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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巴西,我被卷进造假官司]官司造假承担什么法律后果

    时间:2019-02-20 05:43:38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在中国内地的许多城市,各种“办证”的小广告贴满了电杆、公厕墙壁甚至街道的斑马线上。毫不夸张地说,只要有人经过的地方,就有这种见缝插针的“牛皮癣”,这也是现代城市管理的一个顽疾。有人制假,就有人买假,这可能是“唯文凭是用”造成的。有些单位招聘打字员也要本科生,这不逼着那些应聘者去买假文凭吗?
      想不到在大洋彼岸的巴西,也和中国如出一辙:制假贩假横行,甚至有个贩卖假文凭的案子居然把我也牵扯进去了,还让我到法庭上去作证。
      我移居巴西已经多年,一直在一所大学里教学。去年元旦,巴西一个州政府的某检控官打来电话,说有要事,让我第二天必须到州政府去。如果不去,就会动用法警来请。
      我颇感意外,自己在大学里任教,平时遵纪守法,就连开车也是格外谨慎,坚持系安全带,不酒后开车,从没闯过红灯。有什么事情值得检控官亲自打电话给我,而且语气如此强硬呢?
      我一夜辗转难眠,第二天忐忑不安地来到州政府办公室。那个检控官的话把我惊呆了:我居然被卷入了一场伪造学历、买卖文凭的官司!现在我作为同谋,将被告上法庭并接受审讯。
      “你还记得这个吗?”检控官威严地抖出一张纸问我。
      我接过来一看,是自己的一份求职简历。从内容和时间上看,是若干年前的事了。当时刚到巴西,找工作处处碰壁。漫山遍野不知撒出去多少类似的简历。哪儿还记得这一份?
      他见我茫然不知所措,又问我:“有个门德松大学你是否知道?他们曾经聘请你当教授,有这回事吗?”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这事儿还记得。”
      当时,为了找到一份合意的工作,我几乎翻烂了电话簿。给这个城里所有的大学、学院和研究机构都寄了简历,大多数如石沉大海,只有门德松大学的校长亲自给我打了电话。
      刚听到电话,颇有些受宠若惊。可谈着谈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是个以函授为主的大学,学员主要来自西南各州,既没有固定的课程,也没有科系设置,更没有我作研究需要的实验室和仪器设备。我听了半天,迷迷糊糊地想,这还算一所大学吗?尤其是这个校长还问我有没有华人想拿大学文凭。我能不能给他们招揽一些学生,并且我的奖金将随招揽学生的数量而增加。
      巴西也有这种江湖骗子?我问了几位外国朋友,他们一听就哈哈大笑,我当然也就恍然大悟,以后再也没有和这个学校联系过。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地问道。
      检控官说:“还好。你没再和这个学校联系,要不就麻烦了。”他告诉我,在巴西,大学文凭很重要,很多工作岗位最低要求是大学毕业。有了学历,工资和级别都不一样,晋升的机会也多一些。可是,大学不是国家的义务教育,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上大学。有些人压根儿就没兴趣念书,还特别害怕考试,根本无法达到正规学校的要求。
      检控官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曾经和我们一起工作过,说话做事看起来也挺聪明。他看周围不是博士就是硕士,至少也顶个学士帽,心里一激动也想再念书,就去参加大学的入学考试。没想到没病没灾地突然昏倒在考场上。从此他就绝了这个念头,安安稳稳地当他的勤杂工。
      检控官笑着说:“这样的人还真不少,于是就出了一些低价速成的函授大学。有些大学还算正经。学费不高,教课不少,考试也简单,老老实实地传授一些专科基本知识,帮助不少人圆了大学梦。可有的却利用这些人想拿学位的急切心理,打着大学的旗号制造假成绩单,贩卖假文凭,从中牟取暴利。门德松大学就是这样的。”
      这位检控官拿出一本门德松大学情况介绍的小册子给我看,教授委员会的成员里赫然印着我的名字。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安慰我说:“你不用担心,我知道,这些名字是他们弄来装门面的,大多数人根本就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的也像你一样毫不知情。”
      他还说,州警察局早已察觉到这个学校的非法举动,布置了线人,让一个女警察假装成学生,到这所学校报名读学位。他们没让她上任何课,只是讲好了价钱,就准备卖给她假造的文凭和成绩单。警察局趁他们买卖假文凭的时候,人赃俱获。在缴获的文件里,看到了你的简历。现在州里正在审理此案。虽然有了几个证人,可全是学生。希望你能出来作证,证明该校的教授委员会是假的,你根本就没有教过课。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检控官着急地要我到州政府了。我虽然到巴西已经多年,但从未上过法庭,到时候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全是一头雾水。检控官笑着说,就把你刚才讲的事原样说一遍就完了。未了,他又讲了一通大道理,要我敢于同坏人坏事作斗争,就跟当年我的小学老师教诲的差不多。
      过了几天,我正在上班,一个法警来找我,送来了法院的传票。上边简要写了几行字,要我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到某处为某个案子出庭作证。如果届时不到,就可能被抓起来,原因是藐视法庭。
      我准时到了法院,开庭前,还见到其他几位证人,大多数是中年妇女。其中一个气呼呼地说,她花了好几千块也没拿到学位!还问我被骗去了多少。我估计她们是交了学费没拿到文凭的受害者。虽然我很想知道她们是怎么样上钩的。却不好问。按照巴西法律,证人不能旁听审讯,也不能随意交谈。担心相互影响。失去了证词的客观性。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上法庭作证。好在并不觉得紧张。按照要求报了姓名、居住地址、职业后,法官让我举手对上帝宣誓,保证要讲实话。我心里一动。差点脱口问他:“我不信你那个上帝怎么办?”不过,看着黑长袍下法官的严肃表情和四周持枪荷弹的法警,我只敢在心里笑了笑,万一法官没有幽默感,说我扰乱法庭可就麻烦了。
      我规规矩矩地坐在证人的位子上,环视了一下周围。中间正襟危坐的是法官,左边坐了几排人,大概就是陪审团了。旁听席前有两张桌子,离我近一点的桌子后面,坐着检控官和他的助手,另一张桌子后面则坐着被告和他的律师。旁听席上空荡荡的。
      检控官开始提问,和上次的问题一个样。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压根儿就不是门德松大学的教授,既没有教过学生,也没有领过薪水,只不过寄去了一纸简历,被那些人利用来骗人了。可是,检控官很�嗦,一会儿这么问,一会儿那么问,问了半天全是细节,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把问题的焦点搞清楚。
      轮到被告的律师提问了,他首先说明,只有三个“是”与“否”的问题,都很简单。第一个问题是:“你现在是否在州立大学任教?”我很奇怪,刚开始不就报过职业了?但我不能反问他,只能答“是”。
      “你认为你自己有资格做大学教授吗?”我一听,差点儿跳了起来。这不是废话么!我当然不会答“否”。
      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门德松大学的校长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答应给你教授的聘书了,是不是?”
      我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这小子果然厉害。三个问题。看似简短,却招招见血。很明显,这种提问的方式是想建立一个逻辑:你现在在大学里任教,你够格做大学教授,你也收到了门德松大学的聘书。自然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为门德松大学的教授了。如果陪审团按照这个简单的逻辑推论下去,门德松大学在这个问题上就没有犯法。这些被告为了逃脱法律的惩罚。一定是花了大价钱请来这个思路清晰的律师。
      我想,如果再答“是”,岂不完全钻进他的套里了,就声明: “这个问题只用是与否是说不明白的。”我看了看法官。他并没有不许可的表示,被告的律师也没有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举手大叫,阻止我发言。我就接着说:“第一,我并没有接到门德松大学的正式聘书。第二,门德松大学校长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答应给我的聘书是有附加条件的,要求我自己找学生。而且关键是要我找学生,没有学生就没有教授的待遇。我既没有答应这个条件,也从来没替他找过学生,自然也就没有成为他的教授。”
      检控官笑了,被告的律师不动声色,法官点头道谢,我的任务完成了。
      这场官司最后以门德松大学的校长和几个同伙被判有罪而结束,这是我在晚报的新闻调查栏发现的。我如释重负,不过这件事也给我留下了深刻教训:对自己的私人信息,一定要注意保护。如果被不法分子利用了,自己可能吃官司。
      巴西虽然没有门德松大学,但却有一所门德斯大学,就在巴西的里约热内卢市,是巴西的第一所私立大学,已经有百年历史了。犯罪分子就是利用这一字之差,来蒙骗我们这些为了就业而饥不择食的新移民,想想真是可气,看来新移民在就业时都得多留个心眼了。
      
      (压题图:里约热内卢的耶稣山)
      
      (责编 陈 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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