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者文摘
  • 美文摘抄
  • 短文摘抄
  • 日记大全
  • 散文精选
  • 感恩亲情
  • 人生感悟
  • 智慧人生
  • 感悟爱情
  • 心灵鸡汤
  • 实用文档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当前位置: 蜗牛文摘网 > 名人名言 > 花间词 也论《花间集序》兼及花间词作

    花间词 也论《花间集序》兼及花间词作

    时间:2019-02-10 05:38:03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 欧阳炯 《花间集序》 《花间集》 宫体 花间体   摘 要: 欧阳炯的《花间集序》并没有说明《花间集》的词风特点是齐梁“宫体”与晚唐五代“倡风”的结合,它没有“否定宫体”, 没有“崇雅黜俗”,也没有提出“清”、“清绝”的审美标准。它只是对具有自身特点的“花间体”的强调,它标明了《花间集》是诗客“表现生活,抒发情怀”的文词,是婵娟“传唱”以佐“西园英哲”清欢的唱本,是融遣情、娱乐于一体的文艺作品。
      
      一篇花间集序,半千花间词作,引得后人争论不息,从其问世迄今千余载,而余音不绝。前人之论已远,姑不去追溯,今人先有吴熊和先生的“齐梁宫体与晚唐五代倡风的结合”定性①,后有贺中复先生的“否定宫体歌辞”之说②,又有彭国忠先生的“扬清贬艳”之论③,李定广先生的“崇雅黜俗”之解④。此外,亦有多家或从选学角度,或从其词学观点,或从其派系命名,或从其对六朝诗的认同,或从其序作者欧阳炯的生平及思想论起,不一而足。统观这些花间研究论作,其争论不外乎集于以下几点。
      
      一、“宫体”与“否定宫体”
      
      吴熊和先生的《通论》言其为“宫体”“倡风”。贺中复先生力排此说,认为它是“否定宫体”,论说详细,很有说服力。这里再来看几则材料:
      
      (上)雅好题诗,其序云:“余七岁有诗癖,长而不倦。”然伤于轻艳,当时号曰“宫体”。(《梁书・简文帝纪》)
      (�)属文好为新变,不拘旧体。……王入为皇太子,转家令,兼掌管记,寻带领直。�文体既别,春坊尽学之,宫体之号,自斯而起。(《梁书・徐�传》)
      梁简文之在东宫,亦好篇什。清辞巧制,止乎衽席之间;雕琢蔓藻,思极闺闱之内。后生好事,递相放习,朝野纷纷,号为“宫体”。(《隋书・经籍志》)
      
      可见,所谓“宫体”,是一个在特定历史时间、历史空间产生的复合概念。在这个前提下,“宫体”呈现出若干特征:1.内容以宫廷生活为主。2.题材以描写女性容貌、情态、服饰为主。3.情调上轻艳淫靡,风格上柔婉绮丽。4.声韵、格律在永明体的基础上更为精致。⑤关于“宫体诗”历来有多种说法⑥,但总而言之,它是指在一定的历史时空中产生的一种宫廷贵族沙龙文学。而花间词出现时的西蜀,无论在历史时间上、历史空间上,还是历史环境上,都不同于宫体诗出现时的齐梁时代。词作内容并不以宫廷生活为主;题材虽涉女性,却更关注女子情思,也兼写男子情思;情调上少了宫廷贵族诗的优游雍容与欢娱,多了“诗客”词的愁苦与忧思;词作者群体属于当时文人士大夫阶层,与齐梁宫体诗作者群以君臣为主明显不同。因而以“宫体”来定性整个的花间词作显然是不够客观的,其名、其实、其情、其创作者都不能相称。
      那么它是“否定宫体歌辞”吗?也不是。通观序文,提到“宫体”一词的只有“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娼风。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实”一句,这也是历来争论的关键句。若将该句单挑出来审其语意,似有对宫体不满之意。但细审之,欧序不满在哪?在其“不文”、“不秀”而已。“不文”、“不秀”的主语是什么?是“南朝之宫体”所扇的“北里之娼风”。因而若说欧序对“宫体”有任何不满,也只在于其“扇北里之娼风”,而不在于“南朝宫体”之本身。再将该句放回原文中,不过是原文中一个时间上的过渡句,是行文的发端,由此引出下文的陈述。它并没有就宫体做肯定与否定的价值评判。至于“不文”、“不秀”到底是什么,历来论者颇多,有从孔子话语发掘微言大义,有从白居易《与元九书》比附对照。但并不关乎序文对宫体的主张,我们不再一味去较劲考证。
      序文不否定宫体这一点,也可以从作序者自身词作及其他人词作得到力证。《花间集》中辑录欧词十七首,将其一一审视,在风格、情调上的确有“宫体”的影子,将其与一些“宫体”诗作比较,可以发现,欧词在艳情抒写、女性描摹上丝毫不逊于“宫体”。试看“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浣溪沙》其三),其句之香艳,岂是“宫体”之所能言?《花间集》总录词作500首,而收集艳情词多达440首左右⑦,这哪里是在“否定宫体歌辞”?
      至此,我们看到,花间词既非宫体但确又透着宫体的影子;花间集序既不否定宫体却也没有赞同宫体。那么序文宣称的到底是什么?其实很简单,《花间集》只是自己而已。它有不同于宫体诗的时代特征、个性特色、取材范围、作者群体。若非得叫个什么体,什么派,也只能是“花间体”、“花间派”。欧阳炯在序文中宣称着这一点:“乃命之为《花间集》”,集中也用作品证实着这一点:“半为枕前人,半为花间酒。”(孙光宪《生查子》)“翠屏金屈曲,醉入花丛宿”(韦庄《菩萨蛮》)“忆昔花间初识面。红袖半遮,妆脸轻转”(欧阳炯《贺明朝》)……惜乎诸位论家非要把“宫体”、“否定宫体”之名强加于它,让它在“非己”的状态中显得不伦不类,也惹得后来论家笔战不休。
      
      二、“清、清绝”标准还是“富、富艳”向往与“崇雅黜俗”
      
      《花间集序》标明的艺术趣尚到底是什么?彭国忠先生力倡“清”、“清绝”之说,并举《文赋》、《诗品》、《章句》、杜诗、《词源》等为例,说明“清是很重要的诗学范畴”,并寻其若干“清”字来论证。固然,“清是很重要的诗学范畴”,但举他人之清并不必然表明《花间集序》标举“清”,序文的观点仍需回到序文本身去看。序文中涉于“清”字有二处,一则为“是以唱云瑶则金母词清”,一则为“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妖娆之态”,但这是在论述“云瑶金母”之清,《芙蓉》、《曲渚》之含清绝,绮筵公子、绣幌佳人之蕴清,并非标举《花间集》崇尚“清”、“清绝”。序文于花间之清是没有着力论述的,甚至无意提及。
      而李定广先生论其表现了对“富、富艳”的向往,并举文中“《芙蓉》、《曲渚》之篇,豪家自制。莫不争高门下,三千玳瑁之簪;竞富樽前,数十珊瑚之树。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词,用助妖娆之态”,说“这段话字里行间充满赞美、羡慕之情,尤其是铺排豪家高朋满座,酒筵赏曲的盛况,具体生动、绘声绘色,表现出对‘富’、‘艳’的向往。”真是这样吗?这仍需回到序文本身。骈文体的序文本身就词藻华丽,而这不过是其文体特色的体现而已。况且这里只是在说前朝之事,怎可断定作者的向往之心?
      那么它在“崇雅黜俗”吗?在《也论〈花间集序〉的主旨――兼与贺中复、彭国忠先生商榷》一文中,李定广先生逐段疏解序文,认为《花间集序》在“崇雅黜俗”。但这是序文原本的用意吗?应当不是。序文极尽华词丽语,陈述前作,但作者并没有提出“雅”、“俗”之说。序文用词虽“雅”而实在无意倡“雅”,更无意“崇雅黜俗”。雅也好,俗也好,欧序是不甚着力的,它之目的不过在张自己之本。
      那么欧序的“自己之本”在哪?即在“今卫尉少卿字弘基,以拾翠洲边,自得羽毛之异,织绡泉底,独殊机杼之功。广会众宾,时延佳论”几句。“拾翠洲边,自得羽毛之异”言其美艳。洲边之羽已美,而其中异者更是美轮美奂;“织绡泉底,独殊机杼之功”言其精巧。泉底织绡,已自精矣,而其“独殊机杼之功”者更是精美无比了;“广会宾客,时延佳论”言其论佳,众宾广会集思广益,而集其愈佳者,岂不独冠众佳了。这当然是一般作序者对文集的溢美之词,是否合于作品实际有待再去研究,而这样的解读是合乎常情、常理及文本自身的。因而,下文有“因集近来诗客曲子词五百首,分为十卷,以炯……”直至最后点题:“昔郢人有歌阳春者,号为绝唱,乃命之为《花间集》。”结尾张目:“庶使西园英哲,用资羽盖之欢;南国婵娟,休唱莲舟之引。”整篇序文一气而贯之,顺理而成章。一篇争论纷纷的花间集序文就显得情通理周,自然而然了。
      
      三、“资传唱,佐清欢”与“表现生活,抒发情怀”
      
      标明了“体”,理清了趣尚,《花间集序》倡导的作品主旨何在?到底是纯粹性的娱乐还是另有他意,这也必须着眼于序文本身及词作本体。编选者的目的及主张必然会以其文本的形式体现出来,以作序的方式倡导出来。序文与词作互为表里,同声应气。二者之间不符的情况有,但不具普遍性。因而要明其旨还得审其体,再从序文及词作两方面来谈:
      1.序文主旨的再审
      为了方便论述,兹先将《花间集序》全文展示于下:
      
      镂玉雕琼,拟化工而迥巧;裁花剪叶,夺春艳以争鲜。是以唱云谣则金母词清,挹霞醴则穆王心醉。名高白雪,声声而自合鸾歌;响遏行云,字字而偏谐凤律。杨柳大堤之句,乐府相传;芙蓉曲渚之篇,豪家自制。莫不争高门下,三千玳瑁之簪;竞富尊前,数十珊瑚之树。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辞,用助妖娆之态。自南朝之宫体,扇北里之倡风。何止言之不文,所谓秀而不实。有唐以降,率土之滨,家家之香径春风,宁寻越艳;处处之红楼夜月,自锁嫦娥。在明皇朝,则有李太白应制清平乐词四首,近代温飞卿复有金奁集。迩来作者,无愧前人。
      今卫尉少卿字弘基,以拾翠洲边,自得羽毛之异;织绡泉底,独殊机杼之功。广会宾客,时延佳论。因集近来诗客曲子词五百首,分为十卷,以炯粗预知音,辱请命题,仍为叙引。昔郢人有歌阳春者,号为绝唱,乃命之为《花间集》。庶使西园英哲,用资羽盖之欢;南国婵娟,休唱莲舟之引。时大蜀广政三年夏四月日序。⑧
      
      序为花间词派成员之一的欧阳炯应编选者赵崇祚之请所撰。全文可大致分两部分:自起句至“迩来作者,无愧前人”为第一部分,主要讲了词的起源、发展及各个时期的特点。以下为第二部分,主要写赵崇祚编纂的经过及请自己命题作序的情况。前半部分的“词史”观虽有争论,但整体还是趋向同意。后半部分在叙写了赵崇祚的编纂过程后,叙写了作序之由:“因集近来诗客曲子词五百首……”定名之因:“昔郢人有歌阳春者……”最后一句“庶使西园英哲,用资羽盖之欢;南国婵娟,休唱莲舟之引”是编集目的的申明。这句需要字斟句酌,细细理解。在这个骈文句式里,包含了四个名词性短语:“西园英哲”、“羽盖之欢”、“南国婵娟”、“莲舟之引”。两两相对,互文见义,表明《花间集》目的双关,既使西园英哲可以藉此尽“羽盖之欢”,又使“南国婵娟”不再唱“莲舟之引”,而去唱“花间樽前”。从这点去看,序文意在“资传唱,佐清欢”,即资“南国婵娟”传唱,佐“西园英哲”清欢。
      2.实际作品对序文的超越
      实际上,花间词作已经超越了序文所宣称的作用。五百首词作,一一析来不现实,兹随录二首,略析如下:
      韦庄《菩萨蛮》其一:“红楼别夜堪惆怅,香灯半卷流苏帐。残月出门时,美人和泪辞。琵琶金翠羽,弦上黄莺语。劝我早归家,绿窗人似花。”读此作品需去想象,去聆听:红楼别夜,香灯恍恍,流苏帐半卷,美人抱琵琶含泪而歌,诗客惆怅万端,心绪难平。注意“红楼”一词,在《花间集》中频频用到,它不等同于“青楼”。婵娟女子也非一般歌妓娼女,而是诗客心中高贵典雅、风流多情的“红粉知己”。
      再来看薛昭蕴《浣溪沙》其三:“粉上依稀有泪痕,郡庭花落欲黄昏,远情深恨与谁论?记得去年寒食日,延秋门外卓金轮,日斜人散暗消魂。”这首词里只有一个抒情主人公,即“泪痕依稀粉上”的女子。天欲黄昏,女子怀远之情,“恨”人之意无以排遣,只得追忆过去,延秋门外,日斜人散之后的“暗消魂”。
      无论词作中出现二人,还是一人,情都是二人之情。无论是“英哲”,还是“婵娟”,都着眼于对对方的感情诉求。它摆脱了宫体诗中一味将女性置于器物般审视的地位,有了更深的意蕴。这可以说是花间继承了宫体却又超出了宫体,也是它具有自己独特审美价值与地位的一个证明。至于其对女性内心情感世界的发掘与重视当属另一论题,这里不再延宕许多。
      论析至此,再反观贺中复先生的《〈花间集序〉的词学观点及〈花间集〉》,在第二部分“《花间集》编纂的背景和目的”中,贺先生引证丰富,资料详实,涉及《花间集》成书的深广复杂的社会时风、政治背景、文学环境等,读之令人受益匪浅。但“表现生活,抒发情怀”就不能“资传唱,佐清欢”吗?显然不是,从实践上讲,这二者并不矛盾,是完全可以统一起来的。“诗客”们叙写了“表现生活,抒发情怀”的诗歌,让“婵娟”们来传唱,又以之资诗客之“清欢”,这是一个完整的融遣情、娱乐于一体的过程,任何偏执于一端的说法都是不够客观实际的。
      (责任编辑:古卫红)
      基金项目:渭南师范学院科研基金资助项目(07YKZ015)
      作者简介:孙慧玲(1971- ),渭南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文学硕士。主要从事唐宋文学研究。
      
      ① 吴熊和:《唐宋词通论》[M],浙江古籍出版社1989年。
      ② 贺中复:《〈花间集序〉的词学观点及〈花间集〉》[J],《文学遗产》,1994年第5期第70页。
      ③ 彭国忠:《〈花间集序〉:一篇被深度误解的词论》[J],《学术研究》,2001年第7期第99页。
      ④ 李定广:《也论〈花间集序〉的主旨――兼与贺中复、彭国忠先生商榷》[J],《学术研究》,2003年第4期第117页。
      ⑤ 可参看曹道衡、沈玉成:《南北朝文学史》[M],人民文学出版社1991年。
      ⑥ 可参看周振甫:《什么是“宫体诗”》[J],《文史知识》,1984年第7期第10页―第14页。
      ⑦ 闵定庆:《〈花间集〉采辑策略的文化阐释》[J],《中国文化研究》2002年春之卷第118页。
      ⑧ 用李一氓校本:《花间集》[Z],人民文学出版社1958年,段落为作者试分。

    相关热词搜索:花间集序花间词作

    • 名人名言
    • 伤感文章
    • 短文摘抄
    • 散文
    • 亲情
    • 感悟
    • 心灵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