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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尚无儿孝子多 张清光:从清华博士到孝子和尚

    时间:2019-02-28 05:44:1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佛法在心中挥之不去,他从中终于找到了对人生系统而让人信服的解释。只是,现在他的尽孝。却再也不能以俗世人的方式。   2008年1月10日,即阴历丙成年十二月十五日,北京没有下雪。
      要不是在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暴雪覆盖大半个中国,张清光本不会对当日的天气格外留心。相反,对于他来说,那一天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自己和另外15个年轻人一起,从此踏入人生的另一道门:空门。
      一入空门“弃亲割爱”
      “就像是入学一样。”看着石桌上困顿了许久、终于酣睡过去的小黑猫,如今以贤清法师的法号示人的张清光说。
      “入学典礼”发生在北京龙泉寺,“入学仪式”是剃度,剃度师是寺庙的方丈学诚大和尚。
      按照载有复杂仪规的《剃度沙弥正范》,他们要在主持的法座前合掌、长跪、拈香三瓣,闻磬声顶礼三拜,回答主持例牌的“质询”,表明自己厌俗之心已决,学道之意愈坚,“故今恭诣座前,慈允披剃”。在梵天诸佛菩萨等神祗的见证和护卫下,求度者们辞谢天地、君王、父母、师长四恩;然后,经过一番忏悔,他们接受主持的灌顶剃发,从此遁入沙门。
      “那天有四五位法师的父母来了,看着他们剃度。”贤清说,“有的父母哭了。”
      贤清的父母没有来。实际上,他与家人的诀别发生在三个月前,只是两度不欢而散。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净人”,即准备出家、在寺庙接受学习和考验的准出家人。对于“净人”来说,龙泉寺就像是一间预备学校,他们除了要过上殿、过堂、出坡劳作等丛林生活外,更重要的是诵读佛经,学习戒律和论典,以便适应日后的出家生活。在犹豫了许久之后,他决定不再隐瞒,因此打电话让父母过来相见。
      “2007年11月,父亲和母亲来了。母亲哭了,父亲想把我拽回去。”贤清说。寺里向来是希望净人能与父母“和平解决”这些事情,但他和父母之间的争吵,既不和平,也未能解决。“他们第二天就走了”。
      在剃度前一个月,父母再次来劝阻。但贤清心意已决,不热情招待,也不管不问,双方都耗着。父母坚持了两三天,走了。“出家是一件好事,你们为什么不多了解我的想法,支持我呢?”贤清想不明白。他只是觉得,既然要修行,必然要“弃亲割爱”,不能任由这俗世的情牵绊自己。
      “爱缠永绝”
      贤清不像是一个绝情的人。如果不是僧袍在身,他的光头就像是――一个随性的小伙子在夏天来临之前所做的错误决定。他戴着略窄的眼镜,部分遮住那略显挺拔的眉毛,说一个句子时,头几个字总是速度快过,后几个字听起来对谁都有些胆怯。典型的理科生形象。
      事实上,他的确是――2007年7月之前,他是清华大学热物理专业的硕博连读的研究生。在他过去20多年的教育中,他的理想总是在变,从科学家到企业家,从企业家到政治家,不一而足。
      在清华,他和一群志同道合者天天读四书,可惜的是,“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又说‘依于仁,游于艺’,但关于生死,人应该何去何从,这一点从未讲。”直到接触到佛学,他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对人生系统而让人信服的解释。
      那时候他有一个女朋友,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后者为了劝服他从佛学中抽身出来,也特意去学佛。后来他们分手了,再后来,她结了婚,来寺庙里看过他,现在还是好朋友。
      在剃度前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像剃度师宣称的,一旦落发为僧,从此“爱缠永绝,福慧日增”。
      不能说贤清没有想过妥协,毕竟,“学佛不一定要出家”,但是,“对世间生活的观察,让我非常失望。”结婚生子,工作――即使是搞科研,也多半不能避免跑项目、应酬种种,“如果你要承担的话,这就是无底洞――无底洞啊!”中间他甚至想过放弃博士学位。“佛法在心中挥之不去,看很多事情,怎么看意义都觉得不如以前大了。”2006年,他做了最终的决定,要出家。
      “选择出家能更好地孝敬他们”
      他知道,从此以后,自己要欠父母一辈子。远在河南商丘虞城县,世代务农的父母没有办法跟其他亲戚解释:孩子博士毕业了,现在北京哪里高就啊?一接到这个问题,父母就只能躲,后来躲不过去了,他们只能撒谎:“孩子在北京一个慈善基金会做事,义务的。”虽然贤清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但对于父母来说,贤清无法结婚生子,毕竟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缺憾。贤清出家后,父母又来探望过三四次。“他们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贤清笑着说,“因为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有两次,父母就在龙泉寺住了下来。寺里长着六百多年的翠柏,还有千年的银杏和古柏。他们发现,不仅仅是他们的孩子在龙泉寺落发,在上百名居士中也有别的父母,在孩子上完早课后,跟孩子打招呼。“他们很喜欢寺庙的环境,”贤清发现,“甚至我爸爸突然有了一种动力,就是赶紧回家把农活干活,赶紧来寺庙里住。”龙泉寺是2005年正式开放成为佛教活动场所的,迄今为止,已经举办了多次法会,规模和影响力都在扩大。寺院方面甚至考虑将来成立实体的养老院,以解决出家人的后顾之忧。实际上,千年禅院,百丈清规,从前一旦身入空门,就与尘世了断关系的认识和做法,已经不能适应当下的社会现实。出家可以断爱情,但亲恩如山,却再也不能说弃即弃。“现在很多人都是独生子,孩子选择出家,不能一出家就不管父母了,这是情理上不允许的。”1980年出生的贤清说。他自己的心态也在发生改变。“一开始绝情弃义,到后来发现,父母还是父母。”只是,现在他的尽孝,却再也不是以俗世人的方式――挣钱,光耀门楣,娶妻生子;“你提供再好的条件,也不能从根本上消除他们内心的苦。只有自己内心的烦恼解决之后,才能解决他们的烦恼,而不是满足他们的烦恼。”更极端一点来说,“选择出家能更好地孝敬他们。”父亲最后一次来是在2010年的1月。“是来看病,当然也是来看儿子”。除了陪父亲去中医院和西医院检查,贤清还带父亲去了颐和园和长城。1月17日,贤清带父亲回龙泉寺暂住,“到客堂挂了单,父亲很快便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他熟识的义工和法师。见到他们,父亲就像回到了老家,高兴得像个小孩子。”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和僧团一起出坡,用扁担挑水――山上极寒,连水管也冻结了,不得不出寺挑水。上午,贤清带着父亲和贤健法师偶遇,得知贤清的父亲在老家曾做了20多年的生产队长时,贤健热情地邀请前者来寺里做义工,“来到山上,还让父亲做他的生产队长吧!”贤清插了一句,三人都笑了起来。在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贤清“全程陪伴,全力照顾,这对他们是很大的安慰。”在贤清看来,这是一个永远的“还债”的过程,只是出家人的还债,债主却再也不仅仅是自己的父母,也包括天下所有的父母。
      “有抵抗力之后再放手”
      贤清希望最终有一天父母可以转变观念,但父母对孩子前途的担忧,绝不仅仅是几次相见就能消除的。对于他们两代人来说,悖论在于:“他们来了之后,可以保证(我出家这个决定)不是错的,但走了之后,又不能保证那是对的。”贤清的父亲希望,等哪一天时机成熟了,贤清可以回趟老家,亲自给家族亲戚们一个交代。在龙泉寺,贤清没有“单资”,即外界所熟知的“和尚的工资”,一切生活用品,都可以向寺院申请,用完后归还。法师们凌晨四点早起诵经,每天上课,直到晚上八点半自习结束,一个小时后结束一天的时光。
      和贤清差不多年纪的法师们很少外出,头几年都在学习佛经,而且也不能上网,“保护得比较好,有抵抗力之后再放手”,贤清笑着说,“信仰不是那么容易建立起来的,它需要一生去坚定和历练,只有人生的体验,信仰才会牢固。”但他自己已经学会不再用俗世的眼光去看待很多事情,比如“诱惑”,他会把很多问题追溯到“贪嗔痴慢疑”上面去解勾掉;又比如“烦恼”――烦恼当然会有,“什么时候没有呢?那只能是成佛的时候了。”
      目前贤清跟随学诚大和尚在广济寺驻寺工作。学诚法师同时是中国佛教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贤清是他的助手。这里可以上网,小时候练过武术的贤清偶尔也会看看李小龙的老片子,甄子丹《叶问1》也看过了。
      他同时在研读儒道释三家的学说,尝试通过系统的学习,与西方文化进行一个融合和交流。至于未来会不会还俗,“随缘吧,至少现在是没有这样的想法”。
      广济寺是一个安静的禅寺,在元朝又名报恩洪济寺。在一个俗人罕至的下午,清风徐送,杂音不闻,我们对着一只睡猫闲聊,直到寺庙的人好心来提醒他:该吃晚饭了。我向他合十道别,他赶紧立定,双掌合十,又是以飞快的语速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然后才转身离去。
      在斋堂里等待他的,除了盛夏的冷气,还有一碟罗汉菜,粥或者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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