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之不否定
时间：2020-03-18 05:26:4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摘要：一部人类政治上的文明史，实际上就是一部人类政治民主化渐进和发展的历史。人类政治文明及人类政治民主化的发展进程经历了一个辩证的否定之否定之过程。其“肯定”阶段为原始社会后期的氏族和部落制度。“否定”阶段为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而“否定之否定”阶段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的政治民主化是迄今人类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最高形态。
关键词：政治文明；政治民主化；否定之否定
中图分类号：D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0544(2008)08－0072－04
一
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政治文明，不仅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目标，也是现阶段我国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努力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要手段、前提和保证。因此，简要地回顾一下人类政治民主化进程。探讨一下其特点和得失，具有一定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所谓政治文明是指人类社会政治生活的进步状态。它是人类社会在政治进程中所取得的积极成果。它的核心问题或者说基本内容就是政治民主化。马克思在《关于现代国家的著作草稿》中非常清楚地把“集权制”与政治文明作为“相互对立统一的两极”。而“集权制”的对立面就是政治的民主制。可见，在马克思那里。就已经把政治民主与政治文明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或者说，马克思是把政治民主制或政治民主化看作是政治文明的核心或基本要义。纵观整个人类文明史，可以看到，一部人类政治上的文明史，实际上就是一部人类政治民主化渐进和发展的历史。由是观之，我们当前正在着力建设的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既是几千年人类政治文明发展结晶和当今人类政治文明的最高状态，也应该是人类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最高形态；它的核心和基本内容就是社会主义政治的民主化。
所谓政治民主化作为政治集权化和独裁化的反义词和矛盾对立面，其基本含义应该是指群体的或多数的而不是单个的或少数的人参与和行使政治权力、享受政治权利。如前所述，人类政治文明史实际上就是一部人类政治民主化渐进和发展的历史。这种表述没有错。但实际上人类政治文明或者说人类政治民主化的发展进程是经历了一个辩证的否定之否定之过程。
人类政治文明或政治民主化的初始阶段，是人类社会早期——原始社会后期的氏族和部落制度。此时人类经过直接采集原始植物野果、采用鱼类食物和使用火及发明弓箭并狩猎的蒙昧时代，并经过学会制陶、动物的驯养、繁殖和植物的种植及驯养家畜和在建筑上使用土坯和石头开始已经发展到了人类野蛮时代的高级阶段。荷马诗中英雄时代的希腊人、罗马建立前不久的各意大利部落、塔西佗时代的德意志人、海盗时代的诺曼人以及东方古中国的尧、舜、禹时期。都属于这个阶段。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中说道：“氏族有议事会，它是氏族的一切成年男女享有平等表决权的民主集会。这种议事会选举、罢免酋长和酋帅，以及其余的‘信仰守护人；……总之，它是氏族的最高权力机关。”典型的印第安人氏族的职能就是这样。“它的全体成员都是自由人，都有相互保卫自由的义务；在个人权利方面平等，不论酋长或酋帅都不能要求任何优越权；他们是由血亲纽带结合起来的同胞。自由、平等、博爱，虽然从来没有明确表达出来。却是氏族的根本原则。”“人民大会(agora[阿哥腊])。我们在易洛魁人中间已经看到，当议事会开会时，人民——男男女女都站在周围，有秩序地参加讨论。这样来影响它的决定。……人民大会由议事会召集，以解决各项重要事务；每个男子都可以发言。决定是用举手(埃斯库罗斯的《求援女》)或欢呼通过的。人民大会是最高级的权力。”我们也看到，氏族作为社会单位出现以后。氏族、胞族和部落这整个社会组织就怎样以几乎不可抗拒的必然性从这种单位中发展出来。这三种集团代表着不同层次的血缘亲属关系，每个都是闭关自守。自己的事情自己管理，但是又互相补充。恩格斯叹道：“这种十分单纯质朴的氏族制度是一种多么美妙的制度呵!没有大兵、宪兵和警察。没有贵族、国王、总督、地方官和法官。没有监狱。没有诉讼，而一切都是有条有理的。一切争端和纠纷，都由当事人的全体即氏族或部落来解决，或者由各个氏族相互解决；血族复仇仅仅当作一种极端的、很少应用的威胁手段。”虽然当时的公共事务相比而言也很多，可是，丝毫没有臃肿复杂的管理机关。一切问题，都由当事人自己解决，在大多数情况下，历来的习俗就把一切调整好了。大家都是平等、自由的。包括妇女在内。
总概上述，此时人类社会虽然还没有进入文明时代，但已经触及其门槛。政治文明及民主化虽然尚处在萌芽及襁褓当中。但人类这一时期的社会自我管理模式如氏族和部落的“民主议事会”制和“人民大会”制及人类早期原始人们的“自由、平等、博爱”等，无疑在人类政治文明及政治民主化的进程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并作为珍贵的遗产为现代人所铭记和借鉴。此为人类政治文明及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肯定”阶段。
人类踏入文明时代后的第二、三个社会形态——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是人类政治文明和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第二个阶段。奴隶社会作为人类刚刚从蒙昧、野蛮时代进入文明时代门槛的社会，尽管相对贫乏的物质和经济基础。刚刚萌芽的科学和精神状态，由原始社会后期承袭下来的多神教以及原始社会民主议事制的惯性等都难以使人类社会的第一个国家形态——奴隶制国家，在政治上建立起完全意义的高度集权和独裁的统治，但由于该社会占人口少数的奴隶主阶级对占绝大多数人口的奴隶阶级野蛮、残暴的压迫、剥削、镇压和统治，它无疑是作为人类政治文明和政治民主化进程中政治民主的对立面而存在。作为人类社会的第二个阶级社会——封建社会。此时，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的形成促进和解放了生产力。使之经济和社会物质财富较奴隶社会要丰裕得多，自然科学也得到一定的发展，各种思想、学说相互争鸣。但由于封建大一统的形成，天命史观和英雄史观日渐成熟且相互交织、深入人心(在中国由于儒家孔孟之道的渲染使得这种思想更是根深蒂固)；加上小农自然经济的主人——犹如汪洋大海的农民们有着需要被恩赐“阳光雨露”的奴性及相应的“土壤”(马克思语)，与政治民主化背道而驰的以一人专制和独裁为特征的皇权(西方如欧洲中世纪政教合一的教皇，中国为封建皇帝)应运而生。此时，政治民主化更成为不可能。它是对奴隶社会简单、低级的政治民主化背叛的强化。综上述，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为人类政治文明和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第二阶段即“否定”阶段。
二
人类政治民主进程中的第三阶段是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阶段。社会化大生产及自然和社会科学的迅猛发展使工人阶级及其他广大社会成员的自主意识和科学意识逐步确立，封建社会的天命史观逐渐遁形无踪，资产阶级的自由、平等、博爱等观念深入人心。因此。以共和制为主要基本形式的资本主义社会国家政治
体制。是以政治民主化为其基本特色，它鼓吹的是人们生而是自由的。人们的一切权利包括政治权利生而是平等的，叫嚷全民平等地分享政治权力和权利。尽管这基本上是一句空话(因为在人类历史上的最后一个阶级社会里，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根本不可能平等地享受到资产阶级所能享受到的那些权利)，但这并不妨碍它成为政治民主化的社会和政治民主化的国家，而且我们也应该清醒地认识到。资本主义国家和社会确实在政治民主化所采取的形式等方面确实有很多值得我们借鉴之处。
社会主义社会的政治民主化作为迄今人类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最高形态，从理论上也从实质上讲，当然是资本主义政治民主化所不可比拟的。正象列宁所说：“无产阶级民主要比任何资产阶级民主要民主一万倍。”它是真正的占社会绝大多数人的最广泛的政治民主化。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的政治民主化是人类社会政治民主化辩证否定进程中的第三个阶段即“否定之否定”阶段。
如前所述。资本主义政治民主化和社会主义政治民主化是人类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高级形态，它既是现代政治文明的积极成果，也是人类政治文明发展的有益结晶。现代政治民主化即现代民主政治。当然首先产生于资本主义发达的社会，甚至可以说是资本主义政治发展进程对人类政治文明的一大贡献。但是这一现代政治文明成果，绝不仅仅是资产阶级的贡献，更主要的是资产阶级和广大劳动人民长期斗争的结果。为争取政治解放和争得政治统治权，资产阶级举起过民主的旗帜。但在历史天平上产生决定性份量的还是平民等级中的劳动者。英国革命中的破产农民，法国革命中的“第三等级”，“宪章运动”中的英国工人。1848年欧洲革命中的各国劳动者阶级和阶层。无不以自身的历史力量在西欧近代史中申明了这一论点。
现代资产阶级民主政治作为现代民主成果。不是资产阶级的专利，而是属于全人类的，是人类社会历史进步及政治文明成果的一种积累。正如恩格斯当年所说的“当各族的无产阶级政党彼此联合起来的时候，它们完全有权把‘民主’一词写在自己的旗帜上。”资产阶级把这一政治文明成果掠取在自己手中。打上自己阶级的烙印，使之成为阶级统治的工具。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共产党宣言》强调工人阶级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争得民主”。
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随着工人阶级和其它广大劳动人民在反抗阶级压迫和剥削，争取民族独立。争取民主、自由和解放并取得胜利的斗争过程中开始其漫漫征程的。因此，社会主义政治民主化的内容极其具体实践也毫无疑义地带上无产阶级和其它被剥削阶级(尤其是无产阶级)的阶级烙印。但是，无产阶级的阶级烙印本身并不能改变社会主义政治民主化作为现代最高政治文明而较之现代资产阶级民主政治更明显区别于传统专制政治的特性。当然，不管是前苏联还是中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由一个长期缺乏民主传统并经过苦难的政治斗争，从传统专制的政治社会中摆脱出来的国度中开始建设的，因而，社会主义政治民主化及其过程并不是人们所能想象的那样。随着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建立而水到渠成、一马平川。国际共运史包括前苏联以及我们中国都有过刻骨铭心的体验。并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三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和国家领导集体都在加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推进社会主义民主化方面作过重要贡献。我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在领导我们改革开放、进行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同时。也着力进行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实现社会主义政治民主化的建设。在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上邓小平就指出：“当前这个时期，特别需要强调民主。因为在过去相当长的一个时间内民主集中制没有真正实行。离开民主讲集中，民主太少。”1979年3月30日，邓小平在党的理论务虚工作会上提出了著名的论断：“没有民主就没有社会主义，就没有社会主义现代化。”1980年8月，他在《党和国家领导制度的改革》中指出：“政治上，充分发扬人民民主，保证全体人民真正享有通过各种有效形式管理国家、特别是管理基层地方政权和各项企业事业的权力。享有各项公民权利。”1985年，他在总结十一届三中全会及其以后的政策成就时说：“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一系列新的政策，就国内政策而言。最重大的有两条，一条是政治上发展民主。一条是经济上进行改革。”在这里，邓小平把三中全会以来最重大政策成就两方面的一方面归结为政治上的发展民主。可以说，改革开放以来，正是邓小平顺应世界政治文明进步的潮流，主张政治民主和权利平等的政治价值取向，使中国的政治从过去僵化、封闭、禁锢、“个人迷信”中走向开放、开明和民主的。就这意义上讲，邓小平是中国当代真正力倡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政治民主化并付诸实践的政治家，是当代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政治民主化的奠基者。
党的十三届四中全会以来。以江泽民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三代领导集体。继承和发展了邓小平社会主义政治民主化建设的思想。社会主义政治必须文明、必须民主化，这是由共产党的本质决定的。共产党的本质应该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中国共产党是中国工人阶级乃至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它应该是而且必须是人类历史上最民主的党、最文明的党，最光明磊落和大公无私的政党。因此。中国共产党及各级领导干部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必需彻底相信人民、依靠人民、为了人民。江泽民同志提出的“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本质就是执政为民。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江泽民同志指出：“我们的社会主义民主，是全国各族人民享有的最广泛的民主，它的本质就是人民当家作主。共产党执政，就是执政领导支持人民掌握和行使管理国家的权力，实行民主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监督，保证人民依法享有广泛的权利和自由。尊重和保护人权。”也正是他第一次提出并论述了“政治文明”的概念。他在《在全国宣传部长会议上的讲话》中，在论述“依法治国”和“以德治国”的关系时。使用了“政治文明”概念：“我们在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过程中，要坚持不懈地加强社会主义法制建设，依法治国，同时也要坚持不懈地加强社会主义道德建设，以德治国。对一个国家的治理来说，法治和德治，从来都是相辅相成，相互促进的。二者缺一不可，也不可偏废。法治属于政治建设、属于政治文明，德治属于思想建设，属于精神文明”。2002年，江泽民同志在《在中央党校省部级干部进修班毕业典礼上的讲话》中第一次提出“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重要目标”。
建设高度的社会主义政治文明是保证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建设和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顺利进行和较快发展的必要前提及客观要求，也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和政治民主化建设的必然要求。提出社会主义物质文明、精神文明和政治文明三者相互区别、相互联系。互为条件、互为影响，并且要三者一起抓，协调发展、齐头并进
的思想，这是21世纪初中国共产党“十六大”对人类文明的一大贡献。也是人类对社会文明发展的客观辩证法认识的飞跃。
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要提高亿万人民群众主体对政治文明自觉的理性的意识。关于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的指导思想和任务。江泽民同志在十六大报告中指出：“必须在坚持四项基本原则的前提下，继续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健全社会主义法制，建设社会主义法制国家，巩固和发展民主团结、生动活泼、安定和谐的政治局面。”“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最根本的是要把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有机统一起来。党的领导是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根本保证。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要求。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
以胡锦涛同志为总书记的新的领导集体，继续高举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伟大旗帜。在推进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和政治民主化建设的征程上，又作出了新的卓越的贡献。胡锦涛同志指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本质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执政的中国共产党人以及它所领导的各级政府必须身体力行进一步推动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做到做任何事情必须充分发扬民主，一切尊重和依靠人民群众。做到“想人民之所想。急人民之所急”，做到“权为民所用，情为民所系，利为民所谋”；并相继提出了坚持“科学发展观”，建立“和谐社会”等科学而宏大的命题。
在党的十七大的政治报告当中，胡锦涛代表党中央在党的十六大理论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我国现阶段建设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的论述。这是我党关于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理论建设的最新成果。他在报告中指出：“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是我们党始终不渝的奋斗目标。”“深化政治体制改革，必须坚持正确政治方向，以保证人民当家作主为根本，以增强党和国家活力、调动人民积极性为目标，扩大社会主义民主，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发展社会主义政治文明。”“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坚持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坚持社会主义政治制度的特点和优势。推进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化、规范化、程序化”等等，并从六个方面论述了如何坚定不移的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建设高度社会主义政治文明等问题。如要健全民主制度，丰富民主形式，拓宽民主渠道，必须树立人民当家作主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本质和核心。树立社会主义民主法治、自由平等、公平正义理念；发展基层民主。保障人民享有更多更切实的民主权利；依法治国是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基本要求。维护社会公平正义及社会主义法制的统一、尊严、权威，加快建设社会主义法治国家；加快行政管理体制改革，建设服务型政府，加快推进政企分开、政资分开、政事分开、规范行政行为；完善制约和监督机制，确保权力正确行使，必须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
责任编辑 仝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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