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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波迭起,精彩迭出] 洄波迭起

    时间:2019-02-12 05:37:2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聊斋志异 叙事修辞 悬念   摘 要:《聊斋志异》主要通过直接提出问题引起读者的关注或者有意识地强化叙事中的某些信息以引起读者关注、以调整叙事视角截留叙事信息等方式造成某种空白和暗示、利用中断叙事事件进程(悬置)加大叙事节奏变化幅度等三种方式制造悬念,准确地把握了奇异的客观内容与引发读者心理反应的效果之间的辩证统一关系,提高了单纯以“奇以怪诞”取胜的志怪述异小说的艺术层次。
      
      悬念是激活读者急切的欲知后事的探求心理的叙事修辞手段。这一辞格有悠久的历史传承,最早可以上溯到先秦时期。殷商时期的占卜人、甲骨卜辞的记录者秉承家传之学,为庄严神秘起见,定会有故神其技的心态,在记叙占卜事件内容时,往往有意识截留相关信息形成悬念。后世文言小说不再单纯依赖截留叙事信息制造悬念,设置悬念的手段有了一定发展。《搜神记・李寄捕蛇》铺叙大蛇为患阴森可怖的景象,渲染民众胆怯畏惧的心理,很容易激起读者对人物命运的关心和对故事结果的预期。这种悬念不是来自作者的叙事调整和创设的独特叙事结构,而是来自故事内容本身。《幽明录・庞阿》在悬念创设与解悬方面构思比较巧妙。小说采用了反复叙述同一性质的事件,强化了悬念氛围,颇具匠心,比《李寄斩蛇》中的悬念构成更为巧妙,引人入胜。
      由于文言小说存在篇幅短、叙事节奏快、“设悬―解悬”持续时间短等不足,众多作家设悬解悬的手段相对单一,而蒲松龄则能得心应手、娴熟自然地运用这一手段,使悬念成为他擅长的独特的修辞艺术。《聊斋志异》中主要的悬念手段可分为三类:一类为通过直接提出问题引起读者的关注,或者是通过有意识地强化叙事中的某些信息,以引起读者关注,从而构成悬念;一类为通过调整叙事视角、截留叙事信息等方式造成某种空白和暗示以制造悬念;一类为利用中断叙事事件进程(悬置)、加大叙事节奏变化幅度的方法制造悬念。
      
      一、以强化特定叙事信息的方式构成悬念
      
      传统小说的叙述者(作者)在情节发展到关键、矛盾冲突趋于剧烈的时刻,往往直接介入叙事文本,提醒听众(读者)关注后续事件,借以制造悬念。蒲松龄对这一方式进行了改造,不直接介入小说,而在小说开篇就点明矛盾冲突,引发读者对矛盾解决、事件结局的期待与关注。《偷桃》《婴宁》《画皮》《青凤》《张诚》等作品均使用了这一创设悬念的方法。
      《偷桃》先铺叙了演春艺人面临的矛盾处境:时值春节,寒冰未解,而堂上官吏却叫取桃子,这是一难;艺人寻思半晌,提出解决的途径是“窃之天上”,这是二难;为偷桃向天际抛一绳,让其子援绳而上,这是三难。“三难”已经是悬念迭生,将气氛渲染得很足。但作者特意“神其技、异其事”的匠心意犹不足,在“三难”的层峦叠嶂上再起异峰,紧接着叙述了偷桃的变故:上天绳梯遽然断落,儿子的肢体纷纷断堕地上。这一突然变故将读者的紧张心理和追问心理推到了极点。虽然小说揭示艺人儿子并未死去,但读者对孩子生命消逝的惋惜痛心淡了,悬念的效果却加浓了:绳子是凭什么神奇力量挂在天上的?断肢坠落到底是怎样的障眼法?孩子复活的奥秘何在?在篇末作者还没有忘记吊读者的胃口:“后闻白莲教,能为此术,意此其苗裔耶?”这篇小说七八百字的篇幅,在有限的叙事空间之内,激疑探奇的叙事大有余音绕梁的功效。值得一提的是,小说始终站在“童时的我”第一人称视点叙述事件,给故事笼上了一层神奇色彩,与使用悬念构篇的整体格调十分和谐。将之与唐皇甫氏《原化记》(《太平广记》卷一九三)中“嘉兴绳技”的故事、清褚人获《坚瓠广集》中“上天取仙桃”(朱一玄将此二者看作是《偷桃》一篇的本事或原型{1})的故事相比,可以看出后两者虽然也有“上天取仙桃”的故事,也有演艺者肢体断落的悬念,但叙事情节显得平淡,不及《偷桃》悬念相连,精彩曲折,引人入胜。
      可以看出,蒲松龄在处理不同悬念形式和内容上的组合衔接关系时,善于将矛盾充分展示出来,让人物处在两难之地,使读者与人物共同感受矛盾的压力,思考解决矛盾的方法,提升了悬念的功能。如《婴宁》中王子服一见婴宁即陷入相思,以至于“肌革锐减”,此时读者开始关注人物遭际,心情为之一紧张,接着小说在张弛相间的情节中不断激疑设悬,紧扣读者的心弦:吴生为宽慰王子服,骗他说婴宁是自己的亲戚,这一骗效果怎样?结果怎样收场?王子服以假当真,自去寻找,结果如何?这一去竟然真的找到了婴宁,怎么会这么巧?婴宁到底何许人?一系列的疑问接踵而至,环环相扣,愈生愈密,真如看花千层,叙事的婉转多变,富有层次感。《画皮》《青凤》等作品均有这样的悬念效果。
      
      二、以限知叙事或信息截留的方式创设悬念
      
      当小说以限知视角叙事时,作者往往利用全知全能的权力,刻意留下叙事空白和想象空间。这种设悬方式在章回小说中偶或一见,如《林教头风雪山神庙》叙述陆谦等人设计害林冲时,即以李小二的眼耳为观察点,截留人物身份、说话内容等信息,有意识引发读者的追问:这二人是谁?与高太尉有何关系?来沧州做什么?以这样的限知叙事来引发读者的好奇心和探知期待心理,在《聊斋志异》中已经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尤以“邂逅型”的婚恋小说运用为成功。这类小说往往叙述年轻的书生独守书斋破宅,或离群索居,时有美女前来投怀送抱,留恋缠绵。但在女子出场时,作者并不点明这女子狐女或女鬼的身份,让读者产生“这个女子是什么人,为何独自一人到书斋”的追问心理,热切关注事件的进展。如《聂小倩》写小倩出场就是站在宁采臣的视角,以“戏剧化叙述”即“外聚焦”叙事。小说只叙述宁采臣听到的人物对话而不涉及人物其他信息。在宁采臣看来,她们大概是“邻人眷口”。宁采臣睡后,适才所见女子前来敲门,以色相引诱,被宁采臣拒绝,又以黄金诱惑,被宁采臣掷出门外,女子气愤而走。作者一直截留此女子的有关信息,保持对读者疑惑追问心理的调控,待叙事进程需要时,让女子自己揭开了谜团。《王六郎》《娇娜》《画皮》《胡四姐》《侠女》等故事开端,均在局部采用了限知叙事,以调动读者对人物来历、身份的追问,构成了悬念。
      这种制造悬念方式的优点是自然巧妙,不留痕迹。读者在阅读之初不会产生受到作者有意识牵制的感觉,而是在阅读延伸中自然走进事件发展进程中去,与文本中的人物一道感受体会种种境遇。这一做法容易拉近读者和小说人物的心理距离,促使读者关注人物命运,在急于探知真相的心理支配下通过想象、理解和再创造以弥补小说叙事的空白点,从而催生丰富的审美感受。《聊斋志异》中凡是采用这种制造悬念方式的作品,留给读者的第一印象不仅是“好奇”和“疑问”,还有“奇异”、“奇幻”。尽管蒲松龄经常在作品中使用这种设悬-解悬的方式,但很少给读者形成心理定势,悬念的艺术效果并未呈现整体性减弱的倾向,让我们不能不佩服蒲松龄设悬技巧的高明。
      
      三、以悬置情节或改变叙事节奏的方式制造悬念
      
      为了突破文言短篇小说“设悬-解悬”回旋空间小、叙事节奏快的局限,蒲松龄还巧妙地运用了悬置情节、改变叙事节奏的方式制造悬念。在小说矛盾冲突发展到关键时刻,或人物走向命运转折的时刻,作者将部分事情节悬置不叙,或者采用放慢叙述速度,或显现突出其中一方信息,使另一方处于“未警觉”状态,都能造成悬念。
      1.悬置故事情节
      所谓情节的悬置,是指中断对当前事件的叙述,或转向场景描写、情态描写,或转述其他事件,形成“读者焦急而作者从容”似的叙事格调,使故事发展被置于无可知或近似于停顿状态,从而形成一种悬而未决、悬而不决的状态,构成悬置势能,引发读者的悬念心理反应。如《九山王》开头以悠闲之笔,叙事从容,到李氏对狐狸家族暗怀杀心时,小说的叙事气氛趋于紧张。在这一节中,李氏设计用火药炸死狐狸无数,唯有狐叟得以逃脱,并发誓“此奇惨之仇,无不报者”。读者自然会猜测像这样的灭门之仇老狐会怎样复仇。然而小说只说了“年余无怪异”,随即转而叙述乱世之中李氏遇“南山翁”推求运数,接受南山翁的怂恿举兵造反之事,将“复仇”事件悬置起来。直至作者借李氏为视角点出“始悟老翁即狐,盖以族灭报李也”,悬念解除,读者的求知欲得到了满足的同时,不得不叹服狐狸复仇计划之周密绵长及手段之惨烈。《柳生》中使用的悬念方法与此相同。柳生为周生预言命数,指着一位衣衫褴褛、近于乞丐的人称,这是周生未来的岳父。柳生又为周生引见结识一傅姓的兵卒,称“千金不能买此友”,还以周生的名义赠给他骏马。衣衫褴褛人的女儿与周生的婚事因缘如何生起?傅姓的兵卒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值得结交?小说都没有立即交代,而是转向叙述周生到江西遇到的一系列事件。在周生逃难过程中,以上两个悬念依次解除。小说以两个预叙式悬念结构了全文。
      2.改变叙事节奏以构成悬念
      叙事节奏指的是单位时间内所叙事件的数量,或者指在一定长度的文本中叙述事件的数量。一般来说,叙述详细的叙事节奏相对缓慢,叙述概括的叙事节奏相对快捷。以调控叙事节奏来造成悬念,往往将紧张的事件、亟待解决的问题用缓慢的节奏来叙述,金圣叹称之为“写急事用缓笔”。他说:“写急事不得多用笔,盖多用笔则其事缓也;独此书不然:写急事不肯少用笔,益少用笔则急亦遂解也。”{2}用缓笔、繁笔写急事,既延长放大了事态之急,又能控制读者阅读情绪,使读者产生代人物焦虑、担心等心理,于是悬念产生。而“读书之乐,第一莫乐于替人担忧”{2},读者就在对人物命运和遭遇的关注和焦虑中获得审美享受。这里的“以急事用缓笔”可以从两个层面去理解。一种是放慢节奏,将事情叙述得详实周备,等于在同样时间单位内叙事的事件密度减少,而叙事内容密度增加,放缓了叙事节奏,以慢对急,能够加剧读者急于探知结局的阅读心理;二是以轻松之笔势叙述急事,往往是将当事人(行为者)处理成两种人:一种是对急事、危险之事处之泰然,毫无焦虑的心态,一种是心急如焚、心惧近死的人,二者形成对比,以此来制造悬念。
      相对而言,放慢节奏、叙事周备的悬念方式适用于篇幅较长的小说。因其篇幅长,有足够的回旋余地将故事发展节奏放慢。但《聊斋志异》则在有限的篇幅空间内,较为成功地运用了这一方法构成悬念。如《钟生》中,钟生鞭打驴惊将一王子撞入河中淹死,随即按道士指点驰向东南寻求解厄之法。见到一老人后,钟生就哀求施以援手,老人因为他误杀王子而拒绝,但是王府又行牒搜查,情势危急。读者自然替人物着急起来:果真能如道士说的解除灾难吗?用什么方法解厄?小说故意放慢节奏,写老人询问钟生家庭情况,得知钟生妻子亡去时,仅说一句“吾谋济矣”,便继续卖关子:老人欲将外甥女嫁给钟生,只说“姊夫道术颇神,但久不与人事矣。合卺后,自与甥女筹之,必合有计”。继而叙钟生成婚之事,叙婚后生活,叙夫妻对话,叙钟生与妻子如何历尽艰辛到岳父修道之所,叙二人曲折与父相见,都写得详尽清楚。其中还插入了很多描写,如对夫妻二人的对话描写、外貌描写等,而这些描写悬置了情节,放慢了节奏。这一番叙述越是缓慢,读者的心情越是急切。小说利用放慢节奏的方式将读者的心一直吊到故事结尾处,才简略叙述了他们解除困厄的方式。这种设悬、解悬的写法与《左传》描述战争的策略极为相似。冯镇峦评此篇情节 “小曲折”一词{3}使用了两次,即指小说善于控制叙事节奏,时沉时起,缓急相生。
      所谓“急事故用轻松之笔述之”来制造悬念,指作者有意突出某一人物轻松自如的心态,与相关的其他人物忧惧急迫的心态形成对比,在张弛相映中渲染紧张气氛,让读者生起“似决而难决,似解而难解”的焦虑感。如《小翠》就有两处使用了这一方法创设悬念。一处是小翠扮作宰相,故意宣扬“我谒侍御王,宁谒给谏王耶”。王侍御“急赴承迎”才知道是儿媳妇开玩笑。王侍御终夜不寝、惴惴不安,而小翠则惟有憨笑,浑然无事一般。她的轻松镇定与公婆的诚惶诚恐形成对比,紧张的氛围被推向小高峰。另一处是小翠用粱秸、布黄袱幻作衮服旒冕与丈夫穿戴游戏,被王给谏作为“谋反证据”面呈皇上。即将遭遇灭族之灾的王侍御吓得面如土灰,对小翠操杖厉骂,小翠则镇定地“任其诟厉”。当公公持斧破门时,她还理智地责问公公:“欲杀妇以灭口耶?”小翠越清醒镇定,王侍御就越惊惧焦急,在对比之中又一次形成了悬念。第一次用此法构成的悬念刚刚得以解悬,读者又面临着一悬念,不由得产生“此前轻易躲过灾难,这次又将如何”的担心。当悬念完全解除后,读者享受到轻松愉悦,在一轻松一紧张对比变化中感受到了喜剧般的效果。
      上面略析数例,即可窥见蒲松龄使用悬念修辞的巧妙所在。一般说来,作家喜欢借助悬念实现小说情节奇异曲折、引人入胜的叙事意图和效果。但是一味求奇求险忽视读者的“奇异”感,情节反而变得平淡无奇。《聊斋志异》中使用了丰富多样的、数量不寡的悬念修辞,却罕有读者产生“悬念疲劳”,这是因为蒲松龄善于调动读者参与小说情节的二度创造,在情节“奇、怪、异”甚至是寻常的基础上,能让读者时而紧张,屏住呼吸,时而放松,如释重负。他深谙短篇小说创设悬念的规律,准确地把握了奇异的客观内容与引发读者心理反应的效果之间的统一关系,提高了单纯以“奇以怪诞”取胜的志怪述异小说的艺术层次。
      
      作者简介:尚继武,文学硕士,连云港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古代小说。
      
      {1} 朱一玄.聊斋志异资料汇编[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12.
      {2} 金圣叹评点[A].施耐庵著,金圣叹批:水浒传(下)[C].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1985:78.
      {3} 冯镇峦评点[A].蒲松龄著,张友鹤辑:聊斋志异・三会本[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10.
      (责任编辑:古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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