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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寿彝教授谈读书] 谈读书

    时间:2019-02-12 05:50:0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一封关于读书会的信      去年十二月上旬的一天,我接到白寿彝教授的一封信。这是一封打印的信,全文是:      “×××同志:   “多年来,我总想有个经常性的机会,大家谈谈读书心得,交换对于新书刊的意见。我想,这对于开扩眼界,交流学术见解,推动学术工作,都有好处。现在想把这个想法试行一下。拟于一九八二年一月上旬,邀请少数同志谈谈对八一年新出史学书刊的意见。对一本书也好,一本刊物也好,一篇文章也好。希望您准备一下,最好先把题目告诉我。具体聚会日期和地点,另行通知。
      此致敬礼
      白寿彝
      一九八一年十二月七日”
      
      读了这信,深受教育。寿彝先生年事已高,研究任务和社会工作都十分繁重,为何还要分出宝贵的时间亲自来抓读书会?当然,重视读书,讲究读书方法,这确是寿彝先生的一贯的治学主张。但是,恐怕这还不是他主张把有关读书会的想法“试行一下”的直接原因。这个直接原因是:他认为,现在不少史学工作者,或从事教学,或从事研究,大多缺乏认真读书、深入钻研问题的功夫。他说:“现在学术界有的同志,抓住几条材料拼凑成文,没有下功夫读书,我看这不是治学的大路子。”寿彝先生当了多年系主任,近几年来又兼管北师大史学研究所的领导工作,他始终认为,只有认真读书才能提高教学质量和科研水平。他抓读书会,看起来似是琐碎事情,实则是端正学风的大事。对于史学工作者的队伍建设来讲,亦可谓“治本”措施之一。
      
      “要关心当代人的著作”
      
      当代人要读当代书,这好象是不成问题的事情。其实,也不尽然。我们一些研究历史的同志,特别是一些研究中国古代史和中国近代史的同志,虽说都是当代人,却未必都对当代书发生兴趣。要说这是一个优点,大概谈不上;若说是一个缺点,真也有人意识不到,或者意识到了但不愿承认它。一月上旬,我参加了寿彝先生邀集的读书会,他在读书会开始的时候说:“我们历史界有个习惯,不大关心当代人的著作。这就等于把自己封锁在小楼里了:不能广泛地吸取今人的成果,思想很狭隘,水平提不高。现在还是出了一些好书,漠然视之,是不对的。”他的这些话,不仅指出了一些史学工作者治学的缺陷,而且也说明了这缺陷的危害。
      治学如积薪,后来者居上。忽视今人的著作,不去汲取今人的研究成果,闭目塞听,自以为是,是难于在学术上有大作为的。有些搞中国史的人,常常慨叹于“浩如烟海”、“汗牛充栋”的原始材料,穷年累月,无暇他顾,所以对当代人的著作也就不免有些冷漠。而冷漠的结果,是孤陋寡闻,常走弯路。记得《吕氏春秋・察今》篇有几句话是:“有道之士,贵以近知远,以今知古,以益所见知所不见。”这里讲的“近”与“远”、“今”与“古”、“所见”与“所不见”的关系,主要是指人们对社会和历史的认识方法。这种认识事物的方法,对于读书来说,也还是有启发的。如果不关心今人对史事的研究,不努力从今人已经取得的成果的基础上进一步提高,那末,即便“皓首穷史”,也未必能有所成就。
      寿彝先生关于读书会的信,特意强调“交换对于新书刊的意见”,尤其是“对八一年新出史学书刊的意见”,认为“这对于开阔眼界,交流学术见解,推动学术工作,都有好处”。他的这些话,他提倡这样的读书会,正是他循循然希望我们中青年史学工作者在治学的道路上,不要走这种弯路,吃这种亏。
      
      “不捧场,也不挑眼”
      
      当代人读当代书,于自己的思想和治学无疑都大有裨益。如果能在读书会上对所读书刊发表一些看法,那末,对其他人也会有所启发。倘若再把这种看法写成评论文章,发表出来,那无疑会促进学术的繁荣。可见,开展书评,的确是很要紧的事。
      然而,言之容易,行则难矣。寿彝先生常说:“我国的文学界就够脆弱的了,而史学界比文学界还要脆弱。缺少评论,缺少批评和反批评。有许多书是费了很大气力才得以出版的,但出版以后,没人过问,久而久之,湮没无闻。这种现象,是有碍于学术的繁荣的。”他说:“国外有些杂志,书评所占篇幅达到三分之一以上。这种形式,值得我们借鉴。”
      学术上的繁荣进步,要靠评论工作来促进,光有出版物而没有评论,学术界的著作水平是很难迅速提高的。怎样开展书评呢?寿彝先生认为,最重要的是实事求是。他说:“我们可以选择一些新书,组织读书会。每次会议,可以以一部书为中心,大家发表不同意见。说这书的好处,要确切指出他的优点,而不是一般地捧场。说它的缺点,要确切指出它的不足之处,最好能提出补充和修改意见,而不是挑眼。同这种读书会活动并行的,有关报刊可以多组织一些书评。”当然,读书会的形式和有关报刊的支持,是开展书评的重要条件,但关键还在于要有实事求是的态度:赞扬,但不捧场;批评,但决不挑眼。目前流行的一些介绍性书评,似尚有进一步提高质量的必要,而专题性书评,则无论在数量和质量方面都还需要鼓励、提倡。
      寿彝先生对于他的这些主张、想法,并非只是流于空言,而是身体力行、付诸实践的。他主编的《史学史研究》季刊,就把评论当代史家和史书作为重要内容之一。他近年来发表的一些论文,如四篇《谈史学遗产答客问》、《六十年来中国史学的发展》和纪念陈援庵、顾颉刚二位老先生的文章等,对当代史家和史书也都有不少中肯的论断。有一次,寿彝先生带着热烈的情绪对我们说:“我们要造成这样一种学风:一部著作出版了,有人关心,有人过问。我们研究史学史的人,更要关心。这样做,不仅有利于自己的提高,而且对作者和广大读者都有益处。”我想,果能如此的话,那末,史学评论的发展一定会成为我国史学繁荣的先兆。
      
      “读书之‘读’,是有抽绎之意”
      
      开卷有益,这话固然是不错的。然而“益”之多寡,却又在于如何去读。善治学者,首先在于善读书。我们常说:“打算多读点书。”但对读书的“读”,却未曾深想过,这是不善于读书的一种表现。
      寿彝先生说:“读书要下功夫,写书评也要下功夫。”所谓“下功夫”,不应仅仅理解为时间的延续和次数的增加,而是首先在于善读。他说:
      
      “读书之读,似应理解为书法家读帖读碑之读,画家读画之读,而不是一般的阅览或诵习。
      “《诗・卫风・墙有茨》把‘不可读’列于‘不可道’‘不可详’之后,意思应比‘道’(道说)‘详’(详说)更深一些。《毛传》:‘读,抽也。’《郑笺》:‘抽,犹出也。’是有抽绎之意。这个古义,我觉得很好。《孔疏》以为:‘此为诵读,于义亦通。’这是孔颖达的浅见。”
      
      这是寿彝先生二十年前发表在《北京师范大学学报》上的一则短文中的一段话,讲得精辟透彻、耐人寻味。当然,他对于读书之“读”的寻讨和阐发,绝不是由于对文字训诂发生了特殊兴趣,而是反映了他自己对于读书的认识、理解和要求。我们通常“看书”、“读书”,可能多是观看、阅览、诵读,而非“抽绎”。前者是一种省气力、少获益的读书方法。读书要能作到“抽绎”,即抽出要指,理出头绪,只有在真正理解了所读之书之后才能达到,而且要有概括和提炼的功夫;否则,是“抽绎”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难,这是当然的。但既要读书,还能怕难么!
      白寿彝先生是一位渊博的学者。他关于读书的这些经验之谈,是很值得我们重视和思考的。
      
      一九八二年春节记于北京师范大学史学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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