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之下无选择】野蛮时代伙伴搭配选择

时间：2019-02-05 05:42:06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看一些世界报道，我经常想到“人民的选择”这个说法。最近一期《南风窗》杂志《20世纪的“政治野蛮”》一文，举出一些野蛮政治事例。非洲国家斯威士兰颁布《禁欲法》，法令要求全国人民禁欲5年，少女必须戴起贞操带，而国王自己却在法令颁行后连娶几房老婆。1970年代统治乌干达的阿明，被称为“乌干达全体人民的救星”、“国父”、“胜利十字勋章获得者，大英帝国的伟大征服者、陆军元帅，共和国终身总统”，他在位8年，至少30万国民遭受杀戮。博萨卡统治中非时，变“共和国”为“帝国”，自封皇帝，外援、全年财政被用来搞登基大典，这个皇帝还有吃人肉的嗜好。
　　在这样的人手下生活，会有怎样的遭遇和心境，是不必“亲口尝一尝”就可以知道的。这些人以野蛮的方式管理人民，人民能够做出怎样的选择呢?不过是忍气吞声。没有谁愿意被奴役，但碰上一个野蛮的统治者，又能够怎么样呢，反抗就是死亡。固然，这些人都已经成为过去，但他们都曾经相当长时间维持了“太平”，在“太平”的日子里，人们只能进行“心理上的背逃”而已，表面上还必须时时去颂“圣明”。
　　在另外的地方还看到一些材料。博萨卡吃人肉、让狮子吞食政治犯、残杀妇女儿童的种种暴行被“大赦国际”揭露，经非洲五国法官调查委员会予以证实后，面对国际社会的谴责，博萨卡激愤不已，称为“粗暴干涉内政”，并声明“一切外国势力对我们都无可奈何……”乌干达的阿明自封了无数尊号，但在世界舆论界，则是“坎帕拉恶霸”、“乡村暴君”、“原始的法西斯分子”，下台之后面对外国记者关于大笔个人赃款的提问时，他说的是“领导一个国家就如同管理一个私人公司一样。作为顽强地为自己的国家工作的总统，我有权享有更多的补偿，这是民主的”。还有前扎伊尔总统蒙博托，曾经矢口否认将数十亿美元的巨额财产转移国外，只承认有不超过5000万美元的财产。他说：“担任这么大个国家的首脑22年之后，这点财产算什么?”按照我们通行的话说，他们觉得自己有大笔外国银行存款才是“责权利统”。
　　政府与人民的关系，是人民选择政府，而不是政府选择人民。就后者而言，可以说是普遍存在的现实，没有任何一个政府可以选择统治哪一部分人，不统治哪一部分人，有的政府将统治范围内的某一部分人打入另册，也绝非不予统治，而恰恰要专门临之以“非人道统治”。但人民选择政府这一条呢，就不一定了。博萨卡曾对他所尊敬的外宾说过：“西方国家的总统没有味道，屁大的事情都要议会来讨论，本国的电台和报刊可以公开对总统提出批评”，他深信“那不是总统，那只不过是一个商店的服务员，货物虽多，但不是自己的”。而阿明对其政治哲学更有理论阐发：“在任何一个国家，必须有一些人要死，每一个国家要在法律和秩序上有所成就的话，总要有些牺牲品。”好心人或者对野蛮政治下的苦难无所体验的人，不仅信奉“各国人民自己选择政府”，而且往往相信萨达姆之类政权之所以存在，都是相应人民进行选择的结果。这种理解即使不是冷漠，至少也是过于天真，对于相应的人民来讲，则含有事实上的诬蔑，因为它相信相应人民自轻自贱到要选择一个野蛮人物来管理的程度。
　　越是野蛮人物，越是相信花有百日好，人有万年青，相应人民是很难按部就班地结束其苦难的。所以野蛮人物往往只会在人民革命、军事政变或者“敌对势力的干涉”中才会退出历史舞台。无论怎样的方式，这种人物的可耻下场，用孟子的话说是“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在现实无法选择的情况下，人们最后的选择就是，希望以任何可能的方式结束暴政，实行人道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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