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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生态批评视角细读《清水里的刀子》] 女性主义批评视角

    时间:2019-02-11 05:42:5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从总体上看,《清水里的刀子》算不上生态作品,但其中包含了闪烁着生态思想光彩的部分。借助生态批评理论的三个维度:自然生态、社会生态以及精神生态对小说进行解读,挖掘其中的自然、社会、精神生态蕴含,即人类应该回归自然,建立人与自然、人与人以及人与其内心精神世界的和谐关系。
      关键词:生态批评 《清水里的刀子》 自然生态 社会生态 精神生态
      
      小说《清水里的刀子》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作品风格纯净,意蕴深远,赢得众多好评。笔者认为小说含蓄地表达了作者的生态思想,因此在生态批判理论框架下,借助生态批评的三个维度:自然生态、社会生态以及精神生态对《清水里的刀子》进行解读,旨在挖掘石舒清的自然生态观、社会生态观、精神生态观。
      
      一、《清水里的刀子》的自然生态观
      
      自然生态是以相对独立的自然界为研究对象。①探讨人与自然的关系,是生态批评的核心内容。在小说中,石舒清对人与自然的情感交流有着精彩细腻的描述,对人与自然尤其是人与牛的关系有着深刻的思考与独到的体验和感悟。
      在石舒清笔下,自然界的一切都有生命,并与人有着深刻而敏锐的感应和互动。比如,“日光倾泻在坟院里,使坟院像一个庞大的废墟。看这天空多么像一个大大的钟面啊,日头不过一根针,在这巨大的钟面上无休止地划来划去:马子善老人瞅了瞅日头,日头自然是看着他的。”②拟人的修辞让日头有了生命并与人产生互相观望的关系,刚刚埋掉了和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女人,马子善老人忽然鼻腔酸楚而渴望在这坟场里多站一会儿。“这么大的天空只有日头独自走长路实在是太孤单了,马子善老人看看日头觉得日头很孤单。”③老人带着自己的情感体验去看日头,很自然地实现了人与大自然的情感沟通,并在瞬间产生了对宇宙和生命的哲理感悟。“天人合一”的思想根植于中国农人的内心深处,由此可见一斑。不仅如此,在小说中为数不多的写景涉及到了阳光和麻雀等光明而有活力的意象,构成了故事发生的自然环境,还有生长于其间的人和牛所共同形成的和谐、温暖的氛围更让人感到天地不言的静美、大美。比如,耶尔古拜决定宰牛来搭救亡人,被梳洗着的牛格外温驯、了悟了什么似的旷达而随意。老人“拿起一大朵肥嫩的苦苦菜,将一片菜叶脆脆地折裂,立即溢出稠稠的奶汁来,马子善老人皱皱眉,说,唔,这么多的奶”④。简单的几句话就传达出了鲜活逼人的生命感,故事里的人物、动物、事件、感情都像肥嫩多汁的苦苦菜一样,真实、朴素、生机勃然。
      “四十日的前三天,晨光给高高的树梢上淡淡地涂了一抹金色。无数的麻雀在巨大的树冠里异常激越地吵着,让人的心里荡开着一粼一粼很温馨的银波。马子善老人正在离树冠较近的高房子里精心地粘《古兰经》。”⑤像一幅静美的图画,晨光灿烂,麻雀跃然,充满了生的温暖和诗意。自然环境可以疗治人心的创伤,老人已坦然思考了死亡的命题,肃穆而平静地粘着穆斯林的经典。忽然儿子耶尔古拜跑来说牛已不吃不喝了。原来,按照穆斯林的传说,如果举念端正,牛这样的大牲在献出生命前,会在饮它的清水里看到与自己有关的那把刀子,自此就不吃不喝了。马子善老人踉跄着走了出去,“日头升高了一些,光星像凌乱的雪花那样扑面而来,他低下头像在风里面似的走着,上了高房子,麻雀吵得愈加热烈。”⑥马子善老人内心受到的震动让他几乎感到眩晕,而当他内心大海一样激情难抑、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时,“麻雀们不知受到了怎样的打击,轰一声响,骂咧咧地飞了,余下几只在树里,有些胆怯和猜测地鸣着。”⑦牛的了悟与镇定打动了人,人的悲怆举动又震惊了麻雀,生命间的交流与感动如此通畅、真切、细微,毫无隔涩。
      当然,作品中最具生态意识的表现还是人对牛的态度和感情。从生态整体观出发,施韦泽提出了“敬畏生命”伦理。他认为人类的同情如果不仅仅涉及到人,而且也包括一切生命,那就是具有真正的深度和广度的伦理。⑧他还提出这种伦理学基本的道德原则:成为思考型动物的人感到,敬畏每个想生存下去的生命,如同敬畏他自己的生命一样。他如体验他自己的生命一样体验其他生命。他接受生命之善:维持生命,改善生命,培养其所能发展的最大价值;同时知道生命之恶:毁灭生命,伤害生命,压抑生命之发展。这是绝对的、根本的道德准则。⑨
      石舒清从来没有大声鼓吹过什么主义,但这位心性极为敏感的作家通过马子善老人内心细微的感受传达出的理念却深入人心。马子善老人不能自抑地哭了一会儿,内心满满地都是对牛的感动,“马子善老人感恩地点着自己的头,泪水在他的脸上流着,他喃喃说,你比我强,你知道你的死,可是我不知道。纷乱的麻雀声像阳光下的雨泡儿那样明明灭灭个无休无止。他浴在阳光里,想起他年轻的时候,老牛也还不老,也还年轻,和他一般有着暴烈的脾气,不时就将自己那样一个健壮而沉重的身子腾起在半空,在半空里有力而又极度紧张地扭曲一下,它后面还是拖着犁的啊,就将地犁得乱七八糟,马子善老人欣慰地想着这些,喃喃说,原谅我吧,咱们都有过年轻的时候嘛。”⑩与坚信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人不同,淳朴的农民马子善老人在深深的歉疚中与牛达成了情感上的共鸣与和解。麻雀声和阳光也像雨泡似的融为一体,如此温馨和谐的场面感人至深,老人的真诚忏悔和对牛的生命的敬畏,发人深省。牛不再是低于人类的牲畜、只用于劳作的工具,而是在这里获得了人的生态同情,自然地体现了石舒清可贵的生态平等思想。放下人类中心主义的褊狭,在对生命的普遍尊重的基础上,站在把所有生命都视作生命的立场,赋予每一种生命以情感和尊严的诗意想象,承认每一个生命和每一种生活方式的合理和珍贵,在这样的生态文学写作中让动物作为生命的存在使人类的生活有了超越自身狭隘世界的宝贵意义。
      
      二、《清水里的刀子》的社会生态观
      
      社会生态是以人类社会政治、经济生活为研究对象{11},关注的是人与他人的关系。而社会环境又包括社会文化,例如,价值观念、道德观念、社会行为规范和习俗等等。《清水里的刀子》情节简洁,人物有限,主要是关于西海固一个家庭的故事。我们知道西海固是宁夏最富伊斯兰气息的地方,而石舒清的小说常常有很强的仪式性,表现在作品中就是“活着的亲属就得施行一些搭救亡人的仪式。有钱人家,搭救的排场是很大的,但人还是贫寒之家居多。那么宰一只鸡,烙两个油馕,也还是不比有钱人家差的。阿訇们说,有时候举念一枚枣,比举念一峰骆驼都贵重。但实际上人们还是看重骆驼,觉得骆驼贵重。人们也毕竟都是很世俗的,毕竟觉得宰一峰骆驼的搭救效力要远远强过宰一只鸡。”{12}耶尔古拜不愿意“量力而行”,“别的都可以将就,四十不能将就啊,四十日那天来的人多,不要说宰一只鸡,宰一只羊都不行,人笑话呢。他说:宰羊不行你还要宰啥。……儿子又落下眼泪来,说,大,我妈苦了一辈子,活的时节没活上个好,殁了,咱们要把亡人当个事呢。”{13}决定用牛来搭救亡故了的母亲,是怕被他所在的社会环境笑话、看不起,也是对已故母亲的深深歉意。西海固的女人啊,也许只有在此时才会被丈夫和儿子重视一回,才有机会在全家能力所及或不及的情况下“奢侈”一次。接下来的几天,耶尔古拜认真地梳洗那头牛,把对母亲的情感、念想都寄托于牛,因为它将携带使命去拯救苦海中因自己的罪行而受难的亡灵。他甚至莫名地被感动到强烈地想对着这牛泪雨婆娑地喊一声娘。这一独特的仪式真实地传达了一个生者对亡人的感恩和敬重、一个教徒对宗教的虔诚、一个渺小生命对死亡的敬畏,还有西海固土地上一个儿子对母亲的深重感情。于是,这块土地因这仪式的内涵而有了一种踏实的安然,这里的人因这庄严的仪式有了一份简单又厚重的尊严。父严母慈儿孝敬,尽管苦甲天下,比之大都会里花花世界人情淡薄甚至被异化得乌烟瘴气,西海固人的感情那么真切、饱满、美好、质朴。
      正如有人批评的那样,石舒清很少写都市社会。但是,作家本人坦言,其创作有一个大可依托的背景就是西海固人的凡常生活,即李敬泽所谓的“僻静的精神资源”。在当今都市社会的人们普遍遭受彼此疏离的苦痛时,石舒清执著地为他笔下的“西海固”人服务,对西海固人凡常生活的详尽描述正是其社会生态意识的含蓄表现。
      
      三、《清水里的刀子》的精神生态观
      
      精神生态是以人的内在情感生活为研究对象。{14}自然生态遭到破坏,人类关系紧张,人和人类社会均被机械化,人类精神生态的异化屡见不鲜。我国学者鲁枢元在《精神生态与生态精神》中指出如果不把人的精神因素考虑进去,日益威逼人类地球的生态问题就永远不能得到解决。{15}施韦泽曾从正反两个方面论述了敬畏生命的伦理学意义:“随着对其他生命痛苦的麻木不仁,你也失去了同享其他生命幸福的能力”,而且“谁习惯于把随便哪种生命看成是没有价值的,谁就会陷于认为人的生命也是没有价值的危险之中”。反之,由于“敬畏生命的伦理学,我们不仅与人,而且与一切存在于我们范围之内的生物发生了联系,与宇宙建立了一种精神联系……由于敬畏生命的伦理学,我们成了另一种人”{16},“以我们本身所能行的善,共同体验我们周围的幸福”{17}。
      在小说中,安静的早晨,马子善老人精心地粘《古兰经》,“经典历时久了,纸质已经泛黄,而且轻若鸿毛,但上面的字迹却似愈加清晰”{18}。字迹不是在书本上而是在经历了亡妻的痛苦、深思了死亡的马子善老人平静的心中愈加清晰。老人因虔诚的宗教信仰而内心澄明、坚强,终于坦然直面孤寂的余生和不知何时降临的死亡。面对牛,“马子善老人忽然觉得有些罪过,把这么了不起的一个生命竟忽略了,竟像畜生那样役使了它几十年。想起那时候他打在它背上的鞭子,他觉得愧疚而难过,如果谁用鞭子打他相同的数量以示惩罚,他一定会很乐意很感激的。还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牛一边拉着犁走一边扬起尾巴拉粪,当时觉得没什么,渐渐就觉得这真是过于残忍了,我们人连一个拉粪的机会都不给它,在它拉粪的时候我们还不放过它,还在役使它――哪里知道它竟是这样一个高贵的生命!”{19}这样真诚地忏悔源于老人发自内心、幡然醒悟到的众生平等。在我们的文明中,我们已掌握了随意毁灭其他生命的工具,但我们对其他生命的情感却十分的不熟悉。迄今为止,绝大多数人的情感都是十分狭隘的。{20}而老人的愧疚、自责则主要源于设身处地、推己及牛的体验,他的反思真诚、深刻,在这里显得异常温柔、宽厚、可贵而感人。
      于是,在最后那一晚“马子善老人顶着满天星光悄然钻到牛棚里去,直到寺里喊邦克时才钻出来”{21}。他拿出一条很白很厚的毛巾告诉儿子宰的时候把牛眼睛蒙上,就出门了。生态主义曾主张在人们不得已而要捕杀动物时,一个重要原则是要尽量减少给动物带来的痛苦。直到日落进门,看到地上的牛头,老人惊愕地感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张颜面如生的死者的脸”{22}。小说到此戛然而止。牛死了,为了搭救一个亡人。印第安苏族人“站立的熊”(Standing Bear)有关自然与人的关系的一次讲话中强调,动物有它们的权利――被人保护的权利,它们有权活着,有权繁殖,有权自由自在,有权接受人的感恩等等。在马子善老人的心中,牛已不再仅仅是一头牛,而是一个死者,是一个虽死犹生的生命。毫无疑问,对其他生命的残暴映照了人类的自私和冷酷,折射了人类内在心灵的孤独和绝望。而此处对非人类生命的热爱则能唤起我们命运的共同感,给人的内在心灵带来温暖和安慰。
      可见,与那些把文学当做游戏消遣之物或者将之用作工具和手段的作品不同,石舒清用自己的方式展示自我的存在和思考。与那些把文学当成生态宣言或告白的作品也不同,石舒清用优美细腻的感性文字表达理性思想,在审美的观照中抵达生态之思;唤醒人们心中潜藏的那些朴素感情,激发人们对生命的温情和爱;用艺术来敲击人的灵魂,让动物展示它们的美丽与高贵,从而让人类麻木的心灵经受震荡,让人们在与自然生命的贴近中拥有生命本真的平和、坦诚与善意。
      总之,在当今世界生态危机日趋严重的形势下,《清水里的刀子》所自然而然地流露出的生态思想有益于唤起人类的生态意识,逐步形成人与自然、人与人以及人与其内心精神世界的和谐统一。这使石舒清和于坚、徐刚等其他同样具有生态意识的作家遥相呼应,为中国当代文学贡献了一抹珍贵的绿色。
      
      ①{11}{14}鲁枢元.生态文艺学[M].西安: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146,146,146.
      ②③④⑤⑥⑦⑩{12}{13}{18}{19}{21}{22}石舒清.清水里的刀子[M].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8:11,11,14,14,15,15,16,
      12,12,14,15,17,17.
      ⑧⑨{16}{17}[法]阿尔贝特・施韦泽.敬畏生命[M].陈泽环译.上海:上海社会科学学院出版社,1996:103,103,10,23.
      {15}鲁枢元.精神生态与生态精神[M].广州:南方出版社,2003:196.
      {20}何怀仁.生态伦理――精神资源与哲学基础[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2:499.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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