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啊，我死是你的鬼] 中国外交用语黑话表

时间：2019-03-10 05:30:46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有人劝汪静宜嫁，姑娘说：“作事不正后人讥。育容(林彪原名)找了人，我不找人。他把话给别人说，我不能让人家指责。我玉碎不改白，竹焚不改节。我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订婚
　　有一个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与林彪是同乡，他曾对我说：“……林彪出来革命后，把他第一个老婆抛弃了，人家终生未嫁，日日对着林彪家流泪……”我在大学读书时，为此事曾专访过林彪的一个秘书，下面的故事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1924年，林彪的父亲林明卿为他说了一个媳妇。女方叫汪静宜，也是林家大湾人，1907年12月6日出生，只比林彪晚生一天。汪家是当地有名的大户。汪家恪守祖训，不许女子读书。汪静宜出身豪门，却不识字。林彪雄姿英发，必大发。汪家看准这一点，欲嫁女。林彪拗不过二老，遂同意订婚，心却不喜，投身黄浦，自此一飞冲天。抗战后期他与叶群结婚，生了立衡和立果。1949年，四野滚滚南下，林彪衣锦还乡。攻克武汉后，林彪任湖北最高军政首长。林明卿来武汉看他，告知：汪静宜还在苦苦等他。林彪叫我去林家大湾处理此事，并拿出2000块钱送给汪静宜，还给了一张林彪与叶群的合影，让我交给汪，当是绝其心念之意。
　　汪静宜不漂亮，年轻时有点儿胖。在林家湾她最出名的是一头青丝。她最爱梳头，常常在镜前一坐就是半日。姑娘颇有心计。林彪来相亲那天，白天她死也不出闺房，答应天黑以后再出来。姑娘怕白天林彪看清自己长相，想用黑暗作掩护。她在门缝里瞅了林彪一眼，立刻就被征服。自进汪家大门林彪就一直沉默。林彪的沉默总是带有一种无坚不摧的力量。夜幕下，汪静宜与林彪见面。汪静宜闺房前有一株梨树，汪静宜为林彪摘了一只，把梨递给他。林彪咬了一口，水直冒。林彪说：“好吃。”人们出去，屋中只剩他俩。汪姑娘窘得要命。偏在这种时刻又出了事，她对着一张椅子坐下去，椅子竟哗啦一下散了。或许是早不结实，为什么却挑此时崩溃?她脸通红，惭愧低头。二人分手，林彪再也没有见过汪静宜，汪静宜却偷偷见过林彪几次。林彪一去如黄鹤，汪姑娘等了一年又一年。平型关大捷时，北方飘来一缕荒信儿，传林彪做了八路军的大官。汪静宜坚信林彪会回来娶她，她常倚门而立，眺望湾前的大路，看有没有军人朝她家走来。
　　
　　一夜白发
　　
　　我到林家大湾后，先向汪静宜的父亲讲明来意，汪父垂泪，久久无语。汪父领我去见汪姑娘。汪姑娘正在梳头。我对汪姑娘讲明来意，无疑将她推进了无底的深渊。姑娘晕过去了，汪家人哭成一片。20年守望成烟，钢铁亦惨烈，何况纤纤弱女?姑娘醒来后，捂住脸跑出去。
　　人们寻遍全湾，不见，汪父说：“一定在迥龙山后那条小道上。”林彪从上浚新小学开始。为练脚劲，在两腿上各绑一个沙袋，跑着上学。林母发现后不许他这么做，他便放学后到迥龙山后小道上奔跑，往往入夜才回家，数年不辍。与汪姑娘相识后，姑娘听说这个秘密，常趁夜色到小道。她不敢打扰未过门的夫君，藏在树后深情地注目。小道是湾里人为取石料而建，路上常有碎石。汪静宜便在林彪之前到达，把路中稍大的石头拣去，她怕林彪绊倒。她这样做了大半年，林彪走后，姑娘还爱去那里。
　　汪静宜果然在小道上。汪父拉女儿回家，汪姑娘扑进父亲怀里大哭：“爸，我苦啊……”
　　回到家里，我把林彪与叶群的照片交给汪姑娘。二人都着军装，打绑腿，背上各背一个斗笠。汪姑娘看也不看就撕掉了。人们离去，汪姑娘又把照片粘起来，旋又撕掉。就这样粘了又撕，撕了又粘，一夜数遍。
　　次日，我要回武汉，去汪家告别。噫，仅一夜，姑娘巨变。她的头发盘起来了，头顶上有一缕白发，那是昨天夜里长出来的，盘起的头发正好将白发遮住。我将林彪给的2000元钱交给她。她默默收下。那天早饭，汪姑娘吃了满满一碗米饭，又盛了一大碗。汪父吃惊地看着女儿，姑娘开始吃第三碗时，汪父忍不住了：“伢，你疯了?”姑娘不言语，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饭，腮帮子鼓鼓的，两行清泪从脸上无声地淌下，淌进碗里，被她和着饭咽下去。
　　
　　拒绝去北京
　　
　　解放后，汪静宜家被划为地主。汪姑娘的三哥做过国民党的官，被镇压，汪父病死。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一生没大过，但有一大错，就是没让我家静宜读书识字。如果我的女儿有文化，林彪不会这样对待她。”汪静宜有一个侏儒妹妹，也未出嫁，两个老姑娘相依为命。房屋田地被分光，看在林彪的面上，只留下汪姑娘的闺房给她俩住。有人劝汪姑娘嫁人，姑娘说：“做事不正后人讥。育容(林彪原名)找了人，我不找人。他把话给别人说，我不能让人家指责。我玉碎不改白，竹焚不改节。我生是林家人，死是林家的鬼。”1960年，湖北大饥。林家大湾遣人向林彪求援，顺便说到汪姑娘的事，告诉林彪汪姑娘还在等他，林彪轻轻一笑：“她还在等我?”这一霎间有一丝红晕从林彪苍白的脸上闪过。林彪与叶群商量后，决定接汪静宜到家里来做保姆。我第二次去林家大湾。
　　这些年汪静宜生活极为困苦。她会做布鞋，妹妹外出收破布做鞋壳，她纳鞋底。时间一长，她的右手指被勒了几道深深的沟。她卖鞋换些钱粮。媒人屡碰壁。前些年，一个生产队长打她的主意，汪静宜坚拒。生产队长怒道：“没有男人的臭婆娘!”汪姑娘哭了一场，对妹妹说：“就是没有男人也装着有吧。”从此，她见了林彪的父亲林明卿就喊爸爸。她叫得很坦然，倒是林明卿脸红红的像偷了人家东西似的。
　　我又见到了汪静宜，姑娘老矣。她正在梨树下纳鞋底，旁边摆着几双布鞋。一个衣着干部模样的人在她面前停下，她一惊，针扎了手。她俯下头去吮吸指头，一绺灰白的头发耷拉下来。那人说：“买鞋。”放下钱，却不拿鞋。汪静宜把鞋递过去，那人不接，走掉。这是个好心人，接济可怜的汪姑娘呢。汪姑娘追上去，硬要把钱还给那人：“我不能白收你的钱。”那人只好取了一双鞋。
　　我把来意讲了，以为汪姑娘会爽快应允，不料她睑色一寒，说：“我不去。”
　　我说：“叶群同志再三说，你一个人在农村太辛苦了，一定要把你接到北京去。”
　　汪静宜冷笑一声，进屋去了。
　　人们在门口等待，希望汪静宜转意。片刻，妹妹汪金宜出来：“我姐说，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你们不要劝了。”
　　我不死心，晚饭后，我又和村干部去见汪静宜，汪姑娘和妹妹都不在。村干部一拍脑袋：“是了!”他说，有村民老婆今晚生孩子，汪静宜准在那儿帮忙。近年来，湾里每有生娃喜事，汪静宜总是要去的。她爱孩子，爱服侍产妇。人家也乐意她去，有一规律：去时甚喜，回来忧郁，有时还病一场，当是触景生情。汪静宜五十多岁了，与她同龄的女人大多是儿孙满堂，而她仍是孤独一人。有一年，湾前河里漂来一具肮脏的塑料玩具娃娃，汪静宜捞起来，洗净，放在床边。村干部寻她，在小河边，正碰上回家的汪家姐妹。汪姑娘喃喃道：“生个孩子三桶血。”声颇悲凉。忽然她一脚踏空，掉进小河。河甚浅，她自个儿爬起来，对妹妹道：“河水原来是烫的。”
　　林彪听说了汪姑娘的情况后，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倒是叶群眼睛湿润了。后来她指示黄冈地区政府给汪静宜颁发了一个“光荣革命老人”证书，能享受地方一些特殊照顾。汪姑娘死后，证书由她妹妹保存，直到“九・一三”事件后才被追回。
　　
　　最后时日
　　
　　1963年秋，黄冈市委来电：汪静宜病重。林彪叫我再去林家大湾。
　　近一年，汪姑娘身体极差，咯血。这天早上起来，她说：“时辰到了。”要妹妹扶她到迥龙山后小道。她无力地坐在一块山石上，用深深的目光将这熟悉的小道抚摸。妹妹哭了，姐姐反而无泪。她的泪已经流干了，她平静得像一尊石像。回到家里，她便躺下。
　　我匆匆来到汪静宜家，汪姑娘躺在床上，妹妹正在床前炭火盆里烧东西，是一些小学生用的练习本，上面歪歪扭扭写满了字。我顿时醒悟了：汪姑娘曾偷偷学文化，这个姑娘是痴心到了最后一刻啊。我落泪了。
　　汪静宜对妹妹说：“金宜，给姐姐梳梳头。”妹妹扶她坐起，她头发全白，却依旧茂密。妹妹轻轻梳着，汪姑娘嘴角又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弥留之际，汪姑娘叮嘱妹妹：“在我死后，可将我埋到山上，在我的坟墓旁边，请替我挖一个空穴，那是他的……”说毕，汪姑娘眼睛永远闭上了。
　　人们整理汪静宜的遗物时，看到了那张被她撕掉又粘起的照片。照片已发黄，照片下有一个小布包，那是林彪当年交给她的2000元钱，一分不少，全在这里。
　　何惧／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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