我憎丑而人和之”,作为世俗文学的戏曲唯有赢得了观众,才能获得成功。因而,就《牡丹亭》柳梦梅这一形象,如果他在观众的接受和后世的传播中,与作者汤显祖的创作初衷相背,获得了认肯与重视,那么他冷遇的宿命也会因而改变,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关于《牡丹亭》的接受,不仅在中国戏曲史,就是在中国文学史上都有它显著的特点,那就是女性的接受与沉醉。“盖闺人必有石榴新样,即无不用一书为夹袋者,剪样之余,即无不愿看《牡丹亭》者。”女性们不仅爱看《牡丹亭》,更是为其痴,为其狂。俞用济题《醒石缘》云:“《牡丹亭》唱彻秋闺,惹多少好儿女拼为他伤心到死。”娄江女子俞二娘秀慧能文,读《牡丹亭》感怀身世,十七抑郁而终;杭州女伶商小伶色艺俱全,演至《寻梦》处,悲恸不已,猝死在舞台上;焦循《剧说》中记载:一内江女子“自矜才色,不轻许人。读《还魂》而悦之,往访汤显祖,愿奉箕帚。见汤皤然老翁,乃叹曰:‘吾生平慕才,将托终身,今老丑若此,命也。’因投于水。”女性读者和观众不止于欣赏《牡丹亭》,更是大胆评点《牡丹亭》,构成了中国评点史上的一道奇观。陈同、谈则、钱宜三位女性的《吴吴山三妇评牡丹亭还魂记》、程琼的《笺注牡丹亭》是其中的代表。“密行细字,涂改略多,纸光 ,若有泪迹。评语亦痴亦黠,亦玄亦禅,即其神解,可自为书,不必作者之意果然也。”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千千万万的闺阁女性以生命体验的方式来沉醉于《牡丹亭》呢?正是因为作者汤显祖塑造的杜丽娘这一形象是千千万万闺阁女性的缩影,《牡丹亭》感其所感,伤其所伤,细腻深入地呈现了当时女性具有普遍性的群体压抑,成为她们内心的抚慰和唯一的知音。谈则所言“天下情痴女子如丽娘之梦而死者不乏,但不复活耳”,是其明证。正因为此,柳梦梅不得不笼罩在杜丽娘巨大的光环下,黯然神伤。
      《牡丹亭》的接受盛行于女性中,但并不止于女性,诸如臧懋循、王思任、吕天成等著名戏曲家,还有大量的文人都对它赏之、评之。王思任言道:“若士以为情不可以论理,死不足以尽情。百千情事,一死而止,则情莫有深于阿丽者矣。”张琦在《衡曲 谈》也指出“其最者,杜丽娘一剧,上薄风骚,下夺屈宋,可与《西厢》交盛”。他们都与汤显祖心有灵犀,看到了杜丽娘才是《牡丹亭》精妙与魅力所在,而将柳梦梅作为重点的赏析和评点非常有限,也未引起较大的关注。
      中国古典戏曲的演出形态大致可分为全本戏和折子戏两大类,因为传播重心、队伍以及对象和目的的变化,从全本戏演变为折子戏,这是中国戏曲历史演进的一条必然的规律。虽然折子戏的生成过程存在很多偶然性的因素,但是绝大多数的折子戏仍是作家最付心血、最为经典之处,更是观众心之所系,情之所钟。从《牡丹亭》折子戏的传播这一角度出发,我们同样也能感受到柳梦梅的失意与杜丽娘的光彩。王省民依据《月露音》、《词林逸响》、《新镌出像点板北调万壑清音》等《牡丹亭》折子戏的戏曲选本统计出其折子戏被选情况为:《惊梦》13次、《寻梦》11次、《冥判》8次、《闺塾》7次、《劝农》、《幽媾》和《硬拷》6次等。而根据解玉峰对《醉怡情》、《缀白裘》、《穿戴题纲》、《审音鉴古录》等7种文献的梳理,得出这样的结论:《牡丹亭》中演出频率较高的折子戏是《游园》(从《惊梦》中分化出来)、《惊梦》、《寻梦》、《离魂》、《拾画》、《叫画》、《学堂》、《冥判》、《劝农》等八九出。由此,我们可以看出:对杜丽娘的内心世界和人物形象进行工笔式刻画的《惊梦》几乎在所有戏曲选本中都存在,而像《寻梦》、《冥判》、《闺塾》这些折子戏也都是围绕着杜丽娘来展开的;但是对柳梦梅进行细致塑造的折子戏却比较少,更多是服从于情节的需要而上演。《红楼梦》在第二十三回《西厢记妙词通戏语 牡丹亭艳曲惊芳心》里,林黛玉听到梨香院里传来的“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园……”,心动神驰,赞叹为戏上好文章,这正是《惊梦》中著名曲目[皂罗袍]。《桃花扇》第二出《传歌》里,秦淮名妓李香君学唱的也恰恰是《惊梦》中片段。这些都可以想见《惊梦》在当时社会的广泛流传,以精心描摹杜丽娘为主(而非柳梦梅)的折子戏正是《牡丹亭》的精粹!
      
      余 论
      
      享有昆曲“巾生魁首”盛誉的汪世瑜先生在导演青春版《牡丹亭》时曾说:“我演了一辈子的昆曲,演了几十年的柳梦梅,因此而成名;因此而获奖。但总觉得意犹未尽,心有不足,因为在自己“青春亮丽”的时候,演来演去,不过‘惊梦’、‘拾画•叫画’二则,未能充分发挥《牡丹亭》的主题。柳梦梅仅作为杜丽娘的梦中情人的身份出现,似乎不太尽人意。我的老师周传瑛先生,曾经为我构思过一个以柳梦梅为轴心的《牡丹亭》。”汪世瑜先生的这段话自然是在为柳梦梅鸣不平,但是却透露出一个既成的事实:柳梦梅在戏曲的舞台上成为了杜丽娘的配角,而并非平分秋色,交相辉映。如果以后真的出现了这样一个以柳梦梅为轴心的戏,我想那必然也不能称之为《牡丹亭》了,因为《牡丹亭》的创作思想、接受与传播恰恰是给予了柳梦梅冷遇的宿命。
      
      作者简介:田雯,南方医科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教师,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文学硕士。
      
      参考文献:
      [1] 汤显祖:《牡丹亭》[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年。
      [2] 孙书磊:人欲的赞歌――对《牡丹亭》主题的再认识[J],《江西教育学院学报》,1996年第1期。
      [3] 王宁:明末清初江南闺阁女性《牡丹亭》阅读接受简论[J],《戏剧艺术》,2008年第3期。
      [4] 王省民、黄来明:《牡丹亭》评点的传播学意义[J],《四川戏剧》,2008年第6期。
      [5] 王省民:从全本戏到折子戏――对《牡丹亭》改编的传播学解读[J],《戏剧》,2008年第2期。
      [6] 解玉峰:从全本戏到折子戏――以汤显祖《牡丹亭》的考察为中心[J],《文艺研究》,2008年第9期。
      
      (责任编辑:古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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