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皮吹不破 [吹不破的牛皮]

时间：2019-02-14 05:38:33 来源：千叶帆本文已影响人

　　 “我平生好说实话，我养个鸡儿，赛过人家马价；我家老鼠，大似人家细狗；避鼠猫儿，比猛虎还大。我昨日在岳阳楼上饮酒，昭君娘娘与我弹了一曲琵琶。实话！手拿凤凰与孔雀厮打。实话！我慌了，蹦一蹦，蹦到天上，摸了摸轰雷，几乎把我吓杀。”
　　这是明代嘉靖年间的作家朱载写的小曲儿《大实话》――这真是一段从天上飞吹到地上爬的“大实话”！你有没有发现，自我标榜“平生好说实话”的，都是吹牛的高手？
　　吹牛，又称吹牛皮。这“吹活儿”到底是怎么叫出来的？著名史学家顾颉刚先生倒是考证过，他在《史林杂识・吹牛・拍马》篇中说：“吹牛”一词来自西北方言，水深浪澈的大河，舟不可行，本地人遂就地取材，用若干牛皮袋吹成气囊，连接成筏，虽奔腾咆哮如黄河，牛皮筏也畅通无阻，载重竟达数千至数万斤。
　　后来慢慢就有了钻研这个的形形色色的吹牛家，这些人物大多生动地活在俗曲、民间笑话和戏文里。
　　清代有两个把兄弟，吹牛天赋不分仲伯。一天，把兄对把弟说：“我昨天吃了一个极大的肉包子。包了一个，煮好了，用八张方桌才放得下，二十几个人，四面转着吃，吃了一天一夜，没吃到一半。正吃得高兴，不见了两个人，到处找不着，忽然听到包子里有人说话，揭开一看，原来那两位钻在里头掏着馅吃呢。你说这个包子大不大？”把弟不服：“我昨天吃的那个肉包子，才算大呢！几十个人吃了三天三夜，还没见到馅儿，拼命朝里吃，吃出一块石碑来，上写：离肉馅尚有三十里。”
　　明代有一个小曲，写一个八面玲珑的盐商小伙的故事：“姨父是吏部尚书，母舅是当朝宰相。讨几封假书，挟官索账。虚夸声势平康巷，卧柳眠花入醉乡。”看吧，一个区区的盐商小伙，使出吹牛的看家本领，信口开河地扯上几个权势显赫的大人物的大皮，一封假介绍信，就可狐假虎威、气焰熏天！
　　当然，把吹牛功夫用在溜须拍马上，更是让马屁连连升级，成为谄媚绝技。将这门功夫运用得炉火纯青的，当属金庸笔下的韦小宝，他张口就来，丝毫不会结巴，一点也不会脸红。对康熙，他常常挂在嘴边的是：皇上神机妙算，当真胜过三个诸葛亮；皇上是真真正正的“鸟生鱼汤”（尧舜禹汤）！往往能吹得“龙颜大悦”。
　　鲁迅曾把皇帝识破耳边的牛皮视为“得悟”，但真正能悟此道者实在寥寥。
　　【原载2011年第12期《廉政 �望》】
　　插图／谗言炮弹／盖桂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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