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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治.凯特林和他的印第安人肖像 印第安人的营地 乔治

    时间:2019-02-07 05:31:1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1805年某一天,纽约州中南部的沙斯基汉纳河畔,独自游玩的九岁白人男孩乔治・凯特林(George Catlin)钻过一个树丛,他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装饰斑斓的欧内达印第安人。男孩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像高塔一样君临着他的印第安人友善地举起一只手。这个友善的姿势影响了他一辈子。
       2002年秋季的一天,来自大约五十个印第安人部落的代表聚集在华盛顿特区的斯密松宁艺术博物馆里。从苏族、克罗族、基卡普族、科曼奇族等各大望族的首脑,到年轻妇女和巫师,大家都穿着自己部族辉煌的全套服饰。这里搭着一个特大的印第安人小屋。野牛叫声在屋子里回荡。墙上挂着几百张绘画,点缀着各种装饰物:一个巨大的水牛头、箭镞、串珠的服装等。
       所有这一切的中央,是一个孤零零的白人塑像。这就是乔治・凯特林。没有一个艺术家像凯特林那样,一辈子专注地只追逐一个绘画主题。凯特林的主题是美国印第安人。半是展览商半是画家的他,认定自己一辈子做了一件事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让消亡中的美国原住民的形象和习俗消亡。
       这些印第安人庆祝的是“乔治・凯特林印第安画廊”开幕。这里展出了数百幅原始、简单的肖像画。画中的印第安人个个都冷峻地望着观众。此外还有印第安人的聚会仪式和牧场、风景的绘画。这些都是凯特林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搭乘蒸汽机船、骑马或者划着小船旅行的纪录。这次展览的特点是完全采用了凯特林本人从1837年到1850年期间在美国东海岸各地,以及在欧洲伦敦、巴黎和布鲁塞尔所举行展览同样的形式。凯特林生前是一个毁誉交加的人物。他在1872年逝世时,最关心的就是他的画廊以后会怎么样。“尽管人们认为凯特林生前是个二流的画家,但是,他是一个复杂、极有魅力的人。”画廊负责人乔治・格尼说,“凯特林留下来有关北美洲原住民资料,是照相技术问世以前最大的收藏,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记录。”
       凯特林不是第一个描绘印第安人的画家,但是,他是第一个深入印第安人领土留下范围广泛纪录的人,他也是少数几个把印第安人当作人类同类,而不是野蛮人来描绘的画家之一。凯特林仔细观察印第安人的遭遇,他写道:
       他们的道德被污染,土地被剥夺,习俗被改变。他们势将从世界上消失。
       凯特林理智的姿态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是极不平常的。须知,正是1830年通过的联邦“排除印第安人法案”,迫使大量东南地区的印第安部落迁往今天的奥克拉何马州地区,留下了“流泪之旅”的悲惨纪录。
       凯特林几乎没有受过绘画训练。从小伴随他的是印第安人的故事。除了那些迁入印安人地区定居者以外,他母亲的故事对他来说非常重要。1778年,凯特林的母亲宝丽・凯特林和外祖母在一次印第安人对沙斯基汉纳河流域的袭击中,被伊洛克族印第安人所掳掠。她们未受伤害,很快就获释回家。宝丽・凯特林常常对儿子讲述这一段经历。
       乔治・凯特林在家里十四个孩子中排行第五。他有绘画天分,但是,在父亲布南・凯特林的要求下,他学习的是法律。1820年,他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威尔克斯巴开始实习时,正好二十四岁。这里也是凯特林的出生地。凯特林发现,他在给法官、陪审团、犯人们画速写的时候特别自在。所以过了几年,他就离开了这个职业,搬到费城住下来,开始改行做画家。
       凯特林的开端不错,为城里的名人画肖像能赚点钱。但是他不满足,一心希望能用画笔做些更大的事情。他在回忆录中写道:
       我一直在搜寻和艺术相关的领域和行业,想找到一个值得全身心投入的主题。
       1828年他终于发现了目标。一个印第安人的代表团在前往华府的途中经过费城,他们令人眼花缭乱的服饰吸引了凯特林。他开始进一步了解印第安人。
       凯特林的结论是,侵入印第安人的美国的文明,特别是威士忌酒和天花病毒,正在消灭这个民族。他决定要深入印第安人的领地看看,为他们记录历史。那时,凯特林已经和纽约奥本尼望族之女卡莱拉・格利高利结婚,家庭感情很好。凯特林毅然决定,带上他的画具独自到西部去。
       那是1830年,路易斯安那购地案(美国以一千五百万美元的代价于1894年从法国手中购得东起密西西比河,西至洛基山脉,南起墨西哥湾,北到加拿大的一大片土地,终成美国立国基础)还在早期酝酿中。凯特林首先来到当时美国领土最西部边缘的圣路易斯,很快就拜会了那里最有权势的人士之一――威廉・克拉克将军。克拉克参与了后来的路易斯安那购地案。当时,他是政府中掌管西部部落的印第安事务部总督。
       凯特林把自己早期画的肖像给克拉克看,希望克拉克协助他和西部的印第安部落取得联系。克拉克开始时有点怀疑,后来终于被凯特林的诚意打动。夏季到来的时候,克拉克带着凯特林沿密西西比河上溯四百英里,来到克劳佛德堡。那时候,几个大印第安部族,即苏克族、福克斯族和苏族,正在这里举行联合会议。在粗鲁的战士和面色阴沉的普通印第安人包围下,凯特林满眼只有他们色彩鲜艳华丽的服饰。他取出油画笔,马上开始了工作。这一开始就不可收拾。他连续这样画了六年,只有在冬天才回家和妻儿团聚些日子。这次,他一共画了三百幅肖像和一百七十五幅风景以及部族牧场风情。
       1837年,凯特林回到纽约城举办了第一次沙龙性质的展览。这些画,带着名字和编号,从地面到天花板,一排排一行行挂满了展厅。一个多世纪以后的今天,这些画在首都华盛顿展出时,用的也是这种陈列方式。乍看上去,画上的人们眼色冷峻严厉,好像在怪罪观众的大胆偷窥。再过一会儿,你会发现,那些印第安人的面色和缓下来了。凯特林把自己的作品称为“自然高贵之大成”(collection of Nature"s dignitaries)。的确,画上的人们有种高贵的气质使人印象深刻。苏克族和福克斯族的大首领吉奥库威严地手持战斧、披挂和权杖;炮尼族的战士拉杜吉(意为野牛)摆出指挥官的架势,全身涂着举行重大仪式时才用的彩绘。凯特林的景物也画得引人遐想:原始的河流,连绵的群山,好像漂浮在空中。
       媒体对凯特林颇有好感,尽管有批评家说他是一个“缺乏训练的画家”,说他的绘画从透视到整体皆艺术性不足。不过,主要的争议还是在于,当时美国社会主流大多数认为印第安人是野蛮人,凯特林则持完全相反的看法。凯特林不但赞扬印第安人“诚实、好客、可信”,更严厉批评政府和皮毛商,将他们指为印第安人日益贫困的原因。
       斯密松宁国家博物馆的美国印第安部主任、出身于夏安和阿拉帕赫部族的理查・威斯特的看法,代表了许多印第安人:凯特林并没有真正和印第安土著同呼吸共命运。他所迷恋的对印第安人的描绘,实际上仍然是对印第安人的一种特别的潜在伤害。毫无疑问,他把印第安人和西部当作商品那样在进行盘剥。在另一方面,凯特林对印第安人的同情的确远远走在时代的前面。凯特林反对潮流,坚持把印第安人视为平等人类,把他们的文化视为有价值的文化,并努力把这种信息准确无误传递给主流社会。
       各个部族中被凯特林描绘过的男女人物,事后的反应各不相同。苏族的巫师预言,那些被画过的人会得到恐怖报应,因为他们的灵魂已经被凯特林留在画布上了。但是,黑足族的巫师允许族人接受画像。北达科他州的曼丹族人慑于凯特林的描绘人像能力,把他称为“白色巫师”。有一次他在密苏里河畔航克帕帕为苏族酋长小熊画肖像,还没有画完的时候,被小熊的敌人看见了,于是,流言四起,说小熊只有半个人。因为凯特林只能画他半张脸。幸亏小熊本人毫不在意,画完以后,他特别送凯特林一件装饰着箭猪毫毛的鹿皮衫。但是小熊没有放过对手,由此引起的一场冲突导致许多人丧生。后来,苏族内部不断有人向凯特林寻衅,扬言要取他的性命,迫使凯特林躲到密苏里河上游去了。
       凯特林在印第安人地区逗留的六年中,多次染上热病。这种致命的疾病夺走了他好几个武装护卫的性命,只有他自己侥幸不死。这些都记载在他的旅行笔记中。
       凯特林早期的作品多取材自距离圣路易斯几百英里范围内的印第安人部落。1832年,他做了一次只有极少数白人参加的远征。他在蒸汽机轮船黄石号上定到一个位子,沿密苏里河上溯,行程长达两千英里,走遍了沿途的印第安人部落定居点。每到一处,黄石号就鸣放大炮,吓得当地的印第安人不是倒在地上不敢动弹,就是纷纷宰杀动物求天神保佑。凯特林看见大群的野牛、羚羊、麋鹿在原野上慢慢徜徉,他的描述是:景致令人灵魂融化。无边的碧绿世界里,所有的人都是红色的。在密苏里河上游的三个月里,他飞速工作,一共画了一百三十五幅画,多是人物的速写。凯特林的办法是,人物脸部画得仔细,其余部分留待以后再补画。
       那年七月,在现今的北达科他州比斯马科,凯特林成为目睹当地曼丹族部落酷刑成分极浓的一种被称为奥吉帕宗教仪式的极少数白人之一。在这个仪式中,青年男子被一端带倒钩的绳子穿过前胸肌肤,高高悬挂在巫师屋中央。
       凯特林记录奥吉帕的画展出五年以后,有学者对此提出了质疑,认为这种场面“完全出诸凯特林的臆想和杜撰”。凯特林竟然一时无法辩解,因为,在这段时间里,曼丹族部落已经被猛烈的天花疫症消灭殆尽。当然,后来的研究还是证明了凯特林的描绘是实有其事的。
       1836年,不顾苏族部落长老们的反对,凯特林坚持要到西南明尼苏达一个红石场去。那里是一个圣地,专门为印第安人重大仪式上使用的酒桶提供石杯。没有一个印第安人敢陪他前往。皮毛贩子痛恨凯特林在报纸上投书揭露他们盘剥印第安人,也不愿意陪他去。结果,凯特林和一个同伴来回骑马跑了三百六十英里。今天,这种红色石头另外的一个名字就是“凯特林石”。凯特林是这样描写红石场的:
       那里有一种令人震慑的感觉,无边无垠的自由,空气中漂浮着诗篇。
       其实,除了访问红石场的争执以外,凯特林和各地的印第安人关系非常好。他到哪里都有人护送,人们纷纷邀请他参加宴会,吃狗肉、水狸尾巴或野牛舌头。他写道:
       没有一个印第安人背叛过我;没有一个印第安人责骂过我;没有一个印第安人偷过我任何东西。
       1836年是凯特林在西部的最后一年。他奋力访问了四十八个部落。谁也没想到的是,此后终其余生,他努力把作品推向市场,并把自己也几乎推到了毁灭边缘。
       1837年9月23日,纽约市商业顾问委员会推出一个凯特林的讲座和展览,除了印第安人的肖像以外,还有“壮丽服饰、乡村绘画、舞蹈、猎野牛、宗教仪式”等等。虽然市政府克林顿厅的入场券价格每张高达五毛钱,观众还是排起了长龙。三个月后,这里的展览结束,凯特林的展览移到东海岸另一个城市展出。如此过了一年,展览开始受到冷落,凯特林陷入了困境。1837年,他想把整个展出作为一个画廊卖给联邦政府,但是他的建议被国会拒绝了。1839年11月,他的妻子卡莱拉将要生产他们的第二个孩子时,凯特林带着他所有的画和收藏,包括一个大帐篷和两只活熊,渡海到了英国。卡莱拉决定过一年到欧洲去和他会合。
       凯特林在欧洲日子开始是挺风光的。他在伦敦、布鲁塞尔和巴黎的卢浮宫做“狂野西部”展览,除了分门别类在不同展览厅陈列展品以外,他还雇请当地演员,穿上印第安人服饰客串演出,以增加气氛。不久,一批被演出公司雇佣到欧洲来表演的真正印第安人为他所吸收,共计有二十一个欧吉布维族人和十四个艾奥瓦族人。
       当时的名流如乔治・山德、维克特-雨果、查尔斯・包德莱尔,都很赞赏凯特林展览中的绘画。不过,一般观众更喜欢真人表演。尤其是凯特林教那些印第安人的一些花样,好像打猎、舞蹈,甚至剥下敌人带发头皮这样有点恐怖的场面。1843年,名声大噪的凯特林在伦敦带团为维多利亚女王表演。两年后,他又到巴黎,为路易・菲力普国王表演。但是,不幸的事情接踵发生。这一年,和他结缡十七年的妻子卡莱拉在巴黎因肺炎逝世。接着,那些印第安人在法国染上天花,死了两个人后,其余的一起回到美国。第二年,凯特林三岁的儿子乔治因伤寒死亡。
       1848年,凯特林带着三个女儿和一个新的庞大计划回到伦敦。他决定推动一个海上浮动“人类博物馆”的构想,实际上就是把他的整个展览搬到一艘大船上,到世界各地去巡回展出。这个计划完全无人回应。他开始陷入经济困境,于是到加利福尼亚当时的淘金热流中去做展览。他复制了自己的画出售,将原作拿来作抵押贷款。情况还是每况愈下。1852年,五十六岁的凯特林被投入伦敦的债务监狱;三个女儿由他的内弟带到美国去抚养。沮丧的凯特林写道:
       在这个地球上,现在我所有的只剩下了一双手、画笔,和已经过去大半的生命。
       当时的联邦参议员丹尼尔・韦伯斯特曾经说过,凯特林的作品“远比美国人去发现南极洲或是探索死海来得重要”。困境中的凯特林再次提议将自己的全部收藏卖给美国政府。事到危急关头,他忍痛降价,把原来定的六万五千元一下子降低到两万五千元。国会讨论的结果还是认为“价格太高”。到这年的夏天,事情终于有了一个解决办法。曾经买过凯特林一张画的宾夕法尼亚州铁路大王约瑟夫・哈里森出面,以两万元的代价买下了凯特林的所有收藏,把它们全部从伦敦运到费城,布置在他的一个锅炉工厂里。凯特林带着身边仅有的几张水彩画和他瞒着债权人偷偷藏下来的油画原作来到法国,准备为东山再起一搏。
       从1852年到1860年间,凯特林的行踪谁也说不清楚。照他自己的说法,他从欧洲回到美洲,从北美到中美、南美到处跑,花很长时间在亚马孙河流域和巴塔哥尼亚一带画那里的印第安人。不过一些历史学家认为,实在没有其他的记载可以证明凯特林的说法。凯特林可能哪里都没有去,只是躲在欧洲拼命画画。无论如何,十几年过去,到1870年,凯特林终于又拿出了三百幅南美洲印第安人的油画,以及根据原来的速写画成的另外三百幅美国印第安人的油画。
       1870年,凯特林回美国前夕给他的弟弟写信说:“我又是乔治・凯特林了。”1871年他在纽约市再次举行展览,名为“卡通画廊”。令人失望的是,纽约客这次非常冷淡。不过,这次展览使得凯特林有一个意外的收获,他的收藏被斯密松宁机构看中了。稍后,这个展览就搬进了斯密松宁博物馆。当时斯密松宁的主席约瑟夫・亨利虽然认为“凯特林的作品没有多少艺术价值”,但是,一场大火刚刚烧毁了斯密松宁收藏的所有有关印第安人的绘画,包括约翰・密克斯・斯坦利和查尔斯・博德・金恩的作品。亨利接受凯特林的收藏,并为他提供了经济支持和住处。在九个月的时间里,人们可以看见白发披散、时年七十五岁的凯特林在斯密松宁的城堡内拄着手杖踽踽独行。
       1872年11月,凯特林身体不适,离开华盛顿住到新泽西州女儿那里去。两个月后,凯特林去世,享年七十六岁。他最后的遗言是:“我的画以后会怎么样?”
       凯特林逝世七年以后,铁路大王约瑟夫・哈里森去世。他的遗孀遵照丈夫的遗嘱,将所拥有的所有凯特林的收藏也全数赠予斯密松宁博物馆,计有四百五十幅油画原作、无数麂皮等各种皮毛、武器、烟斗等等,占了一辆大型货车三分之一的容积。从1883年开始,斯密松宁博物馆将凯特林的油画和收藏连续展出了七年。此后,就沉寂下来了。
       斯密松宁博物馆将凯特林后期“卡通画廊”的作品归还给他的女儿们。这些作品被售予收藏家包罗・梅隆,最后再由梅隆将其中大部分捐赠给了国家艺术画廊。
       迄今,对于乔治・凯特林的评价还是不一致的。斯密松宁的“乔治・凯特林印第安画廊”负责人格尼说:“凯特林不是第一流的画家。但是,他最好的一些肖像画上充溢着活力的直率流露,足以比美世界上任何一个画家。”
       有一点是毫无争议的,凯特林为后代保留了那个时代印第安人的真正面貌。正如他所说:“这些人从地球上消失后只有艺术的悲悼留了下来。未来的艺术家还是会无力地看着别的种族,鲜明的服饰、武器、竞逐、狩猎,等他们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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