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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世神话的现代重述:创世神话

    时间:2019-02-12 05:31:5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补天》 创世神话 现代重述 文化 意蕴   摘 要:世界各国的传统创世神话有两点共性表现:赞颂创世者(神)的尊严与崇高,人没有被作为主要的思考对象。鲁迅的《补天》以上古时代女娲补天的神话为素材创作,作品以创世神话为契机,采用了“取古人酒杯,浇胸中之块垒”的写法,于补天的创世神话中更多地融入现代性重述,寄托了鲁迅深沉的孤独感和反抗绝望的人生哲学,以及对封建文化的否定和鞭挞,赋予其更为丰富的文化意蕴。
      
      《故事新编》是鲁迅极富个性魅力的一部作品,直到今天,人们仍对其存在着许多争论。《补天》(原名《不周山》)又恰恰是《故事新编》中的第一篇,具有特殊的研究价值。本文力图将《补天》置于人类创世神话的大背景下,探求其多重文化意蕴。
      
      一
      
      创世神话是所有神话里最普遍的母题,它往往解答世界和人类是怎样产生的,世界的现实秩序所赖以存在的根据等问题。创世神话从表层来看似乎是任意而混乱的,但从深层来探究,貌似荒谬的神话原型中仍存在明确清晰的文化内涵。
      在人类创世神话中,有许多的相似之处。神话总是在叙述神的事迹、行为,讲述世界开始时期的神圣历史。因而创世神话多赞颂创世者(神)的尊严与崇高,此为人类传统创世神话的共性表现之一。
      例如在埃及和日本的神话中,神的眼睛成了或生出了太阳和月亮;在巴比伦神话中,人类出自神的血和骨骼;在印度神话中,日为梵天之目,而印度的四种姓即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则分别出自梵天的口、臂、腿、足;有的国家神话中人类是从神的眼泪中出现的,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中国也有类似主题,三国时徐整的《五运历年纪》有如下记载:
      
      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发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玉,精髓为珠石,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笏氓。
      中外创世神话的这个共同主题,反映了人们对创世者(神)的崇拜心理。人们赋予了创世者超自然的伟力,他能创造出日月星辰山川湖泊,同时他又具有近乎崇高的非凡品格,更加令人类景仰。对此两点进行提升,创世者便以庄严崇高的神的姿态俯瞰人间的芸芸众生。在进入阶级社会之后,人们对创世者的尊贵与崇高的赞颂则显得尤为必要,因为这往往是解释现有阶级、等级秩序的有力根据。
      司马迁写作《史记》时,根据他当时所能见到的史料,感到“百家言黄帝,其文不雅训,荐绅先生难言之”。于是他“择其言尤雅者”编撰了五帝本纪。至于其他创世故事,司马迁在《史记・大宛列传》中说:“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司马迁作为中国历史上“著史态度谨严”的史官,他记述黄帝事迹的材料取舍本身,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
      人类传统创世母题的共性表现之二,是人没有被当作主要的思考对象。
      在创世神话中,它思考的是宇宙的开端问题,如世界是怎样产生的,人是怎样来到世界上的,等等。人并没有被视为主要的思考对象,因为人并不是这种开端的推动力,“自我”还处于尚未成形的状态之中。及至神话涉及到人类自身的思考,如诞生、痛苦、灾难,它已由创世神话进入到英雄神话阶段。简而言之,在传统意义的创世神话中,是找不到人类自身的尊严的,没有给人类以充分的重视和思考。
      
      二
      
      鲁迅在《故事新编・序言》中提及《补天》的创作动机:“那时的意见,是想从古代和现代都采取题材,来做短篇小说。《不周山》便是取了‘女娲炼石补天’的神话,动手试作的第一篇。”女娲最伟大的功绩莫过于补天和造人,下面做一简单梳理。
      
      《山海经・大荒西经》郭璞注:女娲,古神女而帝者,人面蛇身,一日中七十变。
      《太平御览》引《风俗演义》: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娲抟黄土作人,剧务力不暇供,引绳于泥中,举以为人。
      《说文》:娲,古神圣女,化万物者也。
      《淮南子・览冥训》:往古之时,四时废,九州裂,天不兼覆,地不周载,火炎而不灭,水浩洋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
      《大荒西经》:有神十人,名曰女娲之肠,化为神,处栗广之野,横道而处。
      
      《补天》是鲁迅在女娲炼石补天的神话基础上创作的。笔者试从女娲和人两个视角,来观照《补天》的多重文化意蕴。
      女娲是鲁迅着力塑造的形象,她的事迹来源于中国传统的创世神话,如女娲抟黄土造人、女娲炼石补天,等等。但鲁迅笔下的女娲与此前的女娲已经有了很大不同,神的尊贵崇高的光环减到了最少,而人的气息大大增多,并且在很大的程度上女娲间接折射了鲁迅的人生态度与人生思考。
      首先就女娲造人这一活动来谈。女娲为什么造人?上古神话里没有回答,鲁迅对此也没有深究。他只是若隐若现地点出女娲在“作人”之前想过“唉唉,我从来没有这样无聊过!”“无聊”、“无所谓而且不耐烦”、“烦躁,夹着恶作剧”、“不自觉地只是做”这样一些富有主观感情色彩的词语。笔者认为,鲁迅的这部分描写是具有双重意蕴的。从表层看,鲁迅是从生命角度来认识历史的。鲁迅没有对女娲创造人类的动机加以崇高性的诠释,而是把女娲造人归结为生命力的外放,他笔下的女娲本身就是一个充满蓬勃生命力的形象。鲁迅说,《不周山》的“原意是在描写性的发动和创造,以至衰亡的”,又说他是“取了弗罗特(今译弗洛伊德)说,来解释创造――人和文学的――的缘起”的。对此许多学者都有论及,不再赘述。
      从深层来探究,女娲实际上寄寓了鲁迅深切的孤独感。从作品开头至结尾,女娲始终是一个孤独的巨人,即使是在她创造出人类之后,孤独感不但没有减弱反而增添了一抹悲哀。从孤独这一点来看,女娲与《铸剑》中的黑衣人、《孤独者》中的魏连殳等是息息相通的。孤独感伴随鲁迅一生,他曾在《文化偏至论》中引用尼采的《扎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中的一句话:“吾行太远,孑然失其侣,返而观夫今之世,文明之邦国矣,斑斓之社会矣。特其为社会也,无确固之崇信;众庶之于知识也,无作始之性质。邦国如是,奚能淹留?吾见放于父母之邦矣!”这不仅仅是游子的流浪感,更是历史大变革时期先知先觉者与落后的国民思想之间的差距所引发的精神孤独感,这在鲁迅的许多作品中都有所折射。在《补天》中,这种孤独感被传达得尤为深刻。女娲在完成造人、补天的一系列事迹后死去,她所造的人类却在她的肚皮上安营扎寨,并号称“女娲氏之肠”。这不由令人联想到《药》,夏瑜为革命献身,而不觉悟的群众却在用他的鲜血创制出所谓能治病的“人血馒头”,深切的孤独已为悲哀所浸染了。《补天》创作于鲁迅由呐喊到彷徨的转换期,女娲的苦闷、寂寞、无聊正是鲁迅自我心境的真实写照。鲁迅有意识地在女娲身上寄托了对先知先觉者的关注、理解与思考。
      《补天》最后一部分写得颇富嘲讽意味,笔者认为以“自嘲”的成分居多,鲁迅的人生态度已在这里有所袒露:他将始终关注中国人的前途和命运,即便不被理解乃至遭人践踏,他都不惜牺牲自己去开创未来。
      如果说女娲造人及造人的结果是为了抒发孤独的愤懑,那么女娲补天的创举则体现了鲁迅反抗绝望的人生哲学。面对歪斜开裂的天,女娲打定的是“修补起来再说”的主意,这实际正代表着鲁迅身上那种尖锐痛楚而又无法消解的个人责任感,以无可为作可为,在绝望中寻希望,凝结成自己在绝望中抗战的生命哲学。这也正如汪晖所说:“鲁迅在面对罪恶、忧虑、苦难和绝望不是变得清静无为,一筹莫展,而是明知前路是坟而偏要走。”
      
      三
      
      下面我们转换一下视角,将考察重点离开女娲而转向她创造的人。笔者认为《补天》中一个很新鲜很有价值的发现即在于此。鲁迅将创世故事中的人作为了一个很重要的思考对象。对人的思考寄托了鲁迅的思想主张,即对封建文化卫道士的否定,提出了改造民族文化心理的问题。
      《补天》一开始写女娲最初造的人,是没有令人讨厌的描写的,作者甚至用到了“可爱”一词(女娲称小东西为“可爱的宝贝”)。只是后来由于这些小东西“他们渐渐的走得远,说得多,伊也渐渐地懂不得”才逐渐地令人觉得生厌,这实际上透露了“人的原始生命力消失殆尽到为封建文化所奴役束缚”这一信息。至于后来鲁迅所描写“怪模怪样地用什么包了身子,说起话来满口文言的小东西”则是明显的中国封建制度下合乎礼法的典型。鲁迅还以略带油滑的笔法描写一个古衣冠的小丈夫在女娲的两腿之间出现,颇带有象征意味,对儒家文化与伦理道德给予了辛辣嘲讽。古衣冠小丈夫力图用封建纲常伦理桎梏住女娲的精神,竭力阻挠补天大业,窒息女娲的创造生机。此外在最后一部分,鲁迅写到有些人号称“女娲氏之肠”在女娲的肚皮上安营扎寨,更进一步触及到民族文化心理深层次的一些东西。儒家文化一直是中国封建社会的保护伞,鲁迅在《补天》中对儒家的否定表现出他对传统的反叛。鲁迅竭力批判国民劣根性正是希冀生命力萎缩了的中国人冲破历史的痼疾,从无生命意识的奴隶状态走向人的自觉。
      通读《补天》,给人一种最强烈的直觉就是对人的厌恶感。在这里丝毫也找不到哈姆雷特所赞颂的那作为“宇宙的精华”的人类,见到的多是“呆头呆脑、獐头鼠目”、令人讨厌的小东西。关于人性之善恶问题,古往今来众说纷纭。鲁迅的兴趣非在探讨人性善恶问题,而把重点放在批判封建文化,特别是儒家文化对人的压抑而导致的人的异化上。正是在此意义上,《补天》把改造民族文化心理提高到根本性的位置上来。
      
      茅盾在谈到《故事新编》的艺术境界时说:“《补天》诡奇。”笔者认为,鲁迅是采用了“取古人酒杯,浇胸中之块垒”的写法,于补天的创世故事中更多地融入个性的发现。《补天》寄托了鲁迅深沉的孤独感和反抗绝望的人生哲学,以及对封建文化的否定和鞭挞。鲁迅以其现代重述话语揭示出女蜗神话背后的深层内涵,《补天》于神话故事之外被鲁迅赋予了更为丰富的文化意蕴。
      
      基金项目:吉林大学博士科研启动基金,项目批准号2006BS25
      
      作者简介:王一丽,吉林大学博士研究生,空军航空大学社会科学系讲师,研究方向为当代文艺学与文学批评;刘学义,中国传媒大学博士后,吉林大学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媒体言论研究。
      
      参考文献:
      [1] 朱狄:《原始文化研究》,三联书店,1988年版。
      [2] 鲁迅:《鲁迅杂文全集》,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
      [3] 汪晖:《反抗绝望――鲁迅的精神结构与〈呐喊〉〈彷徨〉研究》,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
      [4] 钟浩:《神话・世界神话・东方神话》,《求索》,1993(5).省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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