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非凡的“现代性”阐释 现代性是什么意思
时间：2019-02-03 05:42:4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人
摘 要:李欧梵的《上海摩登》追寻中国现代性的谱系,对“上海现代性”从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有着意义非凡的阐释,从而绘制出三、四十年代摩登上海的历史文化地图;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去建构他所理解的文学史―――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现代都市现代派的文学史。作品试图结合文本进行要简要评析,揭示该部著作在物质、精神两个方面对于 “现代性”的探讨。
关键词:李欧梵;现代性;物质;精神
20世纪90年代以来,随着“上海怀旧热”成为上海社会文化图景中重要的一幕,一股学术热潮也随之产生。李欧梵《上海摩登―一种新都市文化在中国》也是在这一热潮中诞生,但是不能将这部著作简单当作是怀旧之作,正如李欧梵先生自己所声称“我对老上海的心情不是一般人所说的‘怀旧’,而是一种基于学术研究的想象重构。”
李欧梵自己曾说多年来他的研究工作一直围绕着同一个主题――30年代上海的都市文化的“现代性”。“现代性”就是李欧梵创作《上海摩登》的理论背景与支持。长期以来,中国的现代性及其与中国现代文学的关系是其学术研究的重点。李欧梵的这部著作就是对“上海现代性”的追寻与探索,用一种别样的方式去建构他所理解的文学史――20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现代都市现代派的文学史。
现代性的理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它可能是一种不断向前的时间意识,具有着历时性的发展特征,也可能是一种具有启蒙素质的精神理念。谈到现代性,中国和西方有着很大的区别。欧洲的现代性起源于文艺复兴,是一种趋于完全发展的现代性。而中国的现代性大约发端于晚清,其现代性进程受到重重阻碍,发展缓慢。王德威曾说中国的现代性是“被压抑的现代性”。因为长期以来中国一直处于封建宗法制的阴霾之下,社会现代化进程显得相当缓慢,现代期的工业文明在多灾多难,20世纪上半叶基本上是一片空白。
这本书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上海都市文化的背景,第二部分主要讲以新感觉派和张爱玲为主的都市文学,第三部分则重新思考30、40年代的上海世界主义和香港对老上海的怀旧以及80年代后都市上海的重建。笔者主要从“上海现代性”的物质与精神两个方面来对李欧梵《上海摩登―一种新都市文化在中国》作简要评述。
一、“现代性”介入上海
上海自开埠以来,有了电灯、电车、电话,有了公共卫生、消防、治安制度,西方文学历史、哲学科学、消费娱乐的书籍报刊杂志也进来了,“现代性”通过物质和精神方面的多重依附与呈现,最终在三十年代上海得到确立,创建了一种新的都市文化――“上海摩登”。工业文明条件下产生的“城市”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基础”,李欧梵认为只有中国的上海才能和世界的现代大都市想比拟,是现代性介入最强的城市,所以选择上海这座城市来对“现代性”进行研究。但是,西方的“现代性”与其上海语境并非完全吻合,而是呈现出相当的差异。或者可以说,经过种种转译和误读,“现代性”已经置换成了“上海现代性”。
在《上海摩登―一种新都市文化在中国》中,李欧梵以跨学科方法和文化研究理论对“上海现代性”进行了深邃的探索。李欧梵心属自由,笔走轻灵,是一个世界的精神漫游者,在他的作品中,随处都有着“现代性”的呈现。现代性的理论纷繁复杂,深奥难懂。但是李欧梵对上海20世纪初开始的现代性问题的考查并没有太理论化,而是主要围绕着上海现代性问题的两个方面展开:物质现代性和精神现代性。
二、物质现代性的阐释
上海是从一个小渔村发展到民国时代的上海市,再到开埠,成为一个国际性都市――“东方的梦巴黎”, 不到一个世纪时间, 20、30年代的上海与整个大半个中国的滞拙、守旧相比,已经显示出了现代性的某些特征。
对于物质空间,首先到提到建筑。上海曾经是个小渔村,凭借自己的地域优势、气候优势和航运优势,以及最早的租借地的“地位”获得了神话般的崛起机会,并在20世纪30年代一跃而成为世界第五大都市。这些建筑一方面体现着殖民帝国的强大繁荣,一方面也代表着中国的最现代。这些功能各异的建筑为上海带来了先进的理念和先进的生活方式。外滩、电报大楼、银行大厦等,现代化的建筑为城市注入了现代化的生活元素。外滩是最应该提的建设,因为它是上海的象征。这里有来自大英帝国的“新古典主义”建筑,有来自美国的全新的建筑材料的结构组成。在这样的图景中,上海市民阶层完成了与世界先进社会的融合。
那么,在精神上层面,上海的“现代人”当时所过的,是如何一种“摩登”生活呢?
三、精神现代性的阐释
“精神的现代性”,即文学的现代性和文化的现代性。表现在现代主义文学的出现,现代主义文学的实践者―――“都市现代派”的产生以及现代主义都市文化的形成。
物质的现代性与精神的现代性有着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上海这座城市的外围物质空间里充斥的是声光化电的上海都市生活,而上海都市生活与文学之间同样有着难以割裂的紧密联系。李欧梵开创了探索中国文学现代性的先河,中国文学现代性也是他数十年来一直所致力研究的课题。
本书还着重关注了那些被定义为“游手好闲者”的文人,他们创造了一个全新的文化时代。这些在文化上,思想上最西化的人,在试图利用本土语境完成来自西方的美学反思并把上海更好的寓言化。“游手好闲者”的出现,或许也是一种现代性的表现。
精神现代性的阐释还体现在现代主义都市文化的形成。由于受到新历史主义的影响,李欧梵的研究采用的是一种文化研究的视角,所以在谈上海都市文化之际更多地是从谈报刊、舞场、当时的消费状况等都市的外围空间入手,再切入文本进行研究。从文本中出发去触摸30年代的上海大都市,他的研究带有一种互文性的特征。
在这本重要而影响深远的著作中,李欧梵将殖民时期的上海,与其在现代化时程中的定位,以新的中国媒体文化、电影文化、新杂志的产生与“印刷资本主义”为中介,呈显上海的“都会视觉文化”,再现新的上海都会想象。他借由许多第一手的研究资料,来观看“新女性”的想象如何在电影海报中被型塑诞生,新的身体、新的国家观念以及新的文化敏感度,又是如何透过公共空间、媒体、小说,以及新的视觉文化等媒介,在上海这个都会空间中,结合欧洲殖民文化所带来的冲击,引发新的都会文化与想象。李欧梵选择了上海的“外滩建筑、百货大楼、咖啡馆、舞厅、公园和跑马场、亭子间生活”等十里洋场特有的文化空间作为研究对象并由此完成了上海文化地图的重绘,读者也从其间领略到上海都市文化的魅力,欣赏到上海的摩登风光。
四、物质现代性与精神现代性的内在联系
李欧梵运用现代性的理论,更为关注物质现代性与精神现代性之间的内在联系,即外在的器物、景观、制度、生活方式等等外在的诸方面是如何潜移默化地影响到人内心那敏感的神经的。20世纪30年代上海的物质现代性对精神的现代性起着促进作用,促使着上海现代主义文学的产生,都市文化现代性的意义由此也显映出来。相反,精神的现代性也推动着物质现代性的进程。
《上海摩登――种新都市文化在中国》是李欧梵用现代性理论话语诉说着自己的一个老上海的繁华都市梦。他具有宽宏的气魄与独到的眼光,运用现代性理论来从物质和精神两个方面来阐释上海的现代性的方式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这种关于“现代性”的阐释对于现代文学史有着非凡的意义,完全打破了文化史书的写作惯性与格局,不仅可以说是一部城市精神生态史,也看作是一座城市现代文化景观的大观园。在这部著作文字背后则是历史与文学的对话,是文学与艺术的对话,是物质的现代性与精神之现代性的对话。全书对上海的现代性进行着意义非凡的阐释,向我们展示出来一个多重意义的上海,既是历史原型的上海,又是文学“重构”的上海,既是客观描述的上海,又是文化想像的上海。■
参考文献
[1]李欧梵.《上海摩登》N.中文版序,第71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