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七号爱地球【让爱撼动地球】

　　 　　 俄罗斯作家拉斯・普京有这样一个命题：当历史要求我们拔腿走向新生活彼岸时，我们对生活的“老土地”是珍惜地告别，还是无情的斩断？对于这个命题，哲学家的判定是一回事，实践家的判定是另一回事，没上过几年学的袁玉珠不是哲学家，他无法猜度哲学家如何判定这个命题，他也无需知道哲学家的判定，然而他是实践家，实践家有对生活的直接感受，也有对生活的独特判断，袁玉珠必须在一个一个的判断中来实现对人生的一个一个的跨越，从而承担实践家的历史重负。
　　 他毕竟生长在儒家思想熏陶了五千多年的土地上，他懂得“贫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境界的高尚，崇尚佛教的母亲也让他明白了“普度众生”责任的可贵。他坚信走向新生活的彼岸，岂止是“无情的斩断”和“珍惜的告别”可以涵盖的，而应该满载着“兼济”和“普度”的责任。于是他的企业理念诞生了：“奉献社会不求所有，造福乡土只图所为”。也许对于拉斯・普京的命题这不是哲学家理想中的答案，然而对于一个企业家、实践家来说，这无疑是一个绝对能打超越满分的回答。
　　
　　
　　 一
　　
　　 面对人生，袁玉珠是一路读着走过来的。
　　 十岁的袁玉珠是一个放羊娃，他不是在放羊，他是在读羊，挥鞭舞铲间，他懂得了一盘散沙的羊群很难放牧，也无法吃饱，他更懂得了对于羊群来说领头羊的重要。那时的他就产生了对头羊风采天然的着迷和崇拜。
　　 二十岁的袁玉珠是一名铁匠，用袁玉珠的话说，说好听点是锻工，说不好听点就是一个打铁的，他也不是在打铁，而是在读铁，他说要把铁打成物件，打铁人一要心中有蓝图，二要有比铁还硬的意志和力量。自此，铁在他面前成了一本书，他便一头扎进去，孜孜以求地读了起来。
　　 三十岁的袁玉珠是炼铁厂的厂长，他给自己的厂子起了一个十分好听的名字：钢源铁厂。铁乃钢之源，我想袁玉珠用这个厂名并不是为了阐明这一简单的工业常识，而是另有一层当时不便说出口的心里秘密。那就是在他开始炼铁的时候，已经开始做炼钢的梦了。或者说他在开始读“铁”这一章的同时，他右手的小指已经悄悄地撬起了下一章“钢”的扉页。
　　 四十岁的袁玉珠已经是中阳钢铁集团公司的总经理了，从化学知识角度看铁与钢的不同就是含碳量（C）的不同，生铁的含碳量（C）2.0―4.5%。钢的含碳量（C）为0.05―2.0%，说穿了炼钢就是要除去铁中多出的那两个百分点的含碳量，铁与钢的化学知识读到这里也可以说差不多读通了。然而由铁炼成钢绝不是中学生在上化学课，由炼铁到炼钢的升级也绝不是由高中一年级升到二年级那么简单，说透了它也不是单单办一个企业赚几个钱的问题，对袁玉珠来说，对中阳来说，对吕梁来说，它是改写历史，重塑社会，改变时空的一项壮举。
　　 远的不说，单就在改革开放后，袁玉珠的家乡中阳县一直还是全国重点扶贫的三十一个集中连片贫困县之一，它和全国广大的农村一样，根深蒂固的农本思维和专制意识顽韧地把人们禁锢在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的温柔之乡。广大落后的农村成为中国迈向未来的沉重负担，这个负担由谁来担起，又有谁能担得起呢？
　　 面对历史重负，有逃而避之的，也有视而不见的，然而也不乏舍身求法的。纵使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但抓住改变历史把手的人，必定是有大智大勇的有识之士，他们不但要具有摸着石头过河的小心翼翼，更要有万里长江横渡的非凡气魄。
　　 袁玉珠是否读过日本经济学家稻山嘉宽的论著，受到这位学者“钢铁就是国家”这一绝妙论断的启发，我没有向他求证过。而他“钢铁就是实力，钢铁就是尊严”的箴言却无疑是对这位异邦学者论断最准确的诠释。
　　 为了这份实力，为了这份尊严，他要用自己敦厚的肩膀为支点，奋力撑起这副担子，他说即便把自己压得粉碎，做一块后来者的垫脚石也是人生的一种价值。于是他瞄准了一个“钢”字，决定把“钢”作为改变中阳乃至吕梁历史的把手。“我就是要结束吕梁有铁无钢的历史”。他的这句话一出口，便成了中阳乃至吕梁历史发展的一个分节号。
　　 南方沿海城市的发展，早已让他有些眼热，甚至有些垂涎。他说，“在改革开放这一历史盛宴上，南方人早已填饱了肚子，我们还犹豫不决地不敢拿起筷子，已经是历史盛宴的迟到者了。炼钢即使是一场豪赌，我也要把赌注押足”，于是南川河畔一块兽不走鸟不落的乱石滩上，他用一把崭新的铁锹撬起了沉睡千年的第一块石头，投下了第一锹庄严的奠基土，就在这一撬一投间，炼狱般的生活就此开始。各级领导面前，他要陈述利弊，描绘蓝图，以赢得支持；银行行长面前，他要讲清利害，展示愿景，以求得投资；专家学者面前，他要虚心请教，优厚待遇以求得合作；员工面前，他要放下一切烦恼，用自己的自信乐观去感染、引导他们。机构设置、组织生产、原材料购进、水电供应，每一个环节都要过问，不允许出现任何纰漏。1996年10月当第一炉钢水喷涌而出，在吕梁的发展史上重重地写下了一个“钢”字，结束吕梁有铁无钢历史的诺言化作了一块块钢锭，一个崭新的时代从此诞生。
　　 这一天，他办公室醒目地挂起了一桢条幅，“事必艰辛，人智无量”八个大字像钢一样铸在墙上，我觉得这每一个字都是袁玉珠用汗水浸泡过心灵淘洗过的。
　　
　　
　　 二
　　
　　 “第一炉钢便是一束曙光，曙光既已绽露，我们必须用全厂工人的双手托起一轮太阳，让他照亮中阳，照亮吕梁，照亮山西”，这是袁玉珠在出钢庆典会上的即兴宣言。
　　 通过十几年的奋力托举，这一轮红日果真升起来了，而且异常夺目，十九年在历史长河中是短暂的一瞬，然而在中钢，这近七千个日日夜夜每时每刻都在产生着故事，每个故事都是一朵动人的小浪花，把这些故事写出来，绝不是我的这篇短文能办到的，即使编著一部中钢故事大全，也难免有挂一露百的遗珠之憾。于是我只有极不情愿地将这些故事暂且放下，“偷工减料”式的勾勒一下中钢十九年发展的脉络图。
　　 十九年前，在炼钢企业的大家族中，年产30万吨的中钢恐怕当个小弟弟都不够格，十九年后的今天，它年产360万吨铁，360万吨钢，360万吨材，按平面算账，每年各种产品产量的总递增就达56万吨。
　　 十九年前中钢也只有几百名工人，十九年后的今天，中钢的工人达到12000人，每年平均安排就业人数650余人，按中阳县人口分部平均计算，每年就有六个村的劳动力全部安排到中钢就业。
　　 十九年前的中钢也只是个不足一公里的小厂，十九年后的今天，中钢沿南川河迅速向北拓展，全长达24华里，平均每年延伸1.32华里，号称二十里钢城。
　　 十九年中钢形成了原煤――精煤――焦化――炼铁――炼钢――轧钢――发电――水电――化工――非钢材产品的循环经济链，拥有资产超过120亿，年创产值100亿元，年上交税金3.5亿元的国家大型钢铁企业，多年蝉联山西省工业企业30强和十大纳税户。
　　 这也许只是一些粗线条的勾勒，但却也展现出袁玉珠创业的鸿篇巨制，这笔账都能从中钢多年的往来账中准确查到，然而还有一笔账是从中钢的账目中无法查找到的，这是一笔大账，是一笔大的社会帐：
　　 算这笔大账时，我们又不得不回到俄罗斯作家拉斯・普京的那个命题上，更不得不回到袁玉珠那实践家的独特判断上。孔子有“兼济天下”之说，但史书中也未曾见过他有“兼济”之行为，释迦牟尼的“普度”也只是佛家的虚幻说教，而在中钢，在袁玉珠身上，这“兼济”和“普度”则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行为。
　　 且不说在全厂12000人中彻底取消三千元以下工资，也不说每年上缴财政3.5亿元的利税，保证了全县干部职工的工资按照国家政策足额兑现，使全县的基础建设和公益事业得到了保障，单就这12000就业人员分析也得让儒、佛教的这两位大圣人赞叹有加。
　　 十四万人口的中阳县，其中农业人口近十万，农村劳动力约3.5万人，在中钢就业的工人就占到全县总劳力的三分之一强。如果每个劳力连本人平均养活4口人，那么全县就有4.8万人就是中钢的直接受益者，这又是一个三分之一强。事实上更大的帐还是中钢作为龙头企业除了自身发展的爆发功能外，我们还应充分地看到其社会进步的共振功能、经济振兴的牵动功能、历史前进的助推动能。这里我们不妨在众多行业中剖析一下运输业，就不难看中钢对各行各业的强势牵动作用。近几年来，中钢每年要支付铁路运输费用七亿多元，除此，每年连同社会车辆有400余辆汽车直接服务于中钢运输，也就是说有近600人从事有关中钢运输业，运输人员2000余家属也就成为中钢的直接受益者。这只是就其中的一个行业进行了粗略估算。不但中阳的运输业空前活跃，煤焦企业的迅速跟进，商业服务业的自觉适应，旅游观光业的主动配套，以及对金融通讯业的强烈辐射，使老行业重现生机，新行业雨后春笋。这样中阳县就自觉地出现了社会分工的重新组合，资源结构的重新配置，产业结构的自觉调整和就业分工的重新布局的局面。我这里之所以用这一组句子来概括并不是为了行文的偷懒，而这些变化又确实是有目共睹却无法用数字来确切，不，哪怕是粗略的估算。至于中钢发展对中阳社会的、历史的、政治的以及民风、文化等方面的影响和作用，这不是本文阐述的范畴，还是留给经济学家、社会学家、历史学家，让他们给予其合理的分析评判。
　　
　　
　　 三
　　
　　 “奉献社会不求所有，造福乡土只图所为”。有人说，没想到只读过几年小学的袁玉珠能提出如此精辟的企业理念来。
　　 如果你连这点没想到，这里还会给你列举出诸多个你没想到的。
　　 你一定没想到，曾拿着羊鞭羊铲领着三、四十只羊的人能办起资产过百亿，率领着12000名员工的钢厂；
　　 你一定没想到，一个文弱的师范生能率领千军万马缔造出一个共和国；
　　 你也一定没想到，没专门练过几天书法的毛泽东大草竟直逼怀素；
　　 ……
　　 其实你的这一切没想到却正是天道使然，毛泽东雄宏的气魄，只要他一拿起笔山河为之倾倒，雷电为之奔涌，江河大海尽在胸中，这一切都聚于腕间，融于笔端，倾于纸上。
　　 而融注抱国情怀，感恩心理，奉献精神，博爱心态的袁玉珠也正是将自己的胸襟、激情、抱负自然地涵化在这十六个字中。
　　 于是他想到了农村，想到了农民，因为他是农民的儿子。
　　 一个富裕了的农民的儿子想到了仍然受穷的农民，他心纠，他着急，他不安。
　　 一个富裕了的农民的儿子丢不下还正在受穷的农民，他要尽己所能，改变农村现状，让农民尽快过上城市人的生活。
　　 也许这就叫做缩小城乡差距、工农差别。然而这个问题我们已经研究了几十年，探索了几十年，这一问题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及政治家、哲学家、经济家、社会家以及国家文胆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然而这里竟由一个炼钢人提了出来，他要把这一问题作为企业的一个延伸课题，他要把农村作为自己钢厂的一个墙外车间。作为血统的农民的儿子，对中国农民生命充满了焦灼的关切，关心他们走向新生活进程中的艰辛与痛苦，也关心他们到达彼岸的大欢乐。袁玉珠深切的说，这个关注与探索要比他办一个钢厂,多炼几千吨钢,多赚几十亿钱意义更大。
　　 于是这种焦灼的关切，便变成了他雷厉风行的践行。
　　 于是他要在自己的家乡――阳坡塔搞一个实验，树一个样板。
　　 2005年开始，改变家乡面貌的战役打响了，首先投资58万元，劈山填沟，建起了阳石希望小学，高标准党员活动室，建起了500亩核桃基地,接着投资1200万元，修筑了1300米乡村公路,1600米排水渠，2500立方米的蓄水塔,挖运148万立方大石方,填平2000米深沟,在原来崎岖的山沟硬整出了一块平展展的建设用地。于是第二期工程顺利启动，袁玉珠又投资两亿元新建村民住宅区，阳钢（取意阳坡塔和中钢）文化教育区、阳钢商业贸易区、阳钢大街等，并设有集中供热供水。山上修通了公路，周边山峁沟渠全部绿化，山顶建起了村民休闲、娱乐场所，山下一口深井彻底解决了人畜吃水，全吕梁市最大的蔬菜大棚基地，为村民提供了稳定的经济收入，一个新型的城市化农村成为吕梁山上璀璨夺目的新星。
　　 袁玉珠说：我这辈子要办两件事，一是要在中阳普及高中教育，二是要取消中阳的农村。“取消农村”就是要使中阳的农村城市化，农民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弓家湾是中钢开启村企共建社会主义新农村的良好先列，全村480户，1860口人，新农村建设工程启动后，袁玉珠先后捐资五千万，建成小别墅105套，六层单元住宅楼两栋149套，还有文化大院，1000立方米的高位蓄水池，并实行了水、电、暖、电话、网络电视、管道煤气六通，三期工程全部完工后，可建成小型别墅245套，单元住宅楼21栋，高标准幼儿园各一个，集村委办公、党员活动、医疗保健、娱乐一体的多功能大楼一座，可安置村民860户。现在的弓家湾新村全部实现城市化，成为中阳古城的城外城，中阳新城的新亮点，是全县第一个迈入城市化的农村。
　　 太高新村建设，他又投资两千万。
　　 暖泉新村建设，他又投资一百万。
　　 吕梁市所在地离石至中阳的一级公路修通了，袁玉珠说，离石中阳相距25公里，现在村村相连，虽然是两个县区，但应该成为一座城市，于是他投资2000万元安装了这条省道的路灯，并完善了路旁绿化，现在这两个城市完全实现了一体化，晚上各种车辆在明亮的路灯下行驶，俨然像行进在一个城市的街道，极大地方便了广大群众工作和生活出行。
　　 中阳县广播电视大楼动工修建，袁玉珠又投资1000万，目前广播电视楼已经投入使用，实行了节目采、编、制、播数字化。无论是建筑还是设备在全省县级电视台都是第一流的，不少地市级电视台也很难相比，一百多个电视频道覆盖全县，极大地改善了全县人民的文化生活。
　　 袁玉珠认为要彻底改变农村面貌，改善农民生活，必须抓住两点，一点是农村所需，另一点是农民所难，关键要化农民的“难”。
　　 是的，袁玉珠的确是化难的高手，中钢12000从业工人，解决了老百姓就业难的问题，新农村建设的巨额资助，也大大缓解了群众住房难的问题，这时他又把自己注意力转移到广大群众的就医难上。
　　 他亲自走访医院，发现县医院最大的问题是医疗设备落后，对病情的确诊产生严重影响，于是他捐资500万元为县医院购置了CT及彩超设备，而且严格规定医院不能向患者收取机器设备使用费。医院院长跟我算了一笔账，以前一些一般的病情都要去省城确诊，每个患者连同一名陪侍人员光去省城查检一次，车旅住宿及检查费用平均得花费1200元以上，而现在在本县只用几十元就办了事，如果全县每天按10人计算，每年全县患者可节省开支43万多元，既方便了群众，节省了费用，解决了患者就医问题，也提高了县医院的住院治疗率，增加了医院的收入。
　　 为改善农民的生活，袁玉珠已经付出了很多，但农村的落后，农民生活的困难仍然是他难以释怀的一个心节。他说，现在中国要解决的最大问题，已经不是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问题，而应该是把着力点放在如何共同富裕的问题上。如何共同富裕，关键要看先富起来的人，其实对先富起来的人来说，那是回过头来拉一把的问题，就看你愿不愿意。
　　 是的，愿不愿意回头拉一把，这其实远远不是一个经济的问题，而是直指政治、社会、道德及文化范畴的是非分水岭。
　　
　　
　　 四
　　
　　 袁玉珠是一个具有独特性格的人，他平实的谈话中常常语出惊人，他非常不愿意让人们用当下极其流行的“老板”称呼他，他说“老板”这个称呼怪难听的，资味太足，脱离群众。甚至和董事长比起来，他更喜欢人们叫他经理。他说，经理经理，经营管理，经常打理，这个称号有劳动味，他始终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普通劳动者。
　　 对“慈善”、“公益”这种提法他也不以为然，他并不是认为这种提法有问题，而是觉得这些提法社会上说说还可以，不应该由出钱人来说，施舍味太浓，高高在上，相比起来，他更喜欢用“回报”和“社会责任”这些提法。
　　 采访中，我发现了一本由国务院研究中心专家组撰写的山西中阳钢铁有限公司的《社会责任报告》，专家组在全面评估了中阳钢厂的社会责任后，作出如下评价：
　　 中阳钢铁的社会责任不同于许多企业之处，在于它深深植根于企业的发展理念，贯穿于企业经营战略，融化于日常管理当中，因而具有更大的主动性和持久性，更注重实际效果。中阳钢铁将自己社会责任倾注于其生于斯长于斯，发展于斯的中阳面貌的全面改善，显然不仅超出了国际上流行的SA8000标准，也超过了联合国全球契约的内容，有着显著的中国内陆地区民营社会责任的独特色彩。毫无疑问，中阳钢铁社会责任实践丰富了全球企业社会责任的内涵。
　　 从这段话，我们不难看出中钢的社会责任是一项超越世界水平的发挥，这种社会责任突出地表现在他对教育的投资上。袁玉珠说：他一生要办两件事，就是取消中阳的农村和中阳普及高中教育。
　　 其实袁玉珠捐资重教是他一贯的行为，早在1988年，他还仅有一个钢源铁厂时，他就捐资30万元，成立了中阳县袁玉珠教育奖励基金，30万在当时人们眼里就无异于天文数字。1990年捐资30万修建了阳坡塔小学，2001年捐资2000万新建了中阳一中，2005年捐资20万修建了太高小学，2008年捐资10万修建了朱家店小学，2003年为中阳远程教育投资100万。同时他还为临县、岚县远程教育分别投资10万元，为太原市五中建设捐资50万元。从1988年开始，二十四年来，袁玉珠的捐资助教工作从未停止过。
　　 由于高中阶段教育不属于义务教育的范畴，中阳县许多学生由于家庭条件差，上完初中就放弃了上高中，袁玉珠说：这简直是毁灭中阳的未来。于是2005年他出资500万元，开始启动全县高中教育免费工程，中阳一中是中阳县唯一的高中，全校2600名高中生，历史上第一次免除了书费、学杂费和住宿费。同时又拿出200万为全校教师每人配备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解决了家长的后顾之忧，学生上学的积极性也充分调动起来。2006年，中阳一中的在校生猛增到3000人，为此袁玉珠又将费用提高到800万元。从2007年到2011年，袁玉珠每年又将这项费用增到1000万元，作为学生免费普及教育资金。期间2008年累计资助1900万元，除普及教育经费外，还为一中新建了一栋宿舍楼，一个高标准800米跑道的塑胶操场。目前中阳一中每年新招生规模已经由原来的4个班扩大到30个班。凡是愿意接受高中教育的中阳县学子都能享受到免费高中教育。袁玉珠对全县人民郑重承诺，中阳县实现高中免费教育，提高中阳人口的整体素质，中钢集团要坚持干到底，每年一千万，至少坚持三十年。
　　 每年一千万，至少三十年，这又是一个足足的三亿元，无论金额、时间、规模及受益人数，恐怕这又是一个世界纪录。
　　 高中教育有了保障，得到了发展，袁玉珠又把助教的目光投向了基础教育和师资培训，当他发现高中生源质量差的问题后，又毅然决定全力扶持全县示范初中中阳二中。于是他决定从2009年起每年资助中阳二中一百万，帮助二中改善办学条件，并亲自牵线与省城名校太原五中建立了帮扶共建关系，决心要把中阳二中打造成山西省一流的示范初中。袁玉珠深知，教育质量的高低，取决于教师素质的高低。2010年，他又在中阳钢厂成立了助教办公室，每年拨出100多万元专项资金，会同县教育局聘请外籍专家和优秀教师利用暑寒两个假期，对全县教师进行两次全员培训，并每年在全县派一百名优秀教师赴西安、太原等地外出学习，把提高教师素质作为一项长期的工作来抓。
　　 他说，教师是教育之本，本固才能楼高。
　　
　　
　　 五
　　
　　 业业受中钢拉动，行行和中钢关联，村村有中钢员工，户户得中钢实惠。中阳的经济、教育、文化甚至各行各业都已链接于一艘劈波斩浪的企业巨轮，这条巨轮的引擎是中阳钢铁公司，掌舵人就是董事长袁玉珠。
　　 在中阳无论是在书声琅琅的校园，还是在鸟语花香的新农村，或者是驱车于霓虹灯熠熠照亮的公路上，行走在繁华热闹的街市，甚至坐在电视前观看节目，躺在医院接受治疗，都能感受到中钢的存在，都能听到企业巨人袁玉珠的声音――企业的社会责任。
　　 在中阳人们提到中钢更多的表达是“咱中钢”或者“咱们中钢”，好像中钢不是属于袁玉珠一个人的，而是属于他们每一个人。说到袁玉珠都要亲切的称呼“咱老袁”或者“咱袁总”，好像袁玉珠是他们的亲戚、朋友，甚至是每一个家中的家庭成员。袁玉珠有很多社会任职和不少极高的荣誉，大部分是省部甚至国家级的头衔，我知道袁玉珠的性格，他是最不愿意让人抖落这些东西的人，所以请恕我在这里不一一列出。但是他连续两届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在这里却不能不提到，因为他是一种民意的充分体现。古希腊物理学家阿基米德有一句名言：“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动地球”，我觉得从某种意义上说，撬动物理的地球也并非难事，然而撬动人们心中的那颗地球那实在是太难了，因为它的支点必须是一种超越时空的大爱。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一点，袁玉珠做到了。
　　 在泱泱中国，象中阳钢铁公司这样规模的企业有多少，这些企业，这些“先富起来”的人，都能像袁玉珠那样，我国的农村，我国的教育，我国的经济，我国的综合国力，乃至我国道德文化水准至少要向前推进二十年。
　　 也许这种测算不应该由我这个操笔杆子的小文人来做，而是应该留给那些企业家和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先富起来的所有的人。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同志的一句话：企业家身上应该流淌着道德的血液。
　　 我把总理的这句话作为文章的结语，并不是因为它是总理一个人的呼唤，恐怕这也是企盼走向共同富裕的所有国人的呼唤……
　　
　　 责任编辑/彭中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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