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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怪奇实话之浴缸里的新娘] 浴缸新娘

    时间:2019-02-19 05:36:21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1      在英国布莱克布鲁镇上,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妻为了找出租的房子而在街上走着。他们对最初看过的那个房子好像很满意似的,但是当听说女人比较不满的是房子里面没有洗澡的地方时,男人丝毫没有犹豫,催促着老婆赶紧离开了。
      科卡街上一个名叫库洛斯雷夫人的老婆婆,她家里也安排着借宿者。接下来,两人就来到了库洛斯雷夫人的家里。
      在这里每一层都有一个漂亮的浴室,这一点让男人很满意,当即就决定租下这里。房租里包含了洗浴用品的费用,每周十先令。男人名叫奥雷斯特・布莱德,他偶尔会给乡村的报纸投一些稿件,换句话说就是没有固定的职业。女人是奥斯丁・克林顿一个煤炭商的女儿,名叫爱丽丝・巴拉姆,是一名护士。爱丽丝是一个健康快活的农村女孩,而布莱德是一个个子很高,面色苍白,略带神经质的男人。两个人都穿着廉价但漂亮的服装,女人看上去很稳重,而男人则是一副懒散的样子。这是几年之后在伦敦博街的公审法庭上,科卡街出租屋老板娘库洛斯雷夫人对他们的描述。
      布莱德夫妻二人从车站取回了临时寄存的行李后,第二天就搬了进去。第二天一大早两个人就穿着整齐地从楼梯上下来,正好在楼梯上遇到了准备给其他住客送早餐的老板娘库洛斯雷夫人,布莱德就向她询问附近哪里有医生。库洛斯雷夫人想到他们刚刚搬进来就生病,还吓了一跳。
      “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点头疼而已。”
      布莱德回头看了新婚妻子爱丽丝一眼。爱丽丝看上去有点没有精神的样子,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没什么大不了的。很快就会好的,但是这个人非说要趁着还不算严重的时候赶快找医生看一下。”
      库洛斯雷夫人说这正是布莱德对她的关心和爱,对于刚刚搬来的人就能开这种玩笑这让他们很快就拉近了距离,夫人立刻就告诉了他们附近医生家的地址。那位住在附近的医生是比林格。比林格医生接待了布莱德夫妻,他诊断爱丽丝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小小的头疼,没什么关系。认为他们可能有点过于敏感了,并且提醒她回家后静养就可以了。
      爱丽丝经常会在来月经前的几天头疼,比林格听了这样的描述后点了点头,然后给她开了点简单的镇痛剂之类的药物就结束了诊治。当听说爱妻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后,布莱德就安心地陪着爱丽丝回到了科卡街的民房里。对爱妻如此细心呵护的丈夫,表面看上去很是平凡,但是布莱德如此亲切的行为都是经过巧妙计划的,对此一无所知的爱丽丝对布莱德的良苦用心非常感动,唯唯诺诺地跟着他去看医生却不知道她的死期正在一步步临近。实际上,在杀人之前带死者去看一次医生,这是奥雷斯特・布莱德或者说是乔治-琼塞弗・史密斯的惯用伎俩,是他的一种犯罪形式,对于史密斯来说,这是杀人的必需程序之一。这天是星期三,事情就发生在四十八小时之后星期五的傍晚。
      由于爱丽丝・布莱德想洗澡,所以就提前给她准备了,住在库洛斯雷家的人们这个时候都集中在厨房里,坐在晚餐的餐桌前。在这之前人浴前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老板娘库洛斯雷夫人来到二楼布莱德夫妻的房间通知他们,丈夫奥雷斯特・布莱德好像不在家,只看见爱丽丝换上睡衣走进了隔壁的浴室里。英国附近的出租屋建筑构造都差不多,浴室在二楼,正好就在厨房的正上方。
      库洛斯雷夫人过来通知洗澡水已经放好的时候,布莱德也在屋子里,但是当听到老板娘的声音之后,他为什么特意躲到了门后不让人看见?当老板娘下楼后,他立刻跟在已经走进浴室的爱丽丝的后面,他开始敲浴室的门。
      “喂,爱丽丝,我们一起洗吧。”
      听到丈夫的声音,爱丽丝立刻把门打开了,布莱德飞快地钻进了浴室。她脱光了衣服,一只脚踩在浴缸里面,脸上露出了妩媚的笑容。西方的浴缸都是细长形的,可以一个人横躺在里面。布莱德看着年轻的护士爱丽丝一丝不挂地躺在浴缸里,透明的水映着她那粉红色的肌肤,布莱德也脱掉了衣物准备进入浴缸。由于水温稍低,于是打开了热水管,然后由于水量太少又打开了冷水管,于是两个水管里都发出了水流的声音。他在接下来的行动之前,要先制造一下声音。
      实际上他想得非常周到。爱丽丝头以下的部分都浸泡在水里,丈夫突然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她笑了起来,以为丈夫会在浴缸里对她进行爱抚,所以心里感到很高兴。布莱德一只手按住爱丽丝的上半身,另外一只手把她的头往水里按,开始的时候爱丽丝以为丈夫在和自己闹着玩,当丈夫的手开始用力,她真的沉到水里去的时候,才开始着急起来。可是她的头已经完全浸入水中,只有两只手还在空中挥舞着,但是很快也软弱无力地垂了下来,只看见她的头发在水里慢慢散开。浴室里的声响就如布莱德想的那样,完全被水声覆盖住了,一点都没有泄露到外面。爱丽丝被淹死之后,布莱德立刻回到房间里,然后拿着买回来的六个鸡蛋装在商店的纸袋里,抱在怀里,在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悄悄从玄关走到了科卡街上。
      这个时候在浴室楼下围着库洛斯雷夫人正在进餐的人们发现天花板和墙壁都在漏水,都开始慌了。布莱德夫人肯定是一直把水管开着,所以水从浴缸里面溢出来了。大家都在大声地提醒着布莱德夫人,这个时候大门打开了,布莱德走进了厨房。他刚刚去买了第二天早上的早餐材料,让大家看了装在商店纸袋里的六个鸡蛋。由于走得太急,所以他的脸都发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然后还和大家说了一些类似于鸡蛋降价了之类的闲话。当发现二楼浴室里的水溢出来时,他一边急急忙忙地跑上楼一边喊着:“爱丽丝,是不是水漫出来了?”
      布莱德朝着房间里看了一眼,然后走进了浴室,之后又飞快地跑了出来。他站在楼梯上喊着:
      “布莱德夫人好像淹死在浴缸里了,快点把比林格医生喊来。”医生很快就来了。库洛斯雷夫人立刻就把他带到了浴室里,布莱德看着浴缸里妻子的身体,非常放心地站到一旁。布莱德夫人的脸一半都浸泡在水里,一只手和一只脚搭在浴缸的边缘,从死时的姿势看,好像正准备从浴缸里出来。看上去好像是因为很痛苦,夫人散落在水中的头发都咬在了嘴里。比林格医生看了一眼后告诉布莱德已经没有办法了,然后布莱德还是反复地追问医生:“医生,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求您想想办法吧!”
      比林格医生非常严肃地回答着:“真是可怜,但是太晚了。你们以后一定要注意别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由于有出去买鸡蛋的不在场证据和他当时悲痛的样子,布莱德瞒过了库洛斯雷夫人以及所有住在出租屋里的人们,不到最后关头他就要把这场戏一直演下去。整件事情最巧妙的部分,就在事发前的两天他 带着爱丽丝去比林格医生那里看病的安排。不论多健康的身体,如果到了医生那里总会有一些不完美的地方,例如神经衰弱、心脏比较弱等这些谁都会有的一些小毛病。然后站在医生的角度来看,既然被要求进行诊治,出于医生的专业勉强进行了检查,发现了一两处有问题,从心理上觉得应该略带夸张地提醒患者引起注意。
      对于这位患者的突然猝死,比林格医生的内心虽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看来多少对自己的职业慧眼感到几分骄傲,所以当场就签署了死亡证明书。
      “爱丽丝・布莱德,死于十二月十二日,兰开夏州布莱克布鲁镇科卡街库洛斯雷夫人家的浴缸里,由于水温过热,导致突发心脏病猝死。”
      拿到这个后,布莱德终于安心了。爱丽丝・巴拉姆就这样在丈夫奥雷斯特・布莱德的眼泪中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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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说谁都没有怀疑过布莱德。比林格医生就不必说了,库洛斯雷夫人是亲自告诉布莱德比林格医生的住址,而且也知道他当时就带爱丽丝去了那里,对于他们来说,布莱德绝对不是个坏人,而且丝毫不被怀疑的他还是一个关心自己妻子的“爱妻家”。失去爱丽丝的“爱妻家”布莱德当然得到了出租屋里所有人的同情。
      但是当爱丽丝死后,布莱德的态度很快就转变了,丝毫看不出失去妻子的痛苦,库洛斯雷家的人因此都感到心里不快,最后把他赶出了出租屋。布莱德只是真实地表现了自己,但是兰开夏的乡下人从来都有着很强的道德观念,对于最近才死了妻子的布莱德这样的态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布莱德在离开出租屋时,他面对库洛斯雷夫人的痛骂仍然平静地回答道:“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
      奥雷斯特・布莱德或者是乔治・琼塞弗・史密斯的这句“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正是反映出他这类杀人犯共有的、病态的、冷漠的最好语言,这句话还给犯罪心理学专家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但是乔治・琼塞弗・史密斯就像“每天喝一杯葡萄酒”一样轻松地接二连三地杀害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新娘们,并且每杀一个人他都会在心里默念着“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这类犯罪者一般都有着很强的利己观念,而且还非常相信自己掩盖犯罪事实的技巧。由于自己的杀人方法能够达到杀人的目的,所以他能毫不犹豫、毫无反省地杀人,然后很快就把事情忘记了。史密斯的那句名言――“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就正是他这种心理的说明。实际上史密斯应该算是连环杀手中位居第一的杰出人物了,他的细心程度和事件发生时可以完全欺骗周围的人的掩饰技巧,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而且他还是犯罪史上秘密杀害家庭成员方法的发明家,他是“浴缸里的新娘”这种杀人方法的天才独创者。只不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被人察觉罢了。
      比起性方面的冲动,史密斯杀死这些女性的目的是金钱。从这点上更能够感受到他的冷血,这个史密斯可谓是真正的女人杀手。
      奥雷斯特・布莱德是乔治・琼塞弗・史密斯的化名,他是在英国南部海边小镇奥斯丁-克林顿结识女护士爱丽丝・巴拉姆的。巴拉姆家的煤炭生意做得很大,家里有父母和除了爱丽丝以外的五个兄弟姐妹。大家最初对史密斯的印象都不太好,家人对他的容貌和态度都不满意,特别是父亲老巴拉姆,很讨厌布莱德,拒绝他到家里来找他的女儿。那时候是十月三十一日。但是四天之后,爱丽丝在布莱德的唆使下,不顾家里人的强烈反对还是和他结婚了。第二天,布莱德就立刻为“爱妻”爱丽丝购买了五百英镑的生命保险。
      这样一来爱丽丝的呼吸就价值五百英镑了,另外她个人还有为数不多的财产,大约有一百英镑,大部分是从父亲那里得到的,还有一小部分是自己平时存的。这些钱一直都由父亲保管着。结婚几天后,爱丽丝就给父亲写信让他立刻把钱寄过来,但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寄来。十一月二十二日,她再次写信催促此事,但仍然没有任何的回音。过了两天,爱丽丝找到了律师询问如何控告自己的父亲,可以想象布莱德一直在暗中催促着爱丽丝早日把钱要来。父亲巴拉姆也不服输地找到了律师商量对策,他感到不安,认为是女婿布莱德在暗中使坏,所以不愿意把钱寄过去。然后律师就以巴拉姆老人代理人的名义给布莱德寄了信,要求他回信详细说明自己的出生、家庭关系、职业、财产等有关的情况。犯罪者无责任心地开始耍赖起来。他称老巴拉姆以不承认自己和爱丽丝的婚姻关系为由,拒绝将本属于爱丽丝的钱寄过来,但是由于爱丽丝已经成年,即使没有得到父亲的同意,婚姻也是有效的。站在巴拉姆的立场,他熟知这样的说法是没有法律依据的,而且心里也明白对方的律师对这一点肯定也是了解的,实际上这就是他的无赖表现。布莱德在回信中把自己的母亲比喻成运货马车的马,而自己的父亲就是马车的驾驭者,姐姐是马戏团的驯马师。兄弟们全部都是组成蒸汽压路机的水手们。他本来打算幽默一下的,却写得很像最近流行的垃圾文学,让人不得要领。
      最终老巴拉姆还是认输了,给他们寄去了四百英镑的支票,这些钱全部都落入了布莱德的囊中。十二月八日,爱丽丝的保险证明被保险公司寄来了。当天他就哄骗爱丽丝说这是一种形式,并和她交换了遗书。根据遗书所叙,不论他们中谁先死亡,财产全部归另一方所有。到底谁会先死,在布莱德看到爱丽丝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当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布莱德带着爱丽丝来到了布莱克布鲁镇。
      那是一九一三年十二月九日,事情就在三天后的十二日,在这之前爱丽丝的遗书早已生效了。布莱德将爱丽丝的所有品、储蓄和保险金搜刮一空,然后恢复了自己的本名史密斯后,回到了情妇爱德斯・佩库拉的身边,并在家若无其事地待了几个月。
      转眼间到了一九一四年八月。
      一位名叫爱丽丝・丽维鲁的女佣――很巧合地和前面的受害者同名,她在博温斯曼认识了一个名叫查卢斯・欧丽瓦・詹姆斯的男人。查卢斯・欧丽瓦・詹姆斯听上去就像个化名,而且还是不太高明的化名,只是这个男人在和爱丽丝・丽维鲁认识四天后,就闪电般向她求婚了。爱丽丝・丽维鲁非常认真地工作着,有七十英镑的银行存款、少许家具和一架钢琴。她立刻就答应了他的求婚,把钢琴卖了十四英镑,然后于九月十七日――结婚当天――连同银行存款一起取出并签署了委任状后,交给了丈夫查卢斯・欧丽瓦・詹姆斯。结婚仪式是在威鲁维彻教堂里举行的。同一天两个人就一起出现在拉温达・贺卢银行里,将所有的存款全部都取了出来。随后就在布鲁克威鲁公园附近找到一个由德鲁菲路德老夫人经营的出租屋并且住了下来,当然这个出租屋里也是带浴室的。
      同样是在两三天后,查卢斯・欧丽瓦・詹姆斯陪伴着哪儿都很正常的爱丽丝・詹姆 斯夫人到附近的医生阿伦可萨达・莱斯那里去看病。新娘入浴淹死的时候,他正好出去买日用品,有不在场的证据,然后阿伦可萨达・莱斯就简单地开了死亡证明书。新娘在他假惺惺的泪水中下葬,这些全部都和前面的事件一样。死去的人就是死去了,这些都是再明了不过的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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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西・康斯坦斯・安妮・曼迪是一位三十三岁的大龄未婚女性,是布里斯托尔的罗德银行负责人霍金纳德・曼迪的女儿。她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两千五百英镑的遗产,这些钱现在在遗产继承人――她的叔父帕托里科・曼迪那里保管着,被分别进行了投资,而贝西・曼迪每年的实际所得年息只有一百英镑。贝西是一个保守而内向的人,她满足于每年少量的收入,而其他的部分都交给叔父处理,自己则有着宗教信仰,喜欢安静独处。但是贝西・曼迪毕竟是个女人,到了三十三岁还没有结婚在英国这个流行晚婚的地方也不多见,她漫无目的地等待着有一天白马王子会出现在她的面前。大战之前,都市女性都冒险搬到了出租屋里,贝西・曼迪也游走于一间又一间的出租屋,享受着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对此好像有兴趣实际上却又没有丝毫的兴趣,在大都市里每天都被自己的影子追逐着,过着奇妙的移动生活。贝西・曼迪姑娘认识了亨利・威廉――也是个很低级的化名,史密斯在选择化名方面实在没什么水平――然后就搬到了一个人口众多的出租屋里。如果在日本的话,神田或者本乡的出租屋模样就浮现在了眼前,在西方也是如此。出租屋里的恋情急速展开了,特别是当对手是职业杀手亨利・威廉时。如果贝西・曼迪追求的是冒险和无聊至极的话,那么她现在也算走到了理想的尽头了。在经历了大冒险之后,她终于也感到了寂寞。她也不例外的,赤身裸体地从浴缸里踏上了去天国的旅程。
      亨利・威廉是个个子很高的漂亮绅士,眼神敏锐,长着一副罗曼蒂克的脸。在挑剔的贝西・曼迪的眼里,他的教养方面还是不令人满意的,和原来预想的很多条件都不符合。愿意搬到出租屋里主要是因为贝西・曼迪已经三十三岁了,她感到非常寂寞。比起那些被众人围着赞美的女王,这种只孤独地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女王,在近代的都市里危险性更高。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还谈不上结婚,亨利・威廉还需要更加努力。对于贝西・曼迪这种古风和宗教心强的女人,他还必须度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订婚期。但结果是两个人去了威曼斯,三天之后就在那里的教会举行了仪式。老姑娘贝西・康斯坦斯・安妮・曼迪终于被亨利・威廉戴上了神圣的枷锁。
      从那个时候的婚姻登记来看,贝西・曼迪眼里的亨利・威廉是这样的:
      “亨利-威廉,一名绘画修复师;父亲是亨利・琼・威廉,一名商业旅行家。”
      所谓绘画修复师主要的工作是更换和修复画框、手工对绘画进行清洁,这是份类似于古董店里的工作。而实际上,乔治・琼塞弗・史密斯曾经在布里斯托尔市的古董店里工作过。
      同样,两个人在离开教堂后立刻就去了附近的律师那里,对夫妻间的财产进行了公证。这是史密斯惯用的手段,也是结婚的同时必须进行的手续。因为在刚结婚的时候,女人们大多都还有点飘飘然,打算开始一段新生活,所以什么事情都很容易相信他。但是这位贝西・曼迪刚和亨利・威廉来到律师那里就感到很意外了。她虽然拥有相当多的财产,但是经过调查,她的叔父每个月从她的零花钱中取出一些,以她的名义存一部分,她每个月能够自由支配的只有一百三十八英镑,其他的财产全部都在监护人――她的叔父那里,贝西本人根本不能动这些财产。这一切都出乎亨利・威廉当初的预料,但是一百三十八英镑他也不会放过。
      他立刻就让代理律师通知对方说侄女已经结婚,希望能够立刻把钱寄过来。叔父还磨磨蹭蹭地聘请了律师,但是结果在法律上他还是得把贝西名下的钱寄过来。几天后,钱到了贝西的手里,也就是落到了丈夫亨利・威廉的手里。于是当天他就决定逃走。他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一方面,幻想破灭悲恸欲绝的贝西・曼迪不久就搬进了威斯顿・斯吾帕・梅的塔科特夫人的出租屋里,在那里静静地平复受伤的心灵;另一方面,化名为亨利・威廉的乔治・琼塞弗・史密斯又回到了布里斯托尔的情妇爱德斯・梅贝鲁・佩库拉的怀抱。他们挥霍着从贝西・曼迪那里骗来的金钱,过着放荡和慵懒的生活。
      这种生活持续了两年,在这期间没有出现牺牲者。期间,史密斯和佩库拉分别住过布里斯托尔、萨森得、沃鲁萨姆斯特和伦敦,最后他们又回到了布里斯托尔。那是一九一二年二月,约两年后才发生了本篇开头所讲述的“爱丽丝・巴拉姆事件”。想借此机会说一下的是,作者主要的着眼点是这件事,而不是按照年代顺序来进行叙述。
      二月回到布里斯托尔的时候,史密斯在经济方面已经非常窘迫了。于是他去了威斯顿・斯吾帕・梅寻找他的下一个目标。然后他又再次遇见了贝西・曼迪,贝西仍然无法忘记她的第一个男人亨利・威廉。爱情是无法用道理来解释的。
      对于这个婚后不久就立刻消失的男人,贝西再次看到他时,立刻将这些过去抛到了脑后,和他重新生活到了一起。但是在这之前,亨利提出:尽管是夫妻,但还是必须在财产方面划分清楚。对于他在两年前拿走的贝西的钱,就当做是一时的借用,而且还按照四分的利息来计算。虽然这样做显得有些见外了,但是亨利坚持要分清楚,贝西对于“回来的丈夫”这种“男子汉的态度”不禁喜极而泣。她很快就接受了,但是看到他如此坚决的态度,重要人物叔父帕托里科・曼迪依然对他没什么好印象。叔父对亨利-威廉这个人仍然不信任,并从内心感到不安。作为绝对的法定监护人,对于保管中的贝西的财产,他一分都不会转交给他。也就是说,在贝西本人还活着的期间,亨利・威廉是绝对不可能得到这两千五百英镑的。但是如果贝西死了的话,根据遗嘱来继承就比较容易了。另外一个促使他必须立刻采取行动的理由是,叔父是否会为了延长财产管理人的权利而把贝西的全部财产转换为政府的年金。如果这样做的话,他可以减轻自己的责任,即使亨利有其他的想法也没有办法,而贝西一生也有了保障,叔父很有可能会采取这样的手段。亨利・威廉变得被动起来,立刻准备开始制造“浴缸里的新娘”事件。
      等待着机会,一晃到了五月。英国的春天来得比较晚,这个时候是最美的季节。公园里的草坪绿油油的,住宅区的上空云雀喳喳地叫着,丁香花散发着香味,地面上投来了深深的树荫。亨利・威廉夫妻还住在塔科特夫人的出租屋里,而且在附近还有了不少相熟的人,由于担心事件后引起别人的议论,亨利决定在五月二十日搬到汉街一间很旧很小的房 子里。这是一间红砖瓦建筑,非常荒凉且不方便。可能是由于租这个房子时也没有打算长住,所以亨利只付了一年房租中的一小部分保证金就搬了进来。这实际上是一次非常不舒服的搬家。
      七月八日,夫妻一起去了本镇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他称只是一种“形式”。亨利首先签署了一份遗嘱,将自己的所有财产继承权指定为妻子贝西;而贝西也照着立下了一份同样意思的遗嘱,并且在律师的监督下夫妻双方进行了遗嘱交换。贝西对丈夫这种出于长远考虑的处置方法感到很开心,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并不是远虑而是近忧。这样一来,亨利就放心地开始了第二项准备工作。
      他首先买了一个浴缸。由于租的房子很简陋,没有浴缸。他来到比鲁街的五金店,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用就好,所以可以选择的有很多。他花了一英镑十七法令六便士买了个便宜货,本来标价是两英镑的,他还砍了价。他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要把资本的投入尽可能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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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的七月十一日,亨利・威廉带着妻子去附近的弗伦其医生那里看病。他告诉医生夫人有轻微的发病症状。这不是夫人贝西・曼迪自己说的而是丈夫亨利说的。正好这两三天由于酷暑袭来,患急性病的人很多,即使是身体健康的人也很容易感到身体不适,其实也没什么大的问题。威廉夫人贝西・曼迪在来看医生之前还有少许的不愿意,但是在弗伦其医生检查的时候,可能是由于先入为主的原因,医生怀疑夫人有轻微的癫痫病。亨利事先调查了癫痫病初期的症状,然后是照着这个来描述的。弗伦其医生由于刚从医学院毕业不久,只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医生,对于他来说,也就是顺着描述这么判断的。这样一来,贝西・曼迪不管情愿不情愿,就被从外部诊断为癫痫病了。亨利对此非常“担心”,每天都强迫贝西躺在床上。第二天,也就是十二日,弗伦其医生前来为夫人复诊的时候,见到让身体健康的亨利夫人像病人一样终日躺在床上感到非常滑稽。虽说是癫痫,却很轻微,他说没有必要这样,之后就离开了。第三天,也就是十三日――对于贝西・曼迪来说,十三日绝对是个不吉利的日子――弗伦其医生一脸愕然地看着狼狈不堪飞奔进来的亨利・威廉。“癫痫病患者”贝西夫人淹死在浴缸里了,请他立刻过去看一下。这个时候的亨利看上去可怜兮兮的,像快要发疯了一样。他立刻赶到了汉街的出租房,贝西果然躺在屋子里价值一英镑十七法令六便士的白铁皮浴缸中,一只手里还握着肥皂,身体却已经冰冷僵硬了。贝西-康斯坦斯・安妮・曼迪在入浴时由于“癫痫病发作”全身裸露、有失风化地离开了人世。化名亨利・威廉的乔治・琼塞弗・史密斯后来愚弄法官说,由于事发突然,所以来不及穿上衣服。但是画上的天使都是没有穿衣服的,两者之间实际上是没有差别的,他在这场悲剧中玩弄着幽默,让满庭的人都发出了苦笑。这是日后发生的事情了。总之为了避免意外事情的发生,他们如此小心地去看了医生。当医生告知没关系时才人浴的,但还是造成了这样无法挽回的结局,真是让人感到悲叹,所以当即他就近乎疯狂了。
      史密斯是一个商场上的高手。在杀人之前他教唆贝西,将自己偶尔会有发病症状的事情写信告诉了其他的亲属,还津津乐道地告诉大家自己和丈夫之间的恩爱故事,还说自己很爱丈夫,丈夫也对自己很好,她已经立下遗嘱指定丈夫为自己所有财产的继承人。无论如何是已故的人在生前留下的笔迹,这封信对于亨利来说是非常有利的。因此他拒绝了贝西叔父提出的解剖尸体的要求,仅弗伦其医生的一封死亡证明书就将此事了结了。事件发生后的第四天开始,他就着手办理遗产继承的手续了。亲属中还有人对死亡原因持怀疑态度,他们以帕托里科・曼迪为首准备提起诉讼,但是贝西的遗书在法律上毫无漏洞,所以最后他们还是放弃了。两千五百英镑终于归亨利・威廉所有了。
      此时情妇爱德斯・佩库拉正在马格伊特等着史密斯回来。爱德斯对史密斯的这些事情一无所知,她以为史密斯是一个古董家,在各地旅行。在杀死贝西之后,乔治・琼塞弗・史密斯立刻就飞奔回了爱德斯的身边,和她一起生活。很快他就把贝西・曼迪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When they"redead they"re dead。他告诉爱德斯由于在加拿大发现了一件“出土文物”,所以赚了很大一笔钱,大约在这之后的两年时间里,两人都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了。但是当史密斯再次囊中羞涩的时候,他再次去发掘“出土文物”,这次去的地方是英国的南部海岸。一九一三年秋天的十月,他在奥斯丁・克林顿成功地接近了爱丽丝・巴拉姆。
      一九一四年十一月。
      在别人家做女仆的二十三岁的玛卡雷特-艾丽泽贝丝・罗弗提是科里弗顿镇牧师的女儿,她认识了一个名叫约翰・劳埃德的男人。玛卡雷特・罗弗提正处于失恋的烦恼中,个子瘦高而面色苍白的约翰・劳埃德说了很多安慰她的话,这种感激之情顺理成章地就变成了恋情,当劳埃德提出结婚请求时,两个人的关系迅速发展开来,并于同月的十七日在巴斯镇举行了婚礼。婚礼结束后,劳埃德立刻就带着新娘去了保险公司,购买了七百英镑的生命保险。然后从银行里取出了新娘仅有的十九英镑存款,购买了两个人去伦敦的火车票。
      在进城之前,劳埃德就给汉格伊特区卢查德街的威鲁德哈根夫人写信预约了房间。但是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房间还没有准备好,威鲁德哈根夫人让他们过两三小时再来。没办法,劳埃德只有带着乡巴佬新娘在伦敦街头闲逛打发时间。
      出租屋的老板娘威鲁德哈根夫人在刚看到两人时就想说,这两个人看上去身体很弱。威鲁德哈根夫人从名字上看就知道是个德国人。那时是一九一四年,这之后的四年里,在英国的德国人和有着德国人名字的人都受到了警察的密切关注。
      在威鲁德哈根家里也是这样的,经常会有刑警出入,就像是家里的一员一样在厨房里抽着烟。这时正好一个刑警来到她家,听威鲁德哈根夫人说想找个借口来拒绝马上就要回来的年轻夫妇时,刑警立刻就摩拳擦掌地想帮她解决这个难题。
      于是当劳埃德夫妇回来的时候,刑警代替老板娘出来应酬他们,他们立刻就意识到了这是对他们的威胁。即使要拒绝他们也没有必要把刑警都请来吧,约翰・劳埃德面如土色,立刻拉着他的新婚妻子离开了。比斯马可街一五五号布拉其夫人经营了一家简陋的出租屋。不久,劳埃德夫妻就出现在这里,要求租房子。难以想象的可怕事情是,这次详细询问了关于洗浴问题的竟然是劳埃德夫人――玛卡雷特・艾丽泽贝丝・罗弗提。
      一切按照计划顺利地进行着,方法也照旧。劳埃德带着玛卡雷特去附近的贝伊兹 医生那里看了病,这次是说妻子头疼严重,所以要求进行诊治。听着丈夫在一旁这样描述着,妻子本人好像一副完全不是在说自己一样的表情。不管怎样,贝伊兹医生还是为玛卡雷特进行了检查,虽然他觉得“患者的身体非常健康”,但是由于患者的丈夫坚称她有严重的头疼,他询问其本人是否真的有这样严重的头疼时,患者本人也稍微考虑了一下后回答说“好像有点头疼”。对于自己的身体却回答得如此奇怪,但是她好像有点发热,最后被判断为轻微的感冒。终于在她身上发现了不妥的地方,这让劳埃德放心了。贝伊兹医生脸上也有了光彩,形式性地开了张药方,并让她回家后卧床休息。之后两人就离去了,但并不是直接回家,他们立刻去了律师那里,还是两个人分别立下了遗嘱并互相指定对方为遗产继承人。作为没有任何财产的玛卡雷特・艾丽泽贝丝・罗弗提的遗产继承人,实际上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但是这个男人看上去非常喜欢“拘于形式”。即使是一双鞋或者是一件衣服,对于一个注定死去的女人――当然女人们自己并不知道,大多数人往往是不会知道自己的死期的――凡是属于她们的一切,不管是什么,他都不会放过。因为对于一个死人,什么东西都是没有用的,如果他对自己继承的物品不去换成金钱也是一种浪费。
      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精打细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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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一天之内就去了贝伊兹医生和律师那里。到了傍晚七点半左右,劳埃德夫人说想入浴,于是就喊来了楼下的老板娘来准备。
      “劳埃德夫人,洗澡水放好了。”
      她应了一声后就立刻走进了浴室。劳埃德和玛卡雷特两个人一起进去。首先是玛卡雷特脱掉了身上的睡衣,羞答答地仿佛还像处女般的年轻肌肤浸入水里。这就是浴缸里的新娘。劳埃德看得入了迷,忘记脱掉自己的衣物。直到玛卡雷特催促他时,他才将袖子卷起,走到浴缸旁。他静静地把手放在玛卡雷特的脸上,玛卡雷特以为他是准备来吻自己,笑着看着他的脸。劳埃德突然就按住了她的头,拼命地把她往水里按。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就这样按了很久。楼下的布拉其夫人听见了楼上浴室里传来像跳舞一样的足音,然后又安静了下来,接着听见了一阵笑声,还有浇水的声音。夫人以为他们在浴室里面胡闹着,她还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有办法,然后就长长地叹了口气。布拉其夫人没有再特别留意他们,而去干别的事情了。这个时候丈夫劳埃德下来了,楼下的客厅里响起了他的钢琴声。钢琴的声音持续了很久,之后劳埃德好像从大门出去了,外面的大门很响地被关上了。不一会儿又听见了门铃声。布拉其夫人出去开门一看,是刚刚走出去的劳埃德在敲门。他刚才去附近的大路上买菜,但是由于走得太急,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他开心地笑着表示道歉。这次买回来的东西不再是鸡蛋,而是西红柿。
      “我妻子还没有下来吃饭吗?”
      “没有。”
      “泡太长时间了,她在干吗?”
      劳埃德一边上楼一边大声地叫着:“快出来吧,适可而止了!”
      没有人回答。当然应该是没有人回答的。这个时候的玛卡雷特已经加入了史密斯“裸体天使”的行列了。一边喊着妻子名字一边走进浴室的劳埃德立刻就冲了出来,然后“惊愕地”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我妻子她……”
      之后他就一言不发了。布拉其夫人和其他租客们赶到楼上时,看见约翰・劳埃德的脸色都变了,身上的衣物全部都打湿了,一个劲地想把妻子的尸体从浴缸里抱出来。这种把湿淋淋裸体女性的尸体从水里抱出来的姿势,是乔治-琼塞弗・史密斯多年来反复做过的招牌动作。玛卡雷特面部朝下,头朝着浴缸较小的那一头,臀部露出水面,死时的姿势好像是在教堂里做礼拜一样。无论死前的姿势如何优美,当她死了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人们立刻叫来了贝伊兹医生,他轻微地摇着头表示对死者的悼念,然后就给劳埃德写了份死亡证明书。当感染风寒心脏很弱时,不适合在浴缸里泡太长的时间;如果感到眩晕而倒下,就很难再站起来了,这真是可悲的失误。由于自己的过失导致浴缸内溺亡事件又增加了一例,无论人们怎么安慰,劳埃德都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天空,但突然他又开始激动地不停喊着玛卡雷特的名字。由于担心他会发疯或者自杀,这让本来就很忙的布拉其犬人又多了一件看管劳埃德的工作。但是三天之后,劳埃德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要求杰帕森・布什律师按照遗嘱将玛卡雷特的遗物收集起来,然后还领取了七百英镑的保险金。但是玛卡雷特是布里斯托尔古董商乔治・琼塞弗・史密斯的最后一件“出土文物”了,他自己也为此感到大大的意外,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了。
      一般这种类型的杀人狂大多都有精神上的问题,但是乔治・琼塞弗・史密斯是个例外。他非常细心,从他的犯罪手法上就能看出他有着能够驾驭普通人想法的清晰头脑。虽然他平时很懒惰,但是在“浴缸里的新娘”这个事件上,却表现得异常灵巧和精细。如果说这已经是病态的话,人们通过对他日常言行精密的调查,经过专家们的多次鉴定,都没有报告显示他有精神方面的问题。因此当他的事情被曝光时,众人的憎恶感和恐怖感是非常大的。他像一个建筑家一样平衡心中的计划,像军事家那样运筹帷幄,像船长一样把握正确的方向,他用了半生的时间来经营着毁灭生命和掠夺财物的职业。将多名女性在浴缸里杀死,直到最后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史密斯本人也没有交代具体的名单,也就是说实际的数据要比掌握的多。当发现这起犯罪案件时,世人吓得脸色都变了。
      乔治・琼塞弗-史密斯出生在贝斯那卢・古里英一个保险公司职员的家庭。一八九六年离开军队后就开始了他的犯罪生活,那个时候他还是“浴缸里的新娘”的新手,直到十八年后被执行死刑前,他都一直继续着。由于他频繁地更换名字,所以在被军队除名后一直很难找到他的行踪。
      一八九七年,一个叫乔治・贝卡的男性由于与女人相关的事情而入狱,之后还在莱塞斯塔开过一段时间的蛋糕房,后来就用乔治・欧丽瓦・劳瓦这个听上去像散文小说主人公的名字和十八岁的罗莱・比托里斯・苏文赫路结婚了。那个时候在结婚登记上,史密斯填写的父亲的职业居然是侦探,这真是一种讽刺。之后罗莱・苏文赫路就下落不明了,她可能也成为了“浴缸里的新娘”吧!史密斯真正开始频繁活动是从一九○三年开始的,在这之后的六年时间里,他东奔西走,一刻不停地寻找着他的“猎物”。这里稍微列举一两个受害者的名字,有梅・贝里斯福特、玛卡雷特・古罗萨普、路吾斯・赫非等。
      但是这个恶魔也有着一个让他能抛弃钱财终身相爱的恋人,那就是之前多次提到过的他的情妇爱德斯・梅贝鲁-佩 库拉。史密斯自从一九○八年认识了布里斯托尔的卖春妇佩库拉之后,就不可思议地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人类的怜悯之心,每次“浴缸里的新娘”的钱拿到手之后,他就会飞奔回到佩库拉的身边。他为了这个女人,用九十英镑的本钱在布里斯托尔这个小镇上开了一家小小的古董店。他只有在和佩库拉结婚时使用自己的真名乔治・琼塞弗・史密斯,也是他这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看上去他是真的很爱她。史密斯为了不让佩库拉发现他的事情,极力地隐瞒着,在和其他女性同居时,他会告诉佩库拉他是去国外进行商务旅行,佩库拉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发现史密斯的罪行。一九○九年南安普顿的萨林・罗斯很偶然地就和与她同姓的乔治・罗斯相爱了,同居后没多久就死在浴缸里r。同时,乔治・琼塞弗・史密斯带着三百五十英镑现金回到了布里斯托尔的爱德斯的怀里。
      之后的三年时间里,他们过着平凡而幸福的家庭生活。这段时间里“浴缸里的新娘”事件正好也暂时没有再发生。如此冷血的一个人会这样执著地爱着一个人,看上去真有点不可思议。史密斯也不是一直都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他会以“出差”为借口从佩库拉的怀抱中离开。之后不久亨利・威廉就认识了贝西・康斯坦斯・安妮・曼迪。
      马克・吐温有句名言:没有比床上更危险的地方了。很多人都是死在床上,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也是如此。近年来很多女性――仅限女性,在结婚后不久就猝死在浴缸里了,对于新娘来说,浴缸是个危险的地方。这样一来就必须制定一条法律,严禁新娘进行沐浴。
      不知是谁说出了这样的话,不久后就在街头巷尾开始传播,然后像迷雾一样在伦敦中心传开了。新娘进行沐浴时像川柳和卫生筷一样赤裸着的红毛人完全不知道如何修饰,四处都出现裸体新娘们葬身于浴缸的事件,就像得了一种新娘们专门的流行性传染病一样,引起了社会的恐慌。
      史密斯还有一点算漏了,那就是新闻报道。不管是什么事情,即使没有他杀的疑点而只是一种过失,新闻记者也会大肆进行报道的。这些街头巷闻的事情都用六号活字印刷出来了。如果认为事情太小根本就不会有人去看那就大错特错了,新闻报道的每一个角落都会有人看的,而且是很多人在看。闲人太多了,对于新娘死在浴缸里这样的报道。因为有些奇怪所以有不少人还在脑海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样一次又一次,在某一个时间作为某个地方“街头巷尾的事件”又出现时,就会让人们心中留下一丝不安和怀疑,这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实际上最后抓住史密斯尾巴的就是这种周期性反复出现的新闻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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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故爱丽丝・巴拉姆的哥哥查卢斯・巴拉姆正在奥斯丁・克林顿的家中看着这周的星期天报纸,他发出了吃惊的声音。这里刊登了一小篇关于玛卡雷特・罗弗提离奇死在浴缸里的事件。
      史密斯不仅仅是算漏了近代新闻报纸的普遍性,而且在多起“悲剧的婚姻”背后,他和女方的亲戚及朋友都结下了不少的仇恨,他不应该无视他们,但他又真的是轻视了这一点。玛卡雷特・罗弗提离奇死亡的报道刊登后,在英国两个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同时产生了怀疑。他们都觉得在细节上和以前发生的情况很相似,连医生开出的死亡证明书都几乎是一样的,这让他们感到不寒而栗。这种战栗很快就变成了一种好奇,两个人由于有着相同的动机最后也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相同的行动。一个人就是刚才提到的在奥斯丁・克林顿的已故爱丽丝・巴拉姆的哥哥查卢斯・巴拉姆,另一个人是布莱克布鲁镇科卡街出租屋的主人库洛斯雷夫人。查卢斯・巴拉姆立刻就把关于玛卡雷特・罗弗提的新闻报道剪了下来,连同刊登了自己妹妹爱丽丝・巴拉姆事件的布莱克布鲁报纸一起寄给了爱路泽贝力的警察,要求他们对两件事进行对照。几乎在同时,库洛斯雷夫人也将两则新闻收集起来,她并没有寄给地方警察,而是直接寄给了伦敦的警视厅,伦敦的警视厅第一次听闻此事也吓了一跳。
      作为搜查主任到第一线工作的是之后的警视总监阿瑟・尼尔,当时他还在刑侦部工作。根据记录,这次的搜查付出了很大的不为人知的努力,这就像在漫漫长夜里行走在黑暗而陡峭的山路上,终于在登上顶峰时看到了阳光。一点一点地搜集证据,事实与事实的重叠,所有关于《浴缸里的新娘》事件的新闻报道全部都被收集了起来,可以用《浴缸里的神秘新娘》作为书名来编成一本侦探小说――虽然多数的共同点并没有任何的联系,都是些独立的过失,但是人们却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事情可能并非是偶然的而是连锁发生的。当初的假设就是这一系列的事件在根本上肯定是存在关联的,在尼尔的心中随着搜查的进一步推进而更加确信了。阿瑟・尼尔也是由于这件事情而一举成名,最终在警界有了现在的地位,实际上让他去查史密斯事件应该是正合适的。之后他对人说,他只是想试一下自己的毅力,这种毅力真的很重要。追逐着眼花缭乱的史密斯的化名,调查各家保险公司的关系文件,摸清每次事件受害人的身份,为了查明那些有的没的线索,尼尔跑了四十三个市镇村,还在一天内跑了二十一家银行,进行询问和取证的证人人数达到了一百五十七人。当然史密斯此时还不知道法律的绳索已经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并且正在一点点收紧,他还在布里斯托尔的爱德斯・佩库拉身边悠闲自在地过着日子。特派的刑警们一刻也不松懈地日夜跟着他。
      最后的逮捕地点也是在他布里斯托尔的家中,尼尔亲自带领三名部下前去。他们按响了门铃,爱德斯从门口走了出来。四名警官伪装成煤气公司进行定期检查的人进了门。穿着邋遢服装的乔治・琼塞弗・史密斯――那个年龄的人都流行留着小胡子――正站在厨房的炉子前加着炭。当尼尔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时,其他三名刑警立刻从背后和左右将他围住了。这时逮捕他的理由肯定不是杀人,他们称史密斯由于没有付律师费而被人告了。史密斯听后放心了,被捕时脸色一点也没有变。
      审判从一九一五年六月二十二日开始,持续了九天。法官是斯科拉通,检察长是欧其博路德・波多金,辩护人是当时很受欢迎的爱德瓦得・马夏卢・波鲁,虽然波鲁的辩护词非常巧妙,但是在钢铁般的事实面前也显得苍白无力。斯科拉通法官提醒陪审员们几个要点,即他在案件审理过程中总结的以下犯罪内容:
      一、每次的事件死者都是在浴缸里猝死的。
      二、每次事件发生时,浴室的门都没有从里面锁上。
      三、每次事件发生前,死者都立下了对被告有利的遗书。
      四、大多数事件发生前,死者都刚刚购买了生命保险。
      五、每次事件中,所有可动产都被兑换成了现金。
      六、每次事件发生前,被害人都去看过医生,而且在死后也是由那医生开了死亡证明 书。
      七、死者娘家的家属每次都是在二十四小时后接到的通知,并且每次笔迹都一样,经过鉴定都是被告的字迹。
      八、每次发现尸体前,被告都是外出购买报刊或者食品之类的东西。
      九、死者家属到来之前。被告每次都将尸体原封不动地放在浴缸里。
      十、所有事件都是在被告化名骗婚后不久就发生的。
      十一、每次事件发生后,被告都是唯一能直接享受财物方面利益的人。
      十二、每次事件发生后,被告都是用最少的花费、最快的速度以及最不显眼的方式将死者埋葬的。
      十三、每次事件发生后,被告都是在第一时间回到爱德斯・梅贝鲁・佩库拉身边的。
      史密斯真是不走运,仅仅是列举出来的要点就有十三条。如果要收集的话,还有很多。
      史密斯用同样的方法一次又一次地将这些女性成功杀害的唯一解释,就是他的犯罪手法不明显。这种杀人方法没有什么声音,而且也没有多少反抗,能在非常短的时间里完成。在很多次尸体被发现时,尸体都是脚朝着浴缸较宽的那头,这和普通人入浴时的体位正好相反,看上去有点不自然。特别是测量了布莱克布鲁的爱丽丝・巴拉姆遇害的浴缸时,发现窄的一头直径只有十一英寸,宽的一头有十九英寸。让和死去的爱丽丝同样身高和体重的女性坐进去,测量她的腰围,发现坐在较窄的那头会觉得挤,所以从这一点上判断应该是不合理的。为了解开谜团,内务省任命的法医专家巴那多・斯皮鲁思贝来到了法庭,装满了水的浴缸被抬上了法庭,穿着泳装的伦敦医院的护士重演了史密斯的犯罪过程。结果是,史密斯专用的杀人方法必须要在对方毫无戒心浸入水中的时候,突然用手使劲地把她的头部按进水里的两腿之间。同时另外一只手要按住女性的膝盖,不然下半身就会浮出水面。这样一来,女性就面朝浴缸的底部呈现出一个s形。当她跪着的时候,突然用力地按下去,然后保持这种姿势一段时间。在最后完全淹死并且静止在浴缸里时,尸体的头被从水底拉出来,朝着浴缸较细的那头。当法官问史密斯事实是不是如此时,他只是笑而不答。他放弃了控诉和上诉的权利,接受了死刑的宣判,最后是在肯特州的监狱里执行的死刑。法庭宣判是在七月二十九日,死刑是在八月十三日执行的,当时他神情呆滞地被扶上了绞刑台。
      When he was dead he wasd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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