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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的成因 浅论薛逢诗风及其成因

    时间:2019-02-10 05:40:39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薛逢 河东薛氏 诗风   摘要:薛逢的诗歌充满了豪逸之气,特别是蕴含了对自身命运深感不平的悲愤之情,而这与其家族的兴衰沉浮密切相关。河东薛氏家族往日的辉煌成为其豪逸之气的重要依凭,而由家族衰败带来的仕途偃蹇又成为其不平之气的根源所在。本文认为,河东薛氏家族对薛逢的性格及其诗歌风貌的形成,都产生了非常深刻的影响。
      
      薛逢,字陶臣,河东蒲州人,晚唐诗人,现存诗歌约七十余首,内容比较广泛,且成就突出,深为后人赞赏,“薛陶臣殊有写才,不虚俊拔之目”①。薛逢的诗歌充满了豪逸之气,“犹有盛唐人气息”②,“往往呈现出与一般晚唐诗人低沉衰飒颇不相同的风貌”,“在低沉的情绪中蕴含着对现实的不满,在消极的基调里深藏着不平之音”③。然而,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如此的诗歌风貌?本文拟从家族入手,通过展示其家族的兴衰,深入探究造成其诗歌风貌的深层原因,以期对薛逢诗歌获得更全面、更深刻的认识。
      
      一
      
      关于出身,薛逢在《上白相公启》云:“如某者,关中士族,海内穷人。幼遭悯凶,壮知传导。南穷海裔,北济河源。勤苦一经,�惶三纪。家门板荡,亡惠子之五车;风树哀缠,痛虞邱之三失”④,指明其出身“关中士族”。对于“关中士族”,《新唐书》卷199《儒学中•柳冲传》引柳芳《氏族论》:“过江则为‘侨姓’,王、谢、袁、萧为大;东南则为‘吴姓’,朱、张、顾、陆为大;山东则为‘郡姓’,王、崔、卢、李、郑为大;关中亦号‘郡姓’,韦、裴、柳、薛、杨、杜首之;代北则为‘虏姓’,元、长孙、宇文、于、陆、源、窦首之”,由此推断,薛逢所指“关中士族”即河东薛氏。
      虽然,在魏孝文帝定氏族时,河东薛氏与裴氏、柳氏并称为“河东三姓”,但是,河东薛氏并非世居河东的土著,而是在魏晋之际从蜀地迁入河东的,“其先自蜀徙于河东之汾阴,因家焉”⑤。而且,最初只是蜀中少数民族的一支⑥。之所以将蜀中的这支少数民族迁到河东,“一则减弱蜀汉之旧势力,二则填塞此一地区之地方势力,引以抗拒南进之胡族。”⑦在东晋十六国时期,河东薛氏借助地理优势进一步发展成为具有雄厚经济、军事实力的豪族,并割据一方。同时,成为北朝各个政权争相拉拢的对象。毛汉光先生就曾指出:“河东裴氏、柳氏、薛氏是中古时期的大士族,其人物兼具河东地区的地方势力及任职官僚体系的能力,所以其动向实影响东西政权之实力。”⑧因而,在中古时期,特别是从北朝迄隋唐,河东薛氏获得了重要的政治地位和较大的社会影响力,家族地位不断得到提升,不仅成为“北朝较大的士族”,而且还是“隋唐全期三百余年的宠儿,子孙有极高的任官率”⑨。
      河东薛氏主要分为两支――南祖、西祖。薛氏南祖基本上沿袭了家族最初的豪强性质,在军事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如最早的代表人物薛安都,骁勇并善骑射,以出众的军事才能及相当规模的武装力量,得到统治者的重用,其子孙也都保持着浓厚的豪强色彩,大都担任武职,活动在军事斗争环境。之后,南祖虽一度式微,但到了唐代,南祖成员再次以军事才华登上政治舞台。如初唐大将薛仁贵,“恃骁悍,欲立奇功,乃著白衣自标显,持戟,腰�两弓,呼而驰,所向披靡;军乘之,贼遂奔溃”⑩,并迁为右领军中郎将。其子薛讷,善于用兵,虽“沉勇寡言”,但“临大敌益壮”(11),屡立战功。
      薛氏西祖则由豪强逐渐发展成为最显赫、最活跃、最具士族特征的一支,从北魏一直延续到唐代,见于史籍的家族成员也最多,其成员的任职也逐渐由地方到中央政府,职务也不断得到提高,甚至不少成员担任了尚书、侍郎、侍御史、京兆尹等一些显官。如薛端深得周文帝的赏识,久居选曹,为吏部尚书,并赐姓宇文氏。薛道衡,“久当枢要,才名益显。太子、诸王争与交好,高�、杨素雅相推重,声名籍甚,无竞一时”�{1}。入唐之后,薛道衡的子孙也深得统治者的赏识与重用。如薛收,因“辩对纵横,皆合旨要”⒀,名列秦府十八学士之一。薛元超,深得太宗厚待,并尚巢剌王女和静公主,累授太子舍人。薛稷,在睿宗时,常召入宫中“参决庶政,恩遇莫与为比”⒁。薛绍,尚太平公主,其子薛崇简则成为太平公主集团的中坚成员。
      但是,自玄宗开元元年(713)起,由于李隆基剿灭太平公主一党,参与其中的薛稷、薛崇简两支受到重创,薛氏西祖开始走向衰落。到了中晚唐时期,整个薛氏家族走向没落,其家族成员也不能再凭借先世的功勋以及门第入仕,而只能靠自身才华通过参加科举入仕,如薛放、薛存诚、薛廷老、薛保逊等。
      综上所述,从十六国迄唐初,河东薛氏甚是兴隆,不仅拥有显赫的政治地位,而且拥有很高的社会威望,同时,其成员也能凭借家族威望获得仕途的通达。更为重要的是,家族的辉煌培养了后世子孙强烈的自豪感和自信心,增加了他们对自我的期许值,也进一步强化了他们的淑世情怀,并成为实现其经世致用理想的强大精神动力。但是,从玄宗朝开始,河东薛氏家族因遭受重创而走向衰落。至此,河东薛氏家族往日的鼎盛、地位的显赫随即消失,子孙的仕途也不再通达如初。这种由往日显赫到今日衰落造成的巨大落差,成为薛氏子孙内心无法挥去的阴影,并造成其内心巨大的失落感。同时,这种失落感也成为他们沉重精神压力的直接根源,特别是在遭遇仕途坎坷时,这种失落感会比一般文人士子更强烈,更刺痛人心,更难以接受。有时,甚至为了寻求精神安慰,薛氏子孙将这种失落感转化为一种狂妄自负,以此掩盖现实中的坎坷遭遇,来填平内心的创伤。
      
      二
      
      薛逢生性耿介,恃才倨傲,而且颇有豪气,曾作《画像自赞》云:“壮哉薛逢,长七尺五寸,手把金锥,凿开混沌”,强烈的自信溢于言表,甚至给人以狂放之感。此外,他还具有强烈的经邦济世的雄心壮志,自称“於家必孝,於国必忠,於事必勤,於身必正。刑於兄弟,至於家邦。亦何必贵拟齐桓,富侔盗跖”(15)(《上中书李舍人启》)。不仅如此,他还刻苦勤学,“昼卧及昏,夜坐达晓”(16)(《上白相公启》),而且“饮冰励节,食蘖苦心”(17)(《与崔况秀才书》),并具备了相当高的文学才能,自称“著诗赋者千馀首。虽不足夸张流辈,亦可以传示子孙”(18)(《上白相公启》),也因此助长了他的自负,“持论鲠切,以谋略高自标显”(19)、“论议激切,自负经画之略”⒇。
      前文已指出,薛逢出身的河东薛氏家族往日的辉煌早已成为历史,“某家望陵迟,眇然孤藐。飘流勤苦,垂三十年。分分自登,粒粒自啄。取第不因於故旧,蒙知皆自於隽贤”(21)(《上中书李舍人启》),家族曾经的影响已荡然无存,后世子孙的仕进希望无法寄托于此,只能凭借自身的隽贤去获得仕途的通达。关于这一点,薛逢是非常清楚的,但是,他的功名欲望没有因家族的衰落而有所消歇,反而愈加强烈。这种强烈的功名欲望促使他频繁上书,乞求他人汲引。在《全唐文》中,薛逢仅存文十五篇,其中《上白相公启》《上崔相公启》《上翰林韦学士启》《上宰相启》《上虢州崔相公启》《上崔相公罢相启》《上中书李舍人启》等七篇都是希求援引的。
      武宗会昌元年(841),薛逢终于进士及第,为秘书省校书郎。但是,频繁上书并未给他的仕途带来多大的改变,他的一生大部分时间都是担任一些诸如万年尉、县令等官职。这显然与他对自我的期望相距甚远,与他“文词俊拔”(22)的才干相距甚远。仕途的艰辛坎坷使他不由得发出“昔日凌云之
      志,自觉泥蟠;今兹失路之人,谁为乡导”(23) 的感慨(《与崔况秀才书》),也使他对前途感到愈加迷茫,对找不到指路人而感到孤独无助。正如其妻所云:“尔以词赋掇高科,以诗篇达天听,以政事取章绶,以孤直沈下僚”(24)(《上白相公启》)。
      付出的努力与得到的结果之间形成的巨大反差,愈发增加了薛逢内心的孤独感、凄凉感:“平生坎土禀,难自梯媒。进退嗫嚅,终莫上达。亦犹魇者梦逐,声愈哀而言愈不宣,足愈勤而身愈不进。孤影无援,危灯在旁。幽忧旅魂,逼迫中夜”(25)(《上白相公启》),仕途的失败犹如噩梦,萦绕心头,挥散不去。在此,河东薛氏家族曾经的显赫成为其沉重的精神负担:一方面,他以出身颇具影响力的“关中士族”之一的薛氏家族感到自豪,并使之成为其强烈功名欲望的直接动力,而不断上书希求援引;另一方面,先人曾经的地位、名望又成为其难以摆脱的阴影,无形中加重了自我的心理压力,带给他更大的精神苦闷。
      这种精神苦闷随着时间的推移日益积聚,由积极追求功名逐渐消磨自我意志再到最后的彻底绝望,情感也由积极乐观逐渐消沉再到最后的愤怒。为了更好地抒发悲愤的情绪,薛逢选择了形式更为自由的歌行体,如《镊白曲》《君不见》《老去也》《追昔行》《醉春风》等,来抒发“人生如梦”、“时不我待”的主题。通过这些诗作,我们可以明显地感受到薛逢内心的焦虑,这种焦虑来自于对时间无情流逝与人生有限的无奈,特别是对自己功名未就的沉重慨叹。
      在诗歌中,薛逢对时光流逝异常敏感:“朝光如飞犹尚可,暮更如箭不容卧。犍为穿城更漏频,一一皆从枕边过。一夕凡几更,一更凡几声”�{2}(《追昔行》),“光阴自旦还将暮,草木从春又到秋”(《悼古》)。同时,他更深刻地感受到容颜的衰老:“去年镊白鬓,镜里犹堪认年少。今年镊白发,两眼昏昏手战跳”(《镊白曲》),“匣中旧镜照胆明,昔曾见我髭未生”(《老去也》),“青春枉向镜中老,白发虚从愁里生”(《追昔行》)等。从这些诗句中,我们能够深刻地体会到诗人面对自身衰老时内心的焦虑、恐惧、无奈,时光的流逝总是以人的老去作为代价,因此,诗人强烈地感到自己所剩时间不多,所谓“来日少,去日多”(《镊白曲》),而由时间的有限所带来的紧迫感,无疑又加重了对功名未就、仕途坎坷的失意之情。同时,宣泄仕途失意带来的痛苦也成为其诗歌的主旋律:“左绵刺史心先死,泪满朱弦催白头”(《醉中闻甘州》),“不愁故国归无日,却恨浮名苦有涯”(《九日嘉州发军亭即事》),“当年志气俱消尽,白发新添四五茎”(《长安夜雨》),“惆怅人生不满百,一事无成头雪白”(《老去也》)。通过这些诗句,诗人将自我的意志消沉、情绪低落抒发得淋漓尽致,同时,诗人对仕进之路也不再抱任何希望,对建立功业、成就名望也不再抱任何幻想,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一生注定要以失败告终,而身体衰老、白发增多更预示着无法避免的悲惨结局。
      面对时光无情的流逝,面对无法抗拒的容颜衰老,面对现实坎坷的仕途,薛逢不得不为自己重新寻求精神的支点,寻求精神解脱的良方,而结果只能是否定功名本身,因为它是导致诗人内心痛苦的根源所在:“一朝冥漠归下泉,功业声名两憔悴……人生倏忽一梦中,何必深深固权位”(《君不见》),“河上关门日日开,古今名利旋堪哀”(《潼关驿亭》),“名利到身无了日,不知今古旋成空”(《六街尘》),“不愁故国归无日,却恨浮名苦有涯”(《九日嘉州发军亭即事》),“尺组挂身何用处,古来名利尽丘墟”(《重送徐州李从事商隐》),“今日见君嘉遁处,悔将名利役疏懒”(《五峰隐者》)。诗人已经充分认识到名利的虚幻性、暂时性。同时,诗人也洞察了历史的真相:“盛去衰来片时事”(《君不见》),“细推今古事堪愁,贵贱同归土一丘。汉武玉堂人岂在,石家金谷水空流”(《悼古》),“满壁存亡俱是梦,百年荣辱尽堪愁”(《题白马驿》),“茂陵烟雨埋弓剑,石马无声蔓草寒”(《汉武宫辞》)。无论人们曾经的身份、地位是高贵还是卑贱,死亡是没有差别的,是不分贵贱的,死亡是人们共同的命运,也是最后的归宿;无论是汉武时造就的辉煌,还是盛极一时的石崇金谷雅集,最终都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消亡,曾经所有的记忆也都将被时间冲刷得一干二净,这就是时间的残酷,历史的无情。
      既然历史本身充满了太多的无情与无奈,而功名又是虚妄的、短暂的,因此,惟有现实的快乐才是可以真正把握的。于是,诗人向醉乡、向庄子、向田园寻求人生快乐的真谛:“闲事与时俱不了,且将身暂醉乡游”(《悼古》),“荣华不肯人间住,须读庄生第一篇”(《九华观废月池》),“未学苏秦荣佩印,却思平子赋归田”(《座中走笔送前萧使君》),“也知留滞年华晚,争那樽前乐未央”(《春晚东园晓思》),“几亩稻田还谓业,两间茆舍亦言归”(《题独孤处士村居》)。可见,为了寻求心理平衡,缓解失意造成的痛苦,诗人或以酒解愁,让身心游于醉乡,暂时摆脱现实的困扰;或读庄子《逍遥游》,寻找精神的共鸣,重新确立人生真实的价值与意义,并获得人生的真谛;或回归田园,亲自稼穑,享受农家生活的平静与安宁,为心灵找到真正的栖息之所。
      不过,所有这些都是短暂的,诗人依然并未获得真正的解脱。他愈是表现得旷达,愈是见出其内心巨大的痛苦。无论是独处之时,还是送别友人之时,诗人总是不忘抒发自己失落、怅惘、无奈的情怀:“自笑无成今老大,送君垂泪郭门前”(《座中走笔送前萧使君》),“胸中愤气文难遣,强指丰碑哭武侯”(《题白马驿》),“薄宦未甘霜发改,夹衣犹耐水风寒”(《芙蓉溪送前资州裴使君归京宁拜户部裴侍郎》)。
      可见,在薛逢内心深处,强烈的功名之心、仕进之心是始终如一的,是根深蒂固的,是从未改变的。虽然,他曾勘破历史的真相,参透盛衰的短暂,也曾看破功名的虚幻,并且找到了精神解脱的途径。但是,所有这一切也未能真正改变其强烈的功名之心。毕竟,他出身于政治地位显赫的士族之家,家族成员曾经的辉煌成为他永远无法抹去的深刻记忆,同时,这也将注定薛逢一生无法摆脱仕途失意的梦魇。
      
      结语
      
      薛逢的人生目标因家族的荣耀而起,悲苦情怀也因家族的衰败而生,他的一生始终被家族的光环与阴影所笼罩,他也始终难以抗拒这股强大的精神压力,他也注定要为家族的荣誉付出惨重的代价。因此,薛逢的诗歌带有深刻的“家族烙印”。
      
      责任编辑古卫红
      作者简介:梁静(1977- ),山西太原人,文学博士,西安外国语大学汉学院讲师,主要从事中国古代文学、文化研究。
      
      ①胡震亨:《唐音癸签》卷8,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版。
      ②沈德潜:《唐诗别裁集》卷16,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
      ③吴庚舜、董乃斌:《唐代文学史》(下),人民文学出版社,1995年版。
      ④(15)(16)(17)(18)(21)(23)(24)(25)董诰等:《全唐文》卷766,中华书局,1983年版。
      ⑤魏收:《魏书》卷42,中华书局,1974年版。
      ⑥参见陈寅恪:《魏书司马�传江东民族条释证及推论》,《金明馆丛稿初编》,三联书店,2001年版。
      ⑦毛汉光:《中国中古政治史论》第3篇《晋隋之际河东地区与河东大族》,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年版。
      ⑧⑨毛汉光:《中国中古社会史论》第3篇《中古家族之变动》、第4篇《北朝东西政权之河东争夺战》,上海世纪出版集团、上海书店出版社,2002年版。
      ⑩(11)(19)欧阳修、宋祁等:《新唐书》,中华书局,1975年版。
      �{1}李延寿:《北史》卷36,中华书局,1974年版。
      (13)(14)(20)(22)刘�等:《旧唐书》,中华书局,1975年版。
      (26)彭定求等:《全唐诗》卷548,中华书局,196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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