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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论《大地》的寓言体风格:克雷洛夫寓言有哪些

    时间:2019-02-12 05:36:35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赛珍珠 《大地》 寓言体   摘 要:赛珍珠的《大地》因时代背景和地域环境相对模糊而使作品具有超越时空的特点,并使作品获得了某种永恒的、普世的价值,形成可反复读解、不断诠释的寓言体风格。
      
      1931年出版的《大地》是赛珍珠面向西方读者讲述的一个中国农民的故事。这位后来被美国文学评论家一贬再贬、直至降为文学史注脚地位的作家,在其代表作发表之时却曾名噪一时。《大地》一问世,便连续两年高居《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首,第二年即荣获美国普利策文学奖,很快被改编成话剧,1937年被拍成电影,1938年终获世界文学最高奖――诺贝尔文学奖。这一连串的成功甚至招致美国同行的嫉妒,刻薄地评其为“走了红运”的“末流作家”,但更多的美国人则坦言他们是通过《大地》来认识中国的。
      《大地》获得空前成功的秘诀何在?为什么一部反映异民族民众生活的作品会赢得如此众多的青睐?原因可能是多重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由于作品中时代背景和地域环境的相对模糊,使作品具有超时空特征和寓言体风格,从而使作品获得了某种永恒的普世价值,因而易被异域读者接受。
      《大地》出版后,论者誉之为“品评了人生的意义和悲剧,而如此人生是无处不在、无时不有的”。《波士顿笔录》则更明确地宣称:“即使你从来没有去过中国,对中国人一无所知,也能读懂这部小说,并且因之而感动。”①
      在《大地》三部曲中,赛珍珠把她对中国人和中国文化的理解凝聚在“人与土地的关系”这一中心话语中。就三部曲而言,从王龙强烈的“恋土意识”②到王源对土地的回归意识,作品呈现出一种开放的圆形结构,人物的命运在线性沿袭中又体现出更新和拓展的趋势,“人与土地的关系”不仅把作品联接为一个内在密合的艺术整体,也使中国人的命运呈现为过程曲折而指向明确的路径;就《大地》第一部而言,“土地”始终是作品的中心意象,是主人公的生命之源、精神寄托甚至是宗教信仰,土地与劳作于其上的农民成了中国文化最典型的代表。
      
      一、土地――生命之源
      
      在《大地》中,赛珍珠写出了土地与中国农民生命血肉相连的关系,土地是生命之源,生命的繁衍、生长、生存直至死亡都与土地紧紧相连。
      王龙娶阿兰为妻的首要动机是在属于他们的土地上传宗接代,生于土,长于土,归于土,从而把自己变成列祖列宗构筑的生命链上的一环。大地上的耕耘劳作、播种收获是和生儿育女、繁衍子孙密切联系在一起的,除了对土地的热爱,王龙最关心的就是子嗣。第一次听到阿兰怀孕的消息时,王龙激动不已,这可以说是他生命中历史性时刻:“轮到他们在这块土地上传宗接代了。”③阿兰的生育和大地的丰欠之间有一种神秘而奇妙的内在联系,阿兰每年为王龙生一个儿子,大地每年都获得丰收,王龙的墙洞一次次满起来。劳作(夫妇合力)――丰收(孕育子嗣)――买地(添丁进口),是王龙期盼的生活节律,一旦这种节律被打破,王龙的生活就开始走向低谷。阿兰的多育和土地的丰产相映相辉,她的奶水很充足,孩子被哺育得很健康,就像他们脚下的土地很肥沃,能为勤劳的人们长育出足够的粮食。
      生在土地上的人们也依赖土地而生活。王龙住的房子是用自己田地里的泥土打成的土坯砌墙,用自家田地里收获的谷杆盖顶。他积攒的洋钱是他靠一滴滴汗水从土地得到粮食,再用粮食换来的。两个儿子上学后,他请求老先生给儿子起切合自己身份的名字农安和农文,意指他们的财富从土地而来。王龙对自己挚爱的一切都会产生与土地相关的联想。新嫁不久的阿兰陪伴丈夫在地里劳作,从此王龙不再孤单一人,在他充满柔情的眼里,阿兰就像褐色的土地上的化身:“她满头大汗,一脸泥土。她像个土人,浑身成了和土地一模一样的颜色。”④王龙带着感恩之情思忖:“这样的女人一般是找不到的。”⑤儿子出生后,阿兰带着他在田间劳作,“孩子躺在铺在地上的一条又旧又破的被子上睡觉。孩子哭的时候,女人就停下来,侧躺在地上解开怀给他喂奶。烈日曝晒着他们两人。……女人和孩子晒成了土壤那样的褐色,他们坐在那里就像两个泥塑的人。女人的头发里,孩子柔软乌黑的头顶上,都沾满了田里的尘土。”⑥人与大地如此和谐,融为一体。
      土地不仅和生密切相关,也和死紧紧相连。王龙锄地时偶尔锄到先人的遗骨,他毫不惊惧,在他眼中这也是生命过程的一部分:“从前某个时候,男男女女的尸体都埋在这里,当时还有房子,后来坍塌了,又变成了泥土。同样,他们的房子有一天也要变成泥土,他们的肉体也要埋进土里。在这块土地上,每个人都有轮到自己的时候。”⑦当他的亲人和他自己快死时,他十分用心地选好墓址,就像他十分用心地耕作土地一样:“他在小山上一棵枣树下的庄稼地里挑了一块好地方做墓地。……这么一来,他的一家牢牢地在这块地方扎了根,不论是生是死,他们都歇息在他们自己的土地上。”⑧他怀着恬静安详的心情等待自己最终置身土地、与土地融为一体的时刻到来:“他攥着土,感到心满意足。他想着土地,想着他绝好的棺材。仁慈的土地不慌不忙地等着他,一直等到他应该回到土里的时候。”⑨
      在这里,读者读到的已不仅仅是一个中国农民家庭与土地的故事,而是被泛化了的人类与土地之间的依存关系。在希腊神话中,天为父,地为母,地母滋育、养长万物,抚育一代巨神提坦,成为大神安泰不竭的力量之源。在《大地》中,阿兰就是地母的化身,一切故事都是从她走进王家后才开始的,王龙就是从地母接受力量的巨神安泰。王龙精神的蜕变和他对阿兰情感的变化起源于他逐渐远离土地。当他在情感上疏离阿兰后,他便像离开大地的安泰失去力量一样迷失了健康的生活轨迹,开始陷入混乱,蜕变成另一个黄姓地主。直到他听到土地深沉的呼唤,从情欲之中苏醒过来,他才又恢复了活力。
      从欧洲移民到新大陆的美国读者对这个人物的心曲完全能够心领神会,他们赞美那种脚踏实地的垦荒精神,崇尚那种质朴自然的生活态度。在这个中国故事里体现出的却是美国精神。
      赛珍珠在《大地》三部曲的“前言”中也说过:“第一部的故事并不是一个农夫的故事,他是一个远比农夫更丰富的人,这个栖息在大地上,并永世也不离土地的人,只将土地当作建立家庭的基础,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在全人类的生活中也是这样。家庭的兴衰是意义最为重大的事。”⑩这段话说明了小说的题旨,它不仅是中国农民的故事,也是有关人类普遍生活方式与意义的故事。它可能发生在中国,也可能发生在美国,甚至世界其他地区。
      
      二、土地――文化图腾
      
      许多美国读者把《大地》当做理解中国文化的指南。时至今日,当我们重读这部作品时,它已经变成了一块文化化石,它所反映的那个时代早已变成历史陈迹,但其中蕴含的文化信息却依然那么丰富和厚重。赛珍珠敏锐地发现并极具感染力地再现了中华民族对土地的深切眷恋这个古老的文化命题。
      《大地》反映了中国人对土地的全部情结。他们生死在土地上,与土地须臾不可分离。灾荒把王龙一家逼离家乡,在南方富庶繁华的城市中,王龙找到了活命之术,却没有找到合适的生存形态。因此尽管城市物质丰富,街市琳琅满目,王龙依然被那种无所依归的漂泊感所困扰。
      当他终于结束了寄人篱下的逃荒生活,重新回到自己的土地上,他的灵与肉才再度合为一个整体,他的生命活力再一次焕发出来。王龙和乡民们热爱土地,也敬畏土地,祖祖辈辈供奉的都是土地神,“庙里坐着两尊小而严肃的神像,它们是由庙周围田里的泥土做的……两尊神像是土地爷本人和土地婆。”{11}土地还是一个人地位和威权的象征,占有土地的数量多寡、质量优劣直接关系着其社会地位:王龙有了积蓄后第一件事就是想买黄家的地,不仅因为那块地土质肥沃,灌溉方便,他还有高于实际利益的精神需求:“他的妻子曾经是那个高傲人家的厨房丫头,可现在就要变成拥有那家一块土地的男人的妻子。”{12}这种期待心理应该是在王龙走进黄家领娶阿兰时就已经潜伏下来了,当年困扰过他的那种手足无措、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一口的自卑感和压抑感要借助这一行为才能扫除干净,这里有今非昔比、翻身做主的扬眉吐气和骄傲自豪。购买这块土地对于王龙的人生有着非同一般的象征意味。土地是王龙体验生命的方式,是他的生存意义,也是他的家族徽号。
      从这里我们读到的已不仅仅是一个中国农民与土地的故事,而是不同民族与土地之间的共性联系。人类的生命源自土地,不同民族的神话都不约而同地将人类的起源与土地粘合在一起。东汉应劭《风俗通义》记载:“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为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桓泥中,举以为人。”{13}希腊神话中伊阿珀托斯之子普罗米修斯知道“天神的种子隐藏在泥土里”{14},他按照神 的形象,用泥土捏塑出人类。希伯来神话中耶和华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中国人从黄土而来,土性十足,传统的中国人的生存方式是安土重迁的植物性生存方式。他们安于土地,敬畏土地,“(中国)在数量上占着最高地位的神,无疑的是‘土地’,‘土地’这位最近于人性的神,老夫老妻白首偕老的一对,管着乡间一切的闲事。”{15}如果人们为生活所迫,不得不背井离乡时,临行往往怀揣一 土(俗称“乡井土”),离世也务必葬入故土为安。
      土地在各民族统治者眼中都被看作是权力的象征。中国古代皇帝分封诸侯的仪式之一,就是站在地坛上把用茅草包好的土地送给被封的人。
      19世纪西方殖民主义者征服太平洋各个岛屿上的土人,强迫他们投降时,就有一种被规定的投降仪式:要土人们跪在地上,用沙土撒到头顶。{16}《史记•晋世家》记载晋公子重耳逃亡途中的一幕:“去,过五鹿,饥而从野人乞食,野人盛土器中进之。重耳怒。赵衰曰:‘土者,有土也,君其拜受之。’”{17}
      在西方各民族的史诗中,无论是特洛伊战争还是伊戈尔远征,其目的都是为了攻城掠地,占有土地,扩充实力和强化王权。小小的农民王龙也因为购买了黄家地主的土地,社会地位立即随之提升,在村民眼中变得高人一等,开始热议要推举他当村长。土地是王龙实现自身价值的途径和基础,也是他社会身份的标志。
      接受过中西方两种文化熏陶、学养丰厚的赛珍珠对土地所包孕的丰富内涵,自有更深层次的理解。她熟读过希腊罗马神话,当然知晓普罗米修斯造人的神话,了解安泰和地母相依相连的关系,熟悉五谷神得墨忒尔母女和四季来源的动人传说;她翻开《圣经》读到的第一篇就是希伯来人的创世神话,上帝用泥土造男造女的故事很早就镌入她的记忆中。而她对土地依恋的种子是在中国萌芽生长的,她从小就和中国普通家庭的孩童一起玩耍,和保姆王妈进庙供香,成家后又和农妇们厮混一处,黄土文化更是直接植入她的情感,难以泯灭。当她回美国定居时,她首先想到的是在宾州购置一座土地面积极大的农场,住宅像中国的老宅一样古色古香,“坚固,淡雅,宽敞”{18},甚至连房子的颜色她也希望类似中国青砖的冷静灰暗色调,而不是在美国常见的红砖房。
      赛珍珠用《大地》成功地进行了中西方民族文化心理的一次沟通和交汇,又用土地保存了人类共同的情感基因和图腾崇拜。当我们把这幅描绘中国传统农业社会的原生态图画中本来就不多的地域背景抽离之后,这个宁静而简单的寓言体故事就充分显现出某种永恒的审美意味。
      
      作者简介:张春蕾,南京晓庄学院人文学院教授,从事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研究。
      
      ① 唐小兵:《写在〈大地〉的边缘》,《书城》2009年8月号,第95页。
      ② 尚营林:《恋土:中国农民的传统价值观――赛珍珠作品主题分析》,《河南大学学报》1994年2期,第70页-第74页。
      ③④⑤⑥⑦⑧⑨{11}{12} 赛珍珠:《大地三部曲》,王逢振等译,漓江出版社,1998年版,第25页,第24页,第30页,第34页,第24页,第214页,第286页,第17页,第43页。
      ⑩ House of Earth,By Pearl S.Buck,New York:Reynal & Hitchcock,n.d.,Foreword.
      {13} 应劭:《风俗通义校注》,王利器校注,中华书局,1981年版。
      {14} 斯威布:《希腊的神话和传说》,楚图南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版,第1页。
      {15} 费孝通:《乡土中国 生育制度》,北京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第7页。
      {16} 《秦牧散文选》,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版,第279页-第280页。
      {17} 司马迁:《史记卷三十九•晋世家第九》,上海古籍出版社,1997年版,第1318页。
      {18} 赛珍珠:《我的中国世界》,尚营林等译,湖南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348页。
      
      (责任编辑:赵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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