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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革”连环画 红色历史印痕

    时间:2020-03-20 05:10:57 来源:千叶帆 本文已影响

    “文革图像学”的重要类别

    图像属于集体无意识(及其所属个体无意识)的最佳呈现。“文革”连环画蕴含中华民族(及其个体)的深层无意识心理,以其独特形式见证“文革”这一独特的历史时段。

    更耐人寻味的是“文革”连环画的接受主体。那是一个特殊人群,即当时正在走进生活的孩子们,他们今天大多已成为当代中国社会主流阶层的成员。就此而言,“文革”连环画这一生要的民族深层心理“图像”,既承接着“文革”前上千年的历史,又见证着“文革”的当下,还参与着“文革”后中国社会生活的演绎。连环画“活”在当代中国绘画界,也“活”在当代中国其它生活领域。

    “文革”连环画同时是“文革”一代人的“童话”。如果就此与西方童话(如安徒生等)对历史上西方人性的影响相比较,意义可能会很深远。就我所知,西方童话的世俗版本也会配有图像(如经典西方版本的安徒生作品或《小王子》等),但文字是主体。相形之下,中国人更倾向于享受“视觉的盛宴”。考虑到“文化大革命”的时代背景,这一“视觉的盛宴”显然蕴含着丰富的信息:既与“文革”的非常压抑有关,也与中华民族“乐感文化”的特质有关。

    在“文革”时期人性严重压抑的大背景上,“文革”连环画提供了一个欲望流露、表达和宣泄的“乐感”渠道,无论对于创作者和阅读者都是如此。“文革”时期不仅人性饱受压抑,艺术表现形式也横遭无情限制和剥夺,在这样的形势下,“文革”连环画这一“乐感”渠道就更显得其重要。

    仍与西方童话相比较我们发现,安徒生童话等主要表达文艺复兴以来西方自由伦理对人性的体会,而“文革”连环画主要表达了“文革”非常时期民族无意识的深刻矛盾与冲突:身心压抑与视觉的盛宴,以及现实大悲剧中图像的“乐感”。当然,这一特殊的“乐感”文化形式回避人性的真实,它是“文革”时期“脸谱化”诉求的产物。

    “文革”连环画、“文革”宣传画、“文革”老照片,三者同属“文革图像学”的经典分析对象。不过,相比之下,“文革”老照片主要是集体无意识之流露和宣泄的记录,而“文革”连环画既是流露和宣泄的记录,又是流露和宣泄本身。就此而言,它与“文革”宣传画同类,然而,“文革”宣传画主要表现为一种红色的“文革POP”,而“文革”连环画在形式上则与民族绘画艺术息息相关。

    就我个人而言,在回忆和采访过程中,就一代人的“文革”连环画阅读史,我更愿意看到人性对美与幸福的向往。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一位人物说了这样一句话:“有些鸟儿是关不住的,它们的羽毛太光辉了。”人性就像这样的鸟儿。甚至在“文革”连环画的“非常图像”中,我也充分感觉到了这只关不住的鸟儿,感受到她向往美与幸福的光影声息。

    “文革”连环画及其“镜像”

    1966年,“文革”开始不久,全国上下停工停课闹革命,我一位时任小学教师的姨妈大概因为革命的召唤,遂“下放”了她的大部分连环画,“下放”对象是大家族中我这一辈的孩子们,我自然也得到一本,那是一本关于前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电影图书”——我们当时统称连环画为“图书”,统称非连环画类的一般书籍为“字书”,而内容和画面取自电影的连环画,则被我们称为“电影图书”。

    那是我生平第一本属于自己的“图书”,40年后的今天,我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其中的任何情节,只是,几个彼此有关联的图画意象却永留脑海,它们分别是乡间的暴风雪、灌丛、茅屋和它前面的小路,以及一个身着棉大衣的孩子。1969年,全国“复课闹革命”,我也跟同龄人一道上了初中,其间偶然看了一本欧洲二战内容的旧连环画,今天也已想不起任何内容,唯独记住了男主人翁的一句话:“清爽的天气,美丽的女人,再加上少许的金钱,除此之外,男人们还需要什么呢?”他是盟军情报员,在河边与女同事交换情报时遭遇德军巡逻队,便与女同事相拥假扮情侣,故意大声说了上面那段话。大概由于那个时代严重的性压抑,我以夸张的模仿向一群男同学复述那段话,被人向老师告了密。后来,我被剥夺上高中的权利,此事显系原因之一。

    “文革”开始那年我12岁。无论就年龄还是就个性,连环画已不再是我关注的对象。这一心理特征普遍见于我所属的年龄段(以及更长的年龄段)。一位小我两岁的朋友正是如此。“文革”开始那年,她已是所在小学宣传队的“脱学”队员,5年后,又成为所在城市的专业文工团员,并于1974年开始专职出演《草原英雄小姐妹》中的妹妹玉荣。据这位朋友回忆,“文革”期间她没看过任何“小人书”(标准64开连环画的另一别称),包括她出演的《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小人书”。更年长的中学生会趁“停课闹革命”之机,撬窗翻进学校图书馆偷书。我哥哥的一位同学就这样偷了不少书,如《星火燎原》或类似的“革命回忆录”,儒勒·凡尔纳的科幻小说,福尔摩斯侦探案,等等,但其中没有连环画。

    一位小我10岁的表妹(上面那位姨妈的女儿)就不同了。她至今能回忆起不少当年看过的“文革”连环画:《草原英雄小姐妹》、《闪闪的红星》、《向阳院的故事》、《董存瑞》、《小兵张嘎》、《红色儿童团》、《半夜鸡叫》、《鸡毛信》、《小英雄王二小》等等。表妹还能想起,王二小被日军挑在枪尖摔死时,她心里觉得“好惨”。表妹夫的回忆则格外包括《收租院》、《黑三角》这样一类有视觉和意象力度的连环画。

    被连环画环绕的“金色童年”

    现居成都的宋玲莉生于1969年,爹妈当时忙于“抓革命促生产”,她五、六岁前跟外婆,五、六岁后跟奶奶。奶奶家住青石桥附近的粪草湖街,于是宋玲莉就上了青石桥小学,每天由奶奶接送。时值“文革”后期,全国上下正在“批林(彪)批孔(子)”,学校放学早,奶奶在位于督院街的上班,下班比其他人要晚两、三个小时。这两、三个小时的空档让宋玲莉与连环画结下不浅的缘分。奶奶每天给她八分零花钱,放学后,她照例先花两分钱买一份卤鸭肠,然后前往当年盐市口老邮局隔壁一家连环画租赁店,在那里消费剩下的六分钱,根据当时通行的收费标准,一般连环画每本两分,稍薄的每本一分,这样她每天平均能看三、四本。宋玲莉看连环画的爱好来自更早的幼儿园时代,当时,妈妈爱看连环画,常常让她一道分享。

    根据宋玲莉回忆和描述,那家店子显然传承了“文革”前习惯性的“硬件设施”:用店门的竖镶门板(其功能相当于今天的卷帘门)搭在长条木凳上,充当陈列连环画的案板,然后从大木箱里拿出昨天收好的连环画,密密匝匝井然有序地行行摆开,下行略略叠住上行一点,以不影响选书为限。案板上方牵有挂绳,绳上也挂满连环画。再用门板搭在两摞砖上,做成座位,一般的店都有好几排座位。

    大约从1974年上青石桥小学开始,每天放学后,宋玲莉就在这家店子一边吃卤鸭肠,一边看连环画,直到奶奶下班路过叫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几年之间,这儿成了她度过“金色童年”的一处主要文化场所。她几乎挨本看完店里的连环画,少数好书还不止看一遍,如《神笔马良》、《哪吒闹海》、《地道战》这样一类有想象力空间的作品。不过,她回忆说,这些书跟别的书一样,开篇都有黑体字的“毛主席语录”,不是突出“革命”、“斗争”,就是强调“造反”、“批判”。但是,《红岩》中的江姐很美,红色毛衣,白色围巾,头发被风吹起,“好看”!

    30年后的今天,宋玲莉回忆当年的情形,特别提及一本批判前国家主席刘少奇和夫人王光美的连环画,其中这样的画面留给她深刻印象:七、八条长凳参差重叠,王光美状如杂技演员,具有超常平衡能力,跷着二郎腿坐在顶端,衣着相对暴露、嘴唇抹得猩红、头发烫成大波浪、脚蹬高跟鞋、口叼香烟、表情夸张,与当时流行的“女特务”、“资本家老婆”、“坏女人”等反派女性形象异曲同工,具有典型而夸张的女性特征。宋玲莉回忆说,她当年并不觉得这个样子的王光美丑陋,只觉得跟普通人不一样,内心深处甚至隐隐觉得有点好看,但又有点不好意思看,因为这是“女坏蛋”!“女坏蛋”就是这个样子!在这个问题上,她至今无法确定是否受到妈妈的影响。妈妈爱美,大方,果敢。喜欢当时“党内最大走资派”之一陈毅夫人张茜脚上一双皮鞋,立即就仿做一双穿上。又在家中私下评论说:王光美是领导人家眷中最有风度的女性。

    连环画与“文革”猎场中的人性

    从王光美到《红楼梦》。宋玲莉的回忆依稀令人心痛。雨果说:在这个世界上,美呀,幸福呀,这些事物,总是遭到围猎、追踪或陷阱。“文革”是一场巨大的围猎,这不奇怪。奇怪的是,“文革”尚未结束,“美”和“幸福”等物,悄然现身“宋玲莉们”的连环画世界。生于1966年的“文革之女”张小琼称,她在“文革”后期看了不少类似《安徒生童话》和《格林童话》的连环画。宋玲莉有可能也在此时接触到了连环画版的《红楼梦》。赵斌生于1964年,1970年左右开始接触连环画。他清楚地记得,到“文革”尾声的1974-1976年,他开始四处寻觅旧版《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许多别的孩子亦然。这些文革前的出版物躲过了浩劫,现在又偷偷现身各家连环画租赁店。“封建”连环画如此,那么,它们的“资本主义”同类,如《小锡兵》、《海的女儿》、《七个小矮人》或《灰姑娘》亦然。这些书留给张小琼抹不去的印象,其时她10岁左右,正是女孩子即将悄悄发生神秘变化的年龄。不过,其中《豌豆公主》一书却让她困惑了20多年,她不懂为什么隔着7层天鹅绒、用一颗豌豆就能识别一位公主的真假,直到这几年“自己生活好了”,她开玩笑说,她才明白过来。

    张不琼跟宋玲莉类似,因社会和家庭双重缘故,数年之间看遍了放学路上—家店子的所有连环画。与宋玲莉不同的是,她看了四遍《红楼梦》,结果还是“不懂”。此外,潘冬子、龙梅和玉荣、海娃、嘎子、高玉宝、刘胡兰、刘文学、雷锋、江姐、江水英、董存瑞、黄继光等英雄或正面形象对她影响甚深。这是—种有代表性影响。赵斌也深受英雄形象影响,但他的“英雄情结”与他所读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等相关。这些“图书”(孩子们对连环画的别称)吸引了他,让他进而四处寻找和阅读相应的“字书”(即原著)。赵斌的成人仪式在这样的阅读中悄然展开。有趣的是,赵斌在“文革”尾声也看过《红楼梦》、《西厢记》等连环画,然而,这类书却未激起他进一步寻找原著的兴趣。赵斌的回忆被几位同性同龄人印证,他们都承认《三国演义》、《水浒传》等书的影响。看来,不同的人、不同的性别,在不同的年龄,对美或幸福的理解也不同。年岁较长的罗明义(1958年生)是这方面的另一类例子。他与大多数“文革”过来人一样,看了《金光道》、《列宁在十月》、《祝福》、高尔基三部曲、八个样板戏、《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等连环画,后者对他影响最大,因为其中不仅有保尔,还有保尔和冬妮娅的爱情。他用后现代式的幽默概括说:“页码让我激动,爱情令我羡慕!”

    1968年出生的姚曦只对两本连环画留有深刻印象。—本是电影版的《红灯记》,姚曦觉得其中的李铁梅很漂亮,结实,健康,“脸圆嘟嘟的,眼睛大大的。”大概符合他当时对异性的审美心理。另一本属于大批判性质的漫画,已无整体印象,只记得—个画面:一只巨大的拳头砸向一群稀奇古怪、形象丑陋的“牛鬼蛇神”,给人的感觉是“遭得惨”!

    一段四川连环画创作简史与荣光

    宋玲莉出生那年,前四川省革命委员会筹备委员会(四川省革筹)成立,当时的四川人民出版社第三编室组织了一次连环画创作,时年33岁的孙彬与当年的四川美术学院同学白德松(时任四川美院教师)一道创作并出版了《杨水才》(杨是河南农村劳动模范),这是“文革”开始后四川连环画界的开山之作,一时影响广泛,并为四川省革筹所办刊物《文艺战线》转载。1972年,林彪事件已过。一方面,解冻悄悄发微,生活和艺术都在开始苏醒;另一方面,错综复杂的斗争仍然迫切需要“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大约就从这一年起,宋玲莉通过跟妈妈一道分享连环画,开始了她的“连环画童年”。也就是在这一年,“全国连环画国画展览”筹办在即,四川人民出版社第三编室再次邀请孙彬加入创作组。通过实地“体验生活”,创作组最终收获连环画十来部,送展五、六部,入选三部。三部优秀作品名为《西双版纳的故事》、《瓦洛寨》和《一筐鸡蛋》。瓦洛寨由孙彬主创,1973年展出后,为《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选载,辐射全国。1974年,孙彬被正式调入四川人民出版社第三编室,专职兼顾创作与出版。从此,该编室连环画出版数量从原来的每年三、四本增至每年三、四十本。与此同时,孙彬自己与全国务省出版社合作,创作了大量连环画。四川连环画创作从此进入繁荣时期,吸引大量艺术爱好者,其中就包括今天的著名画家、四川美院院长罗中立。也就从1974年起,孙彬先后组办了七、八期“广汉连环画创作班”,罗中立从1975年起参加过两、三期。罗中立日后的艺术成就与这一经历存在关联。目前的全国、四川和成都各级美术家协会主要领导人,如尼玛泽仁、吴绪经、张自啓、钱来忠等,当年也曾涉足连环画创作。

    今天,在成都市武候区的中日会所401室,年届70的孙彬还在创作连环画。在这间屋子一道从事连环画创作的还有李万春(1942年生)、杨麟翼(1941年生)、王世贵(1942年生)。四位画家既独立,又协作,目前正在合画一幅长一百四十米的《三国演义》长轴。四位画家都认为,他们从“文革”时期的连环画中获益匪浅。不仅如此,他们认为,贺友直、戴敦邦、吴山明、方增先、程十发、白德松等当代杰出画家,某种意义上都可溯源于“文革”时期的连环画创作经历。就此而言,如果有人把“文革”时期的连环画创作称为其种艺术意义上的“黄埔军校”,四位画家认为并不为过。“文化大革命”是文化的大灾难。但是,如果不论其政治内容,“文革”连环画非常时期的确为文化遗产的传承做出了重要贡献。

    中国四十年民间记录之四1978—1981 焦虎三

    1978年6月,在普及大寨县的号召下,全国各地依然大搞农田基本建设。农业学家杨显东博士刚从“牛棚”解放出来,本月率全国农业学术讨论会代表到大寨参观。在杨显东的眼前,大寨的虎头山是秃的;为搞人造小平原,树被砍了,小麦种到了山顶上,完全破坏了生态平衡。已近收割季节,麦苗只有五六寸高,麦穗也抽不出来;偶有抽穗,也是几粒瘪子。被报刊吹得神乎其神的“海绵田”,竟是用推土机推出的堆堆黄土。不久,杨显东在全国政协常委小组会上发言,揭露了大寨的5个问题,成为第一个揭开大寨盖子的人。

    1979年1月,56岁的香港商人霍英东开始与广东省政府接触,他提议要在广州盖一家五星级宾馆——白天鹅宾馆,这是建国后第一家内地与香港合资的五星级酒店。当时霍英东投资内地,生怕政策突变。同年,首都机场出现了一幅体现少数民族节庆场面的壁画《泼水节——生命赞歌》,其中一个少女是裸体的,曾在内地引起很大一场争论。霍英东每次到北京商谈合资事宜,走下飞机都要先看看这幅画还在不在,如果在,心里就比较踏实。

    1979年3月9日,上海电视台播放了一条类似于电视新闻片的电视商业广告——“参桂补酒”,时间为1分35秒。这是我国电视史上第一条商业电视广告。广告播放后,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同年11月,中共中央宣传部正式批准新闻单位承办广告。这时可以说绝大多数国人和企业对外部世界一无所知,但“誉满全球”却成为当时中国企业电视广告中最常用的词汇。

    1979年9月,42岁的文盲年广久因炒瓜子出售,瓜子好吃,销量甚大,年初他便请来一些无业青年当帮手,一个一个增加,到本月,居然有了12个雇工。有专家依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第三篇第九章《剩余价值率和剩余价值量》中“小业主”与“资本家”划分的界线:超过8人,则开始占有工人的剩余价值,就是资本家。于是,年广久被列为剥削阶级的代表,遭到重点批判打击,瓜子作坊险些关门。

    1979年11月,著名的柏林爱乐团来北京访问演出。当时,首都机场设备简陋没有接机的廊桥,只能用舷梯接。因柏林爱乐乐团坐的是大飞机,当时的舷梯根本够不到客舱,只好临时加焊了三节台阶。舱门打开了,卡拉扬第一个走出来,很顺利,团长第二个走出来,也没事,没想到第三个首席乐手走出来时,台阶断了,人从飞机上摔到地上。这名首席乐手的身体在抚摸中国大地数分钟后,立即被送回德国治疗。

    1980年1月,当时的全聚德“老掌柜”杨福来为了找回全聚德的老匾,多方找人打听,得知1966年底“破四1日成果展”在北京展览馆举办时,有人曾在展品中看见过全聚德的牌匾。几经周折,他在历史博物馆的“破烂”中找回了珍贵的全聚德牌匾。2月9日,在“文革”中被改名的“北京烤鸭店”恢复了老字号“全聚德”。全聚德老匾被挂在新建成不久的和平门店的厅堂上。

    1980年11月,《巴山夜雨》、《天云山传奇》等一批反思性影片摄制完成,标志着“伤痕电影”巅峰之年的到来。其中《天云山传奇》因第一次涉及对“反右”运动的反思,有关单位从稳妥的角度考虑,令片子定型后在北京试片。试片那天,影片的编剧鲁彦周特意到电影院,想看看观众的反映。放完以后,场内鸦雀无声,还能够听到有人哭泣的声音,足足有一分多钟后观众才突然爆发出热烈鼓掌的声音。有一位解放军战士,知道鲁彦周是编剧,就跑到他跟前敬礼,让他既惊讶又激动。

    1981年1月,在得知国际老牌汽水大王屈臣氏与深圳谈判并不顺利,遗憾地撤出深圳后,百事可乐国际公司中国部经理李文富激动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他便骑着一辆自行车跨过罗湖桥到了深圳,与深圳经济特区联系合资事宜。

    1981年4月,一本名为《读者文摘》(现改名为《读者》)的杂志在大陆出现,“正规”的邮渠道对其并不看好,甚至一度拒绝其在邮局发行。相反,倒是此时仍处于“半地下”状态、被全社会不无歧视地称为“倒爷”的个体书贩慧眼独具,迅速将其摆上书摊,使面世不久的《读者文摘》发行量猛增。几年后,它的发行量就达到创纪录的180万份。

    正在消失的词语之四 文 锦

    自来红

    自来红——名词。

    对某些“先知先觉”人物的指称。

    现在很多人已经不知自来红是什么意思了,他们只知道自来水。自来,就是从来、原来,也许受到自来水的启发而来。自来红,指“不用学习和锻炼就自然产生进步思想”。如此先知先觉式的光辉人物到哪里去找呢?

    答案是肯定的,不是有无师自通这种说法吗?这种人不但有,而且在特殊年代风起云涌,层出不穷。在文革时期,某反革命的儿子主动揭发老子仍在咬牙切齿,贼心不死,其大义灭亲的举动,受到有关部门的高度评价,出污泥而不染,自来红是也!这是自来红的—种表现。另外的自来红大概就出自艺术家们的笔下了,柳青《创业史》中的梁三宝,苦大仇深,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苗红根正,从劳动阶级苦难的历程当中吸取营养,成为了农民阶级的先进代表。这不是自来红是什么?!

    我偶然读到清华附中红卫兵的一则宣言(毛泽东思想红卫兵首都兵团《兵团战报》,1966年11月26日),不妨看看他们是如何分析“自来红”的:“‘自来红’正说明了老一辈革命者的传统怎样传给了革命的后代!我们是纯纯粹粹的无产阶级血统,我们受的是地地道道的革命教育!而你们是在资产阶级高级玩意、反革命、大右派的环境中成长的,整天在家受的是黑黄白等杂七杂八的教育,你们不改造,只会‘自来黑’!‘自来黄’!‘自来白’!崽子们:你们有人极端仇视我们这些‘自来红’,我们告诉你们,无论如何,我们这些出身革命家庭的‘自来红’比你们出身反革命的‘自来黑’,资产阶级的‘自来白’,要强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强得无法比!”看完之后,感觉如何?

    那个时代,内因与外因辨证关系的原理是内因与外因互不可分,内因在事物的发展上起决定作用,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这种论述成为“血统论”之所以得以建立的哲学基础。有趣的是,“血统论”的提出并不是来自上层,而是来自最早的一代红卫兵(通称老红卫兵)。老红卫兵们的父母大多都是高级干部,即当权者。因此他们天生就有一种自豪感,自称“自来红”,具有当仁不让的接班人心态。对此,遇罗克在著名的《出身论》里尖锐地指出:“他们自己不革命,也不准出身不好的人革命。他们称自己是‘自来红’,殊不知,‘自来红’是一种馅子糟透了的月饼而已。”

    现在,最有意思的是,高档的葡萄酒却是以“自来红”、“自来自”为上品了。人们开着玩笑“猴子的屁股——自来红”,真不好说是不是造化弄人……

    照妖镜

    照妖镜——名词。

    一面很普通但据说可以透视灵魂的镜子。

    照妖镜,古代小说或是传说里能照出妖魔鬼怪原形的宝镜,在古代四大名著《红楼梦》、《西游记》当中,就有不少对照妖镜描写的笔墨,而且西方神话童话里也有功能接近的魔镜。照妖镜的印象被时间强化,以至于民间就一直相信世上一定有这样的宝贝。后来,照妖镜被比喻作看穿阴谋诡计的事物。

    使用照妖镜是一种风水习俗。旧时宅居因朝向不吉、两屋大门相对、门对烟囱或其它不利因素,便在门楣间或窗户上方悬挂—面镜子避邪,凡妖魔怪见此镜都要躲避,住户便逢凶化吉。俗称此镜为“照妖镜”。

    以前,商人一信风水和灵学,他们在风水先生指出的“死门”方向,即阴气最重要之处的对面,一般要立一个奇妙的宝塔状建筑,其顶焊有八面八方照妖镜,名曰“昭日塔”,此举是为聚集八方阳气镇压阴恶凶灵。只要能镇住邪气,国人是不惜成本的。

    照妖镜并不纯粹存在于想象当中,民间的江湖术士竟大胆地将它具体化,那就是一面普通的玻璃水银镜子,有意故弄玄虚者甚至用一面铜镜来证明自己的法术,驱鬼时至于照出了什么,俗人岂能看得到?法力不够嘛!但在“文革”时期,“照妖镜”一词被大剂量地用于语言战争,你也照我,我也照你,都信誓旦旦地说看到了资产阶级的反动面目!并问世了很多漫画作品。到粉碎四人帮时,照妖镜被全方位地用在了他们身上。正义的宝镜,照射出阴谋家、白骨精的丑恶面目,剥去政治泡沫,现出原形!真可谓造化弄人。

    原形毕露,是照妖镜的终极目标,反映了人们对真实的渴望。很多人就在家门口幼稚地挂一面小镜子,意思是迫使妖魔鬼怪一见镜子里的形象就害怕。但妖魔怎么会自己吓唬自己呢?说不定还认为自己挺帅呢!

    如今,讲求实事求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泾渭分明。镜子是需要的,可以正衣冠,可以正私欲,至于能不能照出妖魔或腐败的原形,那真是天知地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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