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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马两只脚 虹有两只脚

    时间:2019-02-14 05:46:4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能够记起的不多的几首爱情诗中,有几句大约出自济慈:“可是爱情是什么呢!是个玩偶。/打扮起来是让无聊的人抚摩,/喂养,摆弄;一件叫错了/名称的愚蠢的东西,神圣得使天真的青年/竟想用恋爱使自己变得神圣,……”但读过《劳伦斯诗选》中的数首爱情诗之后,我怀疑济慈所嘲笑的那件叫错了名称的愚蠢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爱情了。
      劳伦斯说,爱情就像鲜花,是生长着的生命。在根基之下,连接着更加深沉、更加可怕的生命之焰,和古老的、最终的生命真谛;(《比爱情更深沉》)
      他说,我起誓一辈子爱某个女人的时刻,也就是我开始恨她的时分。甚至当我对女人说“我爱你!”的时候,我的爱情就大幅度地消亡。当爱情被我俩理解,我们已对此确信,它就成了一只冷蛋,它再也不是爱情;(《爱情大杂烩》)
      他说,当不厌其烦地重述“爱!爱!爱!”的时候,我们都是骗子。人们仿佛以真理的字面意义而生活,爱情已成为具有固定价值的硬币,而不是会凋谢、会重新吐艳的花朵。(《爱情的谎言》)在一首题名为《虹》的诗中,比喻更为新奇。他写道,虹有两只脚,只脚是男人的心,另一只脚是女人的心,这两只脚永远并不到一起――即使上帝大人高喊:“立正!”它也无法执行命令。因此,两颗心只能一跃而起,“如同喷泉”,“如同两枚火箭”,在高高的天空撞出绚丽斑驳的色彩。
      ――毫无疑问,鲜花是会凋谢的,辉煌灿烂的撞击也必是短暂的一刻,那么,所谓“永恒的爱情”,永恒的是什么呢?或者是对那辉煌时刻的向往,或者是对那辉煌时刻的回味,或者,是对新的撞击的追寻。总之,永恒的是鲜花之下的古老的生命之焰。如此,则“爱情”的真实含义实在不是两个爱着的、互相吸引着的异性永生永世绑在一起。
      宗教哲学大师马丁・布伯曾用幽奥而美丽的语言描述了人与上帝的关系。他说,那是“相遇”,是“我”与“你”的相遇(这其中的“我”与“你”是不加任何限制词的,它所表示的是一种地老天荒万物归真的浑沌状态,是一种原始的绝对单纯的关系)。这一“相遇”不期然而然,“她(按指相遇)不招自来,苦留偏去。她超越人的观察审度,一旦你意欲如此,她即刻瓦解冰消。”“她之惠临赋畀你圣洁光辉,她之离去 留予你庄严伤悲,……她无力维系你之生存,她仅能助你瞥见永恒。”
      暂且撇开上帝吧,我想说,这我与你两两相忘的“她”不正是那两心相融又消溶的爱情之瞬间?又岂不正与劳伦斯在《虹》诗中所状写的辉煌之瞬间相合?正在这“相遇”之境,爱情的神圣、高洁,无尘无滓,清纯澄澈方得以纯全体现。若道“人间至情”,这里便是极限了!
      人们常常抱怨“没有爱情的婚姻”,其实为什么不可以说爱情与婚姻本来就是两个概念,其间并不一定有必要的联系?爱情是“相遇”,婚姻是“归宿”;爱情是鲜花,婚姻是宝石(见劳伦斯《贞洁》一诗)。进入社会生活的,是婚姻;爱情,则不。爱情就是它本身,它不是许愿,不是承诺,不带契约性质,它不包括道德、道义、义务、良心等等。甚至,对爱情,无法问为什么。(聪明的莎士比亚早就告诉人们:“爱情是不用眼睛而用心灵看着的”,“爱情的判断全然没有理性,光有翅膀,不生眼睛”――见《仲夏夜之梦》)而婚姻,维柯曾研究说,它在“罗马人中间的定义是‘终生分享命运’,夫和妻叫做consortes(命运的分享者)。直到今天,意大利少女们当结婚时还说是‘接受她们的命运’(prender sorte)”。(详见《新科学》)如果不从学术角度去讨论,那么接受这一说法,至少可以获得一种心理安慰。
      当然,劳伦斯不是哲学家,也不是社会学家,他只是一个充满诗人气质的文学家。我只觉得,在他的笔下,被济慈所嘲弄的爱情多少恢复了纯真可爱的本色,以致臻于、或接近于美的境界。至于爱情与婚姻这个永远困扰人的大题目,它的是是非非,原是不可从这里求取答案的。
      
      (《劳伦斯诗选》,吴笛译,漓江出版社一九八八年九月第一版,2.7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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