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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张翰玄化人格及其文风 玄蚂动画之第五人格

    时间:2019-02-11 05:43:54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摘要:两晋之际的张翰为人通脱不羁、任达钟情,成为吴地隐逸名士的典型;其“文藻新丽”的文风与陆机“繁缛深芜”之风不同,继而开启东晋玄言诗的先河。   关键词:张翰 人格 文风
      
      一、 张翰玄化人格及其影响
      
      吴郡张氏家风与“顾氏”、“陆氏”家风存在显著区别,其“尚文”家风的形成使其家族人物不如顾氏那么严正笃厚也不像陆氏那样忠贞不渝,吴郡张氏家族人物体现出清虚高蹈、玄旷隐逸的人格追求,此种家风在两晋之际的张翰身上体现得尤为突出。《世说新语•任诞》曰:
      张季鹰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或谓之曰:“卿乃可纵适一时,独不为身后名邪?”答曰:“使我有身后名,不如即时一杯酒!”文士传曰:“翰任性自适,无求当世,时人贵其旷达。”①
      阮步兵为竹林七贤的代表人物阮籍,他因纵酒适性而得名。“越名任性”乃竹林名士的人格追求,所谓“任性”是玄学名士体性自然、蔑视礼教的价值体现,以“江东步兵”品目张翰,可见其对于玄学化人生观的认可。
      又《世说新语•伤逝》曰:
      顾彦先平生好琴,及丧,家人常以琴置灵床上。张季鹰往哭之,不胜其恸,遂径上床,鼓琴,作数曲竟,抚琴曰:“顾彦先颇复赏此不?”因又大恸,遂不执孝子手而出。②
      儒家重礼,故执孝手为居丧礼数;玄学主情,任情而为可以无视礼教。好友已逝,知音无存,张翰鼓琴追思,情之所钟正在于此,这与玄学重情思想境界不谋而合。
      除了高蹈任达、钟情通脱的人格追求,张翰还恬淡知退、淡泊名利,体现出老庄虚静自守的人格魅力。他曾与贺循等江东士人一同入洛,并被齐王司马 辟为东曹掾,但不久即以思念吴中菰菜、鲈鱼脍为由辞官南归。“人生贵得适意耳,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之慨叹背后,是其玄淡隐逸人生观的体现。
      东吴亡国后,吴地世族先后入洛仕宦。陆机、陆云及顾荣于太康末入仕西晋,时人号为“三俊”。与二陆兄弟“总辔登长路,呜咽辞密亲”(《赴洛道中作诗二首》)的依依不舍不同,张翰入洛时颇为洒脱不羁,《世说新语•任诞》曰:
      贺司空入洛赴命,为太孙舍人,经吴阊门,在船中弹琴。张季鹰本不相识,先在金阊亭,闻弦甚清,下船就贺,因共语,便大相知说。问贺:“卿欲何之?”贺曰:“入洛赴命,正尔进路。”张曰:“吾亦有事北京。”因路寄载,便与贺同发。初不告家,家追问乃知。③
      贺循为会稽名士,一曲清音足以令张翰奉之为同辈。寄载入洛虽是一时兴起,但“吾亦有事北京”亦可看出张翰对于入洛当有所考虑,因其好友顾荣在洛,或为访友而为之。
      晋惠帝永宁元年,齐王�因讨赵王伦有功被封为大司马而独揽朝政。齐王�独具慧眼,任命张翰为大司马东曹掾。不过其时政局动荡,齐王�“耽于宴乐,不入朝见”,最终导致新一轮诸王夺权的斗争,“八王之乱”由此愈演愈烈。此时正值秋季,目睹北方萧瑟秋景以及灰暗政治,张翰顿悟时光流逝、名节无义,想起故乡之佳景、吴中之美味,思乡之情由此而生,一曲《思吴江歌》道出心声:
      秋风起兮佳景时,吴江水兮鲈鱼肥。
      三千里兮安未归,恨难得兮仰天悲。
      《世说新语•识鉴》曰:
      张季鹰辟齐王东曹掾,在洛见秋风起,因思吴中菰菜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遂命驾便归。俄而齐王败,时人皆谓为见机。④
      入北南人因受到北人歧视,仕途本已难以顺进。晋惠帝以来更是时局动荡,王夫之在《读通鉴论》中卷十二“晋惠帝”之六指出当时政局“顺逆无常理,成败无定势”,而士大夫“纳身于狂荡凶狡之中,寄命于转盼不保之地”⑤。因此,入仕京洛的南方世族内心充满焦虑与不安。史载顾荣“惧及祸,终日昏酣,不综府事”,其与杨彦明书曰:“吾为齐王主簿,恒虑祸及,见刀与绳,每欲自杀,但人不知耳。”又陆机《君子行》曰:“近火固宜热,履冰岂恶寒。” 顾荣选择了阮籍似的沉醉,陆机则继续躁进不已,最终发出“华亭鹤唳,岂可复闻!”的慨叹。张翰则不同,他选择了归去。《世说新语•识鉴》注引《文士传》曰:
      翰谓同郡顾荣曰:“天下纷纷未已,夫有四海之名者,求退良难。吾本山林间人,无望于时久矣。子善以明防前,以智虑后。”荣捉其手,怆然曰:“吾亦与子采南山蕨,饮三江水尔!”翰以疾归,府以辄去除吏名。⑥
      “吾本山林间人,无望于时久矣”表明了张翰的人生态度,即使是吴地著姓,同样可以隐逸山林、淡泊知退而无需执著功名、克振家声。因此,“秋风之思”、“莼鲈之味”传达出吴地世族的另一种生活境界――恬淡归隐。两晋之际张翰的此种选择,预示着东晋以后南方世族阶层新的生活方式――逍遥山林、琴书自乐。因此,张翰之归去正是陶渊明“田园将芜,胡不归?”的首唱。此种人生态度也得到后世士人的认可,文廷式《纯常子枝语》卷五曰:“季鹰真可谓明智矣。当乱世,唯名为大忌。既有四海之名而不知退,则虽善于防虑,亦无益也。季鹰、彦先皆大族。彦先知退,仅而获免。季鹰则鸿飞冥冥,岂世所能测其深浅哉?陆氏兄弟不知此义,而乾没不已,其沦胥以丧,非不幸也!”顾、陆、张三族之家风,张翰最为玄虚淡泊,这与其家风的玄化有很大关系。永嘉南渡后王导笼络江东世族,顾荣得以重用,而张翰却未再出仕,可见其淡泊之心。
      张翰无心于功名,而“秋风之思”、“莼鲈之味”却成为其清虚淡泊人格的代名词。据宋代范成大《吴郡志》载,张翰故里吴郡吴江县有“三高祠”,用以纪念范蠡、张翰以及陆龟蒙三位不求名利、隐逸恬淡的高士,足见吴地士人对于张翰人格的认可。清人吴淇在《六朝选诗定论》中言:“秋风鲈脍,百世美谈。”“秋风”、“莼鲈”寓意隐逸思乡、淡泊明志的人格精神,并成为后世文学中不断吟咏的文化典故。
      
      二、“文藻新丽”之文风
      
      西晋江东世族文学有所发展,“二陆”兄弟便以文辞扬名洛下,陆机“繁缛深芜”的文风更成为江东文学的代表。《文心雕龙•体性》指出:“士衡矜重,故情繁而词隐”,“矜重”一词指明陆氏儒学家风对陆机文风的影响。不过,陆机文风并不能代表江东文风的全部。两晋之际,张翰的玄化家风对其文风产生较大影响,其文学作品由此呈现出尚清丽、重玄趣的特色,可谓“季鹰通脱,故情真而词清”。此文风正是东晋江东文学崇尚玄言旨趣的先兆,故不得不察。张氏家族本以文辞显世,张翰能诗善赋,且扬名大江南北,正是张氏家族中尚文辞的代表人物。钟嵘《诗品》将其列为中品,刘勰《文心雕龙》两次提及张翰,《晋书》列入《文苑传》,谓其“有清才,善属文,文笔数十篇行于世”,足以证明张翰的文学地位不可忽视。《隋书•经籍志》著录张翰有集两卷;逯钦立《晋诗》卷七辑其诗六首,分别为:四言《赠张弋阳诗》七章、《周小史诗》、五言《杂诗》三首及骚体诗《思吴江歌》;严可均《全晋文》辑其文四篇,分别为:《首丘赋》、《杖赋》、《豆羹赋》以及《诗序》;另有张韩《不用舌论》,严可均疑为张翰所作。
      《赠张弋阳诗》(七章)离别之情与玄远之思并蓄,诗风简淡清俊:
      时道玄旷,阶轨难寻。散缨放冕,负剑长吟。昆弟等志,托兹幽林。玄墨澄气,虚静和心。(其一)
      “散缨放冕,负剑长吟”一语清俊之气有如嵇康《赠兄秀才入军诗》,“玄墨澄气,虚静和心”一句更体现出张翰对于老庄人格的追慕。
      惟我友爱,缠绵往昔。易尚去俗,携手林薄。轻露给朝,遗英饱夕。逍遥永日,何求何索。(其二)
      诗中将缠绵友情与携手入林之洒脱结合,逍遥中含真情,与竹林名士人格追求颇为相似。此外,其三“绝路既续,舍我遐征”叙惜别之情,其六“行役必偕,伤我长离”论行役之苦,其七“人亦有分,或通或否”发前途之叹,皆有可观之处。总而论之,《赠张弋阳诗》七章上承正始、下开东晋,诗风清淡隽永,既有玄趣又见情韵,与“淡乎寡味”的东晋玄言诗尚存在一定差异。
      张翰另有《周小史诗》一首,风格妍丽流转,体现出其诗风的另一面。
      翩翩周生,婉娈幼童。年十有五,如日在东。香肤柔泽,素质参红。团辅圆颐,菡萏芙蓉。尔刑既淑,尔服亦鲜。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猗靡,顾 便妍。和颜善笑,美口善言。
      西晋文风崇尚绮靡,张翰此诗也颇具绮丽风格。该诗还继承了《诗经》清丽流转诗风,善于对人物进行工笔细描,已开南朝宫体诗先河。
      张翰诗歌最为后世所称道者是其《杂诗》一首,《文选》卷二十九选入《杂诗》类:
      暮春和气应,白日照园林。青条若总翠,黄华如散金。嘉卉亮有观,顾此难久耽。延颈无良涂,顿足托幽深。荣与壮俱去,贱与老相寻。观乐不照颜,惨怆发讴吟。讴吟何嗟及,古人可慰心。
      “杂诗”一体大多抒写怀抱、寄托感慨,曹植及张协《杂诗》皆兴寄奇高、辞采华茂,张翰《杂诗》也是如此。暮春时节,不是秋风思乡,而是在满地黄花中感叹年华逝去、美好无存,清丽之词中寄寓着幽深之叹。“青条若总翠,黄华如散金”一语历来备受赞誉。《文心雕龙•比兴》曰:“季鹰《杂诗》云,‘青条若总翠’,皆其义者也。”以翠鸟羽毛比喻青条,譬喻新颖,刘勰以为妙喻。钟嵘《诗品》称“季鹰黄华之唱,文彩高丽”。李白在《金陵送张十一再游东吴》一诗中写道:“张翰黄华句,风流五百年。”更有后世文士于高丽文辞中窥见张翰复杂内心及其俊逸人格。吴淇《六朝选诗定论》卷九曰:“故其诗,钟嵘称其高丽,而不知其一讴一吟,皆自惨怆中来。”⑦何焯《义门读书记》卷四十七曰:“张季鹰《杂诗》‘嘉卉亮有观’二句,胸怀本趣。”⑧此皆可见张翰《杂诗》影响颇深。
      张翰另有《杂诗》两首,虽残缺不全,亦是其心声及人格之体现:
      东邻有一树,三纪裁可拱。无花复无实,亭亭云中竦。�禽不为巢,短翮莫肯任。(其二)
      忽有一飞鸟,五色杂英华。一鸣众鸟至,再鸣众鸟罗。长鸣摇羽翼,百鸟互相和。(其三)
      “无花复无实,亭亭云中竦”反映出张翰孤傲之性格;“长鸣摇羽翼,百鸟互相和”则于孤独中寓以希望,就两诗所表达情境而言似归吴之后所作。《文心雕龙•才略》曰:“曹摅清靡于长篇,季鹰辨切于短韵”,所谓“辨切”指明辨确切,刘勰指出张翰短诗明辨确切而与曹摅清靡之风不同,这正体现出张翰四言诗及五言《杂诗》风格清俊简淡,与西晋繁缛之风有所区别。
      张翰的赋作,严可均《全晋文》卷一百七辑有三篇。其中《首丘赋》已佚,就篇名而言,可能和《思吴江歌》一样同为思乡之作。《杖赋》于铺陈中展开说理,咏物中寄托玄思,秉承西晋玄言赋风格。《豆羹赋》仅存残篇,“时在下邑,颇多艰难,空匮之厄”寥寥数语可见张翰曾有过困厄生活,此当为托物言志之作。此外,张翰还有《诗序》残文,论述永康末年做诗情况。疑为张翰所作的《不用舌论》一文论理清新、思路缜密,刘师培在《中古文学史讲义》中誉其“清颖有致”,颇为精当之言。
      《世说新语•识鉴》注引文士传曰:“翰有清才美望,博学善属文,造次立成,辞义清新”,又《文选》李善注引《今书七志》评张翰诗曰:“文藻新丽”,以“新”论张翰文风可谓颇具识见。如果说“华亭之叹”的陆机代表江东世族服膺儒术、追求功名的一面,“秋风之思”的张翰则代表着江东世族洒脱不拘、隐逸淡泊的另一面。“文藻新丽”,正是张翰玄学化家风影响下文风的最佳定义,因继承西晋绮丽之风得其“丽”,因开启东晋玄淡之风故称其“新”。因此,“秋风之思”与“文藻新丽”赋予了江东名士新的文化意义,东晋清虚简淡之风即将迎面而来。
      
      ①②③④⑥徐震�:《世说新语校笺》,中华书局1984年版。
      ⑤(清)王夫之:《读通鉴论》,中华书局1975年版,第319页。
      ⑦(清)吴淇:《六朝选诗定论》,广陵书局2009年版,第206页。
      ⑧(清)何焯:《义门读书记》,中华书局1987年版,第932页。
      
      作 者:宋展云,扬州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汉魏六朝文化与文学研究。
      编 辑:古卫红E-mail:guweihong007@sina.com
      注:本文中所涉及到的图表、注解、公式等内容请以PDF格式阅读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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