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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之耽兮 不可说也

    时间:2019-02-12 05:29:1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沉迷之因 沉迷之状 沉迷之悟 解脱   摘 要:《氓》中女主人公的悲剧让人同情,也令人深思,究其原因则并非完全由自氓的负心,其自身在整个过程中也有失当之处,即自我沉迷,在诗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一步一步沉迷于氓的爱情中,为情所累,一误再误,最后在悔恨、伤悼、反思中终于醒悟,其过错不在于勇敢地追求爱情,也不在于违礼出嫁,而在于把自我完全迷失于感情中,缺少应有的理智,由此完成了“她”在理智上的醒悟。此诗的重要价值还在于揭示了女性与生俱来的富有悲剧性的弱点“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诗经•卫风•氓》是极为著名的一首“弃妇诗”,此诗以女性的口吻自叙了“她”的恋爱婚姻经历,这段经历以“她”的被弃告终,对“她”而言这无疑是个悲剧,那么原因何在?一般认为是氓的负心,因为诗中写到“女也不爽,士贰其行”,“她”没有任何过错,所以氓是这场悲剧的主导者,但细究诗中的描述我们发现并非全然如此,“她”在整个过程中也有失当之处,即自我沉迷。
      
      一、沉迷之状
      
      “她”的自我沉迷是一个随着时间逐渐加深的
      过程: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此句简洁而生动地告诉我们,他俩年少时就已熟识并相处融洽,这是一个美好而值得期待的开端,也是此后沉迷的基础。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可见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俩之间的感情也日渐加深,他们业已谈婚论嫁。此时“她”对这份感情极有把握,同时也沉迷于与氓相恋的愉悦中。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匪我愆期”一句很明确地告诉我们在氓这次“抱布贸丝”之前他们对婚期已有约定,但未能如期成婚,原因是“子无良媒”。但“她”在“无良媒”的情况下还是毅然与氓再定婚期,这在当时是极为大胆的冒险行为,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对氓的痴情,感情战胜了理智,故而“她”甘愿为氓放弃婚姻礼俗中不可缺少的“良媒”①,足见其已深陷其中。
      “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这是“她”在“ 垣”上等待氓来迎娶时内在心绪的外在表现。诗中没直接告诉我们“她”究竟等了多久,但等到“泣涕涟涟”应历时不短。刚送走氓时,“她”一定满怀信心,相信氓会很快带来好消息,这种心绪下的等待是不会哭泣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每日的等待中情绪发生了变化,“泣涕涟涟”表露的是一种担忧,一种恐慌。氓是否会如期而至,表面上取决于“卜筮”的结果,实质上还是由氓对“她”的感情决定的。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她”定会找些理由来驱散这种种担心,也许是“总角之宴,言笑晏晏”的温暖回忆,也许是“送子涉淇,至于顿丘”的脉脉深情,而最能坚定“她”信心的莫过于氓的誓言,这些回忆是最好的自我安慰。而另一方面这些哭笑率性之举也在不经意间显示出“她”对氓仍无十足把握,否则,“她”就不会“泣涕涟涟”,只需从容等待,相信不论卜筮的结果如何,氓都会来迎娶“她”,因为“卜筮”和“良媒”一样,都是当时婚姻礼仪中的一个环节,“她”可以违礼,氓也应该可以。终于再见氓时的“载笑载言”是一种如释重负般的快乐,“她”庆幸自己的判断与选择。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已无退路,因为结局不是“她”所能控制的,掌握主动的已是氓,这是由社会、传统等多种因素决定的,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中无人能改变。“她”的心只能在期待与担忧的煎熬中沉浮,哭笑都因为氓,完全迷失了自我。这样的等待让“她”陷于更深的沉迷。
      “以尔车来,以我贿迁”。因“体无咎言”,故“她”终于如愿以偿,这是“她”最感幸福的时刻。“她”在这样的出嫁场景里没有丝毫难堪,只有义无反顾地勇往直前。“她”自信把握了永久的幸福,把自己完全托付于氓,沉迷于对美满婚姻的满腔期待中。
      “三岁食贫”,“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婚后的生活条件是贫苦的,家务劳作是辛苦的,但“她”以苦为乐,毫无怨言,因为此时“她”和氓之间的感情尚在“沃若”之时,这是“她”的精神支柱,为此“她”甘愿付出所有。因此在发现氓的感情变化之前,“她”沉迷在这种对婚姻的自我满足中。
      在这样一个并非一帆风顺的感情交往过程中,“她”一步一步深陷其中,沉迷于和氓的欢情中,即诗中所云:“与士耽”“不可说”。
      
      二、沉迷之因
      
      “她”之所以会如此沉迷其中,不能自拔,主要原因有三:
      第一,痴迷于情。始于“总角之晏”的感情,愈久愈深,正如清代方玉润在《诗经原始》中所说“女殆痴于情焉者耳”。“送子涉淇,至于顿丘”,驻足于水边的“她”该是何等的深情脉脉;“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泪眼婆娑与笑靥如花交替中的“她”是何等的情难自已;“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在家务中任劳任怨的“她”是何等的陶醉自足。
      爱情使“她”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力,“她”竟忽视了氓如此严重的一个品性缺陷――“暴”(“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其实早有先兆,诗的首章即云:“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按常理氓作为男性既已决定求婚,那么就应该遣“良媒”,可他非但没有而且还理直气壮责怪“她”“愆期”,甚至还“发怒”(或至少有发怒的迹象),错在己而迁怒于人,其秉性可见一斑。在当时来说“良媒”是一桩正常婚姻不可或缺的条件,那么氓究竟为何“无媒”,没有经济能力还是对“她”不够尊重?氓对“她”发怒究竟意味着什么?这些问题都是不应忽视的,而“她”很可能是因为割舍不下这份经营已久的感情而有意忽略了,沉迷于爱情的“她”或许还认为这种表现是氓感情炽烈的体现,故而终“为情所累,以至一误再误,至于不可说”(方玉润《诗经原始》)。
      第二,轻信于人。“她”对氓的信任始于“总角之宴,言笑晏晏”,这是一种源自直觉的信任,是伴随着感情同时开始的,无需理由,无可指责。如要深究原因只能说是“氓之蚩蚩”的特点恰好符合了“她”对理想爱人的期待与想象,“她”被打动了,这也成为以后信任的坚实基础。而此后的信任随着感情的加深而更深,所以“她”才会在氓“无良媒”并“怒”的情形下与之约定“秋以为期”,才会相信氓的“信誓旦旦”。“痴迷于情”的“她”已在内心把氓描摹成自己的理想爱人形象,有意忽略、美化一些缺点,自己则沉迷其间。所以被弃后“她”对自己只听其言,不看其行的轻信行为表露出深深的悔意。
      第三,自信于己。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种对氓的极度信任实质上来源于“她”的自信。首先是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他俩并非一见钟情旋即私奔,走进婚姻的感情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在“子无良媒”的情形下,“她”从“愆期”到最终决定“秋以为期”一定是基于对氓的良好判断,而后当氓终于带着占卜的好消息来迎娶时,“她”对自己判断力的自信得到了强化,此时信任氓即是相信“她”自己。其次是相信自己的品貌与痴情可以永久地吸引氓,他们可以白头偕老,故而“她”沉迷在一种良好的自我感觉中。而这种自信产生于“她”与氓的情感交流中,“她”的感情付出不是单方面的,氓的“信誓旦旦”便是回应,在此过程中氓一定对“她”多有赞美之词。人大多不能完全独立地进行正确的自我判断,非要借助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来形成自我认定不可,“她”在氓的赞美中看到了一个美好的自我形象,并相信这一形象同样存在于氓的心中,正是基于此种自信,“她”才有胆量以不合“礼”的方式出嫁。带着这种自信“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与氓的爱情中,所谓“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就是揭示了这样一种极深的自我沉迷。
      
      三、沉迷之悟
      
      当初是氓的誓言给了“她”自我沉迷的理由,现在是氓的薄幸给了“她”醒悟的理由,所以“她”从沉迷中醒悟是被迫的,其本意更愿就此沉迷一生,如能遂愿便是幸事了。但残酷的是氓没让“她”有继续沉迷的机会,“她”被休弃了。“她”被迫从迷梦中醒来时的心情在诗中几无表露,细想面对这种灭顶之灾时的感受也确实难以用语言描述,但“她”处境之难堪、情绪之烦乱在字里行间还是非常清晰可见的,故而“她”必须由醒悟至解脱,否则痛苦将伴其终生。纵观全诗大致可以看出“她”在内心的冲突与煎熬中的逐渐醒悟。
      首先,“她”检点自己的言行是否有错,结论是“女也不爽”,显然被弃与其本身行为无关,但没有任何过错而遭弃,只能让“她”更加怨恨、委屈、无奈,这样的反思虽是一种内心的煎熬,但足以让其理直气壮,所以紧接着“她”便愤怒地指出:“士贰其行”,“士也罔极,二三其德”,惨遭休弃是因为氓的负心。负心之由诗中解释为“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如果按照方玉润《诗经原始》的解释“以桑之荣落喻色之盛衰,以见氓之所重在色不在情”。那么就意味着氓对“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有过“她”需要的真情,换言之即氓欺骗了“她”,但这样认定氓的同时也否定了“她”的判断力,说明“她”对氓最基本的判断都是错误的,这岂非彻底摧毁了“她”的自信?被弃不仅使其感情受到重创,而且让“她”顿觉人生之失败,“她”作为女性的价值被完全否定了。并且“她”很清楚在“兄弟不知, 其笑矣”的情况下他人更将笑其咎由自取。这样的内外压力迫使“她”把一腔怨恨投注在氓身上,但因为无力惩罚氓,故而这种怨恨也难以消解,这样的心理过程无异于用氓的过错惩罚自己,对解脱毫无裨益。
      最后“她”认识到这样一个似令人绝望的事实:“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这近似“枯鱼”式的呼告在自戒、戒人的同时悲怆地揭示出女性与生俱来的富有悲剧性的弱点,这是由女性固有的封闭内向的生理、心理结构决定的。“她”终于醒悟“她”的过错不在于勇敢地追求爱情,也不在于违礼出嫁,而在于把自我完全迷失在了感情中,缺少应有的理智,一误再误。诗的末尾面对残破的生活“她”发出了无奈而又决绝的叹息:“反是不思,亦已焉哉”,理智告诉“她”事已至此,只有不再追究氓过去誓言的真假、不再追究自己相信氓情感的对错、不再挣扎于由对自己的怀疑否定而引起的伤悼中,总言之不再纠缠于往事中,方是解脱之道。但这只是理智上的醒悟,感情上还尚未解脱,在诗中我们还是可以体会到“她”欲求解脱而不得解脱的伤感、无奈。
      我们无法确定当时“她”是否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如果氓在感情已变的情况下,出于承诺未休弃“她”,而是让“她”继续留在家中,这对“她”而言是否是件“幸事”?不错,“她”名义上不再是“弃妇”,也可不再受人讥讽,可实质上与被弃并无二致,“她”当初勇敢地违礼而嫁绝非为了这种婚姻,“她”所追求的是真正的幸福!而且在那种徒具形式的婚姻中“她”很可能还会做着苦尽甘来的美梦,继续沉迷而难以自拔,最后恐怕连自尊也没了,这岂不更可悲?如能想到这一层,应该更有助于其解脱。
      氓“二三其德”的秉性使“她”对“及尔偕老”的婚姻期待成了空想,但从女性自我觉醒的角度看,被弃在客观上成就了“她”,不然则是少了一个弃妇,少了一篇名作,多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悲剧,沉迷――觉醒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于“她”是痛,于后世则是启迪。“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很形象地说明了两性的不平等是人类自身内部的一个根深蒂固的矛盾,因而女性不应当把自身的幸福寄于男性的不负心,只有尽可能地让自己的心灵少受束缚,才能获取人生的快乐。因此我们不必给予“她”世俗的同情,只需对“她”的觉醒表示敬意,对“她”的解脱感到欣慰,并从中获取启示即可。
      
      作者简介:汪渊之,文学硕士,苏州市职业大学教育与人文科学系讲师,研究方向:中国古代文学。
      
      ① 据《礼记•昏义》记载,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即古代婚礼中的六礼。而从“纳采”到“请期”的一系列聘问之礼都要由男家遣媒去女家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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