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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不快意之事与最快意之文|不言意不快,快意言多忤

    时间:2019-02-11 05:45:40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宫之奇谏假道》是《左传》中的名篇。作品记载了虞国因假道而亡国,这样―件“最不快意之事”,但文中人物辞令说理透辟,犀利奇警,却使文章成为“最快意之文”,体现了非常高的艺术价值。
      关键词:《宫之奇谏假道》 人物辞令 艺术价值
      
      《左传》是我国先秦时期的一部编年体史书,系统记载了春秋时期周王朝和各诸侯国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活动,记事全面,场面宏阔,人物形象塑造很鲜明,从文学意义上讲,它标志了我国叙事散文这个时期已经成熟。特别是出自《左传・僖公五年》的《宫之奇谏假道》一文,叙事简洁生动,人物谏说辞令精细传神,是内涵丰富,极富品读韵味的好文章。刘知几盛赞《左传》说:“寻左氏载诸大夫辞令,行人问答,其文典而美,其语博而奥。述远古,则委曲如存;征近代,则循环可覆。必料其功用厚薄,指意深浅,谅非经营草创,出自一时,琢磨润色,独成一手。”(刘知几《史通》)对此,从《宫之奇谏假道》中可以略见一斑。
      《宫之奇谏假道》记载了晋国假道于虞,灭掉虢国,而又乘机灭掉虞国这一历史事件。孟子曾经用“春秋无义战”(《孟子・尽心下》)来评说春秋时期诸侯争霸的战争,晋吞并虢和虞,正是诸侯不义战争的缩影。晋是大国,国势强盛,虞和虢是小国,国势弱小;虞国在晋南,虢国在虞南,虞、虢二国本是唇齿相依,共同抵御大国的侵扰。晋国早有灭掉二国之心。为了分化二国,僖公二年,晋国通过贿赂手段,第一次向虞国假道,侵占了虢国的下阳之地。为了实现既定的战略目标,僖公五年,晋国再次向虞国假道攻打虢国。
      宫之奇本是虞国的大夫,富于政治斗争经验,见识很高远,是晋国极为忌惮的谋臣。当他听到晋国第二次向虞国假道时,就深刻地认识到,晋国的野心不仅仅是要吞并虢国,而且还要借机吞并虞国,假道是晋国一箭双雕的阴谋,假道与否是关系到虞国生死存亡的大事。有了这样清醒的认识,洞悉晋国的野心后,宫之奇便极力向虞公进谏,希望虞公能够认清当前的形势,识别晋国的险恶用心,从而做出正确的决断。但是,虞公利令智昏、昏聩贪婪。僖公二年,晋国第一次假道攻打虢国时,曾经用“屈产之乘”、“垂棘之璧”贿赂他,这些都是国之重宝,虞公得到后非常欢喜,有了第一次假道的璧、马的好处,他又妄图在第二次假道中获得更多的财货,所以他没有听取宫之奇的正确建议而一意孤行,答应了晋国的要求,结果“(晋)师还馆于虞,遂袭虞,灭之”。
      虽然宫之奇凭其先见之明,“以其族行”,身免于难,但是他的进谏最终以失败告终,虞国还是灭亡了。清余诚因此说“是一时最不快意之事”(《重订古文释义新编》卷一)。宫之奇以其卓越见识,成功预见了事件的可怕后果,可是由于君主的昏庸无能,使国家最终走上覆亡的道路,真是令人扼腕慨叹。可是,余诚接着又说:“却是千古最快意之文”,这“快意之文”指的又是什么呢?
      翻阅《左传》,我们知道《左传》擅长记载出使专对的行人辞令,所收载的人物辞令往往生动形象,精辟透彻,具有“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巨大效果。钱锺书先生在《管锥编》中指出:“吾国史籍工于记谏说者,莫先乎《左传》。”细细品味《宫之奇谏假道》一文,“最快意”之处无疑是宫之奇“文典而美”、“语博而奥”的进谏言辞。虽然宫之奇的进谏最终没有成功,可这是“非战之罪”,他进谏的言辞是经得起历史推敲的。具而言之:
      宫之奇的辞令,一是逻辑缜密,说理透辟。刘熙载说:“《左传》善用密。”(《艺概・文概》)宫之奇的谏辞就非常形象地体现出了这一特点。他的辞令密致周全,逻辑缜密,层次井然。清吴楚材《古文观止》评日:“宫之奇三番谏诤,前段论势,中段论情,后段论理。层次井井,激昂尽致。”所谓“前段论势”,指宫之奇针对当时社会形势所进行的论断。宫之奇“开首一语提清”,“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开始便警告虞公假道会使国家灭亡的。接着又说:“晋不可启,寇不可玩。一之谓甚,其可再乎?”提醒虞公,晋国是有争霸的企图的,不能纵容他的野心,有过一次已很危险,岂能再来一次!虞、虢两国的关系就像“辅”、“车”、“唇”、“齿”一样是相互依存的。在这一段谏辞之中,宫之奇“论势”从两国的地理位置和假道的严重后果上,对社会形势做了异常透辟的分析,最后引用谣谚作比,说理非常缜密。
      可是,虞公愚笨、贪婪、短视,执迷不悟,不但不听,还为自己辨别解说:“晋,吾宗也,岂害我哉?”“吾享祀丰洁,神必据我”。针对“吾宗”和“神据”两点,宫之奇又逐项进行了批驳。首先,批判了虞公迷信宗族关系这一点。宫之奇从血缘关系的亲疏方面,用历史事实说明晋、虢、虞,虽是同一宗族,但晋、虢的宗族关系更近,晋对关系较近的虢国尚且如此攻掠,更何况关系较远的虞国呢!推理严密,不容辩驳,同时,唯恐虞公不信,接着,他又举出晋献公杀尽桓、庄一族这一历史事实证明,晋国为争霸是不会考虑宗族亲情的,“亲以宠逼,犹尚害之,况以国乎?”明确地告诉虞公他的想法是极其幼稚的。说理层层深入,步步紧逼,这就是“中断论情”,这一段论情逼迫虞公无话可说。可愚昧的虞公又举出“神据”为自己辩解。面对他的诡辩,宫之奇这次是引经据典进行“论理”。他三引《周书》,无可置疑地告诉虞公“神所冯依,将在德矣”,无德无能的人,神灵是不会福佑的,他的所有想法均是不现实的。这一段论理不但让虞公哑口无言,也可以看出宫之奇的进步思想。这样,通过分析,我们就可以认识到宫之奇具有洞察幽明的预见,他的谏辞无论是立、是破,均是逻辑缜密,说理透辟。
      宫之奇的辞令,二是语句犀利奇警,气势沛然。宫之奇谏辞用语犀利峭拔,凝练含蓄,具有不可辩驳的气势。正如金圣叹所说:“事险,便作险语。看其段段俱是峭笔健笔,更不下一宽字。”(《天下才子必读书》卷一)在“论势”一段中,宫之奇意使虞公警醒,陡下险语“虢亡,虞必从之”,犹如晴空响雷,震撼人心。在“论情”一节中,为批驳虞公的愚妄,使用了“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也?”其强烈的反诘句式,咄咄逼人,犀利异常,真是“文字精透极矣,词锋亦便利极矣”(林纾《左传撷华》)。特别是在“论理”一节中,连举七个“德”字,层层演进,环环相扣,具有无可辩驳的气势,“故言之重叠,不惟不见其沓,且反复论辩,亦一步紧似一步。”(林纾《左传撷华》)古人的评论亦极中肯。
      宫之奇的辞令,三是辞简意深,婉曲有致。宫之奇的谏词逻辑紧密,词锋犀利,没有长篇累牍的陈词说理,无任何繁辞缛语的说教,而是简练醒豁,明快畅达,善用修辞手法,婉曲有致。庄子在他的《天下》篇中谈到自己的创作思路时说:“以天下为沉浊,不可与庄语,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这就是说,在君德浅薄、昏上乱相的“沉浊”环境中,要想阐述自己的学说,游说君王就得应用卮言、重言和寓言等修辞手法来说理,否则就不会取得良好的成效。宫之奇面临的情况更为严峻,他身处虞国,不仅君主昏庸贪婪,鼠目寸光,而且他自己出身宫廷,“少长与君,君唾之”。用杜预的解释就是“亲而狎之,必轻其言”,所以宫之奇进谏时为使虞公听从,非常讲究方法和技巧。论势一节为指出假道的严重后果,巧妙地援引了谚语,“辅车相依,唇亡齿寒”比喻非常贴切形象;论情中批评虞公的愚妄,又援引史实,晋献公杀尽桓、庄一族的事例令人警醒;论理中更是巧妙引证诗书成说,三引《周书》,使论说鞭辟人里。整体看,宫之奇的谏说之词,讲究修辞手法,简练意深,说理透彻。正如刘知几所说《左传》:“其言简而要,要事详而博。”(刘知几《史通・六家》)
      需要指出,宫之奇的谏说之词如此简洁精练,缜密透辟,也应该是经过《左传》作者润色加工过的,朝堂上当时的纪实之辞,断不会如此精练。用朱自清先生的话来说:“这固然是当时风气如此,但不经《左传》著者的润饰工夫,也决不会那样在纸上活跃的。”
      总之,《宫之奇谏假道》一文,篇幅不是很长,却记载了一件“最不快意之事”,反映了春秋时期诸侯兼并、尔虞我诈的历史现实。同时,这也是一篇“最快意之文”,宫之奇谏说君王的言辞,表现了高超的论说技巧,论势、论情、论理扣动人心,是《左传》语言艺术的完美体现。
      
      参考文献:
      [1]钱锺书,管锥编[M],北京:中华书局,1979
      [2]杨伯峻,春秋左传注[M],jgg:中华书局,1990
      [3](清)金圣叹著,朱一清,程自信注,天下才子必读书[M]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03
      [4]朱自清,经典常谈[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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