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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中有人:丘逢甲山水诗的主体参与] 第三方支付的参与主体

    时间:2019-02-12 05:35:0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丘逢甲 诗中有人 近代山水诗 反传统性   摘 要:丘逢甲本着“诗中有人”的创作观念,山水诗表现出较强的主体参与性。近代爱国诗人山水诗中或多或少亦具有这一特点,共同构成了近代山水诗坛的反传统性。
      
      “吾生寡嗜好,独嗜佳山水”(《以摄影心太平草庐图移写纸本》),近代台湾爱国诗人丘逢甲如是说。在台之时,他写有山水诗,乙未内渡后,足迹遍及广州附近的名山胜水,山水诗数量更是不少。虽有遗失,但《丘逢甲集》中还是存有大量山水诗。梁国冠《台湾诗人丘逢甲评传》称:“以性质论,忧乱伤时之篇什,占总数四分之一,师友酬唱及游览名胜次之,其他又次之。”{1}山水诗向以清远恬淡为正宗,这似成为人们不约而同的一种共识。丘逢甲的山水诗遵从他的“诗中有人”的观点,带有极强的个人及时代色彩。
      
      一、丘逢甲山水诗的主体参与
      
      丘逢甲在创作中有着主体参与的自觉,《复菽园》中,他批评了一些只会“模仿前人佳构,无真气贯串”的东西,提出:“尊论谓诗贵清、贵曲,弟再参一语,曰贵真。自《三百篇》以至本朝诗,其可传者,无论家数大小,皆有真气者也。诗之真者,诗中有人在焉。弟诗不可谓工,但不肯作假诗耳。”明确指出诗要真,真即是“诗中有人”,即有作者的主体参与,体现作者的个性特色,反映他的思想、情感、愿望、风格及所处的时代精神。人们陶醉于山水之中时,往往会暂时忘却尘世,心灵得到净化,相应的,山水诗显现为淡远的特色。以山水诗强烈的主体参与性为对象,则更能说明丘逢甲“诗中有人”的创作特色。
      首先,以时间为序,丘逢甲的山水诗映照出他的心路历程。(1)内渡之前,青少年时代的丘逢甲,有“丘才子”之称,十四岁进学,接着中举,中进士,科举之路可谓一帆风顺,受父亲丘龙章影响,尽管也关心国事,然大部分时间是在平静地过着他的文人生活,如参加唐景崧组织的牡丹社等社事活动,作诗联句,训练他的文人技巧。这期间他的山水诗主要侧重于描写台湾的优美风光,以此宣泄他的诗情,笔调是流丽的。“白云深处见青溪,独带诗情到水西”(《竹溪寺》),可说揭示了他此期游览山水的目的。先来看《台湾竹枝词(四十首)》中的两首:
      
      水仙宫外水通潮,潮去潮来暮有朝。几阵好风吹得到,碧桃花下听吹箫。(其十三)
      鲲 香雨竹溪孤,海气笼沙罨画图。衬出觉王金偈地,斑支花蕊绿珊瑚。(其二十九)
      
      碧蓝的海水,粉红的桃花,香雨、竹溪、花蕊、珊瑚,把意象排列一下,景色美极,而诗人就在这令人陶醉的景色中花下坐听箫,心境又是何等闲适!再来看《台湾县八景》:
      
      山意晚生寒,阴岭雪微积。寻梅晓出城,云间一峰白。
      ――《瑶峰晴雪》
      
      踏雪寻梅正是文人的情怀。诗人以充满诗意的文笔写出台湾的美与对故乡一草一木的爱。(2)乙未内渡后,丘逢甲很长一段时间心情处于忧郁之中无法自拔,并于1897年冬,取号仲阏,表露志愿多受阻而抑郁的心情。江 《丘逢甲传》:“逢甲既内渡,遂入广东……杜门不出,谢绝亲友,自署为‘台湾之遗民’,日以赋诗为事。”{2}汪国垣《光轩诗坛点将录》:“……君乃内渡,奉亲居镇平故乡,不问世事,而以诗人老矣。”{3}此中原因众所周知。这期间丘逢甲是消极避世的,田园诗中表现出陶渊明式的恬淡,归隐之心同样显现于山水诗中:“天下事已无一可,空山独坐我观我。坐中忽发古幽思,一任残天烧劫火。”(《题村人画扇》)这似是一个充满禅意的自私形象;“乾坤无地着英雄,满目江山夕照中。欲觅西施作偕隐,五湖烟水一帆风。”(《题画山水》)归隐之心明白直露。再来看《重九日游长潭(六首)》诗:
      ……平畴极城西,凉意生秋襟,双桥艾 窄,一迳松坪深。凄凉铁耕楼,无复诗老吟!沿溪且北 ,残叶秋飘金,林香醉人魂,潭影清人心。(其一)
      ……颇闻潭中景,印月生清晖,何不乘夜游,酌酒临苔矶:山高秋月小,松露凉琴徽。此时发浩唱,独鹤秋空飞。秋空苦积阴,此境安可希,姑留不尽意,后会良非稀。长歌“归去来”,菊香秋满衣。孤棹出潭口,寒碧出四围。城笳吹暮云,东峰下斜晖。(其六)
      
      诗中的景是凄凉肃杀的,如“松坪”、“残叶”、“寒碧”、“暮云”、“斜晖”,在这凄清景色中的诗人是孤寂的:“凄凉”、“独鹤”、“孤棹”、“怀采薇”、“长歌‘归去来’”,坚定地表明归隐的心志。这些山水诗似乎在向传统的清远回归,向“无我之境”靠拢,然细细分析,却依然有着丘逢甲的特色。《题村人画扇》中“一任残天烧劫火”,看似逃避,实则他的强调本身就表明了他的放不下。《题画山水》说是要归隐,但“乾坤无地着英雄”的幽怨,“满目江山夕照中”的焦灼,却无不显露他难以不关心世事的心迹。这是丘逢甲式的恬淡,而非王维“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4}式的恬淡。(3)1898年戊戌变法,丘逢甲又看到了希望。“浮生闲半日,已共佛无怨”,“寺小群山合,林深万木春”,“道旁求布施,凄绝是饥民”(《春日游别峰寺》)。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诗人的心中又有了春天,开始忧嗟民生。“苦盼银河乌鹊信,望仙桥畔客孤吟”(《东山秋晚》),渴望收复台湾、回归台湾。之后,作者游白云山、罗浮山、惠州西湖,谒南海神庙、潮州韩文公祠,写下大量纪游诗,诗风转为雄壮与苍凉激越。《清明日游白云山》中描写白云山的壮丽景色:“四百卅二峰,峰峰有灵境。拔云入上界,三峰抑何挺。”《莲花吟》与《游罗浮》都是此种风格,此期诗人又恢复了他的战斗力。诗人游罗浮时虽也想到归隐,在游到酒田时也说:“不向麻姑买沧海,但买酒田耕夕阳”,但却与前不同,不是想逃避,而是被山的景色所吸引,诗人的心情是舒畅的。(4)当辛亥革命风云腾播全国,武昌起义获得成功时,丘为之欢呼,认为中国从此要走上新生。他激动地说:“内渡十七年,无若今日快心者!”{5}1912年,他带着胜利的喜悦冒雪谒明孝陵、游莫愁湖、登扫叶楼,写下了“中华民族从此兴”(《谒明孝陵(四首)》其一),“炎黄华胄主中原”(《谒明孝陵(四首)》其二),“喜教重见汉威仪”(《谒明孝陵(四首)》其三),“一湖难夺女儿名”(《雪中游莫愁湖(四首)》其二)等充满历史乐观主义情感的诗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在这一展现心路历程的过程中,他的山水诗风经历了优美―凄美―壮美的转化。
      其次,丘逢甲的大部分山水诗与现实紧密相连,诗中混合身世之感、家国之思。丘复《仓海先生墓志铭》中记载:“(丘)躯干魁梧,见者疑为武人。君亦乐以武侠自任。”“君之诗文,久雄视海内。然君雅不欲以诗文传。”{6}他的不愿以诗文人自居的性情尽显于山水诗中,尤其是戊戌变法以后的山水诗,这一特色更为明显。“名士无聊托仙佛,神州有泪混华夷”(《清明日游白云山(二首)》其二)是祖国受外夷欺凌的伤心之情;“何来碧眼胡,亦蜡游山屐。尔徒惯豪偷,勿此为山贼”(《游罗浮(二十首)》其七),是对侵略中国的碧眼胡的敌视;“名山如英雄,自具大本领。可王亦可霸,独立乾坤靖”(《游罗浮(二十首)》其十五),把他的英雄之梦移至山身;“何人跨海功,海外镌苍珉。赫然一楼船,费数百万缗。一炮数十万,经年工始竣。一往而不复,惘然问水滨”(《前诗[〈波罗谒南海神庙〉]多见和者所怀未尽复次前韵》),对洋务派吹嘘的海防优势作了辛辣的讽刺;“千秋道学重开统,八代文章始起衰。北斗声华南斗命,海天来拜使君祠”(《谒潮州韩文公祠(二首)》其二),对韩愈到潮后,“先立学校登秀良”,“止八阅月教泽长”(《韩祠歌同夏季平作》)的工作大加肯定,抒写自己矢志办学,决心用新思想、新知识去培养人才以拯救国难的思想;“亚洲一片云头恶,群花摧折雌风虐”(《天南第一楼放歌》),“此时之风雌不雄,月生月死天梦梦。眼看海水忽四立,黑风驱月西向东”(《题风月琴尊图为菽园作》),对慈禧为首的顽固势力给以痛斥。在这些诗中,丘关心国家人民的心态一览无遗。
      再次,丘心志一发于诗,形成鲜明的风格。江 《丘逢甲传》:“其所为诗,盖苍凉慷慨,有渔洋参挝之声。又如飞兔 里,绝足奔放,平日执干戈卫社稷之气概,皆腾跃纸上。”{7}丘瑞甲《岭云海日楼诗钞跋》:“因时未遇,不得志之事常有八九,每藉诗以言其志,故集中多激宕不平之气。”{8}丘炜 《五百石洞天挥尘》:“(逢甲离台内渡)居郁郁不自得,恒托诗词以见意,苍凉悲壮,如秋杵暮笳,令人隐起身世之感,或沉痛至不忍卒读。”{9}陈声聪《兼于阁诗话》:“清季爱国诗人丘仓海(逢甲)……为诗苍凉激越。”{10}钱仲联《近代诗评》:“……丘仓海逢甲如渐离击筑,气象苍茫。”{11}这一“苍凉激越”的风格在他内渡后的山水诗中体现得极为明显,如前已提及的《清明日游白云山》《游罗浮》《波罗谒南海神庙》等。
      
      二、诗中有人:从龚自珍到丘逢甲
      
      作家与作品风格的问题,古代文论中早有论及,然“诗中有人”这一概念的提出首先见于清人吴乔《围炉诗话》:“问曰:先生每言诗中须有人乃得成诗,此说前贤未有,何自而来?答曰:禅者问答之语,其中必有人,不知禅者不觉耳!余以此知诗中亦有人也。人之境遇有穷通,而心之哀乐生焉,夫子言诗,亦不出于哀乐之情也。诗而有境有情,则自有人在其中。”{12}指出诗中有诗人特殊的境遇和哀乐之情,就是“诗中有人”。这一“诗中有人”的理论与生活于风起云涌的近代诗人的境遇相遇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丘逢甲山水诗“诗中有人”特点的出现,既有个人的原因,同时又是时代的特色,或者说是近代特殊时代背景下爱国诗人的一种共识。早在近代文坛的开山者龚自珍那里,“诗中有人”便已经有了初步的认识。龚在《书汤海秋诗集后》中指出:“唐大家若李、杜、韩及昌谷、玉溪,及宋元眉山、涪陵、遗山,当代吴娄东,皆诗与人为一,人外无诗,诗外无人,其面目也完。……何以谓之完也?海秋心迹尽在是……要不肯 扯他人之言以为己言,任举一篇,无论识与不识,曰:此汤益阳之诗。”{13}此处龚自珍还没有明确提出“诗中有人”,然“诗与人为一,人外无诗,诗外无人”已经明确表示了要在诗中表现诗人个性的观点。这一观点被黄遵宪继承、发展为“诗中有人,诗外有事”,成为他论诗的纲领。黄于《人境庐诗草•自序》中说:“仆尝以为诗之外有事,诗之中有人。今之世异于古,今之人亦何必与古人同。”{14}在《致梁启超书九通(其一)》中说得更为明确:“意欲扫去词章家一切陈陈相因之语,用今人之所见之理,所用之器,所遭之时势,一寓之于诗。务使诗中有人,诗外有事,不能施之于他日,移之于他人。”{15}很明显,黄反复强调的“诗之外有事,诗之中有人”,即指诗歌要反映现实生活与时代风云,体现诗人自己的个性。黄又在《与朗山论诗书》中说道:“……有真意以行其间者,皆天地之至文也。不能率其真,而舍我以从人,而曰吾汉吾魏吾六朝吾唐吾宋,无论其非也,即刻画求似而得其形,肖则肖矣,而我则亡也;我已忘我,而吾心声皆他人之声,又乌有所谓诗者在耶?”{16}所谓“诗中有人”,又包括诗人既要表现自己的真情实感,又要创新而不模拟。丘逢甲在《复菽园》中同样反对模拟,崇尚“真”,“诗中有人”,与黄遵宪的主张相似,并在诗歌创作中贯彻执行。这些近似的诗歌主张并非是某一诗歌流派的共同宣言,而是处于那样一个天崩地坼的时代,有责任感的诗人共同形成的观点,他们的相似既可以说是相互影响,也有某种程度的不约而同。
      
      三、近代山水诗中的剑气箫心及反传统性
      
      遍观近代著名爱国诗人的山水诗,就会更深刻地理解丘逢甲映照时代风云的山水诗。魏源、康有为、黄遵宪、谭嗣同等爱国诗人无不写豪壮的山水诗,无不在山水诗中表达生活于封建末世的文人的真实感受与政治理想。
      魏源写华山胜景的《华岳吟下》,对封建鼎盛期文明甚至康乾盛世流露了向往,想通过改良恢复封建盛世的辉煌。《大江阻风四首(其三)》:“……山川霸气江城暮,水陆承平盗贼藏。输转东南民力困,骄奢估客土风忘。献筹谁急农商业,闲倚烟波万里樯。”{17}反映了武昌一带民变四起的局面,后四句由武昌作为水陆交通要道,联想清王朝大肆掠夺东南财富,造成民生凋敝的社会现实。
      黄遵宪的山水诗更可称为诗史,有些通过对祖国山川的凭吊,表现了反抗列强侵略的思想感情,如《哀旅顺》;有些则是通过对祖国内地山水名胜的描写,表现了对国家日益沦为殖民地的痛心疾首,如《上岳阳楼》。
      康有为《登万里长城二首(其一)》:“秦时楼堞汉家营,匹马高秋抚旧城。鞭石千峰上云汉,连天万里压幽并。东穷碧海群山立,西带黄河落日明。且勿却胡论功绩,英雄造事令人惊!”{18}可谓豪气干云,梁启超《饮冰室诗话》称:“读之尚武精神油然生焉。”{19}其《二月十五日麻六甲海上看月》:“回天缩地无神术,去国离家赋《大招》”{20}与梁启超《澳亚归舟杂兴》:“此游也算人间福,敢道潮平意未平?”{21}都是戊戌变法失败后避难他国时所写,在优美景观描写中寄托不忘国事的情愫。
      谭嗣同《骊山温泉》《武昌夜泊》着眼于与山水有关的古代悲剧人事,侧重总结历史教训。他的山水诗中更有豪雄者如《潼关》:“终古高云簇此城,秋风吹散马蹄声。河流大野犹嫌束,山入潼关不解平。”{22}末二句有着诗人强烈的感受,融入了诗人要求个性解放、冲决一切封建罗网的战斗精神。其他如“秦山奔放竞东走,大气莽莽青嵯峨”(《秦岭》){23},“终南巨刃摩天起,怪底关中战伐多”(《陕西道中二篇(其二)》){24},“斗星高被众峰吞,莽荡山河剑气昏。隔断尘寰云似海,划开天路岭为门”(《崆峒》){25},境象阔大,读之令人豪气顿生。
      他们就是用这种深具剑气箫心的诗歌来表达自己对国事的关心,激起民众的斗志。
      提到山水诗,人们首先想到的是王、孟、韦、柳,那种清微淡远的风格似乎才是山水诗的正宗。钱仲联先生在《古代山水诗和它的艺术论》一文中,曾把山水诗分为两种类型:一为清远,王、孟、韦、柳为代表;一为雄壮,钱先生举的例子是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杜甫的《望岳》等。钱先生在雄壮一类中举的不是诗人,而是诗人的某首诗,而且我们在提到李白、杜甫之时也不会把他们称之为山水诗人,能称为山水诗人的依然是以写清远山水诗为主的人。历史事实表明,在面临家国之难的危急关头,总会有诗人出来吟唱他们的身世之感与家国之思,如杜甫“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26},然山水诗领域似乎是一个例外。我们以杜甫、陆游、王夫之、钱谦益为例。查《中国山水田园诗集成》,其中收杜甫山水田园诗47首,而具有雄壮风格的仅《望岳》两首;收陆游99首,雄壮风格者仅有三四首,如《风雨中望峡口诸山奇甚戏作短歌》《宿杜氏庄晨起遇雨》《龙门洞》等;收王夫之27首,无一首雄壮者;收钱谦益21首,有《清河道中三首(其一)》《桃源庵小楼坐雨看天都峰瀑布作》两首雄壮诗。若单以山水诗论,他们都应划归清远派诗人。而在近代诗坛上,雄壮的山水诗却在大量产生,体现了某种反传统性的特性。这一方面是因为在当时国破家亡的历史条件下,他们极少有游山玩水的闲情逸致,登临山水,感慨亦颇多,难以陶醉于残山剩水之中;另一方面则是豪壮的山水诗更易于表现他们的心态。即以雄壮论,杜、陆、钱与近代诗人之山水诗亦有不同。杜甫《望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27},表现的是一种豪迈的气概。陆游《风雨中望峡口诸山奇甚戏作短歌》写雨中山峰与平日的不同,钱谦益《桃源庵小楼坐雨看天都峰瀑布作》写瀑布的奇伟之状,都以雄壮之笔写自然奇观,及能欣赏奇观的欣喜之情。与近代诗人山水诗中之剑气箫心显有不同。陆游也在山水诗中表达他的思想感情,然而写来无非是:“诗情自合江湖老,敢恨功名与愿违”(《湖中暮归》){28},“归来寂寞钟初动,羞向孤灯说壮心”(《云门溪上独步》){29}一类表现功业无成的遗憾的诗,着眼于个人,与近代爱国诗人山水诗中反映现实的力度亦相去远甚。
      究其原因,近代诗人的爱国情感所受到的不再是国内异族的冲击,而是周围列强的虎视眈眈,既有倭寇,又有“碧眼胡”,那一种危机感比起杜甫、陆游及钱谦益的时代来说更为强烈,尤其是小小的岛夷英国,倭寇日本,竟能使得他们心目中强大无比的华夏连连受挫,国家的受挫使得他们的自尊心也一再受挫,心理的失落所激发出来的愤激之情亦是难以遏制。文人吟风弄月的闲情逸致在巨大的现实压力下变得无足轻重。
      丘逢甲的山水诗随着爱国思想的不断强化而不断发展,风格由优美走向壮美。而内渡后壮美的山水诗所体现的“诗中有人”特色,既与丘的爱国思想紧紧相连,又与当时的近代诗坛密不可分。丘与黄遵宪、魏源、康有为、谭嗣同等人共同构成了“诗中有人”的反传统的近代山水诗坛。
      
      作者简介:尹玲玲,苏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阜阳师范学院文学院讲师,主要从事明清诗文研究。
      
      {1}{2}{3}{7}{9}{10}{11} 钱仲联主编.清诗纪事[M].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3339.
      {4} [清]赵殿成.王右丞集笺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249.
      {5}{6}{8} 丘逢甲.岭云海日楼诗钞[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2:430,430,433.
      {12} 转引自刘良明辑录.诗品与人品[A].古代文学理论研究编委会编.古代文学理论研究(丛刊•第八辑)[C].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
      {13} 龚自珍.龚自珍诗文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403.
      {14}{15}{16} 黄遵宪.黄遵宪集[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3:80,490,412.
      {17} 魏源.魏源集[M].北京:中华书局,1976:819.
      {18}{20} 陈永正编.康有为诗文选[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3:57,286.
      {19} 梁启超.饮冰室诗话[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59:55.
      {21} 方志钦、刘斯奋编著.梁启超诗文选[M].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1983:549.
      {22}{23}{24}{25} 谭嗣同.谭嗣同全集(增订本)[M].北京:中华书局,1981:59,65,63,67.
      {26}{27} 杜甫.杜甫全集[M].珠海:珠海出版社,1996:3,269.
      {28}{29} 丁成泉辑注.中国山水田园诗集成[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2188,2191.
      (所引丘逢甲诗文均见广东丘逢甲研究会编《丘逢甲集》[M].长沙:岳麓书社,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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