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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迅先生的名言_名与实:贯穿鲁迅作品的一个重要主题

    时间:2019-02-10 05:40:32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名与实 虚妄 现世行动 哲学   摘要:通过对《呐喊》《彷徨》《野草》等具体作品的文本分析,可以看出对于“名目”的欺瞒性不断揭露与讽刺,对于与“名”对立的“实”称赞与颂扬,是贯穿鲁迅作品的一个重要主题。鲁迅用“走”的行动哲学,至死不恕的韧战精神, 反对一切名目的虚妄,证实对现世的执著,对终极价值的坚守。
      
      以儒家文化为正统的传统文化,因孔子提出“名不正则言不顺”,把“名”放在言的首位,凸显了“名”的社会功利性,以至于长期以来人们形成了对“名”的顶礼膜拜,“名”逐渐成为套在身上的桎梏与枷锁。“五四”时期随着人的主体意识的觉醒,人们逐渐意识到“名”对人的压迫,对“实”的遮蔽作用。因此,对于“名目”的欺瞒性不断揭露与讽刺,对于与“名”对立的“实”称赞与颂扬,成为鲁迅对人类生存进行形而上思索的内容之一,也是贯穿他作品的一个重要主题。
      “无物之阵”是无实之名的大展览,这儿“有各种旗帜,绣出各样好名称:慈善家、学者、文士、长者、青年、雅人、君子……头下有各样外套,绣出各式好花样:学问、道德、国粹、民意、逻辑、公义、东方文明……”这些名称曾经干净过,如今却成为一件污秽不堪的外套,掩盖着真正的敌人,使战斗变得分外尴尬:敌人一次又一次逃脱,战士无法与真正的敌人交锋,胜利的内涵发生了裂变。由名目构成的“无物之阵”是一堵无形的鬼打墙,他无处不在,所向披靡,具有巨大的腐蚀力:它使战士不是战士,使战斗失去意义,“使猛士无所用其力”,它游戏一切,颠覆一切,消解一切,而无物之物则是胜者,使战士蒙受戕害慈善家等新的罪名。
      “‘无物之阵’中横行的是名,鲁迅看透了‘名’是裹在僵尸身上的美丽的衣服。僵尸决不是骸骨赤裸的舞蹈,而是穿着美丽的衣服(仁义道德等名),干着吃人的勾当。”①以名害人是他惯用的伎俩,“无物之物”到处飘荡,如古老的神州大地上失去依附的幽灵,如一道神秘的咒语,如永远走不出的迷宫。然而“这样的战士”面对敌人杀人不见血的武器,毫不畏惧,他举起了投枪,以决绝的战斗姿态与无实之名对立着,这种坚定的毫不妥协的实战精神表达了作者对于名称与花样的极端愤恨与憎恶。写本篇三个月后,在与现代评论派的论战中,他以辛辣的笔调再次对虚名进行了绝妙的讽刺:“忘却了你们教授的头衔,且不做指导青年的前辈,将你们的公理的旗插到粪车上去,将你们的绅士衣装抛到臭毛厕里去,除下假面具,赤条条的站出来说几句真话就够了!”②
      对于那些带着假面具,“假借大义,窃取美名”③,以名招摇者,鲁迅则“偏要在庄严高尚的假面上拨它一拨”④。《彷徨》中的高老夫子是个“思想极端腐败、连高尔基的姓名都不了解的人物”,作者偏让他改名高尔础,对这个好虚名的假道学,作者极尽讽刺、调侃之能事,给他冠以各种头衔:“高老夫子,高尔础、高老师、高干亭、老杆、础翁。”这些看似矛盾的称谓指涉同一个人,把他不学无术、卑鄙下流、装腔作势、附庸风雅、故作正经、热衷虚名的丑恶嘴脸暴露无遗。
      高老夫子有两大爱好:照镜子与打麻将。文章开篇从“这一天,从早晨到午后,他的工夫全费在照镜”写起,镜子是文中反复使用的道具,共出现五次,有强烈的象征意味。镜子与虚假、幻象、易碎相连系,暗示了高老夫子热衷的“新学问、新道德”都是不堪一击的虚假的幻影。“一枝夭斜的横枝”,“从深邃的鼻孔的海里传出的”嘻嘻的笑声,把他罩在各种名声下的卑劣灵魂击得“仿佛欠缺了半个”, “但他当即醒悟”,在打牌时重新完成了灵魂的拯救。他用“狗屁”二字与“尔础高老夫子”之名彻底决裂,陷入另一种“实”,“打出来的骨牌在初夜的寂静中清澈的作响”,使他渐渐舒适,乐观,“世风也终觉得好了起来”。
      鲁迅对这种“头少帽多”的“纸糊的假冠”如此憎恶,因此他笔下的特立独行之士常常拒绝命名,以不屈不挠的实战精神揭露“名”的欺瞒性。过客“不知道我本来叫什么。我一路走,有时人们也随便称呼我,各式各样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况且相同的称呼也没听到过第二回”。过客对称谓毫不在乎,表现了对虚名的轻视与怀疑,他用实际行动显示着“名”的虚妄:尽管前面是坟,仍听从远方声音的召唤,坚定不移地朝前走。
      孤独者魏连殳对于“名目”具有同样的冷淡与轻视:“我称你什么呢?我空着,你自己愿意称什么,你自己添上去吧,我都可以的。”“你将以我为什么东西呢?你自己定就是,我都可以的。”
      一切称谓在此都失去了意义,“我”陷入了生存的悖论:胜利、失败,憎恶、喜欢,热闹、寂寞,舒适、难过都指向意义的反面,成为与所指背离的能指。“我”对一切漂亮的头衔与名目都感到绝望与恶心,“我”用冷笑、长嚎,甚至死亡与无实之名对立,这是孤独者独特的反抗形式。
      鲁迅一生以实战行为与名目抗战,但是他自己却并不能躲过名目的流弹,而是被头上的各种名目所伤。有时,连他自己“将来的大团圆”,他也“料不到究竟是怎样”。“终于是‘学者’,或‘教授’乎?还是‘学匪’或‘学棍’呢?‘官僚’乎还是‘刀笔吏’呢?‘思想界之权威’乎,抑‘思想界之先驱者’乎?抑又‘世故的老人’乎?‘艺术家’?‘战士’?抑又是见客不怕麻烦的特别‘亚拉籍夫’乎?乎?乎?乎?乎?”⑤
      “名目”这件美丽的外套已成为杀人的武器,因此,作者常把一切假面,一切威势,一切招牌,都撕了下来,撕得鲜血淋漓。“这时候,即使只值半文钱,却是真价值,即使丑得要使人恶心,却是真面目。”⑥这种撕得鲜血淋漓的真面目在《野草》中得到了极致的显现。枣树脱尽叶子和果实,去掉一切虚名和伪饰,单剩杆子,如孤独倔强、傲然挺立的战士,如战士手中的投枪。“一无所有的干子,默默的铁似的直刺着奇怪而高的天空,一意要制他的死命。”这种拥抱孤独、不怕强敌、毫不妥协的韧战精神使“月亮窘得发白”,天空“想要离去人间”。枣树毫无依托、毫不留恋,他知道虚名会使他受伤,伪饰只能削弱他的战斗意志,他一无所有,因而才能一意战斗,才能摆脱许多“蛊惑的眼睛”。
      《复仇》中的男女脱去绣出各式好花样的外套,“裸着全身,捏着利刃,对立于广漠的旷野之上”。他们俩以肉体与世界对立,用生命向世人复仇,以沉默向庸众宣战。“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他们除尖刀外一无所有,一切称谓命名在他们面前都显得尴尬,我们无法说出他们是“将要拥抱”,还是“将要杀戮”,他们俩吸引了如“蚂蚁”“槐蚕”一样多的路人们,“衣服都漂亮”,衣服上或许绣着“学问、道德、国粹”“慈善家、学者、君子”等各式花样和头衔,然而他们是看客,要“赏鉴这拥抱或杀戮”。他们俩以无言的对立,没有行动的行动,向看客复仇;赏鉴他们的赏鉴,玩味他们的玩味,注视他们的注视,使他们无聊,使他们干枯,使他们疲乏,使他们在“无血的大戮中失了生趣”,而复仇者“永远沉浸于生命的飞扬的极致的大欢喜中”。
      “赤身裸体”是鲁迅比较喜爱的一个意象,在他眼中,绣满各种名目的衣服如一个美丽的谎言,是对主体真实性的遮蔽。《颓败线的颤动》中那个垂老的夫人,是一个“活到了生的极限”(片山智行语)的被遗弃的“牺牲”形象,面对儿女们的冷骂和毒笑,“她开步在黑夜中尽走,一直走到无边的荒野;四面都是荒野,头上只有高天,并无一个虫鸟飞过。她赤身露体地,石像似的站在荒野的中央,于一刹那间照见过往的一切:饥饿,苦痛,惊异,羞辱,欢欣,于是发抖;害苦,委屈,带累,于是痉挛;杀,于是平静。……又于一刹那间将一切并合;眷念与决绝,爱抚与复仇,养育与歼除,祝福与诅咒……她于是举两手尽量向天,口唇间漏出人与兽的,非人间所有,所以无词的言语”。
      这段文字形成的视觉效果是触目惊心的,在象征层面上表达了鲁迅对名目甚至语言的憎恨。受尽侮辱的老夫人脱去由各种名目织成的肮脏外套,在天地间显露出纯洁的肉体(实)。此岸世界的一切命名方式都已陷入绝境。“名”在“实”面前显得肮脏多余,仓皇逃脱,只有留给我们的心灵的颤动,“点点如鱼鳞,每一鳞都起伏如沸水在烈火上;空中也即刻一同震颤,仿佛暴风雨中的荒海的波涛”。
      《铸剑》中的黑衣人不但拒绝命名,认为“义士”这样的称呼会冤枉我,“孤儿寡妇”这样的称呼使人受了侮辱,更把“仗义、同情”这些在常人看来伟大光荣的字眼押上审判台,认为“那些东西,先前曾经干净过”,现在却都成了“放鬼债的资本”。 “公理和正义都被‘正人君子’拿去了,所以我已经一无所有”⑦,“正人君子”是“新时代里精神的资本家”,他们拿走“世界上冠冕堂皇的招牌”,自称“太阳与温泉”,赏赐给你恩典,“无非要你报答一点”,否则 ,便用“忘恩负义”给你治罪,使你“身败名裂”⑧。黑衣人看穿了正人君子的鬼把戏,也看清了那些虚名的丑陋本质,所以他说“我的心里全没有你所谓的那些,我只不过要给你报仇!”黑衣人对“公理正义的美名,正人君子的徽号,温良敦厚的假脸”⑨给予彻底的批判和揭露,以强烈的复仇行为作为与“名”对立的“实”,与虚名抗争,向世人复仇。他似乎专为复仇而生,不求任何回报。这种至死不恕的韧战精神正是作者的生命哲学:执著现世,注重行动,轻名重实。
      影子拒绝天堂、地狱及将来的黄金世界等一切“心造的幻影”,在时间上否定过去与未来,在空间上排斥天上与地下,只剩下无可逃避的现时世界,它将独自远行。影子的“独自远行”与人类的“走”具有同样的价值,都是以实际行动反抗好梦与天国等一切虚妄的命名,证实生命的存在,实现灵魂的自我拯救。只有“现在”才能让生命具有在场感,才能真实地显示“我的在”。鲁迅曾说过:“我看一切理想家,不是怀念过去,就是希望将来,而对于现在这题目,都交了白卷。”鲁迅无情地撕破梦幻的面纱,将血淋淋的碎片置于现在,并强调当下之行,“要做就做,与其说明年喝酒,不如立刻喝水;待二十一世纪的剖拨戮尸,倒不如马上就给他一个嘴巴。”�{1}痛快淋漓的语言既有对“当下之行”(实)的赞赏,又包含了对虚妄之名的痛恨。
      过客听从“绝对命令”的召唤,坚定不移地朝前走,影子义无反顾的“独自远行”,是对现世的肯定,也是对现世的诅咒。过客不愿回到那里去,因为那里“没一处没有名目,没一处没有地主,没一处没有驱逐和牢笼,没一处没有皮面的笑容,没一处没有眶外的眼泪”。过客把“名目”放在首位,表达了他对“名目”的极端憎恶与恐惧,“名目”对人的压迫与戕害要超过“驱逐与牢笼”,一切见不得人的勾当都要借“名目”的掩盖与包装。统治者统治需要“名目”,地主剥削需要“名目”,土匪杀人需要“名目”,谣言家造谣需要“名目”,封建礼教吃人也要借“看脉”这“名目”揣揣肥瘠。“名目”是“无物之阵”,是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是统治者统治的烟幕弹。“皇帝诛者,‘逆’也,官军所剿者,‘匪’也,刽子手所杀者,‘犯’也。”(11)名目一旦与权力话语结合在一起,便能操纵生死大权,随时置人于死地,使人毫无申辩的可能。即使吃人,也要“预备下一个疯子的名目罩上”被吃者,“将来吃了,不但太平无事,怕还会有人见情”,“这是他们的老谱”。鲁迅借狂人之口揭穿了统治者“吃人”的老谱,揭露了“名目”的吃人实质。
      鲁迅否定了将来、希望、理想、黄金世界等一切虚幻的美名,让人们正视现实社会的真实本质:“仰慕往古的,回往古去罢!想出世的,快出世罢!……现在的世上,应该是执著现世,执著地上的人们居住的。”(12)执著现世是对生命的理解,也是一种实干的人生态度。
      鲁迅用“走”的行动哲学反对一切名目的虚妄,证实对现世的执著,对某种终极价值的坚守。前面虽然是坟,过客仍拒绝任何虚名,以“走”的方式证明生命的价值与意义;即使明知是死,死火仍选择“烧完”。这种行动的哲学正是对现世“纠缠如怨鬼”一般的执著,对死亡的超越,对绝望的抗战。
      责任编辑:赵红玉
      
      作者简介:张爱军,文学硕士,青岛酒店管理学基础部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
      
      
      ①[日]片山智行: 鲁迅《野草》全释,李冬木译, 吉林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102页。
      ②③④⑤⑥鲁迅:《鲁迅全集》,第三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244页,第129页,第183页,第380页,第243页。
      ⑦鲁迅:《鲁迅全集》第三卷,《“公理”之所在》另:鲁迅曾在《新的蔷薇》(见《华盖集续编》),《辞“大义”》(见《而已集》)中也说过这句话。
      ⑧鲁迅 :《鲁迅全集》,《新时代的放债法》第三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版,第498页。
      ⑨⑩鲁迅:《鲁迅全集》,第三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版,第244页,第201页。
      (11)鲁迅:《鲁迅全集》,第五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版,第205页。
      (12)鲁迅 :《鲁迅全集》,第三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版,第4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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