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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呼唤宽容的悲歌_国际悲歌歌一曲

    时间:2019-02-08 05:36:4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白先勇 《孽子》 欲望 宽容   摘 要:作家白先勇是一个有强烈中国文化意识的作家。他的长篇小说《孽子》从独特的视角阐述了一种中国的民族寓言,20世纪中国离乱的寓言。《孽子》一方面刻画了一个被人遗忘的边缘世界里的众生相,一个悲剧性的存在;一方面对孽子们的沉沦原因进行了客观的叙述。小说试图告诉人们人的多重欲望被作为一种本能应该受到尊重,并渗透了作者深沉的人道主义情怀和对宽容的呼唤,对现在的青少年教育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孽子》是白先勇的一部力作,也是当代文坛上少见的新颖之作,是近150年以来,中国第一部以同性恋为题材的作品,从1977年开始在《现代文学》复刊号第一期连载。细读这部长篇,我们不得不敬重白先勇深沉的人道主义情怀,并对他用温文尔雅的语言展示被扭曲、被摧残人性的笔力深表叹服。
      白先勇于1937年出生于国民党著名将领之家,小时候享尽了荣华富贵,但随着日本入侵和国民党在内战中的失利,也饱尝了离乱失落之苦,从家乡桂林辗转南京、上海、香港、台湾,席不暇暖,最后落脚于美国,成了美国大学里的教授。然而中国依然是他魂牵梦绕的家。他的作品不时流露出中国传统文化的韵味。他也写女性的艳丽,但尤其难得的还是他作品中对台湾下层民众生活的深切观照。借此,我们得以了解到台湾老兵曾怎样穷困潦倒地生活,台湾男妓曾经历过怎样灭绝人性的摧残。《孽子》正是一部这样的作品。白先勇仿佛置身事中,采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视角,使小说读来亲切感人;却又仿佛远在事外,对故事中的人不作任何好人和坏人的褒贬之词,也不作世俗的拯救者姿态,从而使作品真实感人。他只是把一个紧张、强烈的故事讲给我们听,正如法国书评家雨果・马尔桑所言,“虽然是描述人性被破坏、被蹂躏的一面,但并不划分刽子手和受害者、好人和坏人、拯救者和忏悔者之间的界线”,即使是在孽子们被扭曲的人性中仍然有“善”和“温情”的光芒闪现。要有这样的发现并做出这样的描述,白先勇首先要有一颗宽容的心,才能唱完这曲呼唤宽容的悲歌。
      
      一
      
      鲁迅说:“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①《孽子》就是一出把人生最可宝贵的青春毁灭给人看的悲剧。小说没有传统作品中环环相扣、引人入胜的情节,而是用素描笔法把一幅幅生活画面在意识的流动中对接在一起,展示出一个卑贱、隐晦、肮脏的世界。然而,孽子们卑微中的崇高、肮脏中的纯洁、凡庸中的伟大,仿佛有无限的魅力,吸引着读者读下去,并深受感动。白先勇是用意识流、心理分析等西方现代表现手法和深情的笔调来表现这一切的。书中的叙述者“我”――李青,是一个富有同情心、善良、敏感而又脆弱的孩子,在成长的困惑中因一时出轨,与试验室管理员赵武胜发生淫猥行为而被学校开除,并因此遭到放逐,被父亲逐出家门。他没有别的赖以生存下去的活计,为了生存,最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了新公园水池边那个圈子,和一些离家的少年一起,寻找或等待愿意买下他们一夜的成年男子。通过李青的叙述,我们看到一群“马路天使”在失去家庭庇护,远离社会认可的“蕞尔小国”走过的艰辛历程。
      小说中的孽子们是一群漂泊无依的孩子,他们被遗弃在街头,被逐出家门,或屡次从家中逃跑。父母视他们为“畜生”,世俗世界更不可能接纳他们。于是他们只能在夜间出没。李青的母亲,年轻时就不检点,婚后依然如故,在李青只有八岁的时候就与人私奔了;吴敏还没等出生,他的父亲就坐了监狱,母亲则在家偷人;小玉一生最大的理想是找到遗弃他的日本父亲;老鼠是个遗腹子;最有传奇色彩的阿风是个无父无姓的野孩子,从灵光育幼院翻墙逃出后一直在公园里浪荡。他们虽然各有各的不幸,却选择了同一个可以逃避不幸的王国,因为“在我们这个王国里,我们没有尊卑,没有贵贱,不分老少,不分强弱。我们共同有的是一具具让欲望焚炼得痛不可当的躯体,一颗颗寂寞得发疯发狂的心”。就是在那个王国里,他们过着为人唾弃、靠出卖肉体为生的肮脏生活。
      然而,他们毕竟还生活在人间的边缘,食着人间的烟火,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毫无意外地看到胜似人间的温情在荡漾。白先勇以全方位的情感视角,辩证地描写孽子们的生活,既不隐讳他们的堕落和放荡不羁,也不因为他们受到世俗的排斥就一叶障目,而是把他们“不孽”的一面真切感人地表现出来,从而呈献给读者一群鲜活、生动、立体的人物形象。这群流浪的孩子,他们的肉体虽然惨遭蹂躏,灵魂却是纯洁的。他们之间的友谊是纯洁的。他们同舟共济,不计个人得失。当吴敏为张先生割腕自杀时,李青、小玉和老鼠各输给他五百CC血。小玉带李青去看望自己的母亲,与正常孩子间的友好交往一般无二。后来各奔西东了,他们还通过书信互相安慰孤苦的心。
      孽子们的心地是善良而美好的,一度包养吴敏的张先生找到新玩偶就无情地将吴敏驱逐出门,而当他得了半身不遂且脾气变得愈加暴躁众叛亲离时,吴敏却留在他身边无怨无悔地服侍他。面对同伴的质疑:“为什么不趁机离开他算了?”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说:“他现在更用得着我,我不能没有良心。”这也是对生活在常人世界中伪善者有力的反讽。在他们不幸被刑警抓捕后,傅崇山傅老爷子帮忙把他们救了出来,并指点他们开起小酒吧“安乐乡”为生,孩子们对傅老爷子格外敬重,在他生病到去世期间,孩子们竭诚侍疾、守灵、送葬,比亲子尤甚。他们有知道感恩的心。李青是一个已经觉醒了的孩子,他在傅老爷子过世后主动承担起照顾残疾孤儿傅天赐的重任,教他用嘴巴写字。他还试图竭尽全力帮助刚流落到公园的孩子,从“小弟”到罗平,一直没间断过。在小说结尾处,李青收留了小流浪孩儿罗平,在除夕夜的爆竹声中领着他跑回自己的住所。回想起当年在军训出操以班长身份带头喊口令的事儿,李青不由得喊着: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这喊声不仅响彻在寒冷的夜里,更响进每一个有良知的人心里。很显然,只有傅老爷子关心这群孩子是不够的。只有李青关心罗平这样的孩子也是不够的。这正是小说发人深思的深层含义所在。
      
      二
      
      《孽子》是近150年来中国第一部以同性恋为题材的小说,在这部小说里,白先勇无意鼓励同性恋,只是很客观地描写一个圈子的悲剧性存在。在《孽子》中,仿佛有一股莫名其妙的不可抗拒的力量把一群孩子推向悲惨、羞耻和破败……好比秋风把落叶卷进泥淖。《孽子》叙事的社会时空是上世纪60年代初的台北。那是一个处处残留着中日战争、国共内战、自大陆撤退来台的痕迹的社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孽子》可以说是一则涉及20世纪中国离乱的一则寓言。③战争毁掉了传统的家庭,传统道德失去了束缚力,人们的生活大厦轰然崩塌。酒吧女丽月被美国大兵抛弃还留下一个儿子小强尼,“然而她说她并不恨他,她原谅他”。小玉的母亲则被日本华侨林正雄欺骗生下了小玉。这两位女性的生活都打着很深的时代烙印。而且这烙印还深深地影响着她们的孩子,小玉一生最执著的事儿就是到日本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亲。一个个孽子的身后无不回响着时代的声音。
      战争还导致经济萧条。经济的萧条必然导致家庭不幸,倾巢之下没有完卵。在生活的严酷考验下,人们的道德观、价值观面临严重挑战。为了排遣寂寞逃避贫穷,下层妇女堕落不贞,孩子得不到关爱,在物质和精神的双重缺失中走入歧途,令人不忍卒读。小玉十四岁就带人回家到厨房打炮,叫他们干爹,为的只是一枝笔、一双皮鞋、一件衬衫或一碗牛肉汤。后来被继父撞见了,继父拿铁链子打他,小玉嫌继父下手重,就在他的面里下了半瓶“巴拉松”想毒死他,未遂,从那以后离家流浪,只要继父在家就不敢去见母亲。战后的贫穷把人性无情地扭曲了。随蒋介石撤到台湾的普通士兵家庭更是穷不聊生。他们做了一辈子军人,除了冲锋陷阵外一无所长,找事十分困难。李青的父亲这个因曾经被俘而被革去军籍的老军人唯一的精神寄托就是“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在翻阅他那本起了毛,脱了线,上海广益书局出版的《三国演义》”,即使地震期间也不例外。从这里我们看到,中国传统文化的魅力会把飘落在天涯海角的中国人联系在一起。作家白先勇甚至试图将他所理解的中国的传统文化带到更多新的环境中去,他做到了。
      白先勇没有做宏大叙事,关于时代的介绍只是散见在人物的话语中,而是用意识流的叙事方法和成功的心理分析把人性内在的欲望进行了复杂而深刻的思索。人性的欲望及其力量应该是中性的,是历史人生的一部分,只是在不同的人身上,不同的情况下,会有多种发展变化的可能性。性欲的力量有时是难以估量的,若得不到尊重和疏导则难免导致人性的扭曲乃至整个人生的大溃败。十七八岁的孩子,已经有了模糊的性苦闷和冲动。当阿青在实验室和实验室管理员赵武胜发生淫猥行为时,也许是无意识的,诚然不是什么值得标榜的事,若视为异端一棍子打死,勒令退学,不能不说明学校教育的“贫血”;回到家,父亲的态度更坚决,愣是挥动着他那管从前在大陆当团长用的自卫枪,义无反顾地把儿子逐出了家门,重压重重,最终把阿青逼到了以出卖肉体为生的境地。
      
      三
      
      鲁迅早在1918年前就曾喊出“救救孩子”的呼声④,60年后的《孽子》同样是呼唤拯救孩子的深情之作,不同的是,白先勇采取一种超然的态度,用温柔的笔调低低地唱出心中呼唤宽容的悲歌。
      作家完全可以有自己的出发点,然而作品一经问世,它就不再属于作家自己,而兼属于读者和社会,这就使一部作品有许多不同的研究视角成为必然。事实上,《孽子》对当下的青少年教育有很大的启示意义。从某种程度上讲,孽子之孽是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失败的产物。假如学校不发布告“以儆效尤”,而是耐心地做阿青的心理疏导工作,也许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充其量只是性欲支配下的一次出轨,而以出卖肉体为业对李青而言,绝对是一种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摧残和蹂躏。他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因为他的心从未堕落,所以即使他心中最正派、最可亲、最谈得来的俞先生将手搂到他的肩时,他感到的仍然是莫名的羞耻:“一阵不可抑止的心酸,沸沸扬扬直往上涌,顷刻间我禁不住失声痛哭起来。这一哭,愈发不可收拾,把心肝肚肺都哭得呕了出来似的。这几个月来,压抑在心中的悲愤、损伤、凌辱和委屈,像大河决堤,一下子宣泄出来……”⑤李青不愿如此,这正是他的希望所在。但学校没给他机会。学校不只是教书的地方,更是育人的地方,不应该出了问题就把学生逐出校门,把责任推给家庭,把负担推给社会。李青回到家后,假如父亲不简单粗暴地逐子出门,而是用宽容的父爱感化儿子,也许李青真的能走进陆军军官学校,继承父亲的志愿。李青的出轨,家庭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父母和孩子间的隔膜很深。在家中,李青唯一的知音就是弟娃。母亲离家出走后,他自觉地照顾弟娃,俩人同食同寝,感情深厚,李青不惜用两个半月的送报钱给弟弟买了一管口琴;弟娃死后,李青非常怀念他,那是在漂泊的孤苦中升起的对知音的深切思念。他也思念父亲,但没有想弟弟那么急切,因为父亲是挥动着自卫枪的,在此之前父亲只顾自己翻着《三国演义》,也很少和儿子交流。李青回忆母亲时说:“母亲出走,我似乎没有感到特别难过。大概因为母亲对我从小嫌恶,使我对她只有畏惧,没有依恋。”一个被爱拒绝了的孩子,难怪他去寻求别样的寄托和刺激了。然而,这个被爱拒绝的孩子却依然热爱着拒绝爱他的人。他到了学校就流连忘返。他是个敏感的孩子,知道自己给年老的父亲带来的痛苦。当他安逸地住在傅老爷子家时,听到傅老爷子的咳嗽声,他依然在想,“不知父亲安睡了没有,会不会还在他的房中,一个人踱过来,踱过去”。他不恨自己的母亲,反而拿出忍着羞耻挣得的钱去看望病中的母亲,遭到的虽是母亲的误解和厉喝,可是过了没多久,当他吃着熟透沁甜的西洋软柿的时候,他又想起当年和母亲一起吃柿子的幸福时光了。他买了二斤柿子想送给母亲,可母亲已经病死了。他于是遵循母亲的心愿去庙里替母亲上香求佛祖饶恕母亲的罪孽,并把母亲的骨灰护送回家。我们可以看到一个被母亲拒绝的孩子竟能如此坚强地爱自己的母亲,这就是常人眼中的孽子!
      傅老爷子说:“天下父母心,你们懂么?你能懂么?”而笔者却仿佛心存疑问:“天下儿女心,你们懂么?你能懂么?”理解和宽容不是万能的,但理解和宽容至少可以挽回一部分像李青一样有良心和爱心,还没有堕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孩子。这时候如果家长能伸出温暖的手,这些孩子就会回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然而,小说没有给出乐观的结局。李青的父亲始终没站出来寻找儿子,他的压力来自哪里?来自社会。我们期待着,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会有更多像傅老爷子那样的热心人来一如既往地关心和爱护这些孩子们,让他们不必再躲在黑暗的角落里互相取暖。
      (责任编辑:赵红玉)
      作者简介:黎秀娥,辽宁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
      
      ① 《坟・再论雷峰塔的倒掉》,《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203页。
      ②⑤ 白先勇:《孽子》,花城出版社,2000年版,第20页,第288页。
      ③ 寇志明:《21世纪的民族寓言:从台湾文学角度看詹明――阿克马德之争》,《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7年第1期,第112页-第119页。
      ④ 《呐喊・狂人日记》,《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2005年版,第4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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