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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世纪20年代农村畸形文化生态的幽默展示】 九十年代农村生活图片

    时间:2019-02-12 05:41:46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关键词:乡土小说 审美特征   摘 要: 彭家煌的乡土小说《活鬼》的审美特征表现在语言、结构、意蕴等几个方面。语言细腻而活泼,结构巧妙而自然,意蕴凝重而深厚,是20世纪20年代一篇难得的具有喜剧特色的乡土文学代表作品。
      
      《活鬼》是20世纪20年代一篇具有喜剧特色的乡土文学代表作品。该作品从语言、结构、审美意蕴等方面都具有典型意义。
      作者彭家煌是20年代乡土小说作家中的佼佼者。凭借对湖南农村生活的熟悉和活泼风趣的笔墨,在不多几篇乡土文学作品中创造了独具特色的艺术风格。他对农村生活独特的表现方式和精彩的语言表达,为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无论是当时还是现在,他的乡土小说的独特性一直为人称道。与彭家煌同时期的乡土小说作家黎君亮认为,彭家煌的作品“和匈牙利的Mikszath有同样的风趣,充满了‘local color’”。并认为“彭君有那突出的手腕的创制,较之欧洲各小国有名的乡土作家并无逊色”①。彭家煌的作品也曾给茅盾留下了深刻印象,1934年3月茅盾在书评《彭家煌的〈喜讯〉》中写道:“他的细腻的笔触,他的简捷而自然的结构,尤其重要的是他那隐伏在柔和的而又细腻的文章后面的热蓬蓬流血的心。”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慈心的彭家煌”,在他的小说中即便是讽刺也是“厚道人的讽刺”②。当代著名现代文学研究学者、北京大学严家炎教授也指出:“他(彭家煌)的乡土小说,比许杰的要活泼风趣,比许钦文的要深刻成熟。”③下面从语言特色、结构和审美意蕴等方面对其短篇代表作《活鬼》进行审美分析。
      
      一、细腻而活泼的语言
      
       语言是文学作品的基本构成材料。语言特征表现的是作者的个性和对所写事物的基本态度。《活鬼》开篇就通过富于变化的语言形式为我们推出了一个不同一般农民的主人公邹咸亲的形象。他身世不明,近乎卑微地讨好周围的任何人,在这一点上,我们似乎看到了阿Q的影子。但是,他聪明伶俐,计谋多端,让人难以捉摸。作者运用了几个设问、反问句式,使人物不似平铺直叙那样呆板。“铜邑人谁能明了邹咸亲的身世?”“是为着这个,咸亲才被推荐在一个小学校当厨子吗?不,以咸亲的才力是颇能致力于青云之上的。”“这样伶俐,这样驯良,谁不愿意照顾他?什么事他干不来?”这样的叙述提起了读者阅读的兴趣。小说的开头可谓先声夺人。
      随后作者对两个主人公展开了各有侧重的描写。使咸亲和荷生之间形成了相互映衬的格局。对咸亲除了外貌描写以外,突出的是他言行的被动性。小学校的孩子们央求他讲鬼怪的故事;荷生恳求他画符驱鬼,进而请他到家里镇鬼,咸亲以驯良的姿态接受着所有的请求,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令读者顿生疑窦。荷生则是故事情节的推动者,这个少不更事的大男孩,从听故事到在家里驱鬼、打鬼都表现出了积极主动的情态。这样,一个静,一个动,一个不露声色,一个急躁不安,两个人物相互映衬生发了一系列生动的故事情节。在故事描写的过程中,作者抓住了几个富有代表性的场景,描写得真实可信,生动活泼,既表现了鲜明的地方乡土特色,又使故事情节的展开充满情趣,展现了作者富有才华的语言表现力。如:咸亲给孩子们讲鬼故事一节:
      
      ……课余饭后,他手里有的是糖果,使孩子们在怀里流连。口里有的是动听的鬼怪的故事,使他听着优于上课。尤其夏夜,寄宿的孩子搬着凳椅到操场歇凉,茶烟都给他预备好,拥挤的凳上公然留出个座位来,且相互关照着“这是咸亲坐的,谁都不准占去。”
      操场的四围,绕着苍郁的古木,泥堆杂草间,昆虫卿卿,黑黝黝的幕下,幼稚的心灵本就给恐惧包围了,偏生咸亲一来,爱讲的又是蓬毛露齿的僵尸和凶狞的吊死鬼的故事,作古证今地讲述潜伏的妖魔,似乎就在他们的前面跃舞。他们越听越欢喜,越听越害怕,一个个都挤在他怀里,被挤落的,吓得嚎哭,甚至就寝也非他相伴不可……
      
       这段描写非常真实,准确抓住了孩子们的心理,也唤起了读者儿时既怕鬼又愿意听鬼故事的记忆,能够引起读者的共鸣。
      又如咸亲住在荷生家后,房上闹鬼一节的描写也很有戏剧性。
      
       ……次晚,咸亲自然照旧在荷生家寄宿。在他们快入梦境时,一颗石子打着楼板响,这在别人或可断定那是在室内抛的,活鬼很容易擒捉,而在荷生,这响声便是一炸雷。他被吓慌了,抱着咸亲战抖着;咸亲大咳一声,预备动作,荷生也乘势大喊着助威:“如果真有活鬼,就再来一下!”他原想就这样将活鬼吓退,出乎意料的,一只茶杯破空而下,落在书桌上砸得粉碎。荷生可吓哑了,头上的冷汗直淋,倒在咸亲的怀里战栗。咸亲抚慰了一番,猛虎下山似的跃下床,在桌上一拍,在室内还追逐了一阵,才找着洋火,燃着灯。荷生大胆的下了床,他的妻也愕然的探首帐门说:“吓坏了我啦,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哼,吓坏了你,睡得死猪一样的。”荷生的恐惧变了愤怒……
      
       这段描写突出了荷生一个幼稚单纯的少年形象。荷生对闹鬼深信不疑,对咸亲信赖有加,在家里虽然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却担负着保护一家人的重担,而且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丈夫。他的颤抖、趁势助威表现了他的胆怯和孩子气,而后面对妻子的呵斥则表现了做丈夫的威严。
      其他如在荷生家房前屋后找鬼念咒、焚香烧纸泼法水、杀鸡画符驱鬼等场景,均写得有声有色。
      作者还通过在特殊语境中对语言的灵活运用营造喜剧效果。表现在善于用轻松的语调或者调侃的态度甚至夸张的修辞手法描写严肃的话题,比如作者对荷生祖母、母亲以及姐姐们的描写:
      
       ……邻里散布关于他夫人蔡氏的谣言,他很高兴的说:“管她,看能替我养下一个崽不。”可是蔡氏不争气,成绩毫无,他只得弄到个过继的崽,赶早给娶了媳妇,差强人意的算替他养下一个孙女,一个孙男――荷生,可是不久,这会生产的儿媳偏又守了寡,老农深感着一个孙男没有换洗的,于是年轻的寡媳体贴公公的意旨,领受婆婆的庭训,努力的工作;渐渐在邻里声誉鹊起,连那不出闺门的孙女也追步后尘。不过她们没有成绩报消出来,老农可不能不预备身后了,他赶紧替十三四岁的荷生讨了个年龄只比荷生大十来岁的老婆,这才一无牵挂的溘然长逝……
       文中加点的字句如在一般的语境中,看不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但在此处平常的语句具有了特殊的幽默和讽刺效果,作者以一种轻松的语调,调侃的态度对待荷生一家发生的事情,“旨意”、“庭训”、“声誉鹊起”等更是反话正说,幽默与讽刺溢于言表。
      
      二、巧妙而自然的结构
      
      结构是文学作品的基本构架,构思一个完美的结构体现的是作家在谋篇布局方面的智慧。这是文学创作最具创造性的部分,也是检验作家文学想象能力和题材驾驭能力的重要部分。
      《活鬼》这篇小说表面上是荷生家闹鬼咸亲替他捉鬼的故事,但实际上远不是这么简单。这篇小说表现出故事与情节分离的情况。什么是故事?“一个国王死了,两年后王后也死了”。这是故事,是两件过去发生的事。而“一个国王死了,两年后,王后死于悲哀”就是情节。不同之处在于两件事之间有内在的情感上的联系。《活鬼》中,表面上荷生家发生的事情与咸亲并不相关,是故事,比如:荷生祖父的死,祖母、母亲的死,他家里发生的奇怪的事情,荷生将咸亲当做忠实的朋友并依赖他。咸亲也的确不辜负荷生的信任,几次全力地替他捉鬼成功等等。但是,当荷生独自一人用猎枪驱鬼成功,而咸亲神秘失踪的结局呈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并由此反推故事之间的内在联系,故事变成了情节。原来家里所发生的一切只有荷生自始至终被蒙蔽在阴谋中,其他人如荷生的母亲、妻子都心知肚明,读者也在阅读过程中,从蛛丝马迹里感觉到了事情的蹊跷,慢慢由猜测到明晰,最后彻底明白了真相。
      在小说的叙述过程中,作者设计了两条平行的情感线索,一条属于作者和咸亲,他们对故事的发生、发展有明确的认识并且进行具体的控制,清醒地、有预谋地推动故事的发展。另一条属于读者和荷生,他们被作者与咸亲的表象所迷惑,对事情的真实状况处于无知状态。两条线在小说结尾时相交,戳破假象,回归真实。当我们回过头再细想所有故事时,会发现咸亲一开始用鬼怪故事吸引并迷惑荷生,与荷生建立“最体己的关系”,这是有预谋的。表面上,荷生听了鬼的故事以后,尤其是在祖父和祖母去世后家里开始闹鬼时,因为咸亲刚好会画符,会镇鬼,所以咸亲在荷生的恳求下住到荷生家里顺理成章,实际上,咸亲的目的,是与荷生的妻子接近,他假借驱鬼的名义,堂皇地住到荷生的家里,但是为了掩饰他的真实目的,他多次推托,摆架子,无知的荷生一再邀请,在情节上构成了幽默与讽刺的意味。事实上,对于咸亲来说住到荷生家里正中下怀,而对于荷生来说无异于引狼入室,但两个人的情感倾向与情节的安排恰好与事实形成反差,结果必定适得其反。荷生家的鬼越驱闹得越厉害,因为咸亲一面捉鬼一面装神弄鬼,他煞有介事地怒吼、烧香、画符等等,无非是做戏给荷生看,在这个过程中,荷生的妻子也参与其中,在读者面前演了一出闹剧,十分可笑。作者的高明之处在于自始至终让咸亲假戏真做,不但蒙蔽了荷生,连读者也真假难辨。
      在结构处理上,作者还十分注意表现情感的平衡效果,显示出作者受传统小说创作模式影响的痕迹。在荷生明显被欺骗而又不自知的情况下,作者安排了咸亲聪明反被聪明误,被荷生歪打正着,这个结局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荷生无意中打跑了家中的“活鬼”,实际上是作者借助这种近乎喜剧式的效果还荷生一个公道。通篇一直占上风的咸亲在小说最后狼狈逃走了,这也符合人们的阅读习惯,人们基于一种道德的同情心,喜欢看到处于劣势的人物取得胜利,这一点上作者满足了读者的情感需要。
      从结构上看作者的独创性是十分明显的,作者善于讲故事,把一个普通家庭的故事讲得神秘、热闹又真实、可信。在人物关系处理上明暗分明,又情理和谐。正如严家炎所说:“彭家煌很讲究结构而又做到了相当自然,没有多少人工的斧凿痕迹。读这些作品,我们就像在看有趣的生活本身一样。”④
      
      三、凝重深厚的审美意蕴
      
      作品的审美意蕴是文学创作的最高境界,他透过作品在人、事、情等方面和谐统一的表现,巧妙而自然地表达作者的思想意图,从而使文学作品具有艺术与思想上的双重收获。
      《活鬼》是一篇颇具喜剧特色的乡土小说。但在喜剧背后,我们依然能够发现它与其他乡土小说在审美意蕴上的内在联系。乡土小说在鲁迅的示范作用下,形成了相对集中的创作母题,即:将“乡间的生死”和“泥土气息”移在纸上;揭露农民的愚昧和奴性心态,批判农民的宿命意识和顺民意识;表现农村生活以及农民之间的政治隔膜、文化隔膜、情感隔膜主题。其中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几乎是所有乡土文学作家创作的重点。小说《活鬼》也一样,虽然小说并没有正面描写一个女性,但女性在封建思想压迫下痛苦、畸形的生活状态正是故事发生、发展的根本原因。
      作者开篇以一种颇具悬念的笔法写咸亲如何神秘,人们不知他的底细,但从外表到语言再到行动,人们有理由相信他的伶俐、恭顺和稳健,对他深信不疑。作者正是在恭顺、稳健之中来表现咸亲深藏不露的伶俐。他精心设计了一个个闹鬼的场景,又扮演着驱鬼英雄的角色,实际上他的真正目的是觊觎着荷生家中几个无所依靠的女人。荷生的母亲死于鼓腹病;姐姐因被丈夫诬陷不规矩而死;荷生的妻子见到咸亲后种种不自然的表现,都让人们感到这几个女人与咸亲或者与其他人之间存在的一种特殊关系。从咸亲的所作所为看,他是应该受到道德的谴责的,但作者在小说中并没有指责咸亲的行为,作者重点表现的是乡村鄙陋的婚俗习惯和不合人性的生活状态。妇女在农村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没有地位,也没有争取合理生活的正当渠道和权利。荷生的祖父母膝下无儿女,母亲年轻守寡,荷生的祖父为了得到一个祖业继承人,对“邻里散布关于他的夫人蔡氏的谣言”不仅充耳不闻,而且还进行鼓励。荷生的母亲、姐姐于是也因“体贴公公的意旨,领受婆婆的庭训,努力的工作,渐渐在邻里声誉鹊起”,并早早给十三四岁的荷生娶了比他大十几岁的妻子,荷生一家长期处于阴盛阳衰的畸形状态之下。咸亲不过是这种畸形生活形态中的特殊产物。荷生母亲、姐姐以及妻子对家中闹鬼所表现出的安闲和镇静,表明她们对咸亲的存在是认可的。另外,咸亲画护身符的手艺是得了伯父的真传,可见,咸亲的存在并不是一个特例,他们在闹鬼与捉鬼的游戏中,演绎的是另一种人生,从这一点上看,《活鬼》于诙谐幽默之中又是严肃的,至少它为我们展现了乡土社会畸形的文化生态,借助闹鬼表现了农村妇女对这种生存状态的畸形反抗,正如茅盾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一集・导论》里写到的那样,彭家煌的小说创作着眼于“地方特色”,以“更繁杂的人物和动作”表现“农村生活的另一面”。
      (责任编辑:赵红玉)
      
      作者简介:王秀琳,文学硕士,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国际文化交流学院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①黎君亮(黎锦明):《纪念彭家煌君》,见《现代》4卷1期。
      ②茅盾:《彭家煌的〈喜讯〉》,见《中国书评精选评析》, 山东教育出版社,1997年12月第①版,第204页。
      ③④严家炎:《中国现代小说流派史》,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59页,第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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